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瞎眼雞叼蟲子運氣實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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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侯收好寶圖,回轉前朝,一見大司徒、大司農正揪扯成一閉,連忙大聲斥責,令二人分開。

    大司馬魏嶽勸說道:“吾等皆國之重臣,求賢覓才,都是為了效力於國君,大家有誌一同,又何必了細務的歸屬傷了和氣呢?”

    大司徒和大司農暗暗冷笑,與你無關,當然說的輕鬆!

    姬侯有誌於天下,普通百姓可以不知道,他國的國君可以被蒙蔽,但是作為姬國重臣,怎麽可能不知道?就算未被姬侯引為心腹,也早該有所察覺了。

    姬國在極西之地,距大雍甚遠。所以姬國臣工比起距大雍更近的諸國,敬畏心要淡了許多。

    再加上姬國垂世已四百多年,國力昌盛,他們是很擁戴姬侯造反的,一旦姬侯成功,他們就可以成為新朝的諸侯,成為一國之主,萬世永昌啊!

    而要達到這一目的,就要多立功。功勞大,將來姬侯得了天下,成為天子,他們能夠得到的封地才夠大。公侯伯子,一個子爵受封的國土,能跟一個公爵比?

    可要想多立功,立大功,就要有能臣幹吏幫助自己把事情做的漂亮,這時候冒出個陳玄丘,能拱手讓於他人?這可是事關子孫萬代的大事啊。

    姬侯讚道:“你們看看,還是大司馬心胸豁達,境界高遠。你們兩個啊,加起來都快兩百歲的人了,這樣子成何體統!”

    馮貞和龍淵悻悻而立,各自整了整淩亂的衣冠。

    姬侯道:“這陳子之才,實天人也,寡人也甚是欣賞。寡人決定,親自前往鳳凰山,迎陳子還朝為官,不知眾卿以為如何?”

    大司馬魏嶽遲疑道:“國君,飛熊先生還在通天塔上沐浴齋戒,是否該先知會飛熊先生一聲?”

    姬侯已經迫不及待了,說道:“飛熊先生尚未出關,不宜打擾。不過,以陳子之才,相信飛熊先生見了,也必然大加讚許。”

    上大夫髯寇出了一套極偏門的考題,居然被人考出這樣驚人的好成績,頗有些顏麵無光,便上前奏道:“國君,臣也以為,此時不宜迎陳玄丘入朝。”

    “這是為何?”

    “因為還有最後兩科未考呢,國君安知,那陳玄丘不能再給國君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噝”姬侯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不會吧?還能有驚喜?

    可髯寇的提議,卻讓他有些躍躍欲試起來,便連連點頭道:“好!好!那就等大比結束再說。眾愛卿,明日?”

    上大夫子嬰微微一笑,接口道:“國君,想必明日百官仍然希望上朝。”

    姬侯哈哈大笑,撫須道:“既如此,明日朝會依舊!”

    姬侯興衝衝地回轉後宮,就見一位女官帶著兩個宮娥正急急走來,到了葡萄架下,正看到,女官連忙停下福禮,惶惶然道:“啟稟國君,南子夫人不聽奴婢勸阻,負氣離開宮廷,已然回轉聽雨巷南氏老宅去了。”

    姬侯聽了眉頭不由一皺,這女人真是麻煩,寡人已經哄了她好幾天,氣還未消麽。

    不過姬侯現在心情正好著,遂擺擺手道:“且由她去吧,等過個十天半月的,你再去接她回來。”

    女官應道:“是!”

    女官帶著兩個宮娥走開,葡萄架上忽然有人吃吃笑道:“南子又惹父親生氣了呀?”

    姬侯抬頭一看,就見女兒淺陌正坐在葡萄架上,悠著雙腿,就手摘了葡萄便遞進嘴裏,吃的嘴唇都染紫了。

    淺陌是有薑夫人的女兒,有薑和南子是除了正室太姒以外最受寵的兩位夫人,彼此間存在著爭寵的關係,淺陌是有薑之女,對南子自然抱有敵意。如今見南子負氣離宮,她可開心的很。

    姬侯哼了一聲,道:“堂堂公主,穿著裙兒爬那麽高,成何體統,快下來!”

