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深道出，當年之賒，讓我是目瞪口呆。

    屈深說，當年祖宗屈貴賒三品之官，成官之後，入賒，原來也就完美了，可是老祖宗竟然在入賒六年之後，老祖宗在蘇州城成立了分賒，是江南局的一個分總賒。

    賒業做得紅火，也是因為官到三品的原因，這也就罷了。

    在開江南局的分總賒的第三年，出了一件事情。

    一部分賒人的賬，因為屬地原因，就劃到了江南局的分總賒，歸老祖宗這個局。

    在收賒的時候，老祖宗發現了一件東西，就是龍珠，二龍戲珠的那個龍珠。

    老祖宗看到這龍珠之時，就傻了眼了，那真是寶貝，就起了貪心。

    這龍珠，莊子在《莊子列禦寇》中說過“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淵而驪龍頷下”的話，意思是價值千金的珠子，一定是在九重深淵中的驪龍下巴下，成語“探驪得珠”就是由此而來。

    那麽這二龍戲珠，不是一隻珠子，而是雙珠，夜戲明珠，晝戲暗珠。

    老祖宗得到的是明珠，他要尋找暗珠。

    那要去什麽地方找？老祖宗也是尋得了，在葛洪《抱樸子?祛惑》說到了具體原因：凡探明珠，不於合浦之淵，不得驪龍之夜光也。意思是，要想得到明珠，必須到合浦才行，否則就不是真正的驪龍夜光珠。

    合浦是漢代所置郡名，地點在今廣西合浦縣東北，縣有珍珠城，又名白龍城，以產珍珠而知名天下。

    老祖宗把這收賒的龍珠就做了賬了，占為私有，賒帳上沒有記載的原來就是這個，賒城的總賒帳上也沒有記載。

    當年老祖宗的江南局蘇州做得很大，總賒也是禮讓三分，這事就這樣了。

    事實上呢，並沒有這樣，賒業的規矩嚴格，誰都知道，隻是按下沒動罷了，老祖宗自然沒有覺察到，以為自己是三品官，而且還是蘇州總賒的主子，蘇州總賒的賒業也是相當的紅火，賒業的收益，也是占了總賒業的十分之一，那可就不小了。

    再說老祖宗，著迷了一樣，尋找暗珠。

    龍夜戲明珠，龍晝戲暗珠，明珠夜生輝，暗珠晝發光。

    這到底有沒有呢？

    老祖宗在合浦，折騰了九年之久，還真的就找到了暗珠，大小如碗，和明珠相配。

    原來這事也就平息了，可是老祖宗喜歡顯擺，和自己的一個朋友，顯擺，這個人是從四品，竟然把這事和皇帝說了。

    這事就炸了，皇帝要明暗之珠。

    老祖宗當時就傻眼了，這事一露，北方賒城的總賒知道了，派出了因線，班劫數十人，追殺而來。

    當時老祖宗一看，壞事了，就把明暗珠立刻送到了蘇州的賒店裏，登記造冊，以還賒之名，讓這明暗之珠成了賒業的東西，他想以這種方法保存下來明暗之珠。

    那皇帝知道賒業的生意，那可是遍及了全國的生意，就其人網，已經是達到了可怕的程度了。

    但是，人家是皇帝，想要的東西，不拿到手，就鬧心，也失去了皇帝的威嚴。

    他恨著老祖宗，但是沒有動手，便找了賒業總店的頭兒聊了這件事情。

    這賒業的總頭也是大氣之人，以大局，賒業發展為業，便同意將明暗兩珠送給皇帝，派人到蘇州分店收貨，然而，那盒子裏明暗兩珠竟然不見了。

    老祖宗當時也是傻眼了，他親自放進去的，親自打開的，那個地方，沒有他，誰都進不去，固若金湯，因為除了明暗之珠，還藏著他非常多的私人財產。

    而且，老祖宗在老家太原，建了屈家大院子，等退閑之後，回去養老。和順

    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

    皇帝，總賒的頭兒，都認為是老祖宗拿了明暗之珠，私藏了。

    皇帝一怒之下，把老祖宗抓了，總賒這邊就按欠賒之賬，算到了老祖宗的頭上，老祖宗當時沒辦法，也寫下了賒條。

    老祖宗七天七夜的折騰，最終人就不行了，見了兒子一麵，把賒條給了兒子，告訴此賒必還，不然災難會來的，以後永遠不得碰賒。

    這屈貴成也是賒，敗也是賒。

    屈貴死於牢中，最終連屍體都沒能拿到，說讓皇帝給挫骨揚灰了。

    就屈貴事件，當年賒業也是倍受打擊，皇帝對賒業也是相當的不滿，雖然沒有動手整治，但是也是抑製賒業的發展。

    我問屈深：“明暗珠讓你祖宗藏起來了？”

    屈貴說：“家史記載，老祖宗確實是沒有私藏，但是沒有了。”

    屈貴看著我和銀主，顯然是在猶豫著什麽。

    就這件事，我在賒業史上，確實是看到了，那蘇州分店被總店接手，派人去，那空盒子被屈家人拿走，說留個念想。

    銀主說：“那屈家被抄家了？”

    屈深說：“家史記載，皇帝大怒，抄了老祖宗在京都的家，他並不知道在太原的屈家大院。”

    我問：“那屈家怎麽就敗了呢？”

    屈深說：“這裏麵的事情是太多了，是徹底的敗了，到我這一輩，婚不成，五十多歲了，依然是孤身一人，屈家恐怕到此就結束了。”

    我問為何不娶呢？

    屈深說：“就如同中邪了一樣，娶過，娶過來，不到一年，人必定死，三個了，沒人敢嫁了，我也真不敢娶了，所以我還賒，也許會有一個轉機的。”

    銀主看了我一眼，又看屈深：“拿什麽還？”

    屈深拿賒條拿出來，上麵寫著，賒明暗之珠各一，還賒，清賒之時，隻需明暗之珠就可。

    我一愣，這意思就是說：“明暗之珠找到了？”

    屈深點頭，我的汗都下來了，這可是皇帝都想要的東西，我看一眼，也就足夠了。

    二龍戲珠的珠子，天下何人見過？

    我竟然有特麽點的小興奮。

    銀主到是平靜。

    銀主問：“東西在何處？”

    屈深說：“等我祭祖完事後，送到總賒，這是老祖宗要求的，必送總賒，可是那賒城，我是實在走不明白，如果當時不是一個大小眼的人把我送出來，我真的就走不出來了。”

    銀主說：“也好，到時候，到賒城，我們帶你到總賒，還了賒。”

    屈深說：“謝謝金主銀主。”

    這離奇的事情，原本以為到此就結束了，可是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