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迷蹤 第四章 棺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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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壇子看了院裏幾眼後說:“哎~我跟你說啊,你也別太謙虛了。俗語有雲,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你那兩下子我還是知道的,就算不錯了,至少能在關鍵時刻用得上。而且現在混吃混喝的騙子太多了,一個個的滿嘴胡咧咧,沒幾個有真才實學的,誰能知道眼前這倆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呢?”
    不知壇子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想讓那幾個人聽見,他說這話的聲音就沒太壓下去。許是看那年輕人得得瑟瑟的樣子不順眼,才故意找茬的。這也確實符合壇子的性格,就是這樣,看見事了總要開口說兩句,也不管它後果如何。
    果然,那邊兒一聽到這話,立刻就不願意了。那年輕的小夥子第一個竄了過來,衝著我們直接就嚷嚷開了:“嗨嗨嗨,怎麽說話呢這是?說誰是混吃混喝的騙子,說誰滿嘴胡咧咧呢?你誰呀你?”
    “我就說了,怎麽的吧?”壇子也不甘示弱,就連我拉他都沒攔住。
    這時,李遠急忙跑過來拉住那年輕人忙說:“古兄弟、古兄弟,這是我一朋友,晚上多喝了兩杯,嘴裏說胡話,您別往心裏去。”
    “醉時三分醒,酒後吐真言。就算是喝醉了,我想這也是他的心裏話吧?”那個“大師”也從後麵走了過來,臉上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從他的臉上看,根本看不出因為壇子的兩句話而生氣的意思。
    李遠跟壇子不熟,連忙跟我說:“這是梁大師,是整個黃驊最出名的先生之一!經他老人家看過的風水,沒出過一次差——陽宅風水,那主家是個頂個過得紅火;看陰宅風水,死者的子女一個比一個活得富貴。這梁大師厲害著呢!”
    我連忙點頭稱是,現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惹這個麻煩呢?我急忙拉著壇子往回走說:“梁大師,不好意思,我兄弟喝多了,口不擇言。等明天他酒醒了,我教育教育他啊!”
    那梁大師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拉著壇子漸漸走遠。
    壇子雖然人被我拉著,但嘴可是沒人捂著。他大喊著:“誰喝酒了?我說的都是事實!窮鬼,你也懂風水,跟他比比啊!怕他個球啊?”
    我拉著壇子低聲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是來這兒辦事兒的,不是來惹事兒的!別到處找麻煩!”
    壇子也沒有再喊,隻是撓了撓後腦勺說:“你說的這個理兒,我也明白。其實我也不是衝著那個梁大師,我是衝著那個小子。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出、聽不慣他說話那語氣,怎麽的啊?人家正主梁大師還沒吭聲呢,他在那裏五兒啊六兒啊的,他是誰啊他是?借著看風水瞎指使人,給自己加戲、增加存在感?什麽東西?”說著他還朝地上狠狠得吐了口唾沫。
    我和壇子回到李遠家,本來今晚想早點睡的,可是一點睡意也沒有,附近蛙鳴聲一波接一波,叫的人心煩意亂,根本無法入睡。
    壇子抱怨說:“這都什麽月份了,怎麽還有這麽多蛤蟆叫喚呢?”
    我翻了個身,眼也不睜得說:“這裏臨海,比咱們那邊兒要暖和不少,有蛤蟆也不奇怪。”
    就這樣,我和壇子在一片蛙鳴中,半夢半醒的熬到了天亮。
    今天,是李遠大伯出殯的日子。我和壇子也很早就趕了過去。
    要說農村的出殯儀式還是很隆重的。
    我和壇子起來的略有些晚,站在人群比較靠後的地方。就看著李遠的堂哥,也就是他大伯的兒子身穿一身白麻,頭頂著孝盆跪在棺材前。一眾女眷是哭哭啼啼的,使整個大院的氣氛顯得格外悲傷。
    梁大師站在李遠他堂哥旁,指點著他,讓他站起身來。隻見李遠的堂哥,高舉起孝盆,狠狠摔在了地上。這在我們那裏就意味著準備上路了。
    整個大院裏的人都動了起來,有人捧著遺像走在最前,李遠的堂哥手握孝棒走在後麵,然後是花圈紙人,嗩呐樂隊吹吹打打得緊跟其後,再往後就是八人抬的棺材,走在最後的就是送葬的親戚朋友了。而我和壇子也就跟在送葬的人群中,緩緩前行。
    可就在剛出村口的時候,抬著棺材的八個壯小夥子,忽然感到了一股大力從肩頭上猛壓了下來,緊接著“咣當”一聲,棺材落在了地上。
    這一下,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先是鴉雀無聲,連著就是哭天喊地。誰都知道,出殯的時候,棺材在到墳地之前是絕不能落在地上的,否則就是大凶,家中還會有人再死。也有人說,棺材落地是因為死者的不甘,不甘自己死去,也有人說是不舍,舍不得離開這個人世。但不管是什麽,總之棺材落地都不是好兆頭。
    送葬的人群立刻呼呼啦啦得圍了上來,人們相互之間交頭接耳、嘁嘁喳喳,說著眼前這原本隻從故事裏才能聽到的事情。
    “讓開,都讓開!”昨晚上跟著梁大師的那個小年輕撥開了人群,梁大師從後麵快步走了過來。
    “梁大師,你看、你看,這是怎麽回事啊這是?我爸的棺材怎麽就突然......”李遠的堂哥現在也是六神無主,見到梁大師急忙拉著他問了起來。
    梁大師麵帶陰鬱,一手拿著羅盤,一手掐指而算。不一會兒,他轉頭問向那幾個抬棺材的小夥:“現在能抬得起來嗎?”
    八個小夥兒試了試,結果還真抬起來了。可是隻要一往前走,立刻又是壓力大增,不得已又放了下來。
    “那往回走呢?”梁大師又問。
    幾個小夥兒又試了一次,這一次就沒有剛才那種情況。
    梁大師歎了口氣:“看來咱們隻能先回靈堂了!”
    梁大師這麽一說,李遠他堂哥急了:“大師,這怎麽能行呢?今天是我爸出殯的日子,不能耽誤了時辰啊!”
    梁大師說:“我知道,可是你看眼下這個樣子像是能走得了的嗎?我看,你爹是對你這個兒子、對這個家還有所留戀,所以才不願意出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