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我喜歡聽你說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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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彩內容請看[m. ] 當會議室隻剩下我和易晉兩個人後,他走了過來,緩緩蹲在了我麵前,他用手撫開我出垂在兩頰的發絲,語氣內帶著一絲心疼說:“抱歉,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我沒說話,我知道易晉的難處,在這樣的時候,誰都不自由,他不可能為了我去得罪整個易氏的股東,他會這樣選擇,我早就預料到了。
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有一部分是我活該。
佳琪在握身後還有回不過神來,甚至不死心問:“易總……就這樣了嗎?”
易晉說:“已經成了定局,主要這件事對易氏影響太大。”他看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說:“也好,這樣你會更自由,我知道你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這個位置。”
趙州這件事情,直接將我推下了這個位置,我沒有任何猶豫,就像易晉說的那樣,這個位置不太適合我,而我自己也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離開我並不讓人覺得痛苦,反而覺得有些解脫,我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爺爺的良苦用心,可惜,我一直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一直是這樣,從未改變過。
我大約是易氏曆史上,時間最短的一位董事長了,就在這件事情發生的當天,我便被所有董事逼得卸了任。
當時公司一片風言風語,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早就料到了有這一天了吧,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我從會議室出來後。連辦公室都沒有去,東西都是佳琪幫我從樓上帶下來的,她送我上車的時候,一直哭,好像生死離別了一般。
我並不明白她為什麽哭,我對這個位置從來不是很看重,現在離開這個位置,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那傻姑娘,卻抱著我說:“易小姐,您還年輕,您又是這裏股份最多的人,還有的是機會,總有一天易氏這個位置一定會屬於您,就算您不是董事長了,您也是最大的股東啊。”
聽到她的話,我隻是笑了笑,然後拍了拍她肩膀,沒有說話。
最後,倒是佳琪哭的一塌糊塗,好像是她丟了位置一般,反倒是我安慰了她好一會兒。
之後我離開易氏後,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趙州打來的一通電話,他在電話內無比惶恐的說:“小樊,你怎麽突然離開了易氏,這件事情你不管了嗎?我們怎麽辦,我們這邊的事情該怎麽。”
他哭著說:“小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有些疲憊,走到現在我是真的有些疲憊了,我甚至連責備趙州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抬起手揉了揉眉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幫你,我不是突然離開,而是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被董事會卸任了,趙州,現在的我,自身難保,我幫不了你。”
趙州在電話內說:“怎麽會這樣?小樊,你不是易氏最大的股東嗎?你的哥哥是易晉啊,易氏是你們家的,你怎麽可能被董事卸任,我知道這次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事情搞成這樣,可這是個意外,是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意外,小樊,我太倒黴了,我這一輩子,我以為有了這個項目,我新開的公司就能站穩住腳跟,隻要站穩住腳跟,我就一定有出人頭地的這一天,可老天爺太不善待我了,到這個時候,不能連你也不幫我啊!”
我疲憊萬分說:“趙州,我累了,我真的太累了,這次我幫不了你,就這樣。”
在趙州還想說什麽時,我已經掛斷了電話,之後我便靠在車後座,看著窗外不斷往後滑的風景。
在趙州再次將電話打過來時,我直接將手機關了機,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我不清楚最後這件事情是怎麽處理的,那端時間我我不敢看新聞,我不敢看報紙,這也許是一種自我逃避。
就算我心裏對這個職位沒有任何的留戀,可人就是如此,聽不得失敗。
每當我閉上眼,我就能夠想到董事會的當天,所有人是用怎樣的眼神,用失望的語言來圍攻我。
每個人都說我太年輕,說我不行,說我太兒戲,我突然發現,原來我在別人眼中是如此失敗的一個人,如此無用。
是啊。我一直都是失敗的,所以我的人生到至今都還是碌碌無為,還在苦苦掙紮,我怎麽可能有那個能力去完成爺爺對我的交代。
我想,現在的我也許太讓他失望了吧。
失去這個職位,我並不覺得有任何的不舍,可卻算得上是對我一次小的打擊。
從公司離職後,我便一直悶悶不了,也不怎麽愛說話,易晉一直在公司處理長橋那邊地事情,也並沒有時間陪我,留了於曼婷在我身邊。
於曼婷沒有安慰我,而是一直試圖讓我做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感興趣的事。
可我這一輩子對自己的人生目標始終都不太確定,更別說感興趣的事了。
我沒有任何的愛好,也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的我隻想呆呆的坐著。
這樣一坐一整天,更好。
而被易晉從公司辭退後的江華,在我從易氏離職的第四天給了我電話聯係我。他在電話內問我,難道就想這樣嗎?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哪方麵。
江華說:“您就這樣放棄了嗎?”
