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 我叫你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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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抬眸,沒有看驚慌得抱住他的女人,眼神複雜的看著一步步踉踉蹌蹌的走過來的宋小諾。
她的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滴落下來,她跪倒在雪獒的身側,手想要去摸摸它的身上可是幾次下手都不敢碰,她小聲的喚道,聲音裏是從未有過的惶恐,“阿雪,阿雪,”
手在半空中顫抖得厲害,眼淚幾次模糊她的視線。
紅色的血液順著白色的毛發片片的淌了出來,蔓延在地板上,連不遠處的地毯都被鮮血弄得濡濕。
身受重傷的宋雪很艱難的轉過腦袋,深色的眼珠倒映著主人惶恐無措的模樣,它的呼吸顯得略粗重,腦袋一點點的靠了過來。
最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宋小諾的掌心。
像是撒嬌一般的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平時在討好她,眼睛裏的意味她看得懂,它在向她道歉求饒,它不該擅自咬人。
漂亮的白色毛全都是鮮血染濕染紅。
鮮血的眼色前所未有的刺目,宋小諾抖抖索索,腦子慌成了一片空白,她先是張口下意識的喊道,“來人”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想起這裏不是她的城堡她的地方也不是國。
她循著腦子裏的名字,慌亂的喊道,“凱撒,幫我叫醫生”
一抬頭,就看到柳嫣然無意識的抱著男人,宋小諾的視線轉移,她舔了舔自己的唇嘶啞著嗓音小聲的安慰,“阿雪你等等我馬上叫人過來救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完,她空茫的視線找了一圈,最後在地毯上看到自己的手機,她的手撐在地板上想要站起來,不知道是手軟還是慌得不知道怎麽起身了,一下就摔下膝蓋直直的砸在地板上。
沒有防備,鑽心的疼痛傳來小諾一張臉都痛得皺起來了,她沒辦法站起來,隻是用手撐著地板慢慢的用跪爬的方式挪到搜手機所在的地方。
凱撒看得眉頭一皺,將柳嫣然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幾步走了過去,他俯身就要拉著她的手臂讓她起來,手指才握住沒來得及用力,就被敏感的女人大力的甩來。
宋小諾睜大眼睛看著他,聲音從唇齒間蹦出,一字一頓,“凱撒,如果它死了,我要你永世孤獨!”
她眼睛裏的恨意和話間的狠意,凱撒微微一怔。
就這幾秒鍾的時間,她已經爬過去摸到自己的手機,手指顫抖的翻出號碼,她的眼睛緊緊的看著通訊錄上的名字。
爸爸爸爸不在這裏。
凱撒他不會幫她。
顧睿顧睿,顧睿在意大利。
她的手指點在名字上,幾次想要點下去,又無法下手。
她不能找顧睿,她不應該找顧睿
視線被湧出的淚水模糊了,她的手抖得愈發的厲害了,指尖繼續下滑,可是從頭拉到尾她都找不到可以撥出去的號碼。
小諾咬著唇瓣,口腔中可以嚐到鮮血的味道,她的手指最終點在顧睿的名字上,將電話撥通了。
低沉溫潤的嗓音,“小諾?”
“顧睿顧睿,”她慌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幫我,幫我找一個獸醫過來,馬上,快點,阿雪受傷了,你幫我找個獸醫過來,它傷得很重快死掉了,你快點”
顧睿很快的回答她,“我知道了,我馬上帶醫生過來。”
“你快點,快點,它流了很多血。”
凱撒暗沉的黑眸倒映著的都是女人慌亂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一股異樣的情緒盤旋在心頭,他抿唇幾步走到茶幾上拿起自己的手機迅速的撥號,“五分鍾,找個獸醫過來。”
柳嫣然被這樣的變故嚇得滿臉的淚水,她看著那把插在雪獒背脊上的水果刀,和緩緩的閉上眼睛的巨型藏獒,鮮血蔓延到她的腳下,她起身想要換個地方。
才站起來,好似昏過來的宋雪忽然抬頭虛弱的眼神變得凶悍。
她的心髒一跳,抱起沙發上的抱枕就要護在胸前。
凱撒低沉不悅的聲音已經響起,“嫣然。”
宋小諾聽到聲音,抬頭就看到她抱枕頭的動作,腦海中響起剛剛那一幕神經再度被刺激到,她想也不想的冷冷道,“你再碰它一下我砍了你的手!”
