487 小小,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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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聽到這樣激烈的尖叫是什麽時候?
記憶不斷地倒退,哦,想起來了,是三年前,她第一次見他。
還是這樣的一張臉,優雅淡漠,永遠從容冷靜,像是流落人間的貴公子,看著你的時候好像他的視線穿過了你的靈魂。
假象吧,她一直以為,就隻是假象而已。
畢竟,他窮酸破落,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除了長相俊美一無是處。
在騙了她之後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喜歡他優雅沉靜,哭泣無措的時候看著他,就覺得他好像無所不能,哪怕其實他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麵為她做過什麽。
顧安西站在街頭仰著臉,呆呆的看著屏幕上那張優雅冷漠的臉龐,聲線是十足的磁性,每晚給她念一個故事,每天早上被她逼著說一聲我愛你,用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他開始的時候蹙眉不甘願,後來自然的變成了慣性。
屏幕裏,俊逸冷漠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衫,手臂被一個笑容甜蜜的女生挽著,幾個身形高大魁梧的保鏢擋著,周圍的媒體在不斷地拍照,瘋狂的想要跟他們說話。
“柳小姐,請問你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呢?”
“能不能透露一下婚禮的細節?”
“亞瑟先生,聽說您弟弟和溫蒂也將舉行婚禮,這個消息屬實嗎?”
“……”
裏昂集團的繼承人。
她看著屏幕下方顯示出來的字幕,果然是流落人間的貴公子啊。
該誇一句她的火眼金睛麽。
安西看著不斷閃爍的鏡頭和始終沉默的男人,隻覺得無比的好笑。
婚期將近,她看著挽著男人手臂溫柔笑著的女孩,手指甲沒入了掌心,刺痛感直直的神經。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停在她的身邊,車子的玻璃窗慢慢的被摁下,戴著大大的墨鏡的男人露出了半邊臉。
安西下意識的以為是易北追上來了,沙啞著聲音道,“易北我說了,我們已經到此為止了。”
“嗬。”短促的音節,性感的低笑著。
安西後知後覺的轉過身,她能看到的就是男人深色的短發和堅毅好看的下巴,白色的質地精良的亞麻襯衫,隱隱可以判斷出墨鏡下是一張混血的臉龐。
也眼熟,應該說,很眼熟。
她轉過身看著抬手優雅懶散的將墨鏡取下的男人,瞳眸驀然睜大。
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車窗外,黑色的蘭博基尼,“已經蹦了了嗎?”懶散性感的男低音,“鬧崩了就不需要我再插手了。”
凱撒好笑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女孩,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番,輕輕地嗤笑,“你早告訴我你是顧澤的女兒,哪裏需要受那麽多罪,”他用拿著墨鏡的手指了指屏幕上的一對男女,低低的笑,“說不定今天宣布婚事的人,就是你了,顧小公主。”
安西咬唇看著他,“你……到底是誰?”
他將蘭博的副駕駛車門打開,自然的道,“上車吧。”
“做什麽?”
凱撒勾起薄唇,眯起眼睛抬起下巴指了指屏幕裏的人,輕描淡寫的道,“噢,你的男人占了我的女人,”他雙眸含笑的看著女孩驚怔的模樣,薄唇吐著他的台詞,意味裏淨是深長的玩味,“我打算給哥哥一個驚喜,作為他的新婚禮物。”
安西僵住,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她搖著腦袋,“你救過我的命……所以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可以幫你,我不能做的我爸跟我哥哥也可以幫你,至於你說的……”
她看著男人墨鏡下黑色的眼睛,唯有眸色和屏幕中的男人不一樣,“你哥哥,和你們之間的恩怨,跟我沒有關係了。”
凱撒撐著下巴淡淡的笑,“救命之恩,你打算讓你爸開張支票打發我麽,嗯?”妖孽的眉目懶洋洋的,“他扣了你哥的孩子,害得你在意大利流離失所整整一年,以及……”
“夠了。”安西臉色微白,慌亂打斷他,“不要再說了,我不恨他,我現在過得好好的,我不會恨他……也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的糾纏。”
她不是傻瓜,他們兄弟間的恩怨,眼前的男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所有她能失去的,三年前已經全都能失去了。
她如今過得好好的,除了今天跟男朋友吵架,但那也是每個人會遇到的問題,沒什麽大不了的。
凱撒微微探究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淡淡的笑,“哦?顧家小公主,你被男人白白的玩了一把還差點丟了命,他對你不聞不問繼續結婚,你真的……一點都不恨?”
