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抵達武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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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吉安緊步上前,對其中一人半跪行禮,喚了聲,
“師父!”
起身後,他對其師旁邊站立之人拱手行禮道,
“見過易師叔!”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紫陽閣副掌門鄭錫丁與宗門執事之一的易中原。
二人看著步吉安點頭回禮。
鄭錫丁有五十多歲,是步吉安的授業恩師。
當初他收步吉安為弟子時,便覺得其根骨與人品俱佳,是個可塑之才,將來可堪大用。
他曾私下問過年少的步吉安,將來是否願意留在紫陽閣。
步吉安對著師尊叩首,謝過師尊的信任。
隻是世事難料,胳膊擰不過大腿,縱然步吉安自己心中雖是有愧,但更多的是紫陽閣留不住人。
見禮過後,步吉安開口道,
“師父,易師叔,原來是二位師長已先行一步到了南禺山,我正發愁,這萬器門之案毫無進展,二位師長的到來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易中原比鄭錫丁年輕幾歲,並未像鄭錫丁那般留有胡須,個子不高的他看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師侄,冷哼一聲說道,
“這江陵王都下令了,我等豈敢不從?”
宗門與江陵王的恩怨步吉安是知曉的,師叔能用這個語氣當他麵如此言語,說明沒把他步吉安當外人。
鄭錫丁看著弟子在一旁陪笑,便開口說道,
“江湖事本就應該江湖了,不過畢竟是一個宗門滅門的慘案,就是江陵王不重視,咱們紫陽閣也不能坐視不理。況且這萬器門不是普通門派,幾大派與其都有些交情。江陵王派人傳信到紫陽閣之後,你掌門師伯便立刻派我與你易師叔過來查看一二。為了不耽擱時間,我與你易師叔便沒去南郡城找你,直奔這南禺山來了。”
按照江陵王的意思,即便是紫陽閣派人來,也應該與官府中人一起去查看, 不然少了哪些線索,可不好辦了。
步吉安也是為難,尤其是宗門派來的是這兩位師門長輩,他又不像那盛錄浩那般入了廟堂眼中便沒了宗門。
看向頭發有些花白的恩師,步吉安略微躬身,低聲問道,
“師父,可是查出什麽來了?”
鄭錫丁搖搖頭,然後指著身後的一個架子說道,
“這裏是一道暗門,我剛剛與你師叔從裏麵盤查完,出來剛好看見你在外麵,之前你可曾發現過這道暗門?”
步吉安單手扶著佩劍,看了幾眼不遠處站著的兩名手下,尷尬地衝著師尊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師父,說來慚愧,我們的人來這萬器門搜過兩次都沒發現這道暗門。”
鄭錫丁伸手捋捋胡須,對步吉安說道,
“你們的人查不出來情有可原,這道暗門機關設計巧妙,本是萬器門的宗門秘密,你易師叔與萬器門掌門王師北關係匪淺,是他帶領為師找到這道暗門的。”
易中原很是滿意步吉安的姿態,雖然與他說話依然要抬頭,但是師侄這個姿態已經很給師長麵子了,更何況步吉安現在已經不是紫陽閣的人了。
聽師兄說完,他接著說道,
“吉安呐,這個萬器門可不簡單啊,在世人眼中,這萬器門不過是個教十八般兵器使用方法的二流門派,可在咱們幾大派眼中,他們的鍛造兵器的手段,在整個王朝,也是頂尖的。玄一門那把天助劍據傳就是這萬器門王家先人所鍛造的,隻是不知最終為何此劍到了玄一門手中。”
這時鄭錫丁開口說道,
