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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受最深切的，可能是“交、配所”裏的那些女人們。
    無論是被壓在男人身下的，還是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的、神情麻木的……
    她們在聽到那聲音時，無望無助的想：如果真的可以，請讓我成為希望城的公民吧……
    至少，能做個人。
    有這種想法的女人太多太多，她們又都集中。
    一個男人正在埋頭苦幹，他抓著女人柔軟的腰肢，盡情享受屬於自己的時光。一個向前猛挺，雙手卻一瞬間抓空，身體不受控製向前栽倒，再爬起來時，那個任他予取予求的女人——消失了。
    一個、兩個、三個……
    每一個房間裏都在發生著同樣的事。
    當主管發現不對時，所裏剩下的女人也已經從前麵消失的人身上知道那不是假的。
    女人沒了。
    全都沒了！
    主管癱軟在地。
    曾經作威作福的日子沒了且不說，他……怎麽像首領交代？
    不止是這一家，王城裏數不計數的“交、配所”幾乎前後差不了多久，所有女人眨眼消失。
    王城內城，王宇家。
    王宇依舊站在台階上，凝神等待著什麽。
    很快，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推開，然後又掩上。
    王磊臉上帶著驚魂未定，站在門口，和王宇對視。
    半響，王磊抖著唇，“哥，成了。”
    王宇狠狠閉上眼，再睜開時轉身向後走去。
    王磊抹了把頭上的汗跟著進去，二人一路向裏，然後推開一扇牆壁門。
    屋內燈光柔和，氣味並不渾濁，相反，帶著清香。
    一道纖細的身影正坐在凳子上，對著麵前的畫布聚精會神的描繪著。
    就連兩人進來也沒發現。
    王宇和王磊的神情不約而同的變得柔軟。
    可是，視線落在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後，又帶著隱隱壓抑。
    兄弟倆對視一眼，向前走去。
    直到到了跟前，看到畫布上的東西，兄弟兩對視一眼，眼裏陰霾重重。
    半響，王磊出聲：“小妹，你這是畫的什麽？”
    女孩兒猛然一驚，回頭看到兩人，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臉上帶上柔柔的笑容，仿佛雨後彩虹，嬌俏絕美，卻不刺眼。
    “大哥，二哥，你們來啦！”
    王宇揉了揉女孩兒的發頂，“嗯，這次來帶你走。”
    女孩兒叫王柔，名字是身為大哥的王宇起的，也是王宇帶大的。
    聽到王宇的話，王柔眼眸微閃了閃，其後低頭。
    “去哪？”
    “離開王城。”
    王柔頓了頓，抬起頭，歪頭疑惑。
    “可是二哥說你如今很得首領信任。”
    王宇隱忍，“一切都是為了帶你離開這裏，讓你享受自由的空氣。”
    王柔神情微動，舔了舔唇。
    “可我不想拖累你們。”
    王宇笑了。
    王磊捏了捏眼角，抹去濕潤。
    “小妹，你在心裏默念：我想成為希望城的公民。”
    王柔眼眸裏多了一抹錯愕。
    “……這個……是真的？”她的聲音裏不自覺的帶上了顫抖。
    王宇蹲下，仰視著她的眼睛。
    “你願意試一試嗎？”不為了他們，為了她自己。
    如果不是這個肚子越來越大，而全王城乃至於全大荒山找不到一個會接生的人，他也不會那麽急迫。
    接生的人都在交、配所裏，全是女人。
    男人唯一能夠接近交、配所的機會，除了交、配，也就隻有成為其中的管理。
    可那些管理，並不是那麽好當的。
    他用了幾年的時間，依舊沒找到辦法。
    首領雖然越來越信任他，可對於交、配所的事，卻絕口不提。
    隻說時機不到。
    如果是之前，他可以慢慢等。
    可妹妹的肚子等不了了。
    “嗯！我願意！”王柔的眼淚隨著點頭灑落，隨後閉上眼睛。
    同時，王宇和王磊對視一眼，依次跟著閉眼。
    也許是他們意願強烈，也許是……那人給他麵子。
    沒多久，三人感覺到身體異樣。
    他們是清醒著的，睜眼發現自己竟然在空中浮浮沉沉，而周圍來往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發現他們的。
    這種情況讓王柔發出低呼，緊接著就聽掠過去的人疑惑的聲音。
    “噫？你聽到什麽了嗎？”
    “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哈哈哈，你想女人想瘋了吧？要不今晚去所裏浪一晚上？”
    “不行不行，我得等消息，說不定我已經有了兒子呢。”
    “哈哈哈，你就做夢吧，這兩年崽子有多難得你不知道啊？”
    “那又怎麽樣？總比你找那些生不下來的浪費時間好，說不定我運氣好，真就一舉得男呢。”
    “嘁，你懂什麽？生不下來的那些多便宜？我還年輕，在等兩年要兒子也來得及！”
    聲音漸漸遠去，三人在空中對視一眼。王柔捂著嘴，歉意的看著王宇和王磊。
    王宇口型安慰：沒事。
    王柔微微彎眼，笑了。
    王宇和王磊第一次見到王柔笑的這麽漂亮。
    仿佛整個眼睛裏有著整個星空。
    王宇不由自主的伸手，發現自己能夠挪動四肢後，徹底的翻過身，張開雙臂，仿佛鳥兒，牽住王柔的手。
    王柔驚奇的瞪大眼，有樣學樣，然後牽住王磊的手。
    兄妹三人就這麽在天空中一字排開，仿佛南飛的大雁。
    無聲的燦爛笑容在三人臉上綻放，他們好像回到孩童時期，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地麵離的越來越遠，天空中那出現一天一夜的城池逐漸顯露。
    當他們從邊緣緩緩上升，看到整個城市麵貌後，無不震驚的睜大眼睛。
    整齊漂亮的房屋，恢弘的大殿，幹淨的街道整齊有序。
    在一處空地上，站著無數個女人，她們或彷徨或無助呼麻木，但無一例外，要麽衣不蔽體，要麽徹底赤條。
    而在外圍，摞著一摞摞的衣服，站著一排排衣著整齊幹淨的女人。
    她們麵色紅潤，身體修長，一走一動間，不似那群女人的柔弱，反而帶著一股爽利。
    這群女人拿起一件件的衣服，走進人群中，給那些沒穿衣服，瑟瑟發抖的女人，披上衣服，也撿起她們的自尊。
    王宇、王柔、王磊兄妹三人落地在這群人當中，很快，一個男人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