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拜師劉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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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劉秀才也是一個名人,今年已經六十有八,每年都會參加南京府舉行的鄉試,但每一次都會落榜而歸,名落孫山。

    如此其實也沒有什麽,這樣的人大把大把的存在。

    這劉秀才為了生存便開辦了一個小小的書院,教導一些學生學習。

    卻沒想到東邊不亮西邊亮,自己所教的學生連續考上了五個舉人,數十個秀才,一時間名聲大噪,不知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想要把自己的孩子放進劉秀才的學堂之內。

    老太君應該也是花了大價錢將劉秀才請入府中專門來教導薛宇進行學習,意圖考上功名,光宗耀祖。

    剛走進門就看到一個麵色嚴肅的老秀才站在書房之中,並沒有想象中的寒酸,想想也是,如此遠近聞名的劉秀才怎麽可能窮呢!

    身高略低,頭發花白,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但看起來極為精神。

    看到薛宇進來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依舊靜靜的欣賞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畫作。

    對於這種人薛宇也算是有所了解,在古代這種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商人的地位最低,即便你家財萬貫,在麵對這些擁有功名的書生時他們也會高人一等,或者自認為高人一等。

    薛宇不在意,上前拱手行禮道“拜見劉師。”

    劉秀才沒有躲開,但也沒有其他動作,還是靜靜的看著薛宇,語氣平淡的說道“老夫白首皓玄,雖一事無成,但也是熟讀聖賢之書,今日來到齊家,為這商賈之臭所包裹,自是愧對聖人,然老夫自是為利所困,但也不願一生清華損毀,君擇我,我亦擇君,汝以為然否?”

    薛宇臉色瞬間黑如鍋底,這句話其實很好理解,就是他因為自身財政出了問題,無奈之下才來到齊府打算教書,忍受商人的惡臭,既然選擇我來教導你,我也要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教。

    我特麽心態崩了。

    古代的這些書生都這麽頭鐵嗎?

    或者說都這麽裝逼嗎?

    薛宇強忍著想要將劉能打一頓的衝動,恭敬的說道“還請劉師出題。”

    薛宇並沒有如同那些小說中一怒之下將其趕走,然後自己發憤圖強考中狀元,最後回去打臉裝逼。

    古代的狀元要比現在的高考難的多的多,就算薛宇作弊用過目不忘的能力,但真以為那些萬軍從中殺出來的狀元就是易於之輩?記憶並不等於才情,世上擅長背書的人千千萬,但是留下傳古名章的又有幾人。

    “如此就好,我大梁的功名可為童生、秀才、舉人,進士,進士之後便要參加殿試,為天子門生,這個就不便多說,大梁隻要擁有舉人的功名便有做官的資格,童生試雖然相對簡單,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通過的,需得是讀書的種子。”劉秀才侃侃而談,尤其是在說到科舉時更是雙目放光。

    “敢問劉師,何為讀書種子?”

    “自然是記憶、學習、天分了,那些天生愚笨之人便是讓他接觸聖人之道也不過是浪費而已。”

    “在下明白,不知應如何做?”

    劉秀才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遞了過去。

    “此為老夫研習聖人之道的一些心得感悟,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默寫,此次考察有兩個部分,一為心力,二為書法,你可懂?”劉秀才道。

    “明白。”

    “嗯,去吧!”

    薛宇伸手接過書冊,然後坐於書桌之前靜靜翻看。

    過目不忘·啟動。

    薛宇沒有絲毫打算藏著的念頭,自己並不是毫無根基,林州城內豪商的本錢已經足夠守護自己的天賦,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展露天賦,給人心靜心安的感覺。

    書冊並不厚,聊聊不過百張而已,不過其中的內容卻極為雜亂,給人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感覺,不過想想也正常,觀看這書冊的破損程度就可以看出劉秀才隨身攜帶,時常觀看,其中很多都是記載自己在讀書中的感悟,自然顯得比較淩亂一些。