“關於那把天助劍,可是一本老黃曆了,此事牽扯到揚州的拜劍閣,具體什麽原因老夫也不太清楚,隻是當年玄一門牽頭九大派支持萬器門在這南禺山建立宗門,與天助劍關係甚大。按照宗門流傳下來的說法,萬器門的創派祖師王路壬能夠在武道大賽上取得第十名的成績,與玄一門關係很大。”
鄭錫丁捋捋胡須,繼續說道,
“這萬器門的煉器手法確實不錯,咱們紫陽閣的鎮派兵器青陽劍便是出自萬器門。至於你易師叔與這萬器門的交情,便源自於咱們那把青陽劍。”
易中原點點頭說道,
“這也算是咱們紫陽閣的秘密了,不過步吉安你不是外人,師叔也就不瞞著你了,咱們紫陽閣那把青陽劍,師叔我估計與玄一門那把天助劍不分上下,因為那鑄劍材料,是師兄偶然所得的一塊兒神鐵。當初師叔我奉師門之命,帶著那塊兒神鐵來到萬器門,找到了萬器門的掌門王師北。你是不知道,你別看這王師北不過是個二流門派的掌門,架子倒是不小,竟然不給咱們紫陽閣麵子,後來師叔我用咱們紫陽閣的烈陽掌說服了他,他才答應幫咱們紫陽閣煉器的。”
鄭錫丁點點頭說道,
“他萬器門說來說去不過是個打鐵的,你師叔此舉已經很給王師北麵子了,此後,為了防止王師北打劍時有什麽閃失,你師叔就一直待在萬器門,這一待就是兩年多。要知道,咱們紫陽閣的名聲可比萬器門大得多了,這萬器門就對外宣稱你易師叔是其客卿。這麽一來,他萬器閣那兩年招收上來的弟子可多了不少。”
易中原點頭說道,
“畢竟在這南禺山上住這麽久,除了門派給出的酬勞之外,額外的情分,該有還得有的。我與王師北的交情就是這麽來的,這道暗門之內,便是那王師北打鐵煉器之場所,既然師侄沒見過,咱們就再進去看一看。”
聽師叔說完之後,步吉安略加思索便對鄭錫丁說道,
“師父,那我帶人再進去查探一二,也好對王上有個交代。”
鄭錫丁點點頭道,
“理應如此。”
易中原找到機關所在,扭轉開關,暗門旋轉而開。
步吉安衝著師叔點點頭,招呼著跟在他身旁的四五人一起跨門而入。
進去之後步吉安發現,此處是個地道,地道中火把已經點燃。
心中並未多疑,步吉安知道是方才師父與師叔進來時點燃的。
看了眼身後,師父與師叔沒有跟進來,想來二位師門長輩已經查探過了,便不想再進來,尤其是不想跟他們軍中之人一起。
說到底,還是師門與大將軍的關係差了些。
謹慎起見,步吉安抽出佩劍,左右之人也舉著佩刀輕腳向前走去。
拐了幾個彎之後,竟是別有洞天。
原來此處竟然是一處山洞。
山洞很寬敞,約麽有七八間房子那麽大,洞內約有一半大的空地,洞頂有多個拳頭大的小口,剛好透氣。
空地處搭有草棚,草棚內置有火爐,火爐旁有打鐵架子,看來此處正是那王師北打鐵之地。
洞中左側有天然水池,洞中峭壁之上有細細水流匯聚到水池中去。
步吉安上前查看。
泉水清澈,步吉安用手掬一捧水,汲水入口,清涼甘冽。
下屬眼尖,掏出身上水囊,倒淨剩餘之水,再將水囊灌滿。
灌完之後,幾人也跟著捧了幾捧,喝上幾口。
洞中清涼,再加上沁人心脾的岩壁泉水,驅走一身燥熱。
打鐵處沒什麽好查看的,幾人繞過打鐵棚子,來到了草棚後麵的木屋。
木屋不小,有三間房,一間夥房,一間廳房,一間臥房。
夥房查看完之後,並無任何發現,幾人來到了廳房。
步吉安順勢在桌子旁坐下,命四人在房間內查看一二。
雖然方才喝了口山泉之水,步吉安還是習慣性的拿起倒扣在桌子上的茶杯,拎起了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步吉安一驚,招呼四下,
“快過來,情況不對!”
聞聲,正在四處查看的幾人迅速圍了過來。
一人問道,
“將軍,什麽情況?”
步吉安已經抄劍在手,對著自己的心腹說道,
“這茶壺裏的水是溫熱的,說明有人在這裏待過。”
另一人說道,
“將軍,在咱們來之前,將軍師門長輩不是先行進來查探過,會不會是二位紫陽閣的高人在此燒水飲茶?”
