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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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向別夏的退場,這次崀山派所舉辦的年會也接近了尾聲。

    按往年的規矩,大賽過後便會有一場盛大的宴會,所有出場過的門派領頭都會帶著活下來的弟子前來參加。

    這對於布塵來說倒是無所謂,他們是優勝者理當出席。

    場上的屍骨礫石留給崀山派弟子清理,布塵等人帶著昏迷的同門走下演武場,在看台的掌聲中他們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別院。

    王奮氣力用盡一雙佩劍也毀於一役,不過萬幸他隻是氣力用盡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而左天豪受的傷卻是嚴重了許多,暫時還沒辦法下床走動。

    除了關子魚出了問題,便隻有莫問沒能回來,對比其他門派,他們這次大會十人中竟然活下來八人,也算是撞了大運。

    向天問一回來就是一臉笑嗬嗬的表情,想來這次大會奪得優勝,他才是最高興的人吧。

    用過午飯後,眾人紛紛回到了自己房間,累了一上午的布塵也準備躺在床上歇息。

    上午的大賽著實讓他疲憊,布塵剛沾上床沿便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崀山派坐落於山穀之中,滿山的綠意帶來了怡人氣息,布塵嗅著這股讓人安逸的味道陷入昏睡。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走過,躺在床上的布塵隱約聽到有人在喚他,睜開雙眼他才發現夕陽已快沒入山間。

    一抹澄紅從窗子透了進來,讓人感到了一絲溫潤。

    “布塵師弟,我們該出發了。”

    站在門外是高盛,聽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想來以他金鋼之體的能耐,此時身上的傷也已經好完全了吧。

    布塵揉了揉眼睛,伸著懶腰即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一覺讓他把上午的疲憊一掃而空,看了看場外的風景,布塵揚著眉微微一笑,穿戴好裝束後便推門而去。

    院子中向天問正滿麵笑容的坐在一張石凳上,手中把著一杆雕花煙杆,不時的抽上一口,吞雲吐霧的模樣好不自在。

    其他人也悠然的站在一旁,卸下包袱後大家也都輕鬆了許多,有說有笑一團和氣。

    “好了,人既然到齊了,我們現在便過去吧。都打起精神來,勝利者就要有勝利者的姿態,別墮了我們赤鬆門的威風。”向天問見到人都來齊了,便站起身子領著眾人走出院門。

    眾人走在崀山派的山道上,不時能看到其他門派的弟子經過,這些人目的地和布塵等人一樣都是去往宴會場所,往往這些人碰到了他們也都會停頓一會兒向他們道一聲賀,這是對勝利者最基本的尊重。

    舉辦宴會的廣場與演武場麵積相差無幾,紅光通天的篝火,空氣中滿是誘人的肉香與醇美的酒香,愉悅氣氛無處不在。

    布塵等人剛剛一入座,便有崀山派弟子端著酒食而來。

    杯中的酒散發著讓人著迷的香氣,烤的肥美多汁的羊腿,酥脆的焦皮肉香四溢,引得布塵肚子裏的饞蟲鬧騰不已。

    宴會上的眾人就著烤肉喝著美酒很是豪氣,高盛一碗接著一碗往肚子裏灌酒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就連一向斯斯文文的吳戈師兄也是隨手揭開酒壇厚布,仰頭一飲而盡。

    這種充滿野性豪邁的宴會布塵是頭一次參加,人們圍著篝火坐成一個圓圈,分享著美酒與佳肴,氣氛好不熱鬧。

    布塵是一個喜愛安靜的人,現場如此氣氛多少讓他有些不適應,剛才還與自己以命相搏的人竟然換了副麵孔與自己的眾位師兄拚酒,這讓他懷疑早上那場比試是不是從未發生過。

    布塵默默地啃了口肉,看著自己案上的酒水被高盛等人一掃而空,搖著頭無奈的笑了笑。

    “給。”

    一個人就地坐到了他的對麵,一壺滿是酒香的酒壺也放在了他的案上。

    “赤鬆門的布塵師弟?”

    這人說著便給布塵和他自己的杯中斟滿了酒,他一臉笑意的看著布塵把手中的酒飲盡。

    “玉師兄?”布塵一眼便認出來人。

    這人正是越陵宗的玉海樓,他此刻正歪著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布塵。

    “想不到你們赤鬆門這一次派來這麽多好手,當真是讓我們沒想到。”玉海樓搖著頭自嘲一聲。

    布塵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回話,他此刻也不知道這玉海樓與他搭話是個什麽意思,秉著少說少錯的理念,布塵舉起案桌上酒杯向玉海樓示意了一下喝了個幹淨。

    他也想看看,這個在大賽上施以陽謀將武宗會整隊淘汰出局的狠角色,為何會與自己搭話。

    玉海樓好似看穿了布塵的心思一般,嘴裏輕笑一聲。

    “看來塵師弟對我有些成見啊。”玉海樓又給兩個碗斟滿了酒,端起酒杯笑著對布塵道:“怎麽?對我早上所做的事情看不慣?“

    “不,我對玉師兄的謀略與膽識非常佩服。”布塵搖搖頭端起酒杯與之輕碰了下,待酒水下肚後看著玉海樓的雙眼道:“我隻是很好奇而已。”

    “好奇?”玉海樓眉毛一揚疑惑的問道。

    “是的,我好奇師兄此時來找我這個小角色所為何事?”布塵說著也為他倆斟滿了酒。

    哪知玉海樓聽完布塵的話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角色?”玉海樓一抹眼睛,帶著笑意看向布塵:“此時此刻師弟竟然認為自己隻是一個小角色?”

    “難道不是麽?”

    “當然不是。”玉海樓又一次把杯中的酒喝了個幹淨,當他再想倒酒時卻發現案桌上的酒壺已經空了。

    他對著一旁的崀山派弟子招了招手,頓時又有人給他們送來了一壇酒。

    他一邊給自己斟酒,一邊開口道:“看來塵師弟此時對自己的重要性毫不自知啊。”

    他抬手指了指周圍的人:“你現在再瞧瞧這些人看你的眼神,是不是與之前有所不同?”

    布塵聽到這話心中一凝,抬起頭狐疑的看向四周。

    難道自己在這次大會上的表現讓人看出了什麽?

    幾年前石奮和白商角在他心中埋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此時最怕的就是被人察覺到了什麽,而讓自己又陷入一次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