柳嫣然被她冷漠警告的煞氣驚道,下意識的無措的看向凱撒,卻見男人在溫蒂的身前蹲下去,手試圖落在她的肩膀上,她被這一幕刺得微微的不舒服,又看了眼傷得嚴重的藏獒,呐呐的道歉,“對不起。”
小諾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凱撒低眸擰眉,“醫生馬上就到了,小諾”他試圖解釋,“剛才是我太衝動,對不起。”
宋小諾冷冷的看著他。
他沒有在她的眼睛裏看到這樣冷漠的溫度。
除了冷漠,蔓延開的還有無窮無盡的涼薄的嘲諷。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她試圖起身,隻是全身脫力得厲害,冷冰冰的看著他,“我的狗救不活,凱撒,你多的就不是幫手而是仇人了。”
這條狗對她很重要,這點凱撒其實比任何人知道的清楚。
或者說,是那個失憶失智的凱撒知道得清楚。
因為在那段日子裏他不止一次跟狗吃醋爭寵。
宋雪今年七歲,陪了宋小諾就整整七年,也可以說是陪她時間最長的物種了,比顧睿和她父母的時間都要長。
說起來也奇怪,她一生光芒四射受著萬千寵愛和仰慕,擁有她的時光最長的卻是一條狗。
凱撒強製性的扶著她起來,淡淡道,“醫生馬上到了。”
小諾麵無表情的甩開他的手走到宋雪的身側蹲下來,屋子裏開著暖氣,她穿著長裙赤果著瑩白的腳,溫熱的鮮血漫過她的較腳底她也毫無察覺。
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宋雪沒受傷的腦袋,用她最溫柔的聲音小聲的道,“阿雪,阿雪不要睡,”她保養得極好的發落在染血的毛上也絲毫不在意,隻是輕輕的呢喃著,“醫生很快就到了,我會救你的。”
她沒有哭,甚至眼睛都沒有紅,幹澀得厲害。
五分鍾後路卡帶著醫生推門進來,一眼看到的就是屋子裏氣氛凝重的三人和躺在血泊裏的雪色巨型犬。
凱撒看了眼呆在那裏的醫生,不耐的道,“站著幹什麽,把那條狗救活。”
醫生見男人眉目間的戾氣深重,連忙惶恐的點頭,“是是,二公子。”
他們為裏昂家族服務不是一天兩天了,雖說大公子脾性冷漠,但是若論手段狠辣二公子才叫人膽寒。
醫生走過去為難道,“溫蒂小姐,麻煩您讓一讓。”
宋小諾聽到聲音,把自己的身子挪到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年過半百的醫生急急忙忙的道,“您幫我救它,它中了兩槍還被刺了一刀您幫我救活它。”
“是是,溫蒂小姐您放心,我一定盡量。”
“我不要盡量我要它活著!”
凱撒抬腳走了過去,一把將半跪在血泊的女人抬手扯了起來拉到自己的懷裏,冷漠的扔下了一句,“救活它。”就直接彎腰抱起她打不得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柳嫣然怔怔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茫然得半響都沒有收回視線。
小諾的腳才離地就激動的掙紮起來,“放開我凱撒我叫你放開我!”她沒有因為要哭而眼圈紅,現在卻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激動而紅了眼眶,看著他的模樣像是在仇人。
凱撒抿著薄唇一言不發,隻是沉默的抱著她上樓。
她的模樣太狼狽,守在一條狗的身邊像是要崩潰了一般,這樣子比當初把戰無憂和顧睿捉奸在床還要瀕臨崩潰。
她掙紮得無力也清楚她沒辦法從這個男人的手裏回到地麵,隻能死死的拽著他的衣服,眼睛大得可怖,一字一頓的道,“你在它的身上開了兩槍,它可能會死的從它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就陪著我,不管我什麽時候需要它都陪著我。”
“這世上沒有誰會這麽對我,如果它會死,我要在它身邊。”
如果唯一陪她的宋雪死了,這世上再不會有人在她孤獨的時候舔著她的手安慰她了。
他不懂的,誰都不會懂的。
她已經失去顧睿,也沒有真正擁有過他,她不能再失去宋雪了。
凱撒頓住腳步,低頭,眼淚終於還是爬滿了她的臉頰。
依舊無聲無息。
良久,男人才淡淡的道,“你的衣服和身上都很髒,你在醫生的身邊他的壓力會很大沒辦法專心救宋雪,聽話,洗澡把衣服換了。”
“是不是嫌我會踩髒了你家的地板?”