    薛宇觀看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三秒一張,猶如掃描儀一般。

    不過一旁的劉秀才臉色卻是愈加的黑,猶如鍋底一般。

    用這種方式來測試新收的弟子是他的拿手手段,哪一個不是畢恭畢敬,顫顫巍巍,將其奉若至寶,一字一句的研讀,然後抓緊背誦。

    而此時的薛宇一臉的隨意,輕鬆的翻章劃頁,好似再隨意翻弄一半,這如何不讓劉秀才盛怒。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劉秀才已經想好待會不論齊府出資多少不願教導這位三少爺。

    朽木不可雕也。

    並沒有用一盞茶的時間,三分鍾匆匆而過,薛宇別將最後一頁翻過。

    抬頭對著劉秀才校長說道“我看完了,可以開始了嗎?”

    一句話將劉秀才要說的話憋入口中,拂袖厭惡的冷哼一聲道“開始吧!”

    薛宇也沒有多說什麽,掂起毛筆快速的在宣紙上書寫,一筆一畫之間猶如鐵畫銀鉤。

    薛宇所寫的字體為瘦金體,是宋徽宗趙佶所創的一種字體,是書法史上極具個性的一種書體,因其與晉楷唐楷等傳統書體區別較大,個性極為強烈,故可稱作是書法史上的一個獨創。

    瘦金體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見風姿綽約處。因其筆畫相對瘦硬,故筆法外露,可明顯見到運轉提頓等運筆痕跡,是一種風格相當獨特的字體。

    因為瘦金體為宋徽宗所創,宋徽宗其畫尤好花鳥,瘦金體中也充滿盎然富貴之氣。

    齊天磊生長於林州豪商之家,吃穿用度據為奢侈,寫出這樣的字體自然也是不出人意料,最主要的是好看。

    劉秀才僅僅隻是瞥了一眼就被薛宇的字體給吸引住了,一輩子白首皓玄的他自然能夠分清書法的優劣好壞,對於薛宇的瘦金體也是有一定的欣賞能力,至少沒有見過比這寫的字更好看的。

    當然這隻是劉秀才自己的欣賞能力,薛宇擁有高級書法的技能,此技能下的書法已經達到極高的水平,可以說已經超越了大部分人,再往下一個級別就是宗師。

    所謂的宗師就是自成一家,可以開宗立派的人。

    薛宇的書法能力經過技能點的加持成為高級,但那一絲絲的靈性卻不是技能之源所能加持的,如若薛宇自己能夠突破那就真的成為一代書法宗師了。

    但宗師何其之少,單單憑借著高級書法能力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之前這劉秀才胡須都快被自己撚斷了,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時間慢慢流逝,劉秀才從那瘦金體中醒了過來,這時候也發現了有些不對。

    怎麽還沒寫完?

    突然之間渾身一震,整個人猶如雷擊。

    啪~

    這次胡須是真斷了。

    不知何時薛宇已經寫了數十張宣紙的字跡,最主要的是劉秀才對那些內容極為熟悉,根本就是自己那個小冊子上的內容,不過這一會的時間已經書寫了整整一半。

    “這……這怎麽可能?”劉秀才激動的大聲喊道。

    也是這一聲大喊讓薛宇皺了皺眉,抬頭疑惑地看著劉秀才。

    劉秀才不管不顧,一把抓住薛宇的手臂,大聲的質問道“這不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你看過老夫的手冊?不,不對,這是老夫的私密之物,雖然有人看我但絕不多,而且這頁紙是我昨天另添加上去的,絕不可能知曉。”

    薛宇放下手中的筆,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有過目不忘之能。”

    劉秀才瞪大了眼睛,好似要突出來一般。

    “劉師不信?可以再考考我。”薛宇笑道。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

    劉秀才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急切的說道“此為我的好友昨日送來的書信,一時情急也將他帶來,此物乃是我的私密之物,絕不可能有他人觀看,內有文字八百三十二,再給你一炷香的……”

    “無需。”

    薛宇伸手接過信紙,一目十行快速觀看,不過須臾時間便又將信紙合上。

    “俊賢吾兄,見字如麵,吾……”

