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 為什麽不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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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宋言希從鼻腔裏哼出一個腔調,冷冷的笑著,毫不掩飾他倨傲的不屑,“除去她喜歡你這一點,你還有什麽資本站在我麵前說這樣一句話?”

    凱撒抿唇,視線並無畏懼和退縮,淡漠而立。

    宋言希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像是生生能看透你的靈魂,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送到唇瓣,“我之前沒有管她由著她玩由著她鬧隻不過是隨她開心,她是宋小諾是我的女兒她有資本玩也玩得起,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可以看著她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傷害”

    男人輕蔑的掃過他,“在我眼裏,你還不夠格要我的女兒。”

    凱撒幾乎始終都是麵無表的,他看著宋言希,言談舉止間謙遜禮貌,和他骨子裏豔麗的張狂組合而成,“我要小諾,”他陳述,“我隻需要從您這裏拿到條件,而不是拒絕。”

    宋言希眯著眸,似笑非笑,“你連你哥哥都鬥不過,被自己的女人算計讓強暴案這種難聽的名頭混在一起,說的難聽點兒如果你哥哥現在踩你一腳你不過就是裏昂家族的棄子喪家之犬你哪裏配得起我的女兒?”

    凱撒淡淡一笑,“您想要您的女兒配什麽樣的男人,”他挑起眼皮無波無瀾的道,“隻要您開得出條件,我就能做到。”

    嗬,好大的口氣,真是有意思。

    宋言希唇畔勾出一抹笑意,手指點了點燃著的煙頭,“行,”他漫不經心的笑,“第一,三天之內交出車禍的幕後凶手幹淨利落的處理幹淨,第二,我要你把整個裏昂集團帝國送給小諾做聘禮,第三,那個叫做柳嫣然的女人怎麽處置不需要我提醒你。”

    “最後,我要你起誓,這一輩子如果你讓她掉一滴眼淚,直接拿血來償。”

    “好。”凱撒半點猶豫都沒有,“我都答應。”

    蘇綰買了粥回來,小諾的嗓子輕微的受傷所以暫時隻能喝流食,凱撒在蘇綰動手之前率先走過去找了兩個高而軟的枕頭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舒服的靠在枕頭上。

    他擰眉看著蘇綰倒出來的小碗的粥,低聲問道,“宋夫人,讓我來喂小諾好嗎?”

    小諾難得見他對誰這麽彬彬有禮客氣的模樣,覺得很新奇。

    蘇綰還沒開口,倚在門口的男人就已經淡淡開口,“他想喂就讓他喂,綰綰,陪我去看醫生。”

    小諾咬唇看著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的男人,委屈的出聲喊道,“爸。”

    宋言希對這次的事情動怒不淺,隻是沒辦法跟她發脾氣而已。

    蘇綰有些不忍,她反正是不怎麽待見這個幾次三番讓自己女兒受傷的男人,“待會兒吧,小諾餓了我先喂她喝粥。”

    宋言希淡淡的掃了過來,微微的哼了一聲,“她一門心思想著的男人在這兒呢,說不定她就是不想讓你喂你還不識相在這兒當電燈泡”眼看著女孩的眼圈都被諷刺紅了,宋言希閉嘴了。

    一次兩次學不乖,想一想就來火。

    宋小諾咬唇,“對不起爸。”

    蘇綰歎了口氣,到底心疼自己女兒,臉色不怎麽好的把手裏的碗遞給一旁的男人,“她嗓子不好,喝完粥過半個小時給她喂藥。”俯身低頭摸摸小諾的頭發,蘇綰溫柔的笑笑,“我和你爸爸去跟醫生談談,你乖乖把粥喝了,我明天做好吃的給你,你爸爸他隻是在氣頭上,最疼你的就是他了。”

    宋小諾低著腦袋沒說話。

    從小到大,宋言希極少開口訓斥她。

    蘇綰帶上門和宋言希出去了,病房裏凱撒皺眉看著悶悶不樂的女孩兒,她爸爸想教訓人訓他一個就夠了,自己女兒傷成這樣他不疼反而三言兩語每一句好聽的話全都是諷刺。

    當你開始心疼一個人的時候,她皺一皺眉頭都會覺得心疼。

    凱撒將碗放在一邊,單手捧起她半邊臉蛋,“小諾,”她發紅的眼眶讓他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他把臉靠過去輕輕的蹭著,“先吃飯好不好?”

