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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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對於辰溪說的,把於辰溪嚇了好大一跳,於正和直接指著她開罵說:“你又在這胡說八道什麽?飯都塞不住你的嘴嗎?!”於正和扭過對一旁的杜鳳棲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麽管孩子,為什麽回國這幾年沒有長進,這張嘴巴反而越發會造謠刻薄了?!”
於正和把怒火轉移到了杜鳳棲身上,而杜鳳棲坐在那一直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整間餐廳鴉雀無聲。%D7%cF%D3%c4%B8%F3
於辰溪沒料到於正和會發這樣大的火,嚇得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敢再說出口了。
好半晌,杜鳳棲對一旁坐著的於辰溪說:“辰溪,道歉。”
於辰溪有些沒有聽清楚,往杜鳳棲那邊看了一眼,杜鳳棲又再次麵無表情重複說:“道歉,我讓你現在道歉。”
於辰溪大喊了一句:“媽!”
杜鳳棲側臉看向她問:“聽不懂嗎?”
於辰溪怎麽甘心,指著我。又看向杜鳳棲說:“您讓我跟她道歉?她隻不過是一個小三的女兒,憑什麽?!那誰又來跟您道歉?!”
杜鳳棲和於辰溪沒多遠,所以她一揮手,那耳光便重重的落在了於辰溪臉上,這一巴掌打得整張餐桌上的人都寂靜了,杜鳳棲甚至在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之際,仍舊指著她又再次說了句:“我讓你道歉。”
於辰溪在杜鳳棲這一巴掌下,徹底傻了,可是杜鳳棲的眼睛太過犀利和尖銳,她有點怕她,在她眼神的脅迫下,隻能流著眼淚把頭扭向我。
可她道歉的話還沒從嘴裏說出來,就在那一瞬間,她像是發了瘋一樣,狠狠把餐桌上的東西往地下狠狠一掃,最後哭著跑出了餐廳。
一頓好好的晚餐,就如地下那些散落的飯菜一樣,令人倒了胃口。
又是一年死寂過後,杜鳳棲從餐桌邊走了出來,走到於正和麵前說:“老爺,是我沒教好女兒,我自願領罰,從明天起我決定搬出去住。”
杜鳳棲這話讓滿桌的人都喧嘩了,肖若雲聽了立馬左右摸著,朝著杜鳳棲那端走了過去,一旁的仆人見她跌跌撞撞,立馬走了過來扶住了她,把她扶到了杜鳳棲身邊,她感覺到杜鳳棲就在麵前,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說:“大姐,你不要這樣,是我們不好,是我們小樊不懂事,老爺剛才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一家人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搬走啊?”
對於肖若雲的話,杜鳳棲根本不理會,甚至沒有看她一眼,繼續對於正和說:“我們幾十年的夫妻了。按道理說,我現在搬出去,會讓你麵子很難看,可是老爺,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是,我是管教兒女無方,我也老了,沒什麽力氣折騰甚至去爭什麽了,所以從今天起我會離開這裏,給你們騰位置出來。”
她最後一句話更加是對我們說的,她說完這句話,誰都沒有看,轉身從於正和麵前離開,便離開了餐廳。
於正和也沒有去追,大約是維持男人的麵子,可很明顯他心情沒有了之前那麽好,他隨口說了一句:“好了,大家都坐下吃飯吧,你們大媽隻是賭氣,過兩天就好了。”
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全都按照他的話坐下,這頓飯仍舊照樣進行下去,可顯然每個人都沒多少心情。
