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少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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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醫院裏養了一個星期,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隻是不能劇烈運動,腹部的傷口縫合沒多久,不注意很容易把線崩斷,如果傷口二次受傷那就難得處理了。
    今天蕭滿弓來給我辦理出院,順便送我去杏梨山少管所,他親自押送我過去。
    杏梨山少管所在上京很出名,這些年大部分窮凶極惡的少年犯進監獄前都被關押在這裏,犯罪情節較輕的改造一段日子就被放出來,情節嚴重的在這裏等著法院開庭審判。
    這幾年因為加大了監管力度,很少出事。
    上京父母嚇唬調皮搗蛋的小孩口頭禪就是:再不聽話小心警察叔叔給你抓到杏梨山去。
    我和蕭滿弓坐在專門關押人犯的警車後麵,左手被拷在鐵窗上,右手夾著煙,蕭滿弓給我的。
    蕭滿弓拿出打火機點上煙,順便也替我點上,深深的嘬了一口,“在我麵前瞞的這麽好,怎麽碰見青禾就全招了?你小子真是不夠意思”。
    我也吸上一口,緩緩吐出煙圈說道:“青禾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她沒跟你說嗎?你這父親當的可不咋地”。
    “嘿,幾年沒見你小子怎麽變得這麽皮,臉上是怎麽一回事?”
    “老天爺看我天資聰慧功夫高深,嫉妒我,把贈予我的美貌又拿了回去”。
    蕭滿弓作勢要拿走我手裏的煙,“好好說話,小心老子把你的煙給沒收了”。
    “青禾給你說了福臨寺的事吧,你去摸底的時候小心些,那個和尚好像和那些殺手不是一路人”。
    蕭滿弓在窗口彈著煙灰,“嗯,我知道,摸底的事先不急,夏善虎後續的事還得處理一段時間。他的根太深了”。
    李小天也進來了?嗬嗬,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關於你的那個故事我聽說了,前些日子剛通過夏善虎找到了那個孫醫生,他說你沒多少活頭了。
    夏善虎給他的藥材還能做三副,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找到那味特殊藥草,你還能活大概半年的樣子,你要是能搞到雪蓮,可以多活兩年。
    你先在杏梨山待一個月吧,等我這邊處理完夏善虎的事再向上麵申請你無罪釋放。跟個二愣子似的,還認罪,認尼瑪個頭的罪。
    你這就是正當防衛,到時候申請你是我的線人,和雷虎一起在給我做事,在裏麵待一個月就出來吧。
    至於雪蓮的事你就不要指望我了,我一個小警察窮的叮當響,青禾的病還是她幹媽出的錢”。
    “我殺了人,你為什麽要讓我無罪釋放,還有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想和夏善虎一樣利用我?”
    蕭滿弓啐了我一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啥子值得老子利用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當然我也承認想通過你釣出你背後那些人,但是現在你對那些人已經沒有了價值,除非你能活的好好的讓他們對你重新燃起希望。
    至於我為什麽要放你,當年在qs縣你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去保護青禾,憑這一點我就敢肯定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是一個不會牽連無辜的人。
    雖說你殺了人,但是你殺的都是犯罪分子,而且在當時的情況下屬於正當防衛。法律是鐵麵無私的,但是有時候法律是會略微變通的,隻要不越過它的底線就可以,不然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律師這個職業”。
    “那你不給我搞雪蓮搞那味藥草給我治病?你還想不想抓我背後的人了?”
    蕭滿弓氣極反笑:“我他媽的,你小子賴上我了是吧,這事局裏都結案了,又不能申請資金,我上哪給你弄去”。
    說到結案我想起來一件事,當年警方在孤兒院地下室營救我的時候,他們繳獲了一批人體器官,這些器官都是泡在那味特殊藥草做的液體裏。
    “我有個問題,當年你們繳獲的那批藥液研究出成分沒有,那些特殊藥草做的藥液能不能弄一點出來,孫醫生也許有辦法用這些藥液續上我的命”。
    蕭滿弓說道:“沒有研究出成分,技術人員說罐子一打開那些藥液就揮發了,沒有任何氣體氣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綠色的藥液瞬間變為無色透明的清水,即使換到真空房裏也不行。
    沒有辦法,隻能把這些罐子封存起來,要去拿的話得向上麵申請,很麻煩,而且不一定會批,總之藥液這方麵的希望不大”。
    希望不大但是可以試一試,等到實在走投無路再去找蕭滿弓幫忙拿藥液,現在還不急。
    蕭滿弓望著前麵即將到頭的山路,掏出幾盒煙給我:“快到了,這幾盒煙你拿著抽,我有個同學在這裏當所長,跟他打過招呼了,你安心在裏麵住一個月就可以出來,也許用不到一個月。
    有什麽要求跟所長說,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都可以提,算是給你幫助我們警方的一點小福利,我同學姓馬,你喊他馬叔就行”。
    “我跟你稱兄道弟的,那你不是平白無故的比你同學矮上一輩?”
