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幽州曲 第四十五章 淵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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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帝不是明皇的親哥哥嗎?”可立問道。
“是呀!但是明皇不必喜帝好嗎?”林嬰回答道。
“對自己的哥哥有必要這麽殘忍嗎?”
“這或許就是帝王之術吧,和你們修道之術不同的啦!”
可立歎了口氣,“這麽想來,當今的明皇也是踏著他人的屍骨一步步走上去的。”
“或許吧,但是大唐的確在他手裏改頭換麵了,加快時間趕路吧。”林嬰應了一聲之後就就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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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京都,傲海劍門
傲海劍門作為東瀛最強的修行門派地位自然尊崇,傲海劍門的門主井田逸風據說以前是漁民的孩子,明天也不過是在海上打漁而已。
有人說正因為在海上打漁才讓他悟出了傲海劍意,十五歲的井田逸風就帶著劍去挑戰了東瀛各路的劍道,傲海劍意聞名天下。
這位劍客在達到獨孤求敗之後就創立了傲海劍門,據傳他到現在隻敗給一次,那就是二十多年前輸給了墨台上的李大白。
在東瀛櫻花樹更加普遍,如今正逢四旬。處處可見櫻花的身影。
吟遊詩人曾經說過“又見櫻花姿,恍然人生夢”
傲海劍門是一座巨大的宅子,位於海角崖之上,背靠東海。
其中有三個聳立的樓閣,其一是淺海處,一道通海的觀海閣。
其二是崖角處,一覽英才的潛心閣。
其三是櫻花林中,靜心養氣的淵氣閣,這亦是門主井田逸風的清修之地。
淵氣閣中,“大將軍所謀之事,與我何幹?”一位中年男子與一個身著紅甲之人對坐。
中年男子,他一身白衣,中間胸口敞開,他的臉黝黑且粗糙,但是又給人威嚴與堅毅的感覺,頭發盤在身後。
紅甲之人則是一個年輕男子,五官端正,他和顏悅色,連著擺手道“我這次來隻是給逸風大人你一個建議而已的。”
“逸風知道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但是大將軍所言之事,逸風絕不會考慮!”他厲聲說道,這個中年男子就是傲海劍門的門主井田逸風!
“哈哈哈,逸風大人為人直爽,倒是一個在下不得不結交的朋友啊!”紅甲男子眯著眼說道。
“朋友可以當,但是你們謀劃的事,我不想參與!”井田逸風回答道。
“是,是,是,既然這樣的話,那在下就告辭了。”紅甲男子站起,行了個禮後說道。
“恕不遠送,一路好走。”井田逸風也不起身,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隻是冷冷地說了一聲。
紅甲男子一步踏出房間之後,也是冷哼了一聲,不識抬舉,要不是傲海劍門名聲大,我早就帶兵踏平你們了!
房間外麵就是一片櫻花的海洋,爛漫豈無意,為君占年華。
它如同絕美的女子,又如同醇香的酒,你可以為它等待,如果是桃花是雪的話,那麽櫻花無疑是紅色的雪花,它的爛漫更勝一籌。
紅甲將軍一邊看著花,一邊向前走著。
嘭!
他隻覺好像撞到了什麽,胸口有一陣疼痛,低下頭一看,是一個白發蒼蒼大約八十餘歲的老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老人竟然自己站了起來,他拿著一個竹掃帚,眉目和頭發皆已經雪白了,身子單薄,一襲白衣,顯得極瘦無比,但是卻有一股莫名的精神氣。
“大人,不好意思,我這”老人勾著背,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不停地低頭道歉。
紅甲男子心裏也是惱火,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自然不會同這個打雜的老人一般計較,他甩了甩手,不屑地說道“老東西,下次注意點,別給你崩碎了!”
“是,是”老人握著掃帚,連忙感謝,。
“這櫻花園是你在打理?”紅甲男子隨口問道。
“大人,我這,我就是一個打雜的而已,打理櫻園是我分內之事。”
“這麽老了,不安享晚年跑來打雜?”
老人好像被戳到了心坎子裏麵一樣,略顯沮喪,“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了,所以為了生計也隻能到這來了。”
“哦?”紅甲男子頓時來了興趣,“這個給你!”,說完甩了一個錢袋給老人。
“大人是何意啊!”老人似乎有點著急,身下的腳跺個不停,“這麽多錢,我我怎麽能收呢!”
“不讓你白拿,你給我看著點井田逸風,有什麽情報匯報到將軍府就行了。每月都可以領到一個錢袋!”紅甲將軍咧嘴一笑。
“大人,這”
“你想安度晚年的話,幹不到一年,就可以買個院子雇人伺候到你歸天了,老頭,不考慮嗎?”