聽到江華這句話,我莫名想笑,我說:“難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江華說:“您就這樣放棄易氏了?”
我沉默了幾秒,對江華說:“江華,我太累了,我不想要所謂的易氏,我根本不是這一塊的材料,這麽久以來,你也看到了,有時候,在某一方麵,人是要有天賦的,如果沒有天賦,永遠都是一顆榆木腦袋,說實話,入職易氏後的日子,是我最不開心的日子,因為這份工作並不適合我,我永遠也學不會應酬,也學不會八麵玲瓏,更學不會商業手段,而易氏不可能要一個什麽都學不會的人。”
江華又問:“那您想過以後的日子嗎?”
我說:“我說得過且過吧,我已經放棄掙紮了。”
江華說:“您的自信好像在短短幾天內全部被打垮了。”
我說:“對,走到現在我發現我完全沒有力氣走下去了。”
他又再一次問了我一句:“您真的想好了嗎?”
我沒有再猶豫,我說:“我想好了。”我想了想,又對他說:“抱歉,連累了你。”
江華也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他說:“我沒有任何關係,最重要的是您想怎麽活著,如果活著的方式連自己都不快樂,那麽人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您也不必為了那一紙小小的協議就把自己困死在裏麵。”
我說:“江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我手上明明有了一切,可最後,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江華說:“我知道您從一開始就沒重視過這一切,這不是您沒用的原因,而是您從來沒用心對待過,這世上,隻要有心,是沒有人辦不成的事,所以這跟無用沒有任何關係,隻有想不想,願不願意。”
我說:“那你以後怎麽辦?”
江華說:“工作了這麽多年了,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
我說:“那你媽那裏,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怎麽解決。”
他沉吟了一會說:“這件事情,我可能暫時不會說,這邊你不用急,我會解決,我們先各自穩定一段時間再說。”
聽他如此,我也說:“好,就按照你所說的辦。”
我和江華掛斷後,易晉便從公司回來了,我聽到他的車停在了樓下,緊接著客廳內便傳來了他的說話聲,問的是我今天的情況怎麽樣。
仆人似乎是跟在了他身邊,謹慎回答說:“小姐今天一天都沒怎麽從樓上下來過。”
易晉問:“飲食呢。”
仆人說:“吃的也不是很多。”
之後沒有再聽到易晉說話了,很快他便上了樓。
我聽見他的腳步靠近了我房間,他將門推開後,我正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易晉怕嚇到我,所以很長時間沒有說話,而是站立在那看著我,半晌,他鬆開放在門上的手,朝我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隨我一起看向窗外:“在看什麽。”
我目光落在窗外一棵玉蘭樹上,上麵已經開了一朵朵白色的花,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隻是突然休息,倒顯得無所事事。
我搖頭,沒說話。
易晉見我如此,又笑著問:“聽說過不久,會有個燈會,想不想去看看?”