    宋小諾閉上眼睛沒有看他,她小聲的道,“你走吧。”她的聲音裏隱匿著哭腔,脆弱得一塌糊塗,“我不想再惹他們生氣了,凱撒,我不需要你償還我什麽等我好點我想回家。”

    想回家,是最直接的脆弱。

    凱撒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正式他的存在,“我已經跟你爸爸說了,”他漆黑的眸直直的看進她的眼睛裏,“我愛你我要你,以後國包括那座城堡都隻是你的娘家,你的家在我這裏,如果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生一個,我過段時間把夏佐接回來。”

    她不過是出了一場車禍做了一場手術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後他怎麽就這麽斬釘截鐵的說,他愛她他要她呢。

    她的腦子很混亂,混亂的她順著人體本能就想抱住隱隱作痛的頭,凱撒這次來不及阻止,她的手指就這麽無意識的重重的按在她的被紗布包著的傷口上“啊。”

    好疼,火辣辣的疼。

    痛得她隱忍的眼淚就這麽湧出來了,凱撒低咒一聲立即按響鈴聲要叫護士過來,“小諾,”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亂動,低頭湊到她的麵前哄慰著勸道,“醫生待會兒就會過來。”

    其實也隻是那麽一下,緩過去那疼痛就消失了。

    凱撒用手指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痕,到最後看著她被淚水打濕的眼睫毛,忍不住低頭吻了上去。

    他以往就有很多次想跟她親近,隻是有時候沒有忍住但是大多數的時候忍住了。

    單說這種想要親近的**,也許是之前年紀太後來麵對的則是被莫名拋棄的憤怒,在嫣然麵前甚至沒有過這樣的渴望。

    他含著她幹幹的唇瓣吮著,濕潤的舌尖一一舔舐而過。6

    傷口處的疼痛立即被這一個吻分散了注意力,小諾皺著眉頭想推開他,她身上有傷凱撒沒有強行很快的鬆開她,隻是輕輕的啄了啄她的唇瓣,“粥快涼了,我們先喝點好不好?”

    “嗯。”

    凱撒拿起碗一勺一勺的耐心的把粥舀好喂到她的唇邊,這種感覺奇妙得無法言語,仿佛她每喝一口她就他就生出一股滿足感,一碗粥見底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

    凱撒隨口說了句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異常尷尬的柳嫣然,她剛推開門的時候凱撒正拿著勺子喂她最後一口,她那一瞬間幾乎被男人的眼睛裏像是要溢出來的溫柔震住了。

    凱撒是個可以溫柔的男人,如果是他願意溫柔的對象。

    小諾抬眸就看到穿著素白色衣襟上是精致刺繡的女人,她的長發被攏起看上去的清新氣質也好。

    她的眼神呆滯了一下,猛然的分辨出了這股陌生的情緒是什麽。

    自卑啊,天下沒有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凱撒滿足的看著她喝完了一整碗粥,忍不住啄了上去,“乖,還想喝嗎?我再去盛一碗過來。”

    小諾搖搖頭,整個人看上去都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要不要喝水?”

    她仍舊是搖頭。

    柳嫣然不得不出聲,“溫蒂。”

    凱撒聽到聲音才轉過頭,他眯起眼睛冷淡而隨意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掠過一閃而過的肅殺和陰狠。

    柳嫣然一直注意著他,幾乎被他的眼色嚇到,她一下就不知道手腳該怎麽放,“溫蒂,爸爸要我替他來看看你凱撒,溫蒂怎麽樣了。”

    如果小諾不是在出神想別的事情,那麽她應該可以看到他唇上肆意深刻的嘲弄和冰冷弧度。

    男人把碗和勺子收拾好伸手替女人梳理頭發,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她很好。”

    “那就好”柳嫣然的聲音很她在這樣的空間裏很尷尬,“爸爸說如果溫蒂需要的話,她臉上的傷爸爸可以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療團隊”