最後所謂的團圓飯自然是匆匆結束,而於正和也匆匆離開了,估計是去勸杜鳳棲了。
之後肖若雲一直問我,會不會有事,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於曼婷一直安慰她沒事,讓她吃完藥後,便早早扶她上床睡了。
沒多久,她來了一趟我房間。和我說了一些話,說的大約是讓我以後不要跟於辰溪唱反調的事情,說實在話,我對於辰溪都是一忍再忍,基本上是她在一個人鬧騰得起勁,我基本上都懶得跟她發瘋,不過於曼婷要如此說,我也懶得和她爭辯什麽。加之我腦袋內全都想著寶蓮那邊的事情,便敷衍的嗯了好幾聲。
這個時候管家突然出現在門外,說是來給我送藥的。
他如往常一般把藥放下就離開了。
於曼婷又和我說了一會兒話,沒有再繼續待下去,和我說了晚安後,也回了自己房間。
她離開沒多久,我拿起了管家放在床頭的藥看了許久,之後我放了下去。給黎落打了一通電話,吩咐他明天訂回y市的機票。
等我洗完澡出來後,我便大早上了床上去休息,迷迷糊糊睡過去後,再次醒來,我是被疼醒的,我第一時間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床頭櫃上四處找著晚上管家給我的藥。找了好久,最終是在抽屜拿到的。
我將藥合著水用力吞了下去,當我感覺那些藥丸從我食管處慢慢往下滑落時,我捂著鈍痛的頭,不斷在心裏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
我反反複複深呼吸,當我感覺潛伏在心裏的那隻野獸,隨著藥物的作用一點點安靜下來時,我整個身體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用盡全身力氣在那喘著氣,腦袋內的疼痛這才漸漸退散,隻有頭皮還在隱隱作疼。
於正和這些藥原先以為是導致抑鬱的藥,可是後來發現根本不是單純的會導致人抑鬱,長期吃會讓人發瘋,而且根本查不出來是什麽,我才吃一年我就完全被這些藥給控製住了。就算江華給了一些緩減的藥都沒有用。
這也是他現在完全不用盯著我吃藥的原因,因為如果我不吃,下一秒,我就會跟個瘋子一樣抓狂發瘋,甚至是想自殺。
我試過很多次去戒掉,可每一次結果都是一樣,又老老實實把這些藥丸一顆一顆塞進肚子內。
我不知道最後我是怎麽睡過去的,人隨著頭皮疼痛減輕後,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等再次睜開眼,我才發現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晚上。
我拿起一旁的手機,正好早上七點。
黎落訂的機票是上午十點的,我滿身疲憊的從地下爬了起來後,便去了浴室洗了澡出來,出來後我化完妝,穿好衣服,又是一副精神飽滿的模樣拖著行李離開了於家。
到達機場後,黎落還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麵色的憔悴,他問我:“生病了?”
我咳嗽了一聲,嘶啞著聲音說:“可能吧,昨天沒睡好。”
黎落扣住我的手說:“你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為什麽老是讓人擔心?”
黎落比我小,可每一次他都像個比我年紀大的哥哥一樣照顧我,有時候我發現,他這個人除了比我小。還真沒什麽缺點。
之後我們上了飛機,一直都是黎落在照顧我,我人又逐漸昏睡了過去,醒來後,人又再次到了y市,我不確定傅姿雅他們是否還住在那家酒店,我們一下飛機我就打了一通電話跟寶蓮的陳溯進行聯係。
電話打過去響了三聲,便被接通了。陳溯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打這通電話,他在電話內笑著說:“易小姐,下午好。”
我沒有和他這些假客套,直接說:“我們見一麵。”
他說:“現在嗎?”
