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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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姿雅說:“我家先生正在休息,小樊,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我笑著說:“是一點生意上的事情,不過並不重要,所以沒什麽關係的,我可以下次再打電話給他。www..coM”
傅姿雅在電話那斷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她電話那端似乎是傳來了孩子的哭聲,我又立馬說:“姿雅,你先照顧孩子,我們過幾天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她在電話內笑著說:“當然沒有問題。”
我說:“好,那就這樣。”
我們掛斷電話後,心至今都還沒平靜下來,我沒想到這通電話竟然會是傅姿雅接聽了,也不知道我剛才的話,她是否聽出來些什麽,不過她語氣對我沒有平常的熱絡,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可這個念頭才湧上心頭,我便下意識否決了這個想法,傅姿雅應該不是一個這麽聰明的人,她比較單純,不會往深處想什麽。
想到這裏,我不願意把事情再往深處想,便把手機暫時放在了一旁。
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易晉又把電話打回來了,不知道是傅姿雅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看的通話記錄,他在電話內問:“你給我電話了?”
我直接開口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我談水上樂園那個項目?”
易晉的語氣仍舊平淡,他說:“這幾天我很忙。”
我強調說:“你很忙,是不是也應該論個先來後到?我來y市就是為了和你談這個項目,我不可能等你忙完。”
我不想再優柔寡斷,把話和他敞開了說:“易晉,說實在話,我不想再因為以前的事情影響到你,無論你認或者不認我,你在我心裏位置從來都沒變過。就算以前你對我做過很多,我至今都不可能原諒你的事情,可在這個世界上,我永遠是第一個希望你過得好的人。
四年過去了,時間和我們證明了,離開彼此,我們過得遠比捆綁在一起要好,如今的你什麽都圓滿了,有兒有妻,如果爸媽泉下有知,我想他們也一定能夠瞑目,而我。也再沒有另一個四年去平息那些流言蜚語。”說到這裏,我話停了停,才又說:“所以,在傅姿雅沒發現我們以前的種種之時,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們都盡量少再碰麵,這是我今天想說的。”
我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電話那端的易晉卻一直沒有給我回應,我以為是手機出現什麽問題了,便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壞,電話依舊顯示通話中。可易晉那邊的卻連呼吸聲也沒有。
我試著喚了一聲:“易晉?”
沒有人回應後,我又說:“你在嗎?”
正當打算掛斷時,電話那端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似乎是有人拿起了手機,易晉的聲音終於從那端傳了過來,他說:“抱歉,剛才有點事情離開了一會兒,你給我電話是有事嗎?”
“……”
他見我不說話,又:“嗯?”了一聲。
我沉默了幾秒,說:“沒,沒什麽事。”
他說:“真沒事?”
我說:“沒事。”
他說:“既然沒事我先掛了,孩子在哭。”
我沒有等他掛斷電話,而是最先把電話給掐斷,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愚蠢到了極點,我將手機往沙發上一丟,便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之後我也不再主動打電話催易晉關於項目的事情,他如果不想談,就算我把電話打過去十次,八次,也沒有任何用處,加上我怕打過去被傅姿雅接聽,我幹脆就不打了。
於正和倒是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問我項目的情況,我都說寶蓮這邊的負責人非常的忙,還在排時間,於正和比我有耐心多了,在電話內接二連三說了好幾個,不急,讓我耐心等著,等寶蓮那邊騰出時間後,就可以談了,還讓我別顯得很急的樣子,免得讓對方看輕了我們於氏。
我沒想到雙方在這個案子上還打起了心理戰術,不過雙方都不急,那我這個中間人,就更加不急了,黎落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個結果,石傑那邊也還沒有消息,我必須趁著於正和需要我這段時間,迅速把黎國平撈出來。
我在y市待了差不多四五天,這五天裏,我除了前兩天和易晉有過一兩通的電話聯係,之後便再也沒有往來,傅姿雅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
我趁著這個空蕩,飛回市那邊去處理黎國平這邊的事情,畢竟,我不可能永遠坐在這裏等著易晉來找我,我沒有這麽多時間和他浪費。
於是就在第六天下去,我收拾好東西後,正準備離開酒店去機場時,安妮突然出現在我房間門口,她見我手上拖著行李箱,當即便問:“於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裏?”
