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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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了魏忠賢,又將朱由校的靈柩安葬在德陵後,朱由檢便迫不及待的要發一筆橫財。

    而朱由檢的啟動資金也很簡單,就是一頓晚宴和一張紙片。

    於是翌日晚上,紫禁城建極殿中燈火通明,朱由檢在此設宴,準備為那些遠道而來的叔伯兄弟們送行。

    為了發財,朱由檢對這次宴會也下了血本,要求光祿寺不要顧忌銀子,禦膳房要拿出看家的本領,一定要讓各位親戚們吃好喝好玩好。

    為此,朱由檢還專門讓教坊司請來了當今最紅的歌姬。

    於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藩王們對朱由檢這個新皇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九輪酒畢,光祿寺開始收禦爵,然後上湯。

    眾藩王明白,宴會這是要結束了,然後就準備收拾收拾東西回家。

    熱孝期間,藩王們本來就憋的夠嗆,剛才又被那幾個當紅歌姬的妙曼舞姿勾的有些上火。

    於是藩王們麻利兒的喝湯,準備好趕緊回去泄泄火,甚至幾個藩王剛才都跟教坊司的人勾兌過了,那幾個歌姬已被瓜分完畢。

    就在眾藩王起身,最後向朱由檢一謝,然後轉身就要拍屁股走人的時候,朱由檢說話了。

    “諸位叔伯且慢。”

    眾人聞言一愣,卻見高起潛和王承恩一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下來。

    “陛下還有賞賜?”

    眾人相視,麵露喜色。

    但頃刻之後,便誰也笑不出來了。

    “陛下,臣等有罪。”

    呼啦啦,剛才還忙著回家瀉火的眾藩王,此時跪倒一片,血已經涼的不能再涼了。

    其中那個大胖子福王朱常洵,此時嚇得已經昏厥過去了。

    估計是高血壓犯了。

    福王朱常洵,於八月二十日、八月二十二日、九月一日夜,三次密會王體乾,密談遭禦史彈劾之事,並求魏忠賢代為轉圜。

    蜀王朱至澎,於九月二日夜密會王體乾,所談不詳,但贈與王體乾銀票兩萬兩。

    周王朱恭枵,於八月三十日密會王體乾,所談不詳,但贈與王體乾銀票三萬兩。

    。。。。。。

    這些都是魏忠賢臨死前交代的密會煽動藩王一事,其他藩王的罪證皆與以上三位差不多。

    朱由檢命人逐一抄錄下來,然後分發給了各位藩王,上麵還有魏忠賢的簽押。

    待將太醫將朱常洵救醒之後,朱由檢又開口了。

    結果朱由檢不開口便罷,一開口又把朱常洵嚇暈了過去。

    “藩王私下結交近臣,當是何罪?”

    朱由檢的聲音回響在建極殿之中,眾位藩王皆已是兩股戰戰,不能自已。

    “宗人令可在?”

    見沒人回答自己,朱由檢便點了現今的宗人令—秦王朱存樞。

    秦王朱存樞立時一愣,忙戰戰兢兢的答道:

    “褫奪王、王、王爵,圈、圈、圈禁至、至、至死。”

    剛說完,也暈了過去。

    哎,這些藩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朱由檢暗自腹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可殊不知這樣的藩王才是好藩王,這大明北有韃虜,南有海盜,內有流民,著實經不起折騰了。

    “各位叔伯,子侄兄弟,朕寒心啊。”

    朱由檢頓了頓,便開始了對這些藩王的敲詐。

    “汝等就這麽信不過朕嗎?別人鼓噪兩句削藩,你們就信了?你們就認為朕會聽那些禦史言官的?”

    “汝等太讓朕失望了,這天下是咱老朱家的啊,朕是你們的自家人啊,你們腦子都進水了?不信朕,偏去信那些閹黨叛逆?”

    朱由檢一邊說著,一邊沉痛的在禦案前走來走去,然後不時的指名道姓的罵兩句,直嚇的那些藩王脖頸處一陣冰涼。

    現在各位藩王都是孤身進宮,要是朱由檢發狠,將他們都砍了,他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的就是殿下跪著的藩王們。

    “臣等有罪!臣等有罪!”

    “臣等被那魏閹給蒙蔽了,著了那魏閹的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趁著朱由檢喘氣的間隙,藩王不住的告罪磕頭。

    頓時建極殿中想響起一片咚咚聲。

    見藩王們頭磕的實在,有幾個都血流滿麵了,朱由檢也不敢逼迫太緊,萬一真有藩王撐不住,直接嚇死了,那自己的計劃可就玩完了,藩王們真得急眼不行。

    一張一弛,方為馭人之道。

    朱由檢隨後揮了揮手,示意王承恩將剛才發下去的紙張收回來。

    然後當著藩王的麵,朱由檢將魏忠賢的那些供述全都燒了。

    藩王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火盆,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陛下仁慈,臣等對不起陛下啊。”

    又是一陣痛哭流涕,個別藩王甚至開始啪啪的抽自己嘴巴子。

    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朱由檢忙走下禦階,挨個扶起藩王。

    “唉。”

    朱由檢長歎一聲,隨後一臉愧疚的說道。

    “都怨朕啊,朕這個皇帝做的不好,讓諸位叔伯都信不過朕了。”

    藩王們聞言又是一通告罪。

    “你們都別勸朕,朕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像遼王,封到苦寒之地,又有韃虜肆孽,日子肯定清苦吧,朕聽說那地方一年得有七個月都下雪吧?”

    遼王朱術堣聞言,更加止不住眼淚,隻得一個勁的磕頭。

    朱由檢趕緊扶起遼王,轉頭又對著靖江王朱履祐說道。

    “靖江王那裏日子也不好過吧,朕聽聞廣西那裏全年都濕熱,瘴癘之氣橫行,一年得有七八個月天天下雨吧,遇上連陰天,衣服都晾不幹?”

    朱履祐聞言,又是忙不跌的磕頭。

    朱由檢隨後又點了幾個偏遠地區的藩王,說的眾人都是老淚縱橫,委屈加無奈頓時湧上心頭。

    “哎,各位叔伯不容易啊,替咱們朱家看著這偌大的江山,朕今天謝謝你們了。”

    說著朱由檢深深鞠了一躬,嚇得眾藩王趕緊跪下回禮,高喊“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使得。”

    朱由檢虛扶起眾藩王,接著說道:

    “咱大明天子守國門,藩王馭四方的傳統,是咱太祖爺定下的,朕雖貴為天子,但祖製仍不便改啊。”

    藩王們聞言,心中又一涼,特別是剛才朱由檢點名的那幾個藩王,不自覺的開始腹誹。

    ‘改不了你說個**,看你剛才說的熱鬧,以為要給我們換封地呢,奶奶個腿,白高興一場。’

    但朱由檢沒有理會他們迅速變換的臉色,頓了頓,又道。

    “諸位的封地都是祖製,朕改不了,但是朕有個發財的生意,要給各位諸位叔伯說道說道,雖改不了封地,但可以幫諸位藩王賺些銀子,補貼些家用,不知各位叔伯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