    小諾閉著眼睛沒有受傷的臉蛋靠在枕頭上。

    凱撒將被子攏到她的肩頭,淡漠的笑,“全世界最好的醫療團隊需要爸親自出麵嗎?”他目光極淡的看了柳嫣然一眼,“小諾累了,看完了就出去。”

    柳嫣然的臉皮薄,被這樣明擺著驅趕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待著,有些受傷的看著凱撒,“好,我先走了。”

    把門帶上的時候,她發現男人並沒有多看她一眼。

    苦笑,這麽快,難道他真的愛上溫蒂了啊?即便她毀容了。

    十分鍾後蘇綰和宋言希回來了,蘇綰推開門就皺著眉頭,她攔了眼看上去是睡著了的小諾一眼,沒什麽表情的道,“有個女人在外邊兒,好像是等著你的,二公子要不要出去瞧瞧。”

    凱撒剛想開口,就看到宋言希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抿唇淡淡道,“我去處理。”

    走到門口擰開門把的時候他回頭道,“晚上我在這裏陪著小諾,如果兩位需要的話我在離醫院最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走出門,他果然在走廊的不遠處看到低頭站著的柳嫣然,她正好一直看著這邊。

    凱撒麵無表情的走過去,他的身高太挺拔,柳嫣然靠著牆壁仰視他,男人的下巴冒出了一層淺淺的青渣,看上去更成熟有男人味了。

    她看著他的臉,苦澀的問道,“如果沒有她,你也會那麽幹淨利落的拒絕我要你帶我走的要求嗎?”

    “我出來不是跟你談這些無聊的話題,”凱撒凝著眸,目光銳利而逼迫,“他叫你過來看看小諾怎麽樣了,嗬,你親愛的喬治叔叔出手又失敗了嗎?是不是年紀大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

    柳嫣然被他冷硬的語氣弄得更加受傷,“我怎麽知道,你難道懷疑喬治叔叔對溫蒂下手嗎?怎麽可能她是宋言希的女兒。”

    “顧安西還是顧澤的女兒他不是照樣照殺不誤?”男人的眼神極其的涼薄,“我出來是想問你,這件事跟你老公有沒有關係。”

    你老公三個字說得平靜,連諷刺的意思都沒有,柳嫣然受不了他這樣的冷漠,她寧願他像以前那樣冷嘲熱諷,“我怎麽知道?凱撒你明知道我和亞瑟的關係怎麽樣就算是他做的我又怎麽可能知道。”

    亞瑟的事情,她從來過問不了。

    凱撒隻是冷冷的睨著他,一雙眸高深莫測無法探究。

    柳嫣然看著他這幅模樣忍不住問道,“如果真的是喬治叔叔做的真的是亞瑟做的你還打算怎麽辦?他們是你的父兄可是溫蒂連你的妻子都不是難道你還想為了她跟他們反目?”

    凱撒已經轉了身,離開前留下一句淡漠的話,“她現在是了。”

    直到男人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她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現在是了指的是什麽意思。

    溫蒂現在是他的妻子了。

    宋言希和蘇綰在的時候凱撒一般不會出現在病房,有無數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他也沒有回莊園住,在最近的酒店開了間房做臨時的辦公。

    從法院上的強暴案鬧出之後,他手裏的權利就節節喪失,不少人在他的身後倒戈向亞瑟他也知道得很清楚。

    落地窗的窗簾被拉上了。

    路卡的神情很嚴肅,低聲道,“人已經查到了,但是二公子沒證據,貿然動手會很麻煩,而且”

    沒有說完的話,不需要說完凱撒也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男人姿態慵懶而隨意的倚在沙發上,一雙眸半眯著無法看得真切他眼睛裏的內容,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起了身淡淡的道,“我已經答應小諾的爸爸三天內給他交出幕後主導者,你知道怎麽做。”

    他現在沒辦法把真正的主導者搜出來,但是至少,他需要給一個交代。

    路卡咬牙提議,“二公子,這事兒我們做不合適,但是如果宋少親自出手有理有力不如”

    凱撒瞥了他一眼,“不如我連女人都不要了樂得輕鬆跑去隱居最好。”

    路卡,“”當他什麽都沒說。

    十點過後,蘇綰和宋言希離開病房,凱撒回去,小諾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直到他把外套脫下來扔到沙發上躺在她的身邊,女人皺眉睜開了眼睛,吃了藥她的聲音較之開始的時候好了一點,“你難道想跟我睡?”