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碰到她,這幾天她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就像一條跟屁蟲,我甚至有點懷疑,她根本不是來接待我的,而是易晉派過來監視我的。
我也不打算瞞她,畢竟走不走是我的自由,我隻是過來談合作的,並不屬於他們寶蓮的工作人員,我是擁有絕對自由的。
我將門給關上後,直接對安妮吩咐說:“我有點事情回家裏一趟,如果你們老板決定了要和我彈項目的時間,給我個電話即可,我會第一時間過來。”
我說完,拉著行李就朝電梯方向走去,安妮立馬跟在我身後說:“於小姐,您先別走。讓我給陳助理一個電話,通報一聲您再走行嗎?”
到達電梯麵前,我伸出手摁了向下鍵說:“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們,包括你們老板,但是我必須現在走,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安妮臉上全都是焦急,她說:“可是……我……”她話還沒說完,見我已經進了電梯,便越發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想跟進來,我直接摁了關門鍵,及時把她關在了門外。
她就那樣眼睜睜看著我從酒店離開。
我到達樓下後。不知道是不是安妮給陳溯電話,下一秒,他的電話便打了進來,他在電話那端問:“於小姐,您要走嗎?”
我說:“你們老板什麽時候想和我談,再給我電話。”
我說完這句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正當我要去馬路上攔出租車時,我包內又再次傳來了電話聲,我以為又是陳溯,剛把手機從包內拿出來摁掉,可指甲才落在掛斷鍵上。看到來電提醒,我最後一個動作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我摁了接聽鍵,裏麵便傳來了傅姿雅的電話,她在電話內說:“小樊,你現在在y市嗎?”
我不知道她這通電話的來意是什麽,可不管她這通電話的來意是什麽,我現在都不願意和她有過多接觸,我下意識用平常的嗓音笑著問她:“姿雅,怎麽了?有事嗎?”
她在電話內說:“我想請你吃個飯,問你點事情。”
我愣了幾秒,她見我不說話,便問:“怎麽了?是不是不方便?”
我立馬笑著說:“沒有。你什麽時候有空?”
傅姿雅說:“我想現在。”
我有點驚訝問:“這麽急?”
她說:“對,你有時間嗎?”
我說:“你發個地址給我,我立馬過來。”
傅姿雅在電話那端說:“謝謝你了。”
我和傅姿雅掛斷電話後,我手機內很快便傳來了一條短信,是傅姿雅發過來的見麵地址,我盯著那串地址看了良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輛車停在了我麵前,我沒有多想,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之後和司機報了傅姿雅給我的地址。
等到達和傅姿雅的約定地點後,她早已經在咖啡廳內等待了,見我拖著行李走了進來,當即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我走了過來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說:“我打算回家一趟。”
她立馬伸出手接過我的行李說:“現在很晚了,你怎麽還要過去,是那邊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我笑著看向她說:“確實有點重要的事情。”
我剛要隨著傅姿雅去卡座時,才發現她把孩子也帶過來了,小牧正坐在那裏吃著蛋糕。
傅姿雅替我把行李箱塞到桌子底下後,她拉著正盯著小牧發呆的我坐了下來,便詢問我:“要不要吃點什麽?”
我從小牧身上抽回視線,淡笑著說:“白開水就好。”
傅姿雅也沒有和我客氣,迅速和服務員要了兩杯白開水後,等服務員一走,她有些緊張的握住手上那杯咖啡。
她指尖在咖啡杯上用了好大力。指腹在發著白。
雖然我沒怎麽和傅姿雅相處過,不過,在這段時間內,依照我對她的了解,此時的她很不正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看著我不說話,我便主動輕聲問:“姿雅,怎麽了?”
傅姿雅不說話,隻是咬著唇從包內拿出了一個東西給我,起初我並沒有看清楚是誰,直到從她手上接過,我看了一眼。才一眼,那指尖一抖,那東西便落在了桌上,我又第一時間立馬撿了上來,看向傅姿雅。
她也看向我。
傅姿雅遞給我的是一張大頭貼照片,照片內是一位穿著校服的小女孩子,年紀大約是十五歲左右,她的臉由於時間過久,有點模糊,甚至有些發黃,可才第一眼,我根本不需要看臉。就已經認出來了照片裏的女生是誰。
我不知道傅姿雅哪裏來的我的照片,那一刻我甚至在心裏想,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了,可在情況還沒完全清楚時,我沒有自我暴露,而是盡量克製住自己,小聲問:“這照片哪裏來的?”