凱撒沒有回答,踢開她的臥室的門抱著她走進浴室,將她放下才俯身低頭去擰開浴缸的水龍頭。
小諾一被鬆開禁錮就直接往門外走去,凱撒眼疾手快重新把她撈了回來,出於無奈將她抵在浴室的牆壁上,眯著眼睛低低的道,“宋小諾,洗澡換衣服,如果你不肯,我不介意親自動手替你洗。”
她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俊美的容顏,唇角扯出冷笑,想也不想的抬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響亮的巴掌聲落在男人的臉上。
宋小諾下手用盡了權力,男人膚色偏白的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五個手指印,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6
男人的眼眸染了墨一般黑得徹底,他淡漠的陳述,“宋小諾,連那個動不動要打斷我骨頭的老頭子都沒有動手扇過我巴掌。”
“那就給我放開,”宋小諾卯足了力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注視著他,眼睛裏除了驚痛就是濃濃排斥,“好像我沒有過問過你跟你的小青梅之間的那點破事,你有什麽資格管著我?我不惹你你就不要主動來招惹我,別以為我看著顧睿和我表妹雙宿雙棲我就看誰都肯成全。”
她蒼白的臉上都是慌痛,唯獨雙眸極冷,語氣裏的諷刺讓凱撒生出一股不悅,“宋小諾,剛才是你的狗先傷人我才動手,別用這種語氣說我跟嫣然,你剛才找顧睿求助跟她半斤八兩。”
他的手勁太大她無法掙脫出來,宋小諾咬牙,不想再跟他爭辯,如果她還能找別的人她當然不會找顧睿,“我叫你放手!”
凱撒低頭皺眉看了眼她處處沾血狼狽的樣子不由也上了幾分火,“你脫還是不脫,不脫我來脫!”
一狗,又不是她的男人死了,她至於這麽跟他要死要活的?!
宋小諾半點猶豫都沒有,抬手一個巴掌再度砸了上去,響亮幹脆,毫不猶豫。
甩完她就想走人,凱撒已然動了怒,他抿著薄唇麵無表情的扛著要邁出浴室的女人擱到自己的肩膀上,一腳暴力的踹上門,轉身把她扔進了浴缸裏,裏麵的熱水立即溢了出來。
俯身,漂亮的黑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的看著水裏的女人,抬手大力的把她身上的襯衫長裙撕扯了下來,很簡單粗暴的剝了下來。
“宋小諾,”他冷眼看著在水裏掙紮著要出來的女人,手指扣著她的下巴,冷冷的威脅道,“我警告你,你他媽再打我一個巴掌,你今天在這裏就不是洗澡這麽簡單了。”
女人精致的五官衍生出一種特別挑釁而嘲弄的神情,“不洗澡你是想打我還是想上我?凱撒,你有種上我嗎?別忘了你心愛的小青梅就在下麵,你敢碰我一根頭發我就能把你在床上的細節表現一一的告訴她,讓你下次碰她就能犯惡心,”她冷冷的笑了笑,“她那樣的女人,最受不得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有個一點半點的真實關係了。”
他不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從來沒有碰她嗎?
嗬,真是看不出來這麽忠貞。
宋小諾麵無表情的看著俯身撐在浴缸邊緣死死盯著她的男人,一字一頓從唇齒中蹦出來,“現在,給我滾出去!”