她的臉色又白了好幾分,大屏幕裏的采訪還在不斷地繼續,周圍的尖叫聲也仍舊繼續,甚至更加的激烈了。
因為坐在蘭博裏的比屏幕裏還要俊美幾分的男人就在現場。
他唇畔噙著笑,徐徐的誘惑,“你哥哥在意大利,我帶你參加這場世紀婚禮,如何?”
凱撒親自開車送她回溫園,他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她整張臉都是煞白煞白指尖在顫抖了,男人體貼的問道,“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他的未婚妻,原本應該是你的妻子,你來找我,是想借我的手奪回她,是這樣的嗎?”安西側首看著隱在陰影處的臉龐,她很平靜,“是不是隻要我按照你說的做,你就會遵守你的承諾?”
凱撒優雅頷首,手搭在方向盤上。
安西看著燈火通明的溫園,清淨的臉上有幾分出神,“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在機場出現,你等我。”
下車回到家,客廳裏是尷尬的兩家人,首先是看見她鬆了一口氣的溫蔓,“小小,這麽晚你去哪裏了,電話也打不通。”
易母連忙急急迎了過來,沙發上坐著的還要表情晦澀的易北和眼圈通紅的易溪,臉頰腫的高高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下了狠手。
“安西啊,今天的事情小北已經跟我說了,對不起啊,都是小溪不懂事喜歡鬧騰,我已經替你教訓過她了。”易母握著她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小情侶鬧脾氣很正常,你怎麽生小北的氣都可以,女孩子家一個人在外麵太危險了,你爸媽和小北都急壞了。”
她是中午的時候遇到的凱撒,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安西淡淡的道,“我沒事,”語氣不親近也不疏離。
顧澤淡漠的嗓音響起,“小小,累了嗎?累的就早點洗澡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安西抽回自己的手,看著亮堂的屋子裏的一家人,抿唇,“爸,”她說,“我明天飛意大利。”
顧澤眉梢微挑,倒是溫蔓有些無措,以為她是被傷到的才這樣,“小小……”
易北已經徒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溫熱的大掌有幾分涼意,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語氣快得有幾分慌亂,“小小你別這樣,”他看著她前所未有的平淡的模樣,愈發的緊張,“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是被氣昏了才那樣說……最近韓毅總是出現在你的學校裏你又什麽都不跟我說,我以為,以為你們……所以才口不擇言。”
他不顧在場的家長的,伸手抱住她,“小小,我們還是結婚,好嗎?”這話裏的真心,並不少。
顧安西看著沙發上死死的盯著他們的女孩,“那你妹妹呢?”