老人思索了一下,也將錢袋放進了衣服的口袋之中,“那我就收下了,這點事我會盡力而為的!”
“哼,最好是這樣,不然你隻怕人頭落地,你這樣一個老頭,我想殺多少殺多少,哼!”紅甲將軍靠近老頭,厲聲說道,最後冷聲一笑,繼續賞花出園。
風靜下來,聽見的是花落下的聲音,風起時,又有花香浸入你的衣袖,何惜苦苦覓春地,園中自醉遇花滴!
“門主,這就是剛才那個將軍留下來的話,還有錢袋!”老人站著門主身後,枯瘦的手將錢袋放在了桌子上。
井田逸風點點頭,指著對麵的桌子,“坐吧,嚐嚐這個茶可和胃口?”
老人一步一步挪動著,把掃帚放在的身下,然後盤腿坐下,端起冒著熱氣的茶,也隻是飲了一小口。
白眉一皺,舌頭伸出來,扇了扇,一種強烈的苦澀感覺直穿心口,“這個茶太苦了吧,真的很苦啊!”
“是嗎?可是茶不就是要苦點才好嗎?”井田逸風也拿起來嚐了一口,“呸,真的好苦啊!”
老人搖搖頭苦笑著放下茶杯,“門主,這茶啊,它不是苦,它是聞起來有股清香,喝起來卻是苦中帶甜啊,可這卻是苦澀啊!”
“嗯”井田逸風摸著下巴,沉思著點點頭,“那就讓他們再試試吧,這次用櫻花泡茶!”
“哈哈哈,門主當真是想法出奇啊!”老人也是點頭誇讚道。
“研究一下嘛,不過東瀛也是夠亂的,明明就是一個島而已,卻要弄的這麽亂!”井田逸風苦笑著搖搖頭。
老人陪笑道“可不是嘛,不過現在那有不亂的道理。”
“有幾分道理,話說遠浪他們差不多要啟程回來了吧。”井田逸風感歎道“幸好我傲海劍門還有一個浩瀚修行者,不然還是會被當成軟柿子。”
“哈哈,回來好啊!”老人撐著地板站起,隨便拿著掃帚,“回來好啊!掃地去嘍,回來了!”
“您真是盡力充沛啊!”
“人到了這個年紀,要多動動啊!”
井田逸風伸了一個懶腰,“到底是誰在步這麽大的一步棋呢?”
老人忽然停下來,用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後背,“以我過來人的經驗,這個下棋啊,不在棋局中是最好的!看的比誰都清楚啊!”
“我說的是布局啊!您在說什麽呢!”井田逸風說道,“不過說的也不無道理,若這個人以天下為棋局的話,那我們都是棋中人了!”
老人突然大笑道“門主,你想多了,怎麽可能有人會以天下為棋局呢!這天下的變數不是人能算到的,每個人都是棋子。”
“嗯”井田逸風摸著自己的頭,晃了晃,“我一個打漁的想這麽多幹嘛!這個東西你就拿了向他報告就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幫就是不幫!”
“行,門主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笑納了,有錢拿的活,不敢白不敢。”老人連忙把錢袋揣進了兜裏麵。
“去吧,去吧,掃地去吧,我要閉關了!”井田逸風嫌棄地說道。
“這櫻花真的不看看嗎?今年開的比去年要多得多啊!我看那個紅甲小子都看呆了,證明這櫻花園是真不錯!”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
井田逸風一聽不但沒有動反而一把倒在了地板上,“有什麽可看的,每年都是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味道,多少遍看來,總會厭的嘛。”
“這世間那有不會厭的東西。”
“劍就不會!”井田逸風突然正色道,“當我第一次踏上漁船的時候,我覺得也就那樣。”
他揚起自己的右手,翻了又翻,喃喃道“但是當我坐著船入海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海可以無情的吞沒一切,即便是最大的漁船也不在話下!”
“海裏更是有比陸地上更可怕的猛獸,海就是地獄!”他的眼神逐漸冷下來,“隻有當我拿起劍的那一刻,我才能感覺我有和它對抗的力量!”
“這就是你學劍的初衷吧。”
“嗯,當它要吞沒你,掩埋你的,洗禮你的時候,握著劍就會有反抗的資格,有活下去的資本!”井田逸風右手一番,瞬間握緊,“就算是死,我也可以揮劍砍下它的浪和一切!這就是置於死地方能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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