凱撒英俊的容顏在光線中陰影變化著,深深淺淺的看得不是很真切,他看著一半身子浸泡在水裏,在氤氳的霧氣中朦朧的屬於女人的身體,喉結微微的滾動,身子開始無法控製的燥熱起來。
他陰鷙的低聲道,“宋小諾,把你的話給我收回去!”
“哪一句?你沒種上我的這一句嗎?”她笑得嬌嬈而冷豔,“凱撒,瞳瞳已經沒事了,我的身體也已經沒事了,我肯嫁給你是因為我墨叔叔希望我嫁進你們家,他希望我嫁並不代表我非要嫁給你不可。”
她眯起一雙漂亮的眸子,“我看你哥哥也不是很喜歡你的小青梅,不如我們換過來好了,你娶柳嫣然,讓我嫁給亞瑟,”她的手從溫熱的水裏出來,平靜的看著男人的俊臉,“如果我的阿雪死掉了,我要你們做一輩子的苦命鴛鴦每天隻能看著對方。”
凱撒的眉目的覆著一層輕薄的哂笑,“為了一條狗,你要陪上你的一輩子?宋小諾,你這麽不會算難怪會輸給戰無憂,男人的確更喜歡你表妹那樣的女人。”
相處那麽久,他果然已經清楚知道怎麽樣一句話戳傷到她心上最柔軟的地方。
顧睿是她心上一塊陳年的傷疤,不管過多久都一樣。
精準而細密的疼痛,綿密得讓人不知道怎麽呼吸。
宋小諾仰著臉朝他笑,“凱撒,這世上有些女人失去了愛情就是這麽活著的,無聊的時候就會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心情舒坦可能不想管你們,你們要是惹得我心情不舒坦了”
凱撒低眸看著她,語氣裏不知何時染上了幾分愉悅,“剛才嫣然拿著藥來找我,她讓你心情不舒坦了?”他扣著她下巴的手指鬆了幾分力道,“宋小諾,你吃醋了嗎?”
宋小諾不是一個喜歡刻意掩飾自己情緒的女人,她高興了不高興了基本會讓你感知到,所以她不喜歡嫣然會直接開口諷刺。
不像嫣然,他至今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斬釘截鐵不要命的要跟他分手,轉身投入了他哥哥的懷抱。
宋小諾沒有回答反而笑了笑,“凱撒,我跟你結婚以後我寂寞了可以找別的男人安慰我嗎?精神上的或者身體上的,在不當著媒體給你戴綠帽子的前提下。”她歪著腦袋長發的發梢漂浮在水麵上,“像很多聯姻的夫妻那樣,關上門以後各過各的。”
凱撒的眼眸徹底的暗了下去,手指的力道幾乎捏碎她的下巴骨,“宋小諾,你什麽意思?”
“我說的這麽清楚你還聽不明白麽,你繼續跟你未來大嫂苟且,我在外麵養個可以哄我開心的小白臉,反正我有錢你也知道我還挺喜歡聽我話的男人的。”
如果她的阿雪沒有了,她就連唯一的陪伴都沒有了。
的確,她喜歡聽她的話的男人,在他們將近一年的朝夕相處中就能感覺出來,她喜歡被疼寵被遷就,那樣她就會回報更多的喜歡和好。他親身經曆過所以更加的清楚。
凱撒低頭看著被自己扣著臉龐的女人的臉,有些什麽記憶從腦海中呼嘯而過,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巴緊繃陰沉的看著她,他淡淡的複述,“宋小諾,把你的話給我收回去,趁著我現在還好好的跟你說話。”
女人毫無畏懼的跟他對峙,一聲冷哼,“嗬。”
嗬代表什麽,最簡單粗暴的蔑視。
凱撒黑色的眼睛掠起龍卷風一般的暴怒,混血的妖孽俊美的臉被她一番話氣得扭曲,有力的手臂伸進水裏將女人的身體撈了出來,俯身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很少被激怒,此時吻上女人的唇瓣上已經是狂怒的失控,就像原本以為的那些已經消失的不屬於他的占有欲被發現隻是沉澱在心底最深的地方,然後被瘋狂的攪弄了出來,控製著他的心智。
大幅度的動作掀起水花,宋小諾憤怒的尖叫,“你幹什麽,我叫你滾出去!”
