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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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天與地結合的地方,出現了一層層的雲彩,一輪紅日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晴朗的好天氣讓人也跟著愉悅起來。
金花嬸還是按照原計劃去鎮上買食材,蘇青則是去祠堂看戲,好在文生文海昨天晚上就被送去了學堂住宿,不然蘇青還要分神照顧著他們。
…………
村裏的祠堂供奉的都是為村子做出了貢獻的人,或是年紀過了百歲的長壽老人的牌位,意為留住福氣讓子孫後代能夠長壽多福。
村長站在祠堂上首問:“大夥兒都到了吧?”
“村長,劉大娘沒來,而且這幾天大夥都沒看到她。”有個村民在人群中喊到,他是劉大娘夫家的遠房親戚,是最近幾年才搬到西鄉村的。
雖然他與劉大娘少有接觸,可到底是有關係有輩分的,總得關心一下的。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又正是農忙的時候,時間寶貴就不等了。”村長已經將近七十歲了,可是他身子骨依舊硬朗,說話也是中氣十足。
在這個平均年齡為五十多歲的時代,能活到七十已經是算是長壽了。
“把人帶上來。”村長正色道,雖然他的背部有點佝僂,身體也已經衰老,但他卻仍舊杵著拐杖站在那兒。看得出來他對這事兒的嚴肅性。
田李氏帶上來之後就大吵大鬧,“你們憑啥抓我?信不信我去報官把你們都抓去吃牢飯。”
她的那雙吊梢眼瞪得極大,正死命的盯著村長。反觀老鰥夫則是眼皮低垂,埋著頭不說話,安靜的出奇。
他這樣的反應下意識讓人覺得他已經認命了,但蘇青可不這樣想,她才不相信老鰥夫會輕易的放棄作死。
蘇青狐疑的打量著他,越看越覺得他有點像那晚的無頭黑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原本平靜的雙眸裏精光一閃而過,像是湖麵上的水波紋一般,慢慢的歸於平靜。
“你挖人家牆角,想活埋蘇青一家你還有理了,我呸。”一個婦人手插著腰,對著田李氏就開罵。
她厭惡的看著田李氏,滿是不屑的對她吐口水。
“李家媳婦,你別和她置氣,不值當。”另一個婦人勸慰著道,這田李氏她也看不上,本以為她為人尖酸刻薄了些,沒想到心思歹毒的。
“像田李氏這種人就該被沉塘,省得再禍害人。”
祠堂裏鬧哄哄的,大多是村民對田李氏二人行為的指責。
“肅靜。”村長使勁用拐杖敲著地麵,他的臉因用力過度而變得通紅,“當著祖宗的麵一點規矩都沒有,一個個的羞不羞啊。”
他皺著自己的白眉,嚴肅的掃視眾人,深吸一口道:“我理解大家因他們二人的無恥行為而感到憤怒。但這是祠堂,不是菜市場,各位祖宗都在上麵看著呢。”
村長領著眾人對供奉著的排位磕了個響頭,以示對祖宗的尊敬,同時也表示自己是無心之失。
杵著拐杖晃悠悠的站起來,原本有人要扶他的,被他揮手婉拒了。
“田李氏,你還有啥要說?若是你真心認錯,我可以從輕發落。”村長問她。
“認錯?我沒錯,蘇青她該死。”要不是田李氏被兩個大漢押著,恐怕這會已經衝到蘇青麵前了。
她不斷的掙紮著想要撲向蘇青,癲狂之色盡顯,“都是你害了我兒子,你該死。”
村長聽到她這麽說,氣麵紅耳赤不停的敲著拐杖,錘著胸口直咳嗽。
那田二能是蘇丫頭害的嗎?還不是她這個當娘的把他養歪了。
要不是她一味的溺愛,那田二能長成個不講理的無賴嗎?
“你有啥要說的嗎?”村長轉頭看向老鰥夫。
老鰥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一言不發。
村長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無力的揮揮手,“送官吧。”
都是他的失職啊,沒管好西鄉村才出了這種事情。
“不,你們憑什麽,都是蘇青,你和你娘一樣,都該死。”田李氏嘶吼著,尖叫著。
這次進了牢她想要出來怕是難上加難,這一切都是蘇青害得,她詛咒蘇青不得好死。
她那雙三角眼裏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要是眼神能變成飛鏢的話,估計蘇青身上早就有幾百上千個窟窿了。
“嗬,難道我娘不是你逼死的嗎?”蘇青麵露嘲諷的說道。
她見田李氏身體僵硬的看著老鰥夫,蘇青心裏隱約覺得田大娘的死可能也有蹊蹺。
默默的歎口氣,這事不簡單啊。
“丫頭,你最近變化挺大啊,比以前懂事多了。要不是你長得一樣,我還以為你被掉包了。”李家媳婦和蘇青開著玩笑。
蘇青聽到她這麽說心中警鈴大作,難道是最近表現的太明顯了,要被發現了?心中思索著,但麵上沒有絲毫異樣,淡定的說:“嬸子說笑了,我已經沒有娘了,我不能再失去金花嬸了。”
蘇青心裏一陣難過,她現在超級想哭,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但她清楚這是原主的情緒。
“我不想看金花嬸那麽辛苦,所以我要長大,好保護弟弟和金花嬸。”
李家媳婦見她這樣可憐,心中泛起一絲憐憫。周圍有孩子的婦人,聽到蘇青這麽說心裏不禁覺得心酸,又想到她家裏的變故。
娘病死了,爹也沒有消息,就剩她們三姐弟還要遭受田李氏那惡婆娘的戕害,這也就能理解蘇青為啥會有這麽大變化了。
這年頭啊,有娘的孩子像塊寶,沒娘的孩子是根草,更何況是父母都不在身邊的。這其中的心酸與苦楚誰又能說自己感同身受呢?
真是難為他們姐弟仨了,年紀還這樣小就要承受這樣苦楚。
李家媳婦默默的歎了口氣離開了,心裏想著以後多多幫襯著他們姐弟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