    蕭滿弓笑罵道:“滾蛋,少他媽跟我在這兒扯犢子”。
    ……
    警車在山林間疾馳,這座山長滿了杏樹和梨樹,秋天光景這些樹的葉子掉光了,光禿禿的樹枝煞是淒涼。
    車子開到山頂停下,山頂上就是大名鼎鼎的杏梨山少管所,少管所外圍是高高的電網和圍牆,大門處有好幾道鐵閘門,門口有幾個警衛和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在等我們。
    蕭滿弓解開手銬帶著我下車,他走上前和那個胖胖的男人來了個熊抱,指著我說道:“老馬,這是之前在電話裏提到的人,人我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著,別讓他出事,我還留著他有用”。
    這個人就是杏梨山少管所的馬所長,一點都不像所長,身材胖胖的,臉圓圓的,看見蕭滿弓堆滿了油膩的笑容。
    老馬笑眯眯的說:“放心吧老蕭,咱倆什麽關係,你交代的事一定給你辦的妥妥貼貼”,馬所長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閉著眼睛在說話。
    蕭滿弓和馬所長完成文書交接後就走了,馬所長叫人打開三道鐵門,走在前麵帶路領我進去,“叫阿生是吧,你的事老蕭都跟我說了,給你準備了個單人間,裏麵放了些書,閑的無聊可以看看書,還有什麽要求可以給我提”。
    “謝謝馬所長,很好了,沒有別的要求”。
    “嗯,有事不要跟我客氣,盡管說就是。所裏大部分的活動你不必參加,但是上午十點的勞動改造和下午三點的精神教育你必須參加,不然我這工作不太好做”。
    “嗯,明白了,馬所長”。
    ……
    上麵有人就是好辦事,蕭滿弓雖然隻是個小警察,但是他的人脈可不小,這次抓到夏善虎估計職位要坐火箭般躥升。
    獄警對我很客氣,領著我到了住的地方,然後還給我送了洗漱用品,很周到。
    馬所長給我準備的單間環境很好,雖然有些簡陋,但是桌椅齊全。窄窄的單人床上鋪著新買的被褥,很貼心。床頭還有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一陣書香味撲鼻而來,有點像居家的小書房。
    單間後麵有扇門,我推開後麵的門,發現還有獨立陽台和衛生間,這可舒服的不行,看來馬所長和蕭滿弓的關係很好。
    躺在床上小睡一會,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鈴聲,不久領我進來的獄警過來叫我吃飯。
    我住的地方在二樓樓梯的拐角處,附近都是些和我一樣的小房間,馬所長應該是把我安排在工作人員住的地方。
    跟著獄警走下樓,穿過一個空曠的大廳來到了食堂,食堂裏少管所的孩子們全都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剃著很短的寸頭,秩序井然的在窗口排隊打飯。
    食堂不大,但人很多,每隔二十步便站著一個手持警棍的獄警,我穿著一身便服跟在獄警後麵很顯眼,帶路的獄警回頭對我說:“我姓曾,叫我曾哥就行,吃過飯我把衣服給你送過去”。
    “那就謝謝曾哥了”。
    曾獄警熱情的笑著:“不打緊,馬所長吩咐說要照顧你的安全,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來的晚,等我打完飯食堂裏已經沒有位子了。我端著餐盤站在靠牆的角落裏吃飯,姓曾的獄警想讓我去廚房裏麵吃,我拒絕了他的好意。雖說蕭滿弓讓人照顧我,但是做人不要不知所畏,還是平靜的度過這一個月吧。
    我想安分不想生事,可是有人不許,在食堂裏我看見了李小天,李小天也看到了我,他挨著一個精壯的少年坐在食堂中間對著我指指點點。
    那個精壯的少年是個鷹鉤鼻子,臉頰削瘦,嘴唇厚實,左邊的眉毛缺了一半,奇特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很怪異。
    李小天對著這個人一臉媚笑,在說著什麽討好的話,這個鷹鉤鼻子少年聽了李小天的話冷冷的看著我,他眼睛裏有殺氣。
    嗬,真是走到哪裏都有人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