我說:“好。”
他聽到我說好了。眼眸裏的笑意加深,這是我這幾天以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他將我從沙發上扶了起來說:“先下樓,阿姨今天準備了你最愛的菜,嚐嚐她手藝漲了沒有。”
我隨著易晉下了樓後,阿姨果然已經將飯菜準備在桌上了,於曼婷也在餐桌旁候著,易晉拉開椅子後,扶著我入了坐後,便挑揀了幾件開心的事情和我說。
我雖然沒有回應什麽,不過還是有在認真聽,到最後,易晉提起了長橋的事情,這是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和我提長橋的事情。
不過他不是提的長橋的處理問題,而是趙州的問題。
趙州去找易晉根本不用問是為了什麽事情,現在長橋項目那邊一團亂,幾條人命還壓在那裏,事故發生時。現場的人還跑得沒影,要不要受刑法還是個問題。
他現在唯一的一條路,自然隻能來求易晉幫幫他,其實我也早就料到了他會出此下策,但是我不知道易晉是怎樣想的。
易晉說:“律師團那邊已經和我溝通過,刑罰應該可以免去,人不會有多大問題,至於死者家屬,會有點難辦。”
我心不在焉的吃著碗內的東西說:“你不用因為我的關係幫他,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他最後會怎麽樣,我也不想管,而且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易晉替我盛了一碗湯說:“雖然話是如此,可我知道你剛才的話,是氣話。”
他說:“你之所以說剛才那些氣話,隻不過是不想求我而已。”
我說:“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我放下手上的筷子,起身就想走,於曼婷想要攔住我,易晉說:“沒關係。讓她去,等會再準備一些她愛吃的東西送上樓。”
於曼婷聽了易晉的話不敢再阻攔,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後退了一步,我從她麵前經過後,徑直上了樓。
到達晚上,易晉又再次走了上來,手上端著晚餐,我正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他看了我一會,陪著我坐了下來,看向我手上的娛樂雜誌問:“聽說你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很喜歡一個樂隊,那樂隊退圈很久,不過就在今年一月已經複出,正好後天有個巡演,我陪你去怎麽樣?”
易晉用的是商量口吻。
我說:“你不用工作嗎?”
他笑著說:“對於我來說,你更重要。”
我沒說話,隻是低頭看向雜誌上封麵上。有我喜歡的樂隊的照片,好多年過去了,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老了很多,再也不是當初那些意氣風發愛音樂如命的年輕人。
我以為他們退圈後,我再也不可能在這些雜誌封麵上看到他們,可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又再次見到。
時間仿佛還是昨日一般,趙曉文曾經也很喜歡他們。
當年我們兩個人為了去看他們的演唱會,我們背著所有人從n市坐火車去了p市,兩個人因為沒有搶到他們的票,在演唱會大廳在和所有沒有買到票的歌迷坐在地下等他們到半夜,就為了他們演唱會結束回家時,能夠看他們一眼。
那次特別瘋狂,我們從學校消失了兩天連夜,兩家都找瘋了,我被易晉抓回去後,便被他在家裏狠狠訓斥了一頓,還把我禁足了三天。
不過,我從不後悔那次的瘋狂,因為我和趙曉文如願以償的見到了他們。
隻是那次後,他們就在娛樂新聞上銷聲匿跡了,這次複出聽說是生活所迫。