我說:“是。”
他笑著說:“沒問題,不過我想我們不用多此一舉,今天我就替你引薦陸平帆,股份的事情,你隻需要在一切談好後,再跟我們進行對接就行。”
我沒想到他那邊會如此爽快,而且很明顯這個陳溯對我的態度,比第一次好太多了,這讓我感覺到一絲怪異,可這怪異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既然他答應的這麽爽快,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我說”“就今天晚上。”
他說:“沒問題,我來接您。”
我們掛斷電話後,因為離去見陸平帆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我和黎落又趕往到原先那家酒店,到達酒店後,我覺得人越來越不舒服,頭暈暈的,便接二連三給自己灌了好幾杯水。幾杯水下去後,卻一下就渾身濕透了,我隻能去浴室洗澡重新換衣服。
等我從浴室出來,坐在梳妝鏡前再次畫著妝時,我手停留在頸脖那副項鏈上,我手指下意識在吊墜上撫摸了一圈,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造型很熟悉,似乎和自己某條項鏈很類似。
我想到了什麽。立馬從行李箱把自己的收拾盒找了出來,我翻了好久,從一堆的項鏈當中找出了一條很久以前的項鏈,兩條放在了一起進行對比,兩個墜子合在一起,我才發現這兩條項鏈竟然是一對。
而我這條項鏈,是我十幾歲時易晉送給我的禮物。
如果不是把兩條項鏈放一起,我至今都不知道這條項鏈竟然還有另一半。這還真是又巧合又有趣啊。
我看了良久,把兩條項鏈放了回去,也沒有再管過,更加沒有什麽時間讓自己去想太多。
因為等這一切全部都準備完後,離晚上吃飯的時間已經沒有多長了,在六點的時候,陳溯準時給了我一通電話來接我,我沒有帶黎落,上了他的車後,他便直接開車帶我去見陸平帆。
我們和陸平帆約在一家私房徽菜館,到達那裏後,他也早就在等了,立馬朝我們迎了過來,他對陳朔很是尊敬,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寶蓮跟y市這邊的關係是真的硬,而陸平帆對我的態度就敷衍了不少。
他知道我是誰,但是沒有主動和我打招呼,還是陳溯和他強調了一番介紹我說:“陸局長,這是易氏總經理,易小姐。”
陸平帆這才伸出手,跟我握手打招呼笑著說:“易小姐是嗎?我聽過您名字。”
我笑著說:“我也見過您,在酒會上時。”
他說:“真是榮幸榮幸。”
沒多久服務員進來後,他便引著我們入座,一開始我們誰都沒有談論到礦地上去,而是雙方都酒過三巡後,陳溯似乎早就跟他談論過這個問題,陸平帆主動對陳溯說:“陳特助,既然這是你們先生的意思,你們要轉讓給易小姐,我這邊自然沒有問題,隻不過這方麵手續非常繁雜,我可能沒辦法現在就立即給你們答案。”
陳溯見陸平凡這樣說,也絲毫不著急,他笑著說:“這中事情自然是跟著你們那邊的手續來,不過,我相信現在除了我們寶蓮,也沒有誰能用比易氏更高的價格來接手這塊地了,陸局長不妨好好想想。”
陸平帆看了我一樣,這才對陳溯笑著說:“那是當然當然的。寶蓮推薦的人,自然是錯不了。”
陳溯隻是幫我引薦,所以其實後麵有一半都是靠我自己和陸平帆談,可我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還是喝了酒,整個過程說話一直有些磕磕碰碰,腦袋也暈呼呼的。
便和他們談了一會兒,我說到後麵我連自己在說些什麽都不清楚了。便知道情況不對,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陳溯和陸平帆說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間。”
我說完,轉身就想走,可才走幾步,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我整個人便狠狠摔在了地下。腦袋內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爆炸了,我人便徹底的不省人事,耳邊所有一切聲音全都靜止了。
我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後來好像依稀可以聽到一些聲音,似乎是護士跟醫生對我進行搶救,好像是心跳驟停,我人迷迷糊糊,感覺胸口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擊著我。
我清晰的聽到自己咳嗽了幾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周圍,白壓壓的人群,以及一切,我又再次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後來又不知道多久了,我感覺有一雙手在我耳邊輕輕撫摸著,那雙手特別的溫柔。他指尖的溫度讓人覺得熟悉又有些陌生,我想不起來是誰的手如此溫柔了,我想睜開眼去看,可是又特別的困。
反反複複好幾次後,我的好奇心終於掙破了身體上的疲憊,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我……好像看到了易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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