    “床很大。”

    “我的身上都是傷。”別的不說,他就不擔心會磕著碰著她的傷?

    “我知道。”男人湊過來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下,“我不會碰到你,睡著了也一樣。”

    他這樣的人,大抵是連做夢都可以控製住的。

    小諾蹙著眉宇,“凱撒。”

    他的手肘撐在她的腦袋旁邊,低頭俯視她,“怎麽了?”

    她哭笑不得,“你在幹什麽呀?我爸威脅你了?因為我毀容了我爸要你對我負責?要你千方百計的哄著我?他說了什麽恐嚇你的話你至於大半夜的還要來跟我擠一張床。”

    她的手又習慣性一般的去摸自己的額頭,男人動作極快的揮開了她的手,訓斥的聲音帶著點冷意,“別碰那裏。”

    她一愣,把手放了回去。

    小諾歎了口氣,“你回去吧,你自己也說了現在醫術發達毀容什麽的都可以治好而且我也沒到麵目全非的地步。”她看著他俊美的在燈光下莫名的顯得妖異的俊臉,“我沒事,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是會留疤而已,可能疤有點明顯有點長。

    她不是不在意,隻是他為了這個跟變了個人似的,她怎麽看都覺得好笑,疲於應付。

    凱撒淡淡的看著她,淡淡的道,“你應該知道,男人比較喜歡純天然的美人。”

    她五官拚湊起來的表情僵住了,感覺他一下就變了話風。

    他瞥了她病服下的胸部一眼,“你的身材跟你的臉蛋不怎麽相稱,你們家有的是錢怎麽不去豐一下。”

    他的話風忽然巨變了。

    她想起那次他失控的要了她時也諷刺過,她的胸分量不夠。

    小諾下意識的反駁他,“矽膠做出來的胸好看手感不好,你口味是不是真的太重了?”

    她的臉都已經這樣了,他竟然還有這樣惡毒的心思來諷刺她的胸,小諾咬著唇再次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

    最近,她常常麵臨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的尷尬。

    太正常,別人當她在裝,一個毀容的女人怎麽也不該高興起來,從傾國傾城跌到臉上帶疤這樣的落差簡直不要太殘忍。

    太哀怨,別說醫生,連做清潔的大媽都小心翼翼的對著她,好似她隨時都能撈起一把水果刀雄心壯誌的割脈。

    她哪能呢,她沒臉了不是還有錢嗎。

    她其實真的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兒累。

    凱撒單手捏著她的下巴目光很是灼灼,“你臉毀了,胸也不夠摸,”喉間發出低笑,“你爸豈不是得拿槍指著我的腦袋我才能委屈自己躺你身邊兒?”

    “親一下,別動。”低喃的嗓音落下,他忽然用力的掐著她的下巴,唇堵了上來火熱的舌也喂了進來,霸道強勢的攪拌。

    她身上有傷,深吻也挺傷筋動骨的所以男人隻是淺嚐輒止,就這麽吻了一會兒就出來了最後親了親她的唇角,“你爸你在心裏這麽無所不能還能逼著我要你?”

    小諾理所當然,“我爸當然能。”她想了想,又有點狐疑,“但是我爸應該不會吧,我覺得我爸媽都不怎麽瞧得上你。”

    凱撒,“”

    他依然俯首瞧著她,手指的指尖劃過她的眉梢,“對不起。”男人的嗓音低低喃喃,“小諾,你為什麽不怪我呢。”

    她受傷了,差點死掉了,臉上又留下了一道疤。

    除了難以提起精神的怏怏不樂,她為什麽什麽都沒表現出來,他了解她一點,所以不喜歡她如今的模樣。

    小諾失笑,轉過自己的臉閉上眼睛,“怎麽,是你派人來要我的命嗎?”她抬手自己傷得不重但是劃傷斑駁的手細細的看著,“反正不管是誰對我下的手,你不報複,我爸也不會放過他的,這些事情用不著我來操心,怪你什麽?”