易晉似乎也想起那次我和趙曉文逃課去看這個樂隊的演唱會的事情,他抱著我說:“那一次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就像兩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全身上下全都鐵滿了他們演唱會的貼紙,臉上花花綠綠的,那時候我又氣又想笑,原本打算在找到你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次,可一見你那可憐樣,我什麽氣都消了,隻恨不得快帶你回家,把你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給洗掉,在心裏想,如今的學生怎麽這麽瘋狂。”
那時候的易晉已經工作好多年了,他當然不懂我們,學生時代除了玩還是玩,他把我抓回去後,我老說自己和他有代溝,無法跟他溝通,我們吵了好幾次,之後我都是幾天幾天都不理他。
我媽和我爸就特別著急,總是來給我做調解工作,說我不要生哥哥的氣,他隻是擔心我。
那時候我很任性,我媽說我這麽任性的原因,有一部分全部是因為易晉,因為他太遷就我了,什麽都隨我,才養成了我這樣的性格。
我沒想到易晉竟然也還記得,可是很多東西都回不到當初了,就算再去看他們的演唱會了又怎麽樣,一切都以時過境遷。
我說:“有點累了。”
易晉說:“先把東西吃了。”
我說:“沒有胃口。”
易晉將準備好的晚餐放在了我麵前,拿起我的手,遞了一雙筷子在我手心說:“多少吃點。”
我沒再說話,隻是用筷子應付性的吃了幾口。
之後我吃完上了床休息。易晉去了浴室,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易晉從浴室出來後,將我摟在了懷裏,我沒睜開眼,感覺鼻尖都是他身上沐浴過後的味道。
緊接著他關了燈,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房間內便是我們兩人平穩的呼吸聲,彼此交織在一起。
不知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我特別想我媽,沒來由的。
第二天易晉去公司後,我一個人坐在花園裏喂著池塘內的金魚,於曼婷站在我身後笑著問我要不要逛街。
我沒什麽朋友,一個人逛街沒有多少意思,我搖了搖頭。
於曼婷想了想又問:“那出門走走?”
我說:“在家裏挺好的。”
於曼婷見我如此說,也不好再繼續下去。
我在花園裏喂了半個小時魚,又回了房間,無聊的打開他電視看了幾眼,發現我沒有太好看的電視,我便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條就這樣過去了,到第三天的時候,易晉一早將手上的工作處理完,帶我去看那隻樂隊的演唱會。
因為是本市時間上完全來得及,演唱會還沒開始,我已經在外麵買了很多他們的燈牌。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依舊有很多人喜歡著他們,現場可謂是人山人海,我買了不少的燈牌後。
便給了一個給易晉,於曼婷有些尷尬了,因為易晉剛從公司出來,身上西裝革履的,無論是跟這裏的環境,還是年齡階段都太不相符合了,她在一旁小心翼翼問:“要不,我來拿。”
我說:“你也會有一個。”
於曼婷更尷尬了,她早就過了這個年紀。
易晉笑了笑,倒是無所謂,從我手上接過後,他說:“作為一個歌迷,之後呢,還需要我做什麽。”
我說:“尖叫!盡情尖叫!”
我開心大叫了出來後,轉身就朝演唱會的方向跑,那裏人太多了,瘋狂的歌迷們瘋狂的湧入,我往裏麵興奮的擠著。
易晉追了上來,一把將我扣在懷裏的,皺著眉頭說:“小心點。”
我根本不理他,隻是拽著他不斷往裏麵擠,等我們擠進去之後,當那支樂隊一出場後,所有人都瘋了,全都從椅子上起立尖叫了出來。
那一瞬間我感覺回到了以前,也是這樣的場景,也是萬人的尖叫聲。
音樂聲一響,我瘋了一樣聲嘶力竭的大叫出來。
易晉大約見我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過,在所有人的尖叫聲中,笑著凝視著我。
連於秘書都被這尖叫聲嚇到了,不斷捂著自己的耳朵。
我太開心了,站在我們身邊的人比我們更加瘋狂,我覺得身邊兩個人太不給力了,我隻能拽著於曼婷亂蹦,一邊蹦孩子還一邊扒拉住她捂住耳朵的手說:“尖叫啊!叫啊!”