步吉安眉頭緊皺,這個理由有些不通,二位長輩還有此閑情逸致?
他低聲說道,
“按說方才我師門長輩已經查探過此地,並未有所發現,如此說來,這個理由便說得通了。既然沒有什麽發現,我們便出去吧。”
說完他對著幾人使了個眼神,用手比劃了一個小心。
幾人執兵刃在手,離開了木屋。
不用幾人戒備,已經有聲音在山洞中響起,
“幾位就這麽走了?光喝上幾口山泉哪行,要不留下來喝上幾盞熱茶吧。”
幾人聞聲望去,岩石後站出三個人來,看著步吉安五人冷笑。
步吉安身側一人開口喝道,
“爾等是何人?南郡城步將軍在此辦案,速速報上名來,我等懷疑你們與萬器門滅門一案有莫大關係。”
步吉安眉頭還在緊皺,他想不明白,為何師父與師叔二人沒有發現這三人,又或者……
他心中一驚,開口問道,
“敢問哪位是王師北王掌門?”
三人之中站在右側之人開口說道,
“不愧是鄭掌門的高徒,咱們南郡城的將軍,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關鍵之所在,不錯,老夫就是王師北。”
聞言,跟了步吉安多年的心腹護衛低聲說道,
“將軍,此事?”
步吉安眼睛緊盯著三人,低聲說道,
“今日之事,恐怕凶多吉少,我們爭取先撤出這個山洞,剩下的之後再說。”
他不敢,亦不願多想。
王師北開口說道,
“步將軍,鄙門一事有勞將軍操心了,不過,這是我們萬器門內部之事,就不勞將軍費心了,死的那兩名宗門長老為搶我萬器門基業,下毒毒殺我五名嫡傳,此事老夫豈能忍下?便與老夫二弟師南將那二人擊斃,本門遭受重創,因此不得已避世不出,待風波過去,老夫尋得機會再東山而起。”
步吉安聞言,拱手抱拳說道,
“既然王掌門如此坦誠,本將回去對王上也有了一個交代,就不在此叨擾王掌門了,在下這就帶人下山。”
說完他招呼幾人後退。
手執兵刃倒退了走了幾步,見那三人並無動手之意,步吉安招呼一聲,幾人快步向著來時的地道奔去。
王師北對著居中之人行禮說道,
“樓主,為何不直接動手?”
中間那人嘴角一揚,輕聲笑道,
“見過貓抓耗子麽?這樣才有意思啊,更何況讓步吉安自己知曉其師身份,豈不是比我將其送到鄭錫丁麵前更有意思?”
進了地道之後,見後麵無人追上來,步吉安招呼幾人停步,低聲說道,
“先莫急著出去。”
一人問道,
“將軍,方才那王師北所言,漏洞百出,將軍何故?”
