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就當是為了我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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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又說:“你就相當於我身體的一部分,如果這一部分死了,你覺得我還能活得下去嗎?”

    我還想是什麽,他一把捂住我的唇說:“聽我的,不要再和我說任何話,你知道我是不會答應,我和你保證。 她會安安全全出來,在這方麵我比你想象中有分寸。”

    他手一寸一寸撫摸著我的臉說:“就當時為了我活著,樊樊,就當是為了我。”

    過了好半晌,他鬆開了我,重新從一旁的托盤內拿了一小碗粥遞到了我的唇邊,我紅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勺粥沒有動,易晉低聲哄著我說:“聽話,我們就吃一口,就這一口。”

    人可能生來就是一種矛盾的生物,明知道很多事情是錯的,明知道不該做,可這些對錯在麵對自己最親近的人麵前時,反而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風箏,風箏那端的線頭始終是由易晉掌控的,每當我想逃離,想飛的離他越來越遠,可他總是隨便兩個動作,隨便兩句,便又把我拽了回來。

    我逃不脫。也走不掉,更懼怕自己從他手上逃走後,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裏,他又該如何。

    我不知道是自己太笨,還是易晉太聰明,永遠都可以把我的心裏拿捏的死死的,就算是在這種事情上,他也可以做到讓我黑白不分,心安理得的跟他妥協了。

    跟他鬧了這麽久自殺的我,絕食了這麽多天的我,最終吞下了他喂給我的那一勺粥。

    那一勺過後,我還是不放心的說了一句:“你答應我的,不能食言,也一定要讓她安然無恙出來,你絕對不能騙我。”

    易晉見我終於吃了,自然是對於我口中所說的話。百依百順的答應,他說:“好,那你也要答應我,好好治療。吃飯,和吃藥。”

    我朝他伸出手說:“拉鉤。”

    他看到我這個動作,他低笑了三聲,似乎是覺得幼稚。不過他最終還是把手勾在了我彎曲的指頭上。

    我搖晃著他的手說:“拉鉤上吊一百年都不許變。”

    不過在不許變的後麵,我還加了一個條件,我說我要再見那個女人一麵,想要和她聊聊。

    易晉遲疑了一會兒。顯然是不想答應的,可他見我今天難得的開口吃了飯,遲疑了幾秒過後,他還是答應了我這個要求。

    我和易晉就像是約法三章了一般。我不想和他鬧得兩敗俱傷,那我隻能用一個各自退一步的方法,保證雙方都能在這件事情裏全身而退。

    隻是可憐了那個女人,可換個角度來想,雖然她可能會要受點苦,可最終還是有機會活著出來的,不像現在,就算我不從那女人身上研製出來的藥,我死了,易晉也未必就會放過她了。

    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也是對她最好的一種方法。

    第二天我便開始了主動吃飯,重新回來的安妮是說不出的開心,我對她其實是存在愧疚的,每次都是因為我,導致她受罪,跟著我這種不聽話的病人。會很吃力吧。

    在中午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和安妮說了一句:“對不起。”

    正在給我用熱毛巾擦手的安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抬眸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對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道歉,有些回不過神來,不過很快,她搖著頭說:“是我的失職。本來就是我沒照顧好您,易先生本來就非常的緊張您,那天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是我的問題。”

    她說完立馬拿著毛巾轉過了身。她雖然口頭上不怪我,不是我的錯,可我也清楚,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她並不像表麵那樣真的沒有絲毫怨言。

    而我這個人又偏偏嘴笨,除了會說對不起,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麽。

    之後的幾天,安妮對我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我清楚,她再也不會和我說掏心窩子的話,可能是那天易晉的怒氣把她嚇到了。她做完事情不會再和我閑聊,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後,多餘的話,能夠少說。她就少說。

    麵對她這樣的轉變,我也不好說什麽,畢竟確實是我害了她,雖然她現在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可有些事情早就不同了。

    自然,對於我為什麽去賭場這件事情,也並沒有那麽簡單的玩了,易晉這麽多疑的人,怎麽可能就任由這件事情不明不白的過去了,雖然那天看似是那個女人用手機把我引去的,可仔細想想,這其中卻存在著很大問題的,如果易晉一早把這個女人掌控了,自然搜身是必要的,那個女人身上是絕對不可能還能藏著手機,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僅藏了。甚至還聯係上了我。

    這其中沒有協助,還真是讓人覺得難以相信。

    可是會是誰在後麵主導這一切呢?引我過去看到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挑撥我和易晉之間的關係嗎?

    對於這背後的一些原因,其實我也是猜不透的,外加那天那女人激動的和我說。她是我姐姐這句話,我至今都在懷疑是真是假,就算我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假,可我也沒有和易晉去求證。

    這十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顯然江華那隨便的幾句話,也根本無法替我完全解除疑惑,反而讓我腦子越來越亂,有時候我在想。我真的有一個兒子嗎?可為什麽,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趙曉文真的死了嗎?可是和我每隔一段時間郵件聯係的人,又是誰?

    我爸媽真的出車禍死了?

    可這些,我也始終不敢和易晉去求證。我之所以不敢,不是因為害怕易晉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些,而是怕這些事情,會在有待懷疑的情況下,變成了一個無法的事實。

    無論是哪一件事情,我都接受不了。

    至於這件事情易晉是怎麽查的,我也沒有問過他,他也沒有和我說過。

    這幾天鬧絕食,對身體的損傷太嚴重了,本來我是打算休息五天,再去見那個女人的,可五天的時間顯然不夠。

    那五天我根本下不來床,身體也沒什麽精神,還伴隨高燒咳嗽,活生生又拖了五天後,身體這才勉勉強強的恢複了一點,而易晉也實現了他的承諾,讓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