於曼婷哪裏肯,這尖叫聲差點把她心髒病都嚇了出來,她一直在搖頭向我示意說不行。
我哪裏管她,為了不輸自己的氣勢,拉著她對著台上不管不顧亂叫。
於曼婷大約是被我的氣氛所感染了,本來還有些放不開,做事情永遠一板一眼的她,徹底跟著我大叫了出來。
隻有易晉坐在那裏,笑看向我們,時不時提醒我腳下,別太瘋狂了,踩空。
我哪裏管得了他的話,隻是盡情發泄著。
看到中半場,我們這邊來了一位演唱會的工作人員。他走到我們這邊後,便詢問易晉是否要換個位置。
估計是易晉和這裏的娛樂公司老板有過合作。
他這次就是單純陪我來看的,所以買的位置並不是最近的,也沒有跟任何人說,沒想到這次偷偷來看,竟然還是被發現了,易晉不想掃了我的興,對那特地趕過來的工作人說了一句不用了,便把他打發走了。
演唱會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這才結束,所有咆哮聲終於隨著結束的歌聲而停下,台上的人陸陸續續下台後,底下的歌迷也一個一個散場,不知道為什麽我並不想走。
隻是有些如夢初醒一般坐在那裏,直到易晉提醒了我一句:“走了。”
我才反應過來,他牽著我從場內離開,離開的時候於曼婷往我頭上扣了一頂帽子。
我們才走到大廳外,之前的工作人員又走了過來,他似乎一直在那等著我們。
他到達我們麵前後,便對易晉說:“易總,我們老板說,想請您一起吃個飯。”
易晉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詢我的意見,反正我也給不困,便點了點頭。
易晉扣住我的手,對工作人說:“走吧。”
那工作人員便立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們便隨著那工作人員離開了,等到達附近江邊的一處餐廳後,那娛樂公司地老板立馬迎了出來,我這才發現這支樂隊的所有人都在這裏。
我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估計這個娛樂公司的老板是想和易晉談生意上的問題,利用這支樂隊來討我關心。
那娛樂公司地老板熱情的招呼著我,還安排我坐在主唱的身邊,易晉坐在我對麵笑著看向我,對娛樂公司的老板說:“程總,倒是多謝您的用心了。”
那娛樂公司地老板笑著說:“這哪裏用得著易總說多謝,是您給我麵子,我隻是沒料到。您居然百忙之中也會抽空來這裏聽演唱會,實在是我的榮幸。”
易晉笑著說:“我妹妹喜歡,所以陪她一道過來。”
娛樂公司的老板立馬喊了主唱的名字,讓他給我倒酒。
其實我隻是單純的喜歡這個樂隊,並不是因為喜歡他們的人,所以當樂隊的主唱按照老板的吩咐給我倒酒的時候,我沒有一點開心,反而有些反感。
因為這和我對這個樂隊的印象相差甚遠,就好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瞬間被拉入了凡塵,變成了凡夫俗子。
可這就是人吧,真實的存在,有些動作也不過是娛樂公司包裝出來的而已。
樂隊主唱有些諂媚的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後他先幹為敬了,之後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和我說話。
娛樂公司的老板一直在和易晉談易氏下個廣告代言人的事情,大約是這支樂隊剛複出,想和易氏合作,打響一下人氣。
那老板更多的是在和我說,因為他知道我喜歡他們。
到後麵。易晉笑著問我的想法,我想了想,畢竟我曾經是真的喜歡過他們,今天來看得也很開心,如果沒有娛樂公司老板這次安排估計更開心,雖然反感他的做法,我還是對易晉說了句:“我挺喜歡他們的。”
易晉知道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或者說他早就知道我心裏的答案,他對娛樂公司的老板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
那程老板大約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當即就大喜,又讓樂隊的人給我敬酒。
易晉見我興趣不太高了,便帶著我早早從那席上離開了。
到達家裏的時候,已經是一點了,易晉從浴室出來,我趴在床上沒有動。
他躺在了我身側,他將我摟在懷裏,他的吻便從我後頸一點一點吻了下來,一直到我背脊,我身體隨著他輕柔的吻在細微的顫抖著,他吻遍我的全身後,便含住了我的唇。
他挑開我牙關便朝我深深的吻了上來,我的氣息有些亂,易晉的也是。
他吻了我好久,今天晚上的他是如此的熱烈,我有些承受不住。
到我們兩個人身體都有些悸動,停下了動作,挨在我耳邊小聲問:“樊樊,告訴我,你想要嗎?”