客廳裏很安靜,顧澤擰著眉頭,臉色很沉並不好看,溫蔓一臉的擔憂,時不時的詢問自己的丈夫。
“我跟她……已經分手了,”很難啟齒,男人還是看著她的眼睛說了出來,“在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就跟她說清楚了……”
“隻是,隻是,她畢竟也是我妹妹。”
十多年的感情,從來不是說斷就能斷幹淨的。
“小小,你相信我,我……我把她送出國,”眼前眼中的神色,微微的震住了她,易北又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我把她送出國,小小,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相信你,”安西仰臉看著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淡淡的笑,“今天你打了我一個巴掌,我沒說什麽,因為有些事情我是瞞著你了你生氣我理解,挨一個巴掌似乎是活該,我不想讓過去的事情影響我的未來或者我們之間的未來。”
“不是,是我鬼迷心竅,我不該對你動手。”易北終於隱隱意識到了什麽,她選擇他,選擇有著不好的過去的他,跟他戀愛談婚論嫁,一直都是認真的。
她從選擇他開始,就認真的想著要經營屬於他們的未來,可是現在,她眼睛裏的內容告訴他,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抱著她,更加的用力了,“安西,不會影響的,我們能……”
“我生過一個孩子,”她低低的打斷他,神情很平淡。
溫蔓滿臉震驚,連顧澤的眼底都溢出好幾分的意外,易家父母麵麵相覷,神色都很不自然。
顧安西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這是我抹不掉的過去,如果你能接受我和我的孩子跟你妹妹劃清楚關係,我們依然可以結婚。”
易北呆滯的看著她,明顯的不相信,“安西……”
“我給你時間,等我從意大利回來如果你覺得還是喜歡我想跟我結婚一起生活一輩子,我們再談。”
這一次,不僅易北說不出話來,易家父母更加。
安西回到臥室,還沒有兩分鍾的時間,顧澤就敲門進來了,他看著長發披肩蜷縮在地板上的女孩,“小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深沉英俊的臉淡淡的,“跟爸爸說,發生什麽事了?”tgv6
顧安西起身爬起來投到顧澤的懷裏,手臂摟著他的脖子,“爸爸,我和易北的事情我很有錯,你不要為難他也不要為難他們家,答應我。”
“你是我女兒,錯了也沒關係,易北傷了你,他就應該被教訓。”
“爸爸,那樣我會愧疚的,”顧安西的腦袋枕在顧澤的肩膀上,“爸爸,今天易溪罵我卑鄙,我覺得我是挺卑鄙的。”
顧澤眼神微微的流轉,拍著她的肩膀寵溺道,“我的小小怎麽會卑鄙,”低沉的嗓音二十年如一日的讓人安心,“是那小子自己不長眼睛。”
“爸爸,”顧安西埋首在男人的懷裏,低低的聲音很茫然,“我很難受。”
她咬著自己的唇,再次重複著呢喃,“我真的很難受。”
顧澤從進來開始就發現,地板上落著用銀色的鏈子串起的鑲著黑鑽的戒指,神秘豔麗,璀璨奪目。
瞳眸微縮,他不動聲色的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
“小小去意大利想做什麽?”
安西抿唇,柔軟的語調很堅定,“找回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存在。”
…………
裏昂家的莊園占地足足有好幾百畝,風格各不相同的建築和精心培育的花園開滿了盛開的花。
藍色的蘭博緩緩地駛入複古繁華的暗金色的大門。
另一輛黑色的林肯從裏麵出來,凱撒的唇角揚起幾分笑意,手扶著方向盤稍微調了下角度,蘭博便不輕不重的蹭上了林肯的車身,碰了一片的漆和後視鏡。
柳嫣然氣憤的搖下車窗,果然看見駕駛座上男人邪惡而得意的笑容,挑起的眉梢似乎在挑釁著什麽,“嫣然,哥哥不陪你試婚紗嗎?”
他說得不緊不慢,如果不是她太了解他,幾乎聽不出嘲諷的意味。
柳嫣然正準備反駁,他們從小到大都是歡喜冤家,這次重逢後,這個男人便開始有意無意的挑釁她,一次兩次她忍了,次數多了她就忍不住要反駁。
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黑色的長發很柔順,戴著一副茶色的墨鏡遮住了大半邊的臉蛋看不出她的長相,下巴小巧精致,是個東方來的女人,安安靜靜的坐著,身上穿的不是名牌,但是她仍舊可以一眼看出來那都是出自專門的設計師之手。
柳嫣然嘲諷的笑,“凱撒你悠著點兒,有女人養在外頭就行了,這麽堂而皇之的帶回來你不怕溫蒂跟你鬧翻嗎?”