凱撒一隻手臂禁錮著她的腰不讓她動彈回到水裏,陰鷙的俊臉薄唇噴灑著熱氣,“不是說我沒種上你嗎?宋小諾,”他低低的笑聲全無溫柔像是陰森的低吟,“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麽君子但是也不打女人,如果我不碰你讓你覺得寂寞的話,我滿足你。”
她的衣服在被扔進水裏的時候就被剝幹淨了,凱撒厭惡的看著水裏染上的紅色,皺眉將她撈了出來強勢的帶到淋浴下打開了水龍頭,很快熱水從頭頂澆灌了下來,順著兩人的輪廓和下巴落下。
她沒想到會忽然發生這樣的變故,怒極攻心,赤果的身子讓極沒有安全感,哪怕浴室被熱氣蒸騰得很大的霧氣,她睜大眼睛看著朝自己逼近的男人,“凱撒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我叫你滾出去唔。”
他的身上穿著素白的亞麻質襯衫,熱水澆在他的身上那些斑駁的傷痕立即被浸泡得加重,紅色的血液滲了出來,疼得他眉頭一抽一抽的。
凱撒低咒一聲,忘記受傷了。
她的狗受傷她慌得六神無主,他受傷她當做沒看見。
唇舌之間是粗暴的纏吻,帶著征服和肆虐的意味,凱撒低頭吻著她的唇瓣和下巴時,觸手摸到的便是一片滑膩有人的肌膚,幾乎要讓他忽視掉身上愈發火辣的痛。
小諾睜大的瞳眸倒映著那男人逐漸火熱和某種屬於男人的**,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你出去,我洗澡”她閉著眼睛一邊喘息一邊尖叫,“凱撒你出去,我自己洗。”
他卻像是上了癮一般,不斷的追逐和深入,她赤果的身子也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不留一絲縫隙,黑眸變得赤紅和狂熱。
她狠了心,張口重重的咬下,血腥味遍布口腔。
凱撒鬆開她,稍微的離開了她的唇。
她得到解脫想要後退,凱撒攬著她的腰肢不準她退,這樣的神色,仿佛是他沒有恢複記憶時看著她的眼神,專注而內斂,狂熱而又沉靜,充滿著她看不懂的矛盾。
一分鍾後,凱撒低啞著嗓音淡淡道,“好了,洗澡。”
宋小諾抬眸,眼神冷冷的對峙,眼角的餘光還是在下一秒瞟到他的身上被血染紅的白色襯衫,星星點點的斑駁。
熱水灑下衝掉原本染上的痕跡,凱撒沒有給她用沐浴露就反身扯了條幹淨的浴巾,關了水裹住她的身體,然後抱著她出去了。
把人放在床上單膝跪在她的身側,凱撒用擦頭發的毛巾給她擦拭著頭發,他的語氣很淡,“小諾,剛才你說的話我當做沒有聽到。”
她撩起唇角,無聲的笑開,眼神看著幹淨的地板。
“我的頭發我自己擦,你現在給我出去。”
凱撒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繼續維持他淡淡的語調,“剛才宋雪的模樣太凶了嫣然被嚇到才會出手,她以為它會把我咬死才動了刀子,畢竟一條成年藏獒的攻擊力相當於一頭野獸。”
女人閉著眼睛,精致的小臉很冷漠,連平常半真半假的笑容都沒有,眉心蹙著仿佛在忍耐著什麽。
他把她的頭發擦幹,把毛巾扔到一邊,用很平常的語調道,“如果你覺得過不去的話,我開的兩槍和嫣然刺的那一刀我都可以還給你,你下不了手就叫你的手下動手。”
“它活著你才有的還,它死了你們兩個死了它都活不下去。”
“宋小諾,”凱撒擰著眉頭,語氣也跟著變得冷漠,“如果不是你先挑釁嫣然宋雪先過去嚇她,這些都不會發生,嫣然本來就怕狗何況還是你養的藏獒。”
她的狗忠心護主,殺傷力一流。
宋小諾站了起來打開櫃子隨手拿了件衣服出來,麵無表情的道,“說完了沒?說完了就給我滾出去!”