我將臉往他頸肩處埋了下去,他又再一次抬起我的臉問:“嗯?告訴我。”
我喘息氣說:“我難受。”
我掙紮開來,想離他遠點,他又再一次將我壓在床上,朝我吻了上來。
我感覺到他壓得特別低的呼吸聲,還有他滾燙的體溫,我大腦一片空白,我感覺喉嚨連現在都是沙啞的,鼻尖有些缺氧。
到後麵我隻能依附著他,緊緊的依附著他,像溺水的人,像長在他身上一般。
我隻聽見自己有些激動的呼吸聲,和克製不住的呼救聲,我胡亂的抓著他。
易晉在我完全失去理智的時候,扣住了我的手,他占有著我的時候,聲音像火焰一般在我耳邊燃燒著,他說:“樊樊,說要我。”
我被他逼得哭了出來,他還在吻著我,將我那些哭聲悉數吞了下去。
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可是我又始終抗拒不了他,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走在這個怪圈裏,無論我怎麽努力,我都走不出他替我織的怪圈裏,我被他困了大半輩子。
他就是個騙子。他從我小時候開始就騙我。
我已經被他困得放棄掙紮了,我認輸了,我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掙紮了。
到後麵我哭的得完全崩潰了出來,我說:“易晉,我討厭你!”
他吻著我的眼淚說:“沒關係,我喜歡你。”
我說:“我不要你的喜歡,你走你走!”
他聽到我的話,笑了,他說:“你告訴我,我走去哪。”
我說:“哪裏都好,就是不要到我麵前來。”
他說:“是嗎?”
我說:“是!”
他聲音笑意漸濃,他說:“我這一輩子,沒了出路。”
我身體震了一下,推拒著他的手停了下來。
他指尖擦著我眼角地眼淚,他在我耳邊溫存著,他說:“我喜歡聽你說討厭我。”
我推著他的臉,別過臉說:“變態!”
他在我耳邊發出沉沉的笑,那笑聲連我們兩個人共同枕著枕頭都在細微顫抖著,像是要植入身體裏。
我太累,我連和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晚過去後,早上我醒來,發現自己昨天尖叫得太瘋了,喉嚨都沙啞了,連說話都有問題,很顯然於曼婷也是,她遞了我一包緩解嗓子疼痛的清涼糖。
我丟了一顆放在嘴裏含著後,便下了樓,易晉沒有去公司,而是坐在樓下餐桌邊翻著報紙。
他知道我醒來後嗓子會疼,所以遞了我一杯溫開水,我一口氣喝完後,覺得嗓子好了一點,這才舒服了點。
易晉放下手上的報紙,便伸手死捏住我下巴說:“張嘴,我看看嗓子。”
我按照他的話,張了張,易晉看到後。笑了出來,他說:“看你昨天瘋的。”
我覺得他這完全是嘲笑,我將他手推開說:“不用你管。”
這聲音一出,如此的粗啞,我嚇到了。
易晉笑聲越發大了,我有些惱羞成怒拿報紙去砸他。
他一把接住,那雙含笑的眸子彎成一個弧度說:“好了,不逗你了。”
他說:“以後不能這樣瘋了,嗓子都紅了。”他吩咐一旁的阿姨說:“等會讓金醫生過來一趟,看有沒有傷到聲帶。”
阿姨聽了,將一盅湯端了上來,也笑著回了一句:“好。”
今天餐廳內的氣氛出奇的和諧愉快,就連阿姨在一旁都活絡了不少,還問易晉昨天去看演唱會好不好玩。
易晉哼笑了兩聲,看著我說:“反正有人都瘋了,把自己的嗓子都叫啞了,我是老了,沒那個體力跟她們瘋。”
於曼婷在一旁也笑著說:“現在的年輕實在太有力氣了,現場全部是尖叫。您要是去了肯定承受不住。”
那阿姨見於曼婷如此說,當即便擺手說:“哎呦,算了算了,連易先生都說自己老了,我這老人家更加去不了那種地方。”
於曼婷見阿姨害怕成這樣,連連笑了出來,之後話題又轉移到了別的上。
這頓早餐算是用得算輕鬆的。
早餐結束後醫生過來了一趟,給我開了點緩解嗓子的藥,易晉見我嗓子沒多大問題,陪我到上午,便又去了公司。