傅姿雅說:“這是我先生皮夾內找到的,就在昨天晚上。”
我試著問了她一句:“你……認識她?”
傅姿雅搖頭說:“我就是因為不認識她,所以我才來找的你。”
聽到她如此說,放在桌上一隻緊握拳頭的手,終於放鬆了下來,顯然她沒認出來是我。
傅姿雅認真看向我說:“小樊。我沒什麽朋友,從小到大我都沒什麽朋友,很小的時候,我的圈子裏隻有家人,隻有老師,我從來沒有去學校上過一天的學,這些話,我隻對你說,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她緊握住我的手,雙眸裏全都是信任和哀求,甚至還帶著一絲求救。
我完全不知道傅姿雅到底要和我說什麽,可我可以肯定。她要說的,應該是和易晉有關,
傅姿雅不等我回答她,她已經迫不及待開始說了,她似乎在心底裏已經認為我們是朋友,是不會背叛彼此的朋友。
她說:“其實我和我先生到現在都還沒有辦理過結婚手續。”
她一開口便是如此勁爆的消息,我隻能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略吃驚的問:“什麽?”
傅姿雅說:“也可以說,我們現在根本不是什麽夫妻,我爸爸隻有我一個女兒,在臨死的時候,把我和寶蓮全都托付給了他。其實我真正認識他的時間也才一年。”她搖著頭說:“我根本不清楚,我爸爸為什麽會把他的所有一切全部交給一個陌生人,他隻告訴我Jean可以護我周全,護寶蓮周全。我爸爸死後,我們兩便對外以夫妻相稱,從而好讓他名正言順的接手寶蓮。從我爸爸去世起,我的家族就變得混亂非常,那些叔叔伯伯們個個都想從我手上奪走寶蓮,可是在我爸爸死前,寶蓮的所有股份並沒有在我手上,而是到了Jean手上,所以我那些叔叔伯伯們。便沒了機會。我是相當信任Jean的,他對我很好,就像大哥哥一樣對待我,雖然有時候我有點怕他,可他這個人其實沒什麽脾氣,很溫柔,基本上沒對我發過什麽火,小樊,我好怕,我好怕怎麽辦!”
我完全不知道傅姿雅在說什麽,因為她的話有些顛三倒四,她的情緒有點激動。可可以從她話內屢清楚幾點,她和易晉並不是夫妻,之所以以夫妻相稱,是因為方便易晉在傅姿雅的父親死後,掌控住整個寶蓮,以防止傅姿雅那些叔叔叔伯們,從手無縛雞之力,也沒什麽本事的傅姿雅身上分走寶蓮。
而傅姿雅也非常信任易晉,可是她為什麽要說她好怕這些話,她在怕什麽?她的怕和這張照片有關嗎?
傅姿雅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完全讓人聽不明白,她反反複複問我,有沒有聽懂她的話,她說的清不清楚,我立馬點頭說,我都聽明白了,讓她不要急,慢慢來,慢慢說。
此時服務員端著兩杯白開水走了上來,我立馬端了一杯給她說:“你冷靜點,先喝點水。”
她看了我一眼,這才顫抖著手接住我遞給她的那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後,她還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平時都是一臉單純笑容的她。此時臉上全都是彷徨無助,她哭著說:“小樊,我好像被Jean給軟禁了,怎麽辦。”
我瞬間提高音量說:“軟禁?”
她用力點著說:“你知道我身邊為什麽這麽多保鏢嗎?其實他們根本不是保護我的,那些都是監視我控製我的人,我到今天才發現,我原先手上還有關於寶蓮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全部變更在了Jean的名下,可這些都不算什麽,他要寶蓮,我全都給他都可以,可我好怕Jean不愛我,小樊,他如果不愛我,我該怎麽辦,我沒了寶蓮,我身上什麽錢都沒有,我隻有他了!”