凱撒清淡的笑,“我的女人怎麽會被養在外頭。”
柳嫣然瞳孔一緊,眼神不自覺的再次落在副駕駛女孩的身上。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正常,安安靜靜的坐著,以至於她隻能看到側臉的輪廓。
林肯率先開走,凱撒抬眸看著後視鏡目送她的離去,唇畔的弧度是涼涼的譏誚以及意味深長的玩味。
“你喜歡她嗎?”女孩細軟的聲音響起,“那小諾呢?”
安西看著男人望著後視鏡出神的模樣,再次開口問道,“凱撒,我當初在我哥的家裏見過你,你不是要跟小諾結婚了嗎?”她蹙眉,很不滿很不讚同的道,“你這樣對她會傷害她的。”
隻不過當初,他看上去不正常又說不認識她。
凱撒勾唇,俊美的臉掛著微笑眼神極致的淡漠,“顧小姐,你是為了她才過來的嗎?”
手機響了,凱撒斂起眸光抬手接聽,“父親。”
“十分鍾,來議事大廳。”
莊園的議事大廳。
喬治臉上的皺紋不深,但是天生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場,哪怕他隻是淡淡的品茶,也給人一種壓迫感。
顧睿姿態優雅的坐著,儒雅的俊臉不緊不慢,氣質溫潤既不猖狂亦不算謙遜,翩翩如玉。
喬治倒是一臉似笑非笑很慈祥的模樣,“小顧先生,令尊還好嗎?”
顧睿頷首淺笑,“很好,來之前父親讓我替他向您問好,希望哪天有機會一起打球。”
喬治直笑,銳利的眼神瞟了眼門外,微笑著道,“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亞瑟在外麵幹了這麽混賬的事情,小顧先生再等等,我馬上讓他把顧家的小公主帶過來,一根頭發都不會少。”
顧睿淡淡的笑,“無妨,我有時間等,喬治先生答應了自然會辦到。”
喬治·裏昂大權在握,可是經營權基本全都在亞瑟和凱撒兩兄弟的手裏,論經商和算計,一個亞瑟是無論如何都抵不過顧睿加凱撒的。
集團的股價小弧度的開始下降,不斷有客戶開始流失,顧睿搶奪資源猖狂得毫無顧忌肆無忌憚,
何況小顧先生近日失去老婆,日子很閑仇恨很深,白天沒事幹晚上睡不著反正就閑著怎麽攻擊亞瑟手下的企業。
顧氏帝國公然叫板裏昂集團已經是財經界的頭號新聞了。
亞瑟在集團內部的聲望開始一掉再掉。
偏偏他絲毫不在意,我行我素得厲害。
亞瑟和凱撒幾乎是同時到的。
喬治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穩步走來的亞瑟,“顧小姐呢?”
亞瑟瞟了眼優雅坐著的顧睿,漠漠道,“小顧先生沒說要親自來接人,所以我托宋小姐把人送過去了,”他頓了頓,“據我所知宋小姐和小顧先生的關係很好。”
喬治沉聲道,“你是不是吸毒腦子壞掉了,馬上給人家道歉!”
顧睿輕輕地笑著,兄弟內杠,裏昂家絕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顧氏,喬治這出戲無疑就是演給他看的。
亞瑟神色未變,“小顧先生,沒我手下的醫療團隊你那難產的女兒未必能活下來,我隻是恰好興致來了做了一樁善事。”
合著他還應該感激涕零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顧睿心底是陣陣的冷笑,英俊的容顏浮出淡淡的笑意,不溫不火的道,“托大公子的福,我現在好端端的連老婆都沒了,是不是也要特意感謝你幫我恢複鑽石單身漢,報紙上都能這樣說我。”
亞瑟,“……”
凱撒輕飄飄的聲音吹了過來,“顧總就不要計較了,看在我哥待會兒要挨至少五十鞭子的份上,加把勁兒把老婆追回來吧。”
亞瑟狠狠的一眼瞪了過去。
五十鞭子,媽的。
古老的家族,有古老的刑罰。
喬治果然笑眯眯的為了表示對顧家的歉意,給亞瑟刑罰八十鞭。
顧睿看到那條能跟馬鞭有的一拚的鞭子,看好戲的眼神頓時變得無與倫比的同情,八十鞭,真的不會被打死麽?
