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奇怪的凶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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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局長,是否先看一看現場?”萬裏浪問。
“好。”
林創應著,隨萬裏浪往樓梯走去,李士群默默地跟在後麵。
本應為主的他,因為跟林創交惡,此時變得好像邊緣人物一樣。
過去遇到這種情況,劉二猛是不跟著的。但今天情況特殊,劉二猛寸步不離,緊緊跟在林創身後。
“案子發生後,我們第一時間來到現場,因為李副主任說要請您來,所以現場保護得很好,一切基本保持原樣,沒動。”邊走,萬裏浪邊介紹情況。
林創點點頭。
來到二樓,走過一個窄小的走廊,來到正門門口。
門大開著,一股子血腥氣直衝口鼻而來。
“林局長,請帶上這個。”萬裏浪遞給林創一隻口罩。
林創接過來一看,是那種白色醫用口罩。
“田春才家裏的。”萬裏浪隨口介紹了一句。
“哦。”林創戴上。
這種厚棉口罩,林創不是第一次戴。
上一次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反正在那個時空的兒時戴過。
林創對這種口罩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冬天戴上之後,用不了多長時間,裏麵就全是鼻涕了,當著人麵的時候還不好意思說,隻能強忍著惡心,等人們不注意的時候,把口罩摘下來,悄悄擤一擤。
所以,他的口罩沒用過半天,就得掖到棉襖兜裏,回到家再丟給老娘,讓她給洗了。
盡管戴著很不得勁,但他還是經常戴。因為那個年代戴個大白口罩是很拉風的。
……
現在,林創戴上這種口罩,感覺效果很好,血腥氣很淡了,最關鍵的是,沒流鼻涕。
他站在門口沒進去,先看了看門,再看了看廳內大體結構。
廳門兩扇,對開對關的那種,有鎖鼻,一把鐵鎖掛在門把手上,鎖上沒鑰匙。
廳內分裏外間。
外間景物一眼看去就盡收眼底。
門後東側是一隻長沙發,沙發前一個方幾,方幾上有兩個油紙包,旁邊全是骨頭。兩雙筷子,兩隻酒杯,幾旁還歪著一隻空酒瓶。
北麵是窗戶,窗台上放著一盆月季花,窗台下還有一盆,是紅紅的玫瑰花。
窗戶關著,一道白紗窗簾被拉開,歸攏到窗戶東側。
西麵是裏間門。
門是單扇,也有鎖鼻,一把銅鎖也是掛在把手上。
門也開著,從門口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血腥味來自外間兩具屍體,一具就在門後,頭東腳西臉朝上,脖子上有大片血跡,糊滿了脖子和臉部,幾乎看不清本來麵目。
另一具屍體在沙發上,仰麵朝上,一條腿在沙發上,另一條腿耷拉到下邊。
遠遠看去,這具屍體跟門口那具屍體死因相同,都是脖子下的動脈被割,也是看不清麵目。
雖然看不清麵目,但二人都身穿黑色中山裝,腰間都別著槍,一看就知道這二人是特工部的特工無疑。
血流了一地,隻有屋子邊緣地帶沒有見血。
沒有看到一隻血腳印。
這就非常奇怪了。
林創暗道,特務們肯定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他們有經驗,為了保護現場,特意踩到空地不留腳印情有可原,但凶手怎麽能沒留下腳印?要知道,凶手殺人不可能站在門口殺人,一定會靠近再殺。
割斷動脈,血一定是狂噴而出,凶手躲都躲不開,不可能不留下腳印。
除非他的身法比噴血的速度還快,及時躲開了。
但是,這可能嗎?誰會有這麽快的身法?難道真是鬼?
把疑問放在心裏,林創踩著空地沿著邊緣小心翼翼地走到裏間門口,同樣是先站在門口觀察。
臥室裏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具男屍,身上蓋著被子,隻露出了頭,眼睛閉著,神態安詳,看上去跟睡著一樣。若不是床上流滿了血,被子也被染成紅色,沒人相信這人已經見了閻王。
無疑,這人就是田春才——李士群心中的投誠者,地下黨眼裏的叛徒。
再看窗戶,跟外間一樣,也是緊閉,不同的是,窗簾是拉上的。
觀察完,林創邁步走進去,萬裏浪、劉二猛、李士群依次跟進去。
床前有一隻床頭櫃,櫃上有一盞台燈,還有一本醫學教科書。
林創走到屍體前,把被子掀開,見田春才的死狀跟外頭的兩人完全一樣。
林創往後一伸手,萬裏浪馬上遞過來一副白手套。
林創戴上,把田春才脖子上血塊清理了一下,露出傷口。
傷口是橫的,很粗,入肉很深。
“這是用什麽割的?不像匕首。匕首一般是紮,如果是抹的話,必須一隻手在後邊摟住,另一隻手在前麵抹。田春才是爺麵朝上,看樣子也沒有掙紮或者移動的痕跡,所以,應該不是匕首。”林創自言自語道。
“會不會是手術刀?”萬裏浪看了看,提出一種可能:“如果是手術刀,那就好辦多了,調查範圍就縮小了很多。要知道這裏住的全是醫生啊。”
“我看不像,手術刀刀刃薄,這個傷口明顯很粗。這樣,田春才是外科醫生,家裏應該有手術刀吧?萬處長,你找把手術刀,咱們試試。”林創道。
“有手術刀,在一樓呢,卑職馬上去拿。”萬裏浪說著,轉身出去。
很快,萬裏浪手裏拿把手術刀回來了。
林創把手術刀接過來,往傷口比劃了一下,果然跟傷口的形狀不能吻合,有很大的縫隙呢。
就這他還覺得不足以證明,順手在田春才的脖子另一側劃了一刀。
按照中國人的習俗,任何對死屍的毀壞和褻瀆都會被指責為不道德,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可林創認為,叛徒哪裏值得尊重?
所以,他借著辦案,算是堂而皇之地懲處了田春才。
不,是懲處了叛徒的鬼魂。
他的這一舉動,在場的幾個沒人覺得不妥,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所以,都沒作聲。
人死了,沒有了血壓,血就不流動了,況且田春才的血已經流幹,所以,林創劃這一刀,根本沒有血滲出,隻露出白肉。
也正是因為如此,傷口更清晰。
兩下一對比,不用多說就已經很明白了,傷口完全不一樣。
也就是說,凶器肯定不是手術刀。
“怪了。”林創把手術刀遞給萬裏浪,輕聲說道。
“還有更怪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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