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如果換個想法，一直都有人監視她的話，一切都能說的通。

    莫風莫隱都是輕功上乘的人，院中有異樣絕對瞞不過他們，監視之人的輕功絕對要在他們之上才行。

    想想真是頭疼。

    手記上的東西一定威脅到他，所以才會發來警告。

    可……

    認真回想，手記上都是記事，並沒有明確寫誰的把柄和過錯。

    “小姐，王夫人請小姐過去惠園說說話。”外麵一個丫鬟揚聲高道。莫風莫隱不讓外人進玉溪園一步，隻能扯著嗓子在外麵叫幾聲。

    煩人的王氏又要給她說什麽幺蛾子？

    春柔見她皺了皺眉頭，便道“不如奴婢隨便找個理由把她回了吧？”

    戚玉沉思了下“不可，伯母剛來心高氣傲，我若不順從她，轉眼就會告到父親母親麵前，還會落得個不孝長輩的名聲。說說話而已，又不掉肉，去也無妨。外麵的丫鬟應該是惠園的，想來她並沒有叫母親過去。”

    “那奴婢去請夫人？”

    戚玉點頭應下，她可不想跟那母女三人一直糾纏下去，哦對了，很有可能是戚晴給王氏告嘴在玉溪園外的事情。

    那樣的話……

    “不用請母親了，你直接去永和堂請祖母過來吧，就說我的堂姐妹們看上了一位公子，正向我打聽情況，還請她老人家過來坐鎮瞧一瞧。”

    春柔得了命令跟戚玉一同出去，不過一個往惠園一個往永和堂。

    前來請人的丫鬟的確是惠園的，以前在別的院也見過，好像是在菊園待過吧？

    戚玉一路跟著她繞了幾個彎終於來到惠園，新裝上的牌匾很氣派，很是符合王氏張牙舞爪的氣勢。

    一進入側廳，就看見母女三人坐在裏麵喝茶，王氏端端正正坐在上位，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戚玉長長呼一口氣，直覺得累人。

    丫鬟領著她進去向各位主子恭恭敬敬答了一聲“王夫人，兩位小姐，大小姐來了。”

    戚玉跟在後麵微微俯身，“見過伯母，兩位姐妹安好。”

    彼時才覺得廳內充斥著一股很不好的氣氛。

    單單對她有敵意的氣氛。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前就知道這位伯母是最難伺候的人，每年回陽縣也隻是客客氣氣將就她，從來不會正麵起衝突。

    戚晴卻跟沒看見她似的，笑嘻嘻對王氏說著笑著“母親，上午女兒去翡翠軒玩過，靜姐姐很好，我喜歡什麽就給我什麽。姐姐也在靜姐姐那裏拿了幾本書呢。”

    相比起戚晴的嘰嘰喳喳，戚蘭性子還稍微柔和喜靜一些。她見到戚靜姝滿滿的書架，瞬間被吸引過去，若非戚靜姝主動提起送她幾本書，還真不好開口。

    王氏當然知道她們上午去過翡翠軒，仍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模樣問道:“哦是嗎？靜姝那丫頭隨她娘親，對待陌生人都是一樣好的，更別提自家親戚了。人家對你們姐妹的好，也不要忘了呀。”

    “那是自然，怎麽也不會忘了她的。”戚晴側坐在椅子上，偶爾一眼瞥到戚玉，見無人搭理她，心裏方才覺得出氣。

    聽她們三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天說地，戚玉像個透明人似的站在廳中央，無人理會。她幹脆不等王氏發話，徑直朝一旁的座位走去，屁股剛一沾上凳子，戚晴立馬拍案而起“你還有沒有規矩？長輩在此沒有叫你坐下，你居然敢？”

    戚玉嫣然一笑，很是無辜“在我自家的院子裏，有什麽規矩不規矩的？主人定的才算是規矩，晴妹莫非是忘記了？”

    被她強勢頂嘴，戚晴小小的人兒居然還氣的不行，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戚玉麵前，對視著她說話毫不客氣“原來叔父的嫡女就是這般教養？還不如咱們老家隔壁的一個傻子姑娘，至少會說客氣的說句謝謝。”

    “妹妹！”戚蘭小聲指責，當著戚玉這樣說話未免太不合規矩，見她還無動無衷，戚蘭轉而看向母親，見她看好戲般的眼神落在戚玉身上，就知道是什麽心思了，遂不再吭聲。

    王氏鐵了心要給戚玉一些苦頭吃吃，可她擺架子擺錯了地方，這裏是戚家，不是老宅。除了從老家跟過來的人以外，可沒誰願意伺候她擺起的架子。

    約莫著時候差不多，春柔也該把祖母請來了。

    戚玉微微一笑站起來，順便理了理衣衫，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站在王氏麵前，極其謙卑“是侄女錯了，侄女給伯母賠罪。”

    “切。”戚晴從牙縫裏擠出一個音兒，雙手抱胸側望著她冷冰冰道“站著就有誠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的母親，是你的伯母，聽聽她的話你不服氣嗎？”

    王氏眉梢一挑，有些驚訝小女兒指責起人絲毫不讓卻半分，眼間似有得意，不愧是她生出來的孩子，有幾分像自己！

    她的默然無疑給戚晴的跋扈無理找了個理由，就像大人允許孩子做壞事一樣。

    既然如此，戚玉就成全她們，不要她站著？那是要跪著了？

    她掀起裙角，雙膝撲通跪在地上，王氏和戚晴才慢慢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還差不多！”

    王氏則悠哉悠哉喝著茶，偶瞟一眼地上的戚玉，哼，就算是長公主的女兒又怎樣？還不是要在她麵前乖乖跪下聽話？

    “行了起來吧，好歹你也是我的侄女，咱們是血親，總不能說懲罰就真的懲罰，對吧？”

    從她口中說出來風輕雲淡的血親關係，讓戚玉很不想承認。

    “侄女謝過伯母，懲罰還是要懲罰的，您不用喚侄女起來了。”

    “喲？是個硬骨頭呀？”王氏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誰有這樣的要求，還自己要跪著不起來？行，就讓她跪在下麵！

    便也不再理會，繼續與兩個女兒說說笑笑。

    接著，有丫鬟進來通報“王夫人，老夫人過來了，剛剛跨過院門，估計隻有幾步便到廳中……”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傳來戚老夫人略顯蒼老的聲音，進來後臉上掛著幾絲笑容，看起來心情不錯，環視廳中一圈後，瞬間沉下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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