他默默的端起一旁的茶杯,一邊抿茶一邊看戲。
黑色的襯衫被剝了下來,露出精壯的古銅色的肌膚,均勻的散發著力量美的肌肉糾結而緊致,男人冷漠的臉麵無表情。
看這對兄弟,這樣的刑罰似乎很家常便飯。
難怪都是硬骨頭,都是這樣被生生逼出來的。
喬治沒有守著,吩咐完便起身離開了,隻說了句讓凱撒招呼顧睿。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鮮血模糊。
亞瑟冷冷的看了眼凱撒悠閑漫不經心的模樣,冷漠的開口,“都給我滾!”
看著就糟心。
顧睿施施然,“大公子,我是客人。”
凱撒掀眉,薄唇噙著笑意,“有本事來趕我。”
受八十鞭,再跟他幹上一架,保管他會被廢掉。
顧睿涼涼的眼神很同情的看著兄弟兩個,優雅的笑道,“嘖嘖,我覺得我應該向我的父親表示一下愛意,感謝他二十六年不揍之恩。”
凱撒,“……”
客廳裏很安靜,顧睿在品茶,雖然有點倒胃口,但是想到回去就能看到自己的女兒也就忍下了,凱撒半闔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亞瑟除了呼吸稍微急促,從頭至尾都是一聲不吭,最多就是悶哼一聲,空氣裏最響亮的就是鞭子的聲音。
五十鞭的時候,男人的胸膛和背脊都血肉模糊了,英俊冷漠的臉也因為受傷過重而顯得蒼白,看不出一處完整的肌膚。
直到女人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柳嫣然聞風跑過來的時候,亞瑟已經在昏倒的邊緣了,不過是意誌力在強撐。
“亞瑟,”她俯身半跪在他的麵前,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想要抱他有不敢生怕自己的動作加深男人的傷口,“亞瑟,你怎麽樣?”
她一邊哭一邊問道。
男人蒼白的麵容很淡漠,“沒事,讓開。”
柳嫣然仰頭問執行刑罰的保鏢,“多少鞭?他要受多少鞭?”
“八十。”
柳嫣然的眼睛驀然的睜大,“會死的……”她喃喃的道,“這麽多真的會死人的。”
她看向在一旁淡然喝茶的男人,咬牙就起身走了過去,一邊哭一邊乞求,“凱撒……凱撒我求求你了……你知道這麽多鞭會死人的,我求你幫幫他……”
凱撒放下杯子,看著俯身在自己膝蓋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平靜的開口問道,“幫他?”他笑了笑,“你要我替他挨剩下的鞭子嗎?”
“凱撒,他幾年前也為你受過,”柳嫣然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角,“上一次你挨八十鞭的時候,他替你受了一半,這是你欠他的。”
凱撒似笑非笑,“好像是的,當初你也是這麽求他的嗎?”
柳嫣然緊緊的咬唇,再一次重複,“是,我求你了。”
“他答應可不是我答應的理由,嫣然,”凱撒淡淡的笑,“你不是最清楚我跟他不是同一種人嗎?”
柳嫣然死死的咬唇,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毫無預兆的起身,臉色慘白的朝著亞瑟跪著的方向走去。
下一鞭就這麽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衣服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白皙細膩的肌膚一道血痕很刺目。
凱撒瞳眸緊縮,起身幾步就衝了過去一把將痛得抽氣的女人拽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柳嫣然,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
柳嫣然一張臉蛋都皺巴起來了,倔強的道,“走開,這是我的事。”
顧睿的眼神一下就變得很複雜,像是感知到了什麽,他抬眸朝門口看了過去,長發垂腰的美麗女人靜靜的看著這邊。
他看不清小諾臉上的表情,也許她的臉上原本就沒什麽表情。
她的手裏牽了一條巨大的雪獒,長裙搖曳。
凱撒拉著她起來朝一邊的傭人冷漠的吼道,“去叫醫生。”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柳嫣然奮力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放手你給我放手!”