    本來,諸侯之子稱公子,女兒則稱公主。

    而大雍王室,天子之女,則稱為王姬。

    可是大雍立國四百多年來,很多規矩都廢馳了。

    有些中原大國,諸侯之女現在也敢稱姬了,隻不過還是不敢自稱王姬,而是把國號放在前邊,陳國公主就叫陳姬,鄭國公主就叫鄭姬。

    諸侯之子的“公子”這個稱呼就更泛濫了,權貴富有的人家男丁,民間百姓為了恭維,也一概以公子稱之。

    姬侯雖然已藏了反心,可是在這些場麵事上反而格外注意,他的女兒們,就絕不允許稱為姬。所以姬侯身上很難挑出毛病,能夠美譽冠於諸侯,自有他的道理。

    淺陌調皮地一笑,一縱身就從葡萄架上輕盈地跳了下來。

    姬侯展顏道:“陌兒呀,你還記得前日為父和你說起過的那個陳玄丘麽?哈哈,此人今日一紙文章,再次震驚朝堂啊。黃大夫已把此人情況報與寡人,他年方十八,尚為婚配,人品俊逸,才華出眾。寡人決定,就把你許配給他了。”

    淺陌一聽就急了:“父親,這也太草率了吧?人家都沒見過他呢。”

    姬侯不以為然地道:“哎,就算坊間百姓,也隻是偷偷摸摸的男兒相女,從來沒有女兒相夫,何況我諸侯人家?世間沒有那樣的規矩,為父選中了,你嫁就是,勿須多言。”

    姬侯說完就急匆匆趕去寶庫了,他要搬一架梯子,好好看看那天下輿圖。

    淺陌氣鼓鼓地頓了頓腳,其實像她這樣的姑娘,還真沒有出嫁之前先去相一相丈夫的道理。

    她的姐姐們有的遠嫁他國,都是千裏迢迢送人過去,待入了洞房,掀開紅蓋頭,才能見著自己男人第一麵。

    縱然是嫁給本國公卿大臣或者其子嗣,也是父親出麵,最多母親見一見未來的女婿,一樣輪不到她親自去相丈夫。

    可是,淺陽與姐姐們不同,她從小在大道宗學藝,對於宮廷禮製可不那麽敬畏。

    父親一直誇那人文采出眾,從不提他武藝,看來此人定是個文弱書生了。這樣的男子,怎麽配得上本公主?不行,我得去瞧瞧他,若是不堪入目,就央求母親,打消父親的主意。

    想到這裏,淺陌立即趕回了自己的宮殿,吩咐貼身侍婢,趕緊去幫她準備一套男裝,再弄一塊腰牌。她要女扮男裝,訪一訪鳳凰山,瞧瞧那個陳玄丘,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次日又是文考之期。

    這山間小屋都是學子們住處,學子們彼此間並不走動,而雜役下人也從不擅闖學子居處,因此他很放心地讓朱雀辭獨自一人在房中歇息。

    到了應考時間,陳玄丘叮囑了朱雀辭一句,便施施然地出了門,沿著山中小徑來到文考大廳,依舊是那張熟悉的座位,陳玄丘坐下,氣定神閑。

    他自信前兩科考的不錯,隻要姬侯是個識貨的人,就不會看輕了他的學問,那之後就無所謂了,今天的考題就算一點不會,有了前兩科保底,應該也是有機會參加“群賢宴”的。

    “嘩”字字如鬥的考題在大廳正前方張貼出來了。

    陳玄丘一看那考題,頓時愣了一下。

    他突然有種感覺,就像他打麻將贏得朋友急皮酸臉,他都懶得再贏了,旁人打牌他都不吃了,結果卻愣是做出一個“自摸大四喜字一色四暗刻八張花妙手回春杠上開花”

    今天這一科,考兵事?

    陳玄丘想了想,便提筆寫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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