    “……期待下次於揚州相見。”

    薛宇沒有絲毫的磕巴,一字不差的將那信封上的內容完全念出。

    語氣平緩,落落大方,好似一件小事情而已。

    劉秀才是渾身顫抖,雙目放光,看薛宇的眼神更是猶如看一塊絕世寶貝。

    “過目不忘,這是過目不忘,哈哈,狀元之才啊!嗚嗚,老天為何如此不公,想我劉能白首皓玄一輩子,最後也不過是一個區區秀才是才,而有人卻是天生神賦,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啊!”劉秀才痛哭流涕。

    下邊是薛宇也有些懵逼了,刺激有點過頭了。

    突然之間劉秀才猛的站起身,擦掉臉上的眼淚,鎮聲說道“先賢有言,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老夫已經老了,即便是考狀元人又如何,感謝上天讓我遇到如此之才,做不成狀元那我就做狀元他老師,哈哈,我看你們誰還敢嘲笑我。”

    說完拉著薛宇急切的說道“三公子,從今往後老夫就是你的老師,必須是你的老師,老夫會竭盡全力教導你,不會留有任何私藏,全力助你考中狀元之位。”

    薛宇向後退一步,雙手抱拳,一輯到底,恭敬的說道“學生齊天磊,拜見老師。”

    “哈哈哈,好好好。”

    自此薛宇拜師成功,齊府更是上下歡欣,大宴賓客。

    便是那一直臥病在床的老太君也是心中歡喜,無藥自愈,從那床榻之上起身而來。

    作為齊家上下唯一的男丁,也許在之前因為柯世昭的緣故而被遮掩,但現在卻是光芒畢露,展現出自己的光芒。

    ……

    “天磊。”

    “弟子在。”

    劉秀才老神在在的說道“童子試亦稱童試,俗稱考秀才,分為“縣試”、“府試”及“院試”三個階段。縣試在各縣進行,由知縣主持。本朝一般在每年二月舉行,連考五場。通過後進行由府的官員主持的府試,在四月舉行,連考三場。通過縣、府試的便可以稱為“童生”,參加由各省學政或學道主持的院試。院試考取的就叫生員(秀才)。鄉試考中的第一名叫做解元。凡童子試須向本縣的署禮房報名,填寫姓名、籍貫、年齡、三代履曆。報考童生必須有同考五人聯保,還要有本縣一名廩生作擔保人,開具保結,叫做“認保”,這個倒是無需擔心,老夫我是不是有資格為你擔保。”

    說到這裏時劉秀才麵露自豪之色,這個也的確夠他自豪的,畢竟擁有這個資格的人還是非常少的。

    薛宇也笑著拱了拱手道“多謝老師。”

    劉秀才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有過目不忘之能,雖說此能力極為耗費神魂精力,每日施展時間有限,但對於旁人來說也是逆天的神通,按照老夫的想法隻需稍稍打磨,下屆童子試定能輕鬆應對,高中解元,隻是你為何……哎。”

    薛宇拱手道“老師,童子試每三年一期,雖說我輩讀書人白首皓玄,終生難窺聖人之道一二,但奈何天磊雖有天賦,但卻為天所妒,這些年留戀於藥草之間,終日與藥為伍,錯失大好時光,而今童子試近在在眼前,且有老師相助,如此天時地利相合,如不嚐試一番實在是心有不甘,而且老師收徒天磊早已名傳整個林州,如若此次能夠參加童子試,且高中解元,即便是不能,隻要能夠考中也能夠震驚林州翰林,老師麵上正光。”

    說了這麽多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劉秀才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被老友恭維的場景,嘴角更是浮現出一絲絲得意的微笑。

    不過依舊謙虛的說道“名利於我如浮雲,老夫收你為徒是擔心你暴殄天物,如若能夠打磨三年,那時定能夠一飛衝天,一鳴驚人,何須如此。”

    薛宇則是露出少年應有的急切,高聲說道“可我等不了,老師,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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