凱撒直接把女人往過來的傭人身上推,“閉嘴!”他冷冷的道,“不就是想讓我替他受麽,我替就是了。”
宋小諾站在那裏覺得很尷尬,進去還是不進去,這似乎是個問題。
最後,雪獒拉著她進去了,於是她就進去了。
凱撒皺眉看著她,兩人的視線有轉瞬即逝的交錯,他下意識的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這裏是議事大廳,一般人不準過來。
宋小諾的抬著下巴指了指雪獒,淡淡道,“噢,阿雪在遛我。”
末了,她朝顧睿道,“瞳瞳我送到你住的酒店了,梁秘書在看著你早點回去吧,”她頓了頓,補充道,“我給無憂打電話了,她會搭最快的飛機趕過來。”
“嗯,”顧睿很快的起身,“那我先過去。”
走了兩步,他瞟了一眼其他的幾個人,唇畔勾起淡淡的笑,“小諾,無憂要過來的話,你要不要帶她遊羅馬?”
“好啊,到時候你給我電話。”
顧睿先走了,宋小諾牽著雪獒,慢悠悠的淡淡道,“我繼續遛狗,不打擾了。”
凱撒皺著眉頭,有幾分不滿。
於是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亞瑟低低嗤笑,“嘖,她好像不怎麽給你麵子,”
被嘲笑的男人一眼睨了過去,“你覺得你現在很有麵子?”
…………
顧安西被安置凱撒安置在一棟小樓裏,有獨立的花園,種著花草,她坐在木質的桌椅凳子上,撐著下巴看著不圓的月亮發呆。
她一個人住,拒絕了凱撒給她安排的傭人。
所以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她背脊都僵硬了。
她在這裏隻認識凱撒,明顯身後的人不是凱撒。
正準備回頭,她整個人都被身後的人突然的抱進了懷裏,下意識就要尖叫,嘴巴跟著被捂住。
沙啞得幾乎要無法辨別的嗓音響著,“怎麽在這裏又看見你了?”自言自語的嗓音很迷惑,帶著醇厚的笑意,“我試了那麽多次都沒用,還以為以後都不會有用了。”
顧安西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抱著自己的男人是誰,落在桌上的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溫軟濕潤的兩瓣唇落在她後麵的脖子處,男人著迷一般的用力的嗅著,嗅著嗅著然後便直接吻了上去,呢喃的地地道,“是不是上次把別人當成你……所以你生氣了,嗯?”
唇瓣摩擦過的地方很癢,這種唯獨隻有他才能帶來的劇烈的臉紅心跳,他每次跟她親熱,她都忍不住的臉紅心跳,安西閃躲著,“亞……亞瑟……你先放開我……別抱著,不要親……”
身子離開椅子,然後落到了更加柔軟的地方,安西兩秒後反應過來是男人的腿,他用一隻手將她圈在了懷裏,冒著清渣的下巴蹭著她的臉頰,“對不起,”他黯啞的道,像是忍不住一樣的親著她,“那次我……太想你了。”
安西咬著唇,回過頭去看他的臉,轉眸就撞進他癡迷的眸裏,她的心髒猛然的一跳,像是錯失了節拍,她伸手就要去推他的肩膀,手才稍微用力,抱著她的男人就悶哼的出聲。
她的手摸到了濕濕的地方。
血。
她的腦子一下就炸開了,抖抖索索的開口,“你……你怎麽了?”
顯然,亞瑟絲毫不在意,他低頭親親她的臉頰,“沒事,受了點罰,”看著她滿是擔憂的小臉,他的手指捏捏她的臉頰,“我不疼,小小,我真的不疼。”
鎮痛劑,迷幻劑,他怎麽可能還會知道疼。
何況,現在還有她。
安西迷茫的看著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不是傻瓜,他現在這副模樣,好像情深不忘著她,一如那一次在哥哥的別墅他在她的耳邊一遍遍的道,小小,我娶你,我娶你。
第二天頭也不回的就離開,轉眼就跟別的女人宣布了婚訊。‘
他是不是覺得她的智商呈現的是負數的狀態?