    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笑笑,“我爸都說了是我自己不自量力,而且你趕我走也沒什麽不對的,這種事情麽,誰都料不到的。”

    為什麽他覺得,她對他的態度總是淡薄如雲霧呢?

    看得清楚,可是又無法真真切切的抓住。

    他趕她走了,凱撒想起了這件事情。

    小諾不想爭辯,她很累,側過臉剛想睡覺男人就強製性的把她的臉蛋扳過來,“宋小諾。”

    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小諾睜開眼睛無奈的道,“你到底怎麽回事兒有完沒完了?要我說幾遍你才聽得懂啊我不需要你負責你真想負責的話把醫藥費給我交了以後我整容給我出手術費的錢就行了。”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連呼吸都跟她纏繞在一起的男人,呼吸微微的有點困難,“你在我出車禍之前就跟我說清楚了多男人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煩就是煩,怎麽我出個車禍你就這麽矯情了,我爸是不是真的拿槍指著你了?”

    她看著男人一點點黑下去沉下去的俊臉,拍拍他的臉蛋,微微的笑,“好了如果他真的逼你了你跟我說,我回頭跟他撒撒嬌掉幾滴眼淚他就心軟了,乖,我傷口疼,讓我睡會兒。”

    音才剛剛落下,下巴就再次被男人掐住,他的臉色有點難看,聲音很低很沉,“宋小諾,柳嫣然認為我在外邊兒有私生子所以莫名其妙的甩了我,我說我愛你你也半個字都不相信,我他媽的到底哪裏這麽失敗了你給我說清楚!”

    怎麽一下又變凶了

    小諾不怎麽敢大動,傷口是她的,疼的也是她,她怔怔的看著男人惱怒的神色,“因為你衝動啊,”她的聲音小了點似乎是不想再刺激他,“凱撒,你才剛剛跟她分手,你對她很失望,你又感謝我又對我心存愧疚,所以現在才改變主意說喜歡我。”

    “當然,我相信你沒有要騙我的意思,可是凱撒,你跟她”

    “是麽?”男人冷冷的打斷她的話,妖冶的眉目冷冷清清,“那你現在回頭去跟顧睿說你愛他,看他會不會回頭,剛好他現在跟戰無憂分手了。”

    “那怎麽能一樣,無憂懷孕了他們又結過婚,他們有更深的羈跘,”她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眸,輕輕的笑,“凱撒,萬一她懷孕了我豈不是很尷尬?”

    男人皺皺眉頭,想也沒想的就回答,“不會。”

    “哦,看來你做了措施。”她隨意的點點頭,表示明白。

    “你介意我跟她?”男人忽然放低放軟了聲音,啄了下她的下巴,“她是過去了,陪了我很多年,尤其是我媽媽在的時候她照顧了很多年,小諾,我不是十七歲的熱血少年,我分的清楚誰是我想要的女人。”

    就是因為分得清楚,所以才會出言趕她走。

    小諾靜靜的看著他,“如果沒有這場車禍,那我們甚至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哪裏還有什麽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

    凱撒明白她計較什麽了,他兀自的低笑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換洗好了的白色襯衫下裸露的胸膛上疤痕陳舊,“路卡告訴我你的車爆炸的時候,我在想,宋小諾,如果你死了,我是該活著陪你,還是死了陪你。”

    她微微一震,抿唇沒有說話。

    他沒有再繼續陪她睡,隨意的穿上鞋子繞到她的麵前,薄唇的弧度清淺豔麗,“還有,我沒有偉大到為任何的過錯以身相許。”

    若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就算是親手被他殺了,他亦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在意的,無非是因為她是宋小諾。

    小諾沒有說話,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櫃子裏找了兩床薄薄的杯子出來直接攤在沙發上,把病房裏的燈關掉然後就躺下了,她其實不困,受傷了隻能躺著大把大把的時間都在睡覺。

    病房裏多一個人的呼吸聲,比空蕩蕩的要舒心得多。

    顧睿和顧安西一大早就來醫院看她了。

    小諾若有所思的看著小小年輕的臉龐,她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給她削蘋果,“小”她注視女孩的臉,“你在亞瑟的婚禮上出現他跟出去了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她隻隱隱約約的知道亞瑟和安西有關係,那個孩子是亞瑟的也多半是小小的,具體的情況怎麽樣她了解得不是很清楚。

