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還不能和寧得說，賒店的事情，我不想讓寧得知道得太多。

    “開會，看看大家的意思。”

    寧得瞪了我一眼，開會。

    專家都到齊了。

    “大家說說自己的想法，關於古屋，還有賒城，是否進入賒城。”

    專家有的說進去的，有說再等等，進行研究。

    現在進不去，沒有資料，研究什麽？

    一多半的專家的意思是進去，犧牲總是要有的，這樣根本就沒有進展，瞎分析根本就不行。

    我看著寧得。

    “大多數人同意進去，組成一個小組，四個，想去的，到時候給我打電話，你們也要想清楚了，危險性。”

    散會後，寧得指著我，半天沒說出來話。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寧得給我打電話，讓我到寒舍酒館。

    我過去，寧得瞪了我半天。

    “你如願了，我以為沒有人去冒這個風險。”

    我沒有料到，竟然有六個人報名了。

    “寧老師，我覺得不用那麽多人，原定是四人的小組，我想，加上我三個人就可以了。”

    “對，加上我，再找一名專家就可以了。”

    “你不能去，年紀那麽大了，出點危險，我也交待不了。”

    寧得讓我別廢話了，他回去就定日子，讓我做好準備。

    也就是在這天的夜裏，我進了賒城，我自己進去的，原本就沒有打算跟著他們進去，我這樣做，就是讓寧得知道，進去是有必要的，這個選擇是沒有錯的。

    我進了胡同之後，就不停的在走著。

    複製出現的時候，我的那種感覺就來了，從一個宅子穿出去，就是原來的路，接著走。

    我離那個亮點很近了，不安就出來了，預感到，會出點什麽事情。

    我走得很慢，再往前三個門，就是那亮點所在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賒城的中間位置，兩個亮點離的位置不遠，看著地圖，隔著六條胡同。

    到了那個門前，沒有什麽不同，鎖的樣式不一樣，但是都是同樣的原理。

    我猶豫了一下，把鎖頭打開了。

    這裏有我需要的東西嗎？

    我推門進去，石頭的桌子，椅子，我把包放下，坐下來休息，點上煙。

    茶壺擺在桌子上，挺新奇的，我伸手拿起來看，當時就我跳起來了，壺是熱的，我的汗下來了，這是有人。

    我又摸了一下茶壺，很確定，那是熱的。

    我警惕起來，門開了，一個人站在那兒，頭發都到腰了，胡子也很長，看不出來年紀來。

    “等你很久了，你終於是來了，茶都泡好了。”

    這個人的聲音嘶啞。

    “你是誰？”

    我緊張，賒城裏竟然住著人，這特麽的太邪惡了。

    “你別緊張，坐下喝茶，慢慢的聊。”

    我坐下了，看著這個男人，現在我看清楚了，至少有六十歲開外了。22文學網

    “你能進來，這也是緣分吧，賒城能進來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

    “您在這裏住？”

    “住了有兩年了，以前是在外麵住，但是現在沒辦法了，我有賒任在身，幫著最後一個賒店把任務完成，我是老柳頭的兄弟，他撒手走了，把我一個人扔下了，真的挺沒有意思的。”

    我聽著，竟然會是這樣。

    “你可以找我，找柳惠，何苦在這裏麵等著我呢？”

    “兩年前我就進來了，藏在這裏，老柳頭來過的，還有大賒五個，虛賒十六個，這都是最難收賬的，這些賒人難纏，為了柳惠，老柳頭把矛盾就引到我身上來了，我出去，他們能弄死我。”

    “可是柳惠才是賒店的主人。”

    “老柳頭知道自己的日子是到頭了，下了賒通，就是血頭紙，用血把紙上方染紅，然後寫通知，通知了這二十一個賒人，警告他們，誰要是動柳惠，永不收賬。”

    我看著這老頭。

    “我怎麽稱呼您呢？”

    “叫我老石頭就行了。”

    “石大爺……”

    “你大爺。”

    “你怎麽罵人？”

    這老頭的脾氣太古怪了。

    “我讓你叫我老石頭，什麽大爺，爺爺的，別叫。”

    真特麽的是一個怪人。

    “老石頭，這兒是地圖上的亮點，想必有關於古屋地下室打開的方法。”

    “能進地下室塔葬的人，也不過爾爾了，你算是一個，命數呀，老柳頭真是看人看得準，當初停止培養你進賒事，也是明智之舉，看來小惠托付給你是對的。”

    老石頭不回答我，看來人老了，太久沒有人說話了。

    人老話多，樹老根多，很正常。

    “賒人21個，已經有兩個人出現了，找到了小惠，雖然沒有做什麽，也是十分的可怕，所以我著急進來，那地下室裏有賬本，有資料，我想知道，這些賬要怎麽收。”

    “這些賒人，原來都不是老柳頭賒店的賒人，但是沒辦法，就剩下這一家賒店了，承擔著這信字任，很是麻煩的，那地下室，沒有人能進去，那幻石能產生一種波，還有一種氣味，讓人混亂，自殺，死亡，而你沒事，也是命數。”

    老石頭總是回避我的問題。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會告訴你的，把你的東西拿出來，陪我喝上一杯。”

    我背了半個月的東西，吃的，喝的都有。

    拿出來，擺上。

    喝酒，老石頭高興了。

    “這收賬的事情，就得靠你和柳惠了，那地下室確實是有資料，那資料是幹什麽的呢？就是找到賒城裏的那些賒店，就是21賒人賒東西的賒店，這賒城賒店999家，地下室的資料中，有記載，那門要打開呢，就是塔葬上麵的幻石，塔葬不過千，依然是999個，找到其中的兩個，放到兩個亮點上，那亮點你看著並沒有凹下去，是視覺的事情，實際是凹下去的。”

    “999個塔葬，我怎麽找呢？”

    “我隻知道這些，你要到另一個亮點的位置去，那個人可不是善良的人喲？”

    “為什麽？”

    “賒業在當年，就分成兩派了，保護賒人的，我們做的是賒店，那個人就是保護賒人的，自然會站在賒人那一麵，從有賒來以來就是這樣，我還告訴你，這21個賒人，也都不是善良的人，我說後話，所以這帳是一直沒有收上來，不是不收。”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不是不收賬，而是難收。

    “那我找到那個人怎麽辦呢？”

    “我也不清楚，這就靠你自己了，他知道那兩個幻石是在哪兩個塔上，不過話說回來，他容易告訴你是假的，我們的立場是不相同的，如果是假的，你放到那門上，就會出事，出什麽事兒我不知道。”

    事情竟然會這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