步吉安苦笑道,
“今日之事,恐怕沒那麽簡單,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恩師及師叔恐怕已經見過那三人,此事,恐怕是衝著我步吉安來的。”
“不錯,吉安,你倒是沒令為師失望。”
步吉安一驚,向著出口方向望去,原來是師父鄭錫丁與師叔易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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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沒有跟來,臨行前,他給了毛芳一張字據,是那曹仁煒所立。
天下沒有白送的錢財。
上麵寫著,
“張府張戊銘贈曹仁煒紋銀二百兩,若張府有事所求曹仁煒,可持此字據上門,曹仁煒需鼎力幫助。”
這個鼎力幫助,該是如何幫助,就看曹仁煒了。
此事是張戊銘自己偷偷行事,並非大人所交代的。
隻是張戊銘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皆在大人眼中。
張戊銘雖然死了,但他這個給自己留的後路卻成了大人手中的另外一步好棋。
毛芳背著手,站在金煒武館門口,趕車小廝上前去叫門。
拜帖是慶陽鎮張府女婿毛芳。
趙大海與孫江河已經被王季給送到了金煒武館,成了金煒武館的教席武師。雖說二人的到來不如元夕加入雲德武館那般熱鬧,但其軍中的出身,還是讓金煒武館的名聲漸起。
畢竟那些高來高去的功夫,在哪個武館都學不到,還是來點實際的比較重要。
如此一來,曹、何二人的壓力便小上了許多。
曹仁煒正在教席休息室中與趙大海商討一下可否根據軍中練軍形式調整一下武館的教學方式,而何義金與孫江河在演武場給弟子們授課。
這時有弟子進來通報,說有客人來訪,並遞上拜帖。
看著這個拜帖,曹仁煒想起了當初那個找上自己的人,他與趙大海說了聲,
“趙兄弟,有客來訪,我去招待一下,此事還請趙兄弟多多費心。”
趙大海起身說道,
“館主客氣了,此事包在我身上,回頭我與江河兄弟合計一二,館主隻管去忙。”
曹仁煒衝其點點頭,走了出去。
在武館會客廳,曹仁煒見到了張府的女婿,毛芳。
毛芳進了會客廳,拱手笑道,
“聽聞館主喜收高徒,這次毛某進城,特來與館主道賀。”
曹仁煒看著兩手空空的毛芳,嘴上笑道,
“毛兄弟快快請坐,這麽說可就太客氣了,是我的疏忽,沒有給府上送去請帖,不知尊嶽父近況可好?”
聞言,毛芳神色黯然,眼眶似乎有些微紅,低聲說道,
“嶽父大人突發重疾,臥病在床,怕是,怕是挺不到中秋了。”
曹仁煒心中一驚,上次見到張戊銘之時,那人可是好好的,怎麽就染上重疾了呢?
輕聲出言問道,
“是何疾病,怎會這般嚴重?”
毛芳揉了揉眼睛,吸了口氣,語氣有些低沉,
“拉肚子拉得厲害,人已經脫了相了,藥石不管用,現在就隻是一口氣在那吊著,我說能挺到中秋已經是最好的打算了。”
曹仁煒“哦”了一聲,隨口說了句,
“竟是這般嚴重啊,真是天意弄人啊!”
這時毛芳掏出一張字據,遞給曹仁煒,開口說道,
“曹館主,這是我的賀禮,還請萬萬不要推辭。”
曹仁煒接過字據,展開一看,瞥了一眼毛芳,
“敢問這是何意?”
毛芳笑道,
“就是這個意思,館主是個聰明人,何須我明言?”
曹仁煒一笑,把字據輕輕撕碎,開口說道,
“毛兄弟是位爽快人,這份厚禮,曹某人收下了,不知如今張府當家之人?”
毛芳笑道,
“毛某不才,正是在下。”
曹仁煒起身拱手笑道,
“那就在此恭賀毛老爺了。”
毛芳起身回禮道,
“客氣客氣,如今賀禮已送到,毛某人就不再叨擾曹館主了。”
曹仁煒說道,
“毛兄弟何須如此著急?曹某與毛兄弟一見如故,若不嫌棄,咱們去那醉仙居飲上幾杯。”
毛芳擺手說道,
“曹兄客氣了,毛某卻有要事,就不勞煩曹兄破費了,以後你我把酒言歡的機會多的是,毛某就此告辭。”
說完毛芳拱手。
曹仁煒拱手說道,
“毛兄慢走!”
看著毛芳離去的身影,曹仁煒心有不解,不明白對方究竟是要做什麽?
字據都沒了,哪裏還有什麽今後?出了這門,誰還會認識你?
那對方的依仗又是什麽呢?
毛芳上了馬車,
“走,去那萬花樓!”