傅姿雅抓住我的手無比用力,我甚至都感覺到她指甲陷進了我肉裏,她情緒太過激動了,聲音也有點大,坐在我們周圍的人頻頻投視線過來看我們,我隻能反握住她手,對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傅姿雅說:“你先別激動,你現在說這些是想要我做什麽?想讓我幫你嗎?”
傅姿雅狠狠搖著頭,她哭著說:“我不知道,小樊,我沒朋友,我也沒有家人,我現在唯一認識的人隻有你,我害怕失去Jean,我不想讓他愛別人,我想要和他結婚,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要怎樣才能夠得到他,就當我求你了……”
我說:“你先別哭,你先冷靜一下行不行?”我又問:“你發現名下的股份全都被變更了,是在昨天嗎?”
她用力點頭說:“對,之前我完全沒有去管過這些,我昨天還是無意之間發現的。”
我說:“那你有沒有問過Jean?”
她說:“我不敢問他,我害怕問他,如果我問了他,他就不管我了怎麽辦,現在整個寶蓮全都他在掌控,寶蓮的董事長雖然是我,可是我一直都是個傀儡,到現在更加沒有了任何說話的權利。”
我這才知道。原來寶蓮的董事長並不是易晉,而是傅姿雅,也就是說,傅姿雅的父親死後,他給了易晉一半寶蓮的股份,另一半給了他的女兒傅姿雅,這是家族企業,易晉雖然對外稱他和傅姿雅結婚了,可仍舊不能一下登上寶蓮的董事長位置,所以傅姿雅的爸爸死後,把位置傳給了他的女兒傅姿雅,可實際上寶蓮是由易晉在掌控的,而隨著易晉的勢力一天一天在寶蓮紮根後,現在傅姿雅也徹底被架空,本來還有點股份的她,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起,被易晉變更了過去。
也就是說,現在傅姿雅隻是個空頭司令,而她到昨天才發現這點,難怪傅姿雅現在會如此之慌。
我沒想到看似風光漂亮的寶蓮,裏麵竟然也是一團渾水,還藏著這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而背後在操控這一切的人,居然是易晉。
這對於我來說,還真是一個驚掉下巴的大秘密。
之前我對傅姿雅這個人保持觀望的態度,可現在看來,她的單純根本不是裝的,而是她這個人真的是如此,從小到大,沒有朋友,沒上過學,全都是由家裏的教師教導,父親死後,便被送入了易晉手上,易晉手上之後,接著就是被他軟禁。
她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社會。會有這樣的性格還真是合情合理。
莫名的,我竟然有點可憐她,所以我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你現在不是該去害怕你會失去Jean,而是想著,該怎麽把自己脫離他的掌控,外加怎麽弄回寶蓮。”
傅姿雅聽了我這些話,卻哭著說:“我根本不在乎這些,我隻要Jean,小樊你根本不明白我。”
我覺得她真是天真的可怕,我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說:“可Jean不擇手段拿走了你的一切,你要他有什麽用?對於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你難道還希望和他在一起嗎?”
她滿臉眼淚問:“為什麽不能?我可以把所有的給他,我對什麽寶蓮,根本就不感興趣,可我不能失去Jean.”
我說:“你今天來找我,就是想讓我幫你讓他和你結婚,並且愛上你?”
傅姿雅哭著點頭,她說:“我沒有人給我出主意,所以,小樊我隻能來找你。”
我完全不明白這大小姐的腦袋是什麽東西做的,被一個男人軟禁,奪了所有一切,竟然一點怨恨也沒有,還害怕對方離開她,甚至還想跟他結婚,言情小說看多了,還是以德報怨讀多了。
我提起桌上的包對傅姿雅說了句:“抱歉,這些事情我還真幫不了你,我對感情這種東西也真的不懂。”
我轉身想要走,傅姿雅立馬從後麵拽住我說:“小樊,你別走,我求求你了,你幫幫我。”
我被她纏得沒辦法,而且她哭聲還很大,所有人全都看了過來,當我要坐下時,傅姿雅的手機響了,緊接著她鬆開了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後,她說:“是Jean打過來的。”
她握著手機滿臉緊張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問我要不要接。
今天傅姿雅身邊沒有跟著保鏢,估計是帶著孩子逃出來的,可就算逃出來了,依照我對易晉的了解,她也逃不了多遠,我便對她說:“先接。”
傅姿雅聽到我這句話後,這才在手機上按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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