凱撒站著沒有動,眼神異常陰鷙的看著她。
她瞥了他一眼,動作利落的把裹在身上的浴巾扯了扔到地上。
然後自顧自的換衣服,臥室充足的光線下,女人曲線玲瓏的線條完整的呈現出來,白皙的肌膚,身子清瘦可是該有的地方異常的飽滿豐腴。
她換衣服漠視他的程度,就相當於這間臥室裏沒有男人。
凱撒微怒,叫著她名字的氣息染上粗重和惱怒,“宋小諾!”
濃密蓬鬆如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她白皙如玉肩頭,女人反手扣著黑色的胸衣的扣子,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他胯下的部位,微啞的嗓音淡漠道,“二公子,如果你真的功能障礙的話最好提前跟我說,這對女人是很不公平的事兒。”
凱撒陰沉的臉色已經難堪到了極致,咬牙切齒的啃著她的名字,“宋、小、諾。”
“我說過很多遍叫你滾出去了,是你自己非要佇在這裏。”
穿好胸衣她又抬手找上衣出來,手還沒摸到櫃子就被砰的一聲大力的關上了,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就被男人摔倒了厚軟的床褥上。
隨即沉重有力的軀體就壓了上來,鋪天蓋地讓人窒息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身上,粗重的呼吸和滾燙的氣息貼著她的肌膚,強悍有力的掠奪寸寸輾轉她的肌膚。
覆蓋在她身上的男人就像是冷靜而狂熱的虔誠者,耐心細致粗暴的讓自己的唇舌在她的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兩隻手腕被輕易的反剪在身後,凱撒強迫她張口喂入自己的舌與他津液相纏。
“凱撒,”宋小諾睜大眼睛奮力的掙紮,“走開你敢強我我不會放過你”
陰柔俊美的男人眯著眼睛吻著她敏感的腮幫而耳後,舌尖偶爾舔舐刷得她整個人都僵直,“我強你?”男人低低的冷笑著,“宋小諾,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算被廢了今天也要上你。”
要不是他上半身挨了三十鞭不方便,他剛才在浴室就會要了她。
身下女人的掙紮幾次加重和摩擦到他的傷口,隻是極致的疼到最後反倒會衍生出某種無法形容的快活,凱撒腦子裏的那根弦已經搖搖欲墜的崩潰開,腹部下方的位置更加的腫大和疼痛。
直到下身被某股堅硬的所在抵著,她水潤的黑眸迸發出無窮的怒火,隻是手被男人控製在身後她無法動彈。
低頭就能看到俯首在自己胸口的黑色頭顱,她死死的咬唇。
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伴隨的還有女人急急的聲音,“凱撒”
一切的動靜戛然而止。
柳嫣然呆呆的看著那張大床上發生的一切,香豔旖旎,女人散落開的青絲一半鋪在紅色的床褥上一半垂下落在地板上。
女人幹淨白皙肌膚和男人布滿斑駁的傷痕的古銅色上半身形容鮮明的對比和強烈的視覺衝擊。
凱撒聽到聲音才猛然的清醒過來,他低咒一聲動作極快的扯過一邊的被子包裹住女人赤果的身子遮掩得嚴嚴實實。
抬頭看見的就是女人驀然紅了的眼睛和慌張的表情,她結結巴巴的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繼續”然後轉身就跑了下去,連臥室的門都忘記關上。
那震驚的眼神驚得凱撒下意識就起身要追。
身下的女人笑了出來。
凱撒低頭看著宋小諾嘲弄的眼神,如海藻般的深色的發襯得躺在他身下的模樣無比的妖嬈,像是一隻傾城的女妖,此時的表情宛若在看一出戲。
他啞啞的出聲,陰鬱而咬牙切齒,“你是故意的,宋小諾。”
故意不斷地激怒他,故意的在他的麵前脫衣服,換衣服。
“我是不是比你更了解你的小青梅?”宋小諾嗤嗤的笑,充滿著惡意,纖細的長指纏繞著自己的發,“我猜你要是很久沒有下去她就會忍不住上來看看我們到底在做什麽,凱撒公子,你似乎被捉奸在床了,怎麽辦呢?”