    顧安西原本專注削著蘋果的手就這麽一歪,水果刀的刀鋒劃破了指尖,血珠不斷地溢出來。

    顧睿皺著眉頭幾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臉色相當的難看,他看了女孩一眼轉身就出去了隻扔下一句話,“我去拿個創可貼過來。”

    安西慌忙的扯了張紙擦拭自己的手指,一邊擦一邊回答小諾的問題,“沒有啊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小諾,”她看著宋小諾臉頰上的紗布,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車禍,跟他有關嗎?”

    白色的紙巾被鮮血渲染開。

    “不是,”小諾連忙否決,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麽大,審視了一番小小臉上的神色,她狀似不在意的道,“據我所知,亞瑟和那個女人也隻是形式上的夫妻,凱撒告訴我他們分房睡的,我看過婚禮當天的視頻,你很喜歡他吧。”

    她雖然在莊園住了一段時間,但是亞瑟那樣的男人不僅冷漠而且神秘,她了解得不深,但是亞瑟顯然是演技為零派,他對柳嫣然的冷漠有目共睹。

    顧安西止住手指的血,低頭吹了吹,“喜歡又怎麽樣?他明知道我喜歡他他還跟別的女人結婚,分房睡的婚姻就不是婚姻了嗎?”狠狠的咬了下唇瓣,她自嘲的笑道,“指不定就是因為我太喜歡他所以他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對我,他覺得他就算結婚了哄哄我我該回頭所以才敢娶別的女人了麽?”

    好端端削著的蘋果也被血染紅了,安西隻好起身把蘋果扔到垃圾簍裏,才回到沙發上就聽到小諾好奇的問,“你既然對他沒想法了,為什麽還一直留在羅馬呢?”

    羅馬對安西來說,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她如果不是有西蒙保護,現在已經是死人宋小諾了。

    安西是亞瑟喜歡的女人,比她的罪過更深。

    安西看著茶幾上新鮮的水果,為什麽她不離開羅馬,因為那男人一直拿易北在威脅她。

    如果膽敢離開他的視線他就立刻做了易北。

    她長了一臉小三相嗎他竟然隻是想偷偷的把她養起來。

    要江山要不起她那就幹脆點跟她分!

    顧睿拿著創可貼回來給她貼上後安西身上的手機就響了,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她就開始抿唇。

    顧睿瞟了她僵硬的臉色一眼,“是亞瑟找你?”

    “不不是。”

    她說謊的功力實在是低端得可以忽視,顧睿直接一把把她的手機奪過來,他想起那天在婚禮上那混蛋那句話就替他妹妹心塞。

    看著上麵跳躍的名字,顧睿擰眉,不是亞瑟?

    上麵顯示的名字是易北。

    顧睿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眯起眼睛問道,“你最近跟易北在聯係?”以他對他妹妹的了解,剛剛跟亞瑟斷了不會這麽快跟易北牽扯上才是,他對你跟自己妹妹牽扯不清的男人也沒有好感。

    總而言之,他對小小找的兩個男人都沒有好感。

    安西從他的手裏拿過自己的手機,胡亂的道,“嗯。”

    顧睿皺眉,“他真跟易溪斷清楚了?”

    前女友是妹妹,斷得了私情斷不了關係,誰知道哪天又勾搭上了。

    “是的吧”安西起身就準備出去接電話,看得顧睿沒好氣,“他妹妹結婚前你跟易北不準談婚論嫁,我不信任他們兄妹。”

    安西已經帶上門了,她皺眉看著執拗響著的手機,快步的往走廊的盡頭走,“你到底想怎麽樣現在是白天不是晚上你生理期紊亂了是不是?”

    男人的嗓音很低沉,懶懶的也不生氣,反而帶著一種溫和的寵溺,“在幹什麽?”

    “陪我哥看小諾。”她不怎麽情願的回答。

    “嗯。”他隨意的回答了一個音節,攜帶著低歎般的呼吸聲。

    小小對他的呼吸聲特別的敏感,總覺得他呼吸一重就在做很猥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