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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感覺就好像……哪怕他挾持著老首領，對方也能在他下手前要了他的命。
    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作為流浪者能安全活到現在，靠的不單單是經驗和眼力見兒，還有就是對危險的敏銳。
    老首領抬眸瞥了眼於赤，淡淡的說：“子侄，陪著出來見見世麵。”
    王三兒嗬嗬笑了。
    其他人倒是大大方方的，唯有這個含糊其辭，反倒讓他在意起來。
    甭管有鬼沒鬼，出手的時候本就是抱著試探的意思，所以壓根沒想著下狠手。
    既然感覺提醒自己危險，那就……交好吧。
    “要說這王城，還沒有我王三兒不知道的事，大事小事的，你們有沒有想知道的？有的話都可以問我，有償！”
    於彤挑眉，將自己扛著的包裹扔了過去。
    “這個值幾個問題？”
    王三兒掂了掂重量，看一眼於彤，倒是沒拒絕。
    “那要看你的問題問的是什麽，這問題和問題，可不一樣。”
    於彤挑眉，“王城的首領在哪？”
    誰也沒料到於彤一開口就問了這麽勁、爆的問題。
    王三兒頓時感覺打了嘴。
    “你、你這女娃，咋不按規矩來？”
    於彤淡定自若，“規矩？你也沒說規矩啊！”
    王三兒瞅瞅周圍，見竟然沒有一個人看過來，有些詫異。
    但沒人聽到就好。
    這打探三大首領可是大忌諱，甭管知不知道，一旦被人發現了，那自己以後就別混了。
    他擦了把頭上的汗，怒瞪老首領。
    “這帶在身邊的人，還是要教教規矩。”
    老首領反而挑眉，“規矩？什麽規矩？”
    王三兒一口氣憋住，半響，再次瞅瞅四周，湊過去低聲細語。
    “這三大部落的首領是能打聽的嗎？”
    “哦——！”老首領拉長了音，“三大部落的首領是不能打聽的，閨女，記下了嗎？”
    於彤憋笑點頭，低眉順眼的，特別好說話，“那我換個問題。”
    老首領頗為滿意的頷首，“問吧。”
    王三兒：“……”什麽人呐這是？
    但捏了捏手裏的獸皮包裹，裏邊的柔軟讓他知道這次的布料很不一樣。
    他忍了。
    “你說你是從小在王城長大的？”
    這算什麽問題？
    王三兒覺得於彤也就是一女人，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竟然被放了出來還帶在身邊。
    不過再喜歡，帶這麽個不懂事的女人，嘖嘖！
    他搖搖頭，“你的問題就是這個？”
    於彤笑：“你隻管回答我就是了！”
    王三兒聳肩，“是啊，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從小在這王城長大！”
    於彤恍然大悟般點頭，“那對於王城的一切都很熟悉？”
    這不又是一句廢話嗎？
    王三兒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包裹，有些怒了。
    “你要不想給，那就直說。”說著就要站起。
    於彤忙攔下，“別急啊，跟你做筆生意。”
    王三兒先是去看老首領。
    見老首領氣定神閑的，還有旁邊的幾人都一副淡定模樣。
    隱隱的，王三兒直覺不對勁。
    怎麽這些人，好像是以這個女人為首的樣子？
    他忙搖搖頭，甩開這種匪夷所思的念頭。
    “什麽生意？”
    “我們這裏的所有布料都給你，在大會議舉行期間，你管我們的食宿和做向導。”
    王三兒一愣。
    這布料，自己估計的不錯，如果出去換，隻這麽一個包裹就能換一車糧食。而對方才幾個人？能吃多少？
    “全部給我？”
    “對！”
    “隻管食宿和向導？”
    “沒錯！”
    王三兒卻搖了搖頭，“我年紀大了，王城那麽大，我哪帶的動，不過我有個孫子，你看怎麽樣？”
    “都行。”
    交易就這麽定下來了，王三兒幹脆繼續做下，因為有了這次的報酬做前提，他開始和幾個人聊起天來。
    沒多久，就將王城的大致情況先說了個清楚。
    “……王城主要分五大區域，過了這道城門，就是外城區和西市，這裏邊住著都是流浪者或者商隊的人，這裏邊的交、配所也是一些普通的女人，過了西關門，就是內城區和東市，那裏邊住著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人，還有中型部落以上的人都會去東市那邊找客棧住，不過那邊不好進，要是進去了，那可就有福了，交、配所的女人，簡直絕了！”
    王三兒搓著下巴，兀自感歎。
    於彤卻問：“……交！配！所？！”隻是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麽醃臢地方了！
    王三兒沒聽出來於彤的咬牙切齒，理所當然的點頭。
    “對啊，這是隻有三大部落才有的東西，其他部落是不允許設立的！”
    於彤冷笑。
    簡直諷刺！
    唐朝是古代當中女性最為開放的朝代，可到了這兒，卻東施效顰的麵目全非。
    “所以三大部落，是沒有什麽專門關著女人的樓咯？”
    “交、配所不是嗎？哎呀，反正都一樣，有什麽區別，啊，有區別，交、配所選女人是要用東西換的，而且有沒有懷孕得一個月後才能再去問問，有了就在王城等著，月份夠了，去所裏領孩子。”
    於彤簡直氣極反笑了。
    這簡直是連遮羞布都不要了？
    老首領也不抽煙了，拿著煙杆子，出神的望著遠方。
    劉孜手裏也不寫寫畫畫了，顯然，他和老首領都知道這一點。
    於彤終於知道為什麽他們會說沒愧對女人們了。
    跟這三大部落的無恥一比，他們可不是清新脫俗嗎？
    於彤深呼吸！
    原本還想著手段溫和些，可現在看來……不鬧個天翻地覆，簡直不能抵消他們的罪惡。
    於赤牽住她的手，眼神溫柔，滿是鼓勵。
    去鬧吧，想怎麽鬧怎麽鬧，我總會在你背後支持你的。
    於彤的怒氣瞬間得到了安撫，有這麽一個始終陪伴在身側的人，她何其有幸。
    王城太大了！就算鬧了毀了交、配所又能怎麽樣？轉頭他們又能重新建立起一座又一座的替代品。
    真正的罪惡源頭，是那些把控著這些部落的人。
    所以，在那之前，忍著！
    抓住三大部落的首領，才能真正的解決這些問題。
    於彤冷笑，“就讓他們享受最後這幾天的快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