凱撒莫測的眸注視著她笑容傾城的臉和笑意不達眼底的眸,“你在報複我跟她?”
宋小諾支起自己的身子靠近他,“還不去追嗎?還是打算繼續跟我做完?你的小青梅今天可是為了你差點連命都願意不要了,你回報她的就是讓她逮到你跟另一個女人滾床單”
這樣的報複,凱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宋小諾,你的心思很毒。”
小諾看都沒有看他,直接把他從自己的身上狠狠的推開,赤果的身體分布著斑駁的青紫吻痕,密密麻麻的一看就知道經曆過什麽樣的激情。
她從櫃子裏找了件很寬鬆的長至膝蓋的質感柔軟的套頭淺字領的毛衣穿著,然後踩了雙長至膝蓋的平地長靴穿著,麵無表情的就要走出去,淩亂的頭發也沒有梳理。
凱撒眼中的惱怒濃得快要溢出來了,他且怒且驚的幾步下床大力的扣住女人的手腕怒氣衝衝的再次把門砸著關上,“宋小諾,你他媽的給我把衣服穿好!”
她穿的都是什麽,除了一條他還沒有扯下來的n褲,全都是在掛著空擋,雖然乍一看看不出什麽,但是萬一姿勢沒有主意一定會n光外泄被人看到不該看的。
低頭能看見溝,俯身能露出n褲!
宋小諾懶得理他,甩手就要離開。
男人爆破的吼聲震著她的耳膜,“宋小諾,要麽回去自己穿衣服要麽你就別想著下去,”他想到了什麽忍不住連聲冷笑著諷刺,重新把她的身子撤回自己的懷抱,“還是說顧睿來了所以你想穿成這樣下去勾淫他?”
宋小諾無謂的看著他,皮笑肉不笑,“你的建議不錯,我也聽說顧睿和無憂好像分手了,也許我真的還有機會。”
凱撒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出言諷刺,“你脫光了都沒能勾到他,上次亞瑟給你們下藥他都不想碰你,你不穿n衣他能多看你一眼?”
“凱撒,我好像還沒有嫁給你,你哪裏來的資格跟立場在這裏唧唧歪歪的管我?”
他好像沒搞清楚狀態,她宋小諾自認為三觀很正是她的男人不喜歡她掛空出現在別人麵前她自然會老老實實的穿上。
不過他好像沒這個資格,而且她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沒有被扣住的手拉開了門,手也強製性的收了回去,轉身毫不留戀的下去。
意大利的某家六星級酒店。
顧睿掛了電話轉身看著俯身趴在搖籃的邊緣上長發攏在一側的女人,她素淨標誌的臉蛋染著深深的甜蜜欣喜的笑容,伸著手指小心翼翼的撥動搖籃中咯咯笑著的小女孩。
抬腳走了過去,手臂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子的一側,低沉溫柔的嗓音近的仿佛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瞳瞳很乖,隻是她最近好像開始學著叫媽媽,無憂,不如你晚上留下來陪她一起睡,嗯?”
無憂被籠罩在男人的氣息下,身子微僵,半響她才低低的道,“顧睿,”她戀戀不舍的看著搖籃中粉嫩粉嫩的女孩,轉過身看著他,輕聲的道,“我想帶瞳瞳回去,可不可以?”
顧睿重複她的話,眼神很深,“你想帶她回去?”
無憂緊緊的攥著手指,“嗯,我”她努力的說得心平氣和,“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照顧她,顧睿你之前答應我把孩子的撫養權給我的。”
顧睿的眼神鎖在她的臉上,“無憂,我也說過在你的病好之前孩子讓我養著,”他淡淡的,帶著不顯山露水又看得出來的自嘲,“你要我把孩子的撫養權交給你我答應了,那麽我跟她相處的時間也就隻有這麽一年半載的,你連這點時間都要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