這才是毛老爺最要緊的事。
毛芳也不知道管家是什麽意思,既然管家讓他送來,他就送來了。
當老爺的感覺真好啊,武館的館主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
老爺我一會兒要讓萬花樓的姑娘知道,什麽叫做神勇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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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歲歲成了商隊的一員。
張仲謙的馬車還是很寬敞的,但陳歲歲拒絕了張仲謙的邀請,沒有坐在馬車裏麵。
他與車夫並排,坐在另一側。
他覺得自己的命真好,能夠遇上這樣的人。
剛開始趕上途中休息時,
陳歲歲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在哪裏,還是元夕招呼他,讓他挨著自己坐,與張仲謙成是非一起吃飯。
張仲謙也笑著讓他快坐下吃飯。
成是非更是給他碗中多盛了些鹹肉。
自家二公子做什麽,下人們自是管不到,這個奇怪的少年不知為何就加入了自家的商隊,也成了眾人的佐餐小菜。
別的不說,那少年能跑倒是真的,也許二少爺想用一個能跑的下人吧。
隻是這個下人地位好像有點高啊,竟然能在那邊吃飯。
陳歲歲能感受得到那邊那群人的目光,他想抱著碗找個地方一個人去吃,被成是非按住。
成是非告訴他,咱們可是張公子花高價雇來的,賺得多自是有道理的,安心吃飯便是。
途中所吃之物雖是簡單,可在陳歲歲眼中,跟逢年過節的沒什麽兩樣,竟然還有肉吃。
陳歲歲有些不敢吃。
被成是非看到,問他是不是不愛吃。
不等他出聲便寬慰他,這長途跋涉的,咱們將就些,到了武陵城再吃好的。
陳歲歲沒有吱聲,隻是使勁扒拉碗中的飯。
元夕分明見到那少年眼中似乎有淚花。
飯後休息時,
陳歲歲看著成是非在那裏劈火把,很是好奇,便問元夕這是在做什麽?
元夕把緣由告訴了他,少年眼中閃現躍躍欲試的神色。
元夕便笑著喊成是非過來,說陳歲歲想試試。
之前陳歲歲試了幾次之後,便找到了感覺,從十丈到一丈出掌,火把都沒滅。
然後,成是非的下巴都快被驚掉了,
因為陳歲歲每一次一掌劈出,掌風將火苗打得偏離程度都是一樣的。
陳歲歲抓抓頭,咧著嘴直說見笑了,見笑了。
成是非抓著陳歲歲的胳膊,很想知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是如何練出來的。
陳歲歲隻是憨憨的笑著,告訴他,師父不讓說。
陶隱在教陳歲歲內力的時候,確實教他練習過發力法門。
陳歲歲從小就練習打泥巴。
和好泥巴,做成方方正正的泥胚,手掌放於泥胚之上,運功發力,在泥胚上震出手掌印。
陶隱給陳歲歲的要求便是,發力五次,掌印深度要遞增,練到極致,便是想深上幾分便是幾分。
當然,最開始練的時候,陳歲歲連在泥胚上留下掌印都很難。
當他內功小有所成的時候,泥胚被震得稀碎,陶隱看著渾身泥巴的陳歲歲哈哈大笑。
陳歲歲也跟著嘿嘿的笑。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震飛的泥巴根本沒有沾到師父身上。
這手功夫,陳歲歲從修行內功之初便開始練習,足足練了八年。
看著撅嘴的成是非,他有些為難,還是元夕給解了圍。
元夕讓成是非繼續打火把去。
不過元夕卻是拉著陳歲歲去了眾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也想試一試陳歲歲的身手。
沒人知道二人比試結果如何,隻是當二人回來時,元夕帶著笑意,陳歲歲也帶著笑意。
就這樣,一行人接著趕路,終於到了武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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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芳有些失望,有些疑惑,還有些不解。
怎麽會這麽快?
自己分明什麽都沒做。
身旁那位叫翠花的姑娘見狀心中便是明白上了幾分,原來是來了位初哥兒。
這位大爺也是真逗,進來之後那般口氣,讓自己以為他是位常客呢,什麽常去逛鬆竹館,如今也來這萬花樓嚐嚐鮮,姑娘你可要給爺伺候好了。
敢情是常去逛那什麽勞什子雅館的吧。
自己諸般手段還未出呢。
掏錢的都是大爺,大爺得高興了才行。
既然這般,自己得換個方法了。
兩個時辰之後,毛芳離開了萬花樓,那個叫翠花的姑娘,讓他念念不忘,銀子便多給了些。
真是個可人兒,那小嘴兒,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