他是不是覺得她就是那很傻很天真的傻缺?
安西倒吸了一口涼氣,從最初的意外和震驚裏出來,起身就要離開他的懷抱,亞瑟緊緊的抱著她,黯啞的嗓音帶著不屬於他的惶恐,“小小,別走……別走,陪我一會兒,多陪我一會兒。”
別這麽容易離開,他看不見她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想她想得快要瘋了。
他低頭胡亂的親吻著她,仿佛這樣做她就不會離開,他低啞的嗓音哄著她,“小小,我今天挨了五十鞭,其實挺疼的,你再多陪我一會兒,”手指迷戀的摸著她的頭發,“你會心疼的是不是?乖,不要走。”
五……五十鞭?
光線是從走廊傳過來的,因為他穿的是黑色的襯衫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
亞瑟以為她不相信,乖乖的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幾乎才解開幾顆露出了胸膛,顧安西就被斑駁的血肉模糊的傷疤驚得差點掉出了眼淚。
就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傷痕累累翻滾著血肉,猙獰可怖,她看著就覺得森森的疼。
他不是裏昂集團的大少爺嗎?怎麽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誰……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顧安西半響被震得頭皮層都是疼的,心口被密密麻麻的堵著,“你到底有沒有上藥?”
亞瑟看她微白的小臉,察覺到自己似乎把她嚇壞了,連忙止住了手裏的動作,低頭又忙著親她,“我爸,沒事我習慣了,”他輕描淡寫,今晚能看見她再挨五十鞭他也無所謂,低喃著問道,“乖小小,你喜歡什麽樣的迷幻劑?”
喜歡……什麽樣的……迷幻劑?
“鴉片?海洛因?嗎啡?罌粟?大麻?杜冷丁?”一連串的名字很自然的從他的口中被報出,他碧綠色的眼睛很認真,“還是其他的種類?我都試過了,很少有用。”
雖然偶爾可以看見她,可是那樣的幻覺太假太短暫。
他不停的加重分量,變化種類,很少能在他的身上起作用。
今天他受了五十鞭傷得很重,醫生建議他麻醉,他直接用了床頭的大分量的毒品,沒有痛苦的感覺,隻是空虛得厲害,
虛虛實實在他腦子裏轉換,迷迷糊糊的來了這裏。
這裏有很多的雛菊,他的小小喜歡雛菊,所以他經常來這裏。
顧安西看著俊美的近在咫尺的臉,磕磕盼盼的開口,“你在說什麽……你是不是還在吸毒?你剛才報的那些是什麽?”她甚至顧不得他的身上有傷也忘記了她為什麽要來到這裏,震驚得剝奪了思維的空間,“什麽叫做……你都試過了?”
亞瑟很快的回答她,蹙著眉頭,“所有的毒品我都試了,”他低低的道,帶著他清醒的時候不會出現的,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從未有過的討好和小心,“我想知道哪一樁帶來的感覺更真實,你知道嗎?”
她睜大眼睛,喃喃的道,“你是不是瘋了?”
所有的毒品我都試過了……
所有的……毒品。
“小小不知道,”亞瑟親著她的唇瓣,聲音仍舊是啞的,“沒關係,沒關係,應該是我今天用的那種,我以後就用那種,你每晚都來陪我好不好?”
他不正常,顧安西不算很聰明的腦袋,反應也不是很快。
但是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他很不正常。
“我可以吻你嗎?”她還沒能將思緒理清楚,男人再次湊了過來,呼吸間的熱氣都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滾燙滾燙的,“乖小小,我吻你你不會消失的是不是?我很想吻你。”
他赤果而直白的眼神盯著她的唇,癡迷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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