他走了後,我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昨天時間太晚了,我睡了過去後,都沒有力氣去處理自己。
我泡了一個澡出來,於曼婷正好替我把衣服拿了進來,我身上就圍著一塊浴巾,於曼婷看到我皮膚上的紅紅點點時,似乎是明白了什麽,立馬低下了頭。
我走了過去,從她手上接過衣服說:“有什麽不好看的。”
於曼婷沒說話,我把衣服放在了梳妝台上,然後拿著桌上護膚霜塗抹著身體,皮膚上麵全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跡,我也沒有打算遮掩什麽。
隻是看著鏡子內低頭站在我身後的於曼婷問:“於秘書,難道你覺得奇怪嗎?”
於曼婷抬起臉看向我,看到我後背那些吻痕時,她臉色有變,不過她還是表情如常說:“奇怪什麽?”
我說:“和易晉上床這件事情。”
於曼婷又再次低著頭,語氣謹慎說:“我的工作就是不聽不看不說。”
我笑了,我說:“就算不聽不看不說,難道你也覺得奇怪嗎,就算個人都會覺得奇怪,不過,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哪裏會覺得奇怪。”
我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手臂上的肌膚,說:“我很小的時候和他發生了關係。不,準確的是,被他強迫,這麽久了,這種事情我都覺得習以為常了。”
於曼婷說:“多小?”
我看向鏡子裏的她笑著說:“你猜。”
於曼婷說:“難道您都沒有告訴過大人嗎?”
我說:“我爸媽嗎?”
於曼婷說:“對。”
我笑著說:“這種事情他們怎麽管,換你你能怎麽管?”
於曼婷不說話。
我說:“我還替他流過兩次產,一次是我十八歲那年,一次是今年。”
於曼婷聽到我這句話,她緊抿著唇,我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覺得有些有趣的笑著問:“怎麽看你這表情,聽起來比我更痛苦是怎麽一回事。”
於曼婷說:“您為什麽突然要和我說這些話。”
我說:“沒什麽就是想找人說說而已,你知道我沒有什麽朋友的。”
於曼婷說:“您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日子嗎?”
我對鏡子內的她說:“換做是你,你會喜歡嗎?”
於曼婷想說什麽,可她最終又欲言又止。
我擦藥後,把衣服穿在了身上,我說:“可是又能怎麽辦,你改變不了自己,就隻能接受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好的,他除了不讓我離開他,對我的好,應該是沒話說了,可惜的是,我們之間始終是一段孽緣,總有一天我們兩個人都會是要下地獄的。”
於曼婷激聲說:“您別這樣說自己,也許事情並不是您想的那樣呢!”
我聽到她這句話,側眸去看她,我說:“你指的是哪樣?”
於曼婷說:“也許您和他之間,並沒有那麽天地不容呢?”
我笑了,我說:“我完全聽不懂你再說什麽。”
我穿好衣服後,又走到了櫃子旁,想從櫃子裏翻出另一件衣服,於曼婷走了上來,她說:“如果您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可以選擇離開啊!”
我看向了她,她大約也覺得自己情緒太過激動,而且這是她你二次勸我離開。
我看了她良久,她意識到什麽。立馬抱歉的說:“對不起,是我管太多了。”
我說:“我能去哪裏?國外嗎?去哪裏易晉都能夠找到我,說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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