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本相跟陛下撒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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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營少了三人,五營少了十人”宋懷瑾翻閱著花名冊,翻到五營時便沒了耐心,她伸手一砸將名冊扔到孫將軍麵前。

    孫將軍一個激靈,再次慌亂的跪下。

    宋懷瑾不慌不忙的坐下,溫軟的語氣裏滿是威脅:“我說孫將軍啊,這現在已經有十五個人不見了,我看你隻有一顆頭啊,怎麽替他們呢?本相若是再查下去,怕是把你淩遲了都不夠吧?”

    “相爺,我也是逼不得已,實在是六部都要找咱們幫忙的太多了,而且自從新皇把北大營帶回來,咱們禁軍越發沒了作用,大家不找點別的生計,難以糊口啊!”孫將軍一邊說,一邊擦拭著額角的薄汗。

    這宋懷瑾明明是個女子,做事怎麽比劉總督還很?

    “那工錢呢?難道都進你一個人腰包了?”宋懷瑾聲音淩厲,孫將軍意識到眼下是這女魔頭當權,劉總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隻好和盤托出。

    “相爺,屬下哪兒敢啊!這些錢劉總督會拿走一部分,分到下麵的就相當少了,而且今年戶部又說收成不好,國庫虧空,根本也沒給咱們多少錢,要想出兵,您起碼得把工錢給大夥結一部分不是?”

    他抬眸看了看女子,看見宋懷瑾的眼眸微閃,分不清喜怒,隻道:“相爺,末將所言句句屬實,再不敢有半句欺瞞啊!”

    見他態度還算誠懇,宋懷瑾勉強點頭應了下來,既然腰牌也在戶部,那不如幹脆走一趟。

    戶部尚書跟劉表也算是宗親,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初夏的天,人們換衣服的頻率總是趕不上季節的變化。

    戶部尚書大汗淋漓,捧著差招待著宋懷瑾:“相爺,腰牌已經還您了,您還想怎麽樣啊?”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賤人竟然從兵部借人過來為了他的府邸,心下慌亂,後背也漸漸被汗水打濕。

    “是還了,可是今年禁衛軍的錢,你看是不是也該結一下?”宋懷瑾麵帶微笑,抿了一口茶,似乎並不著急。

    戶部尚書麵露愁容:“相爺,您也知道,這到了換季的時候,六部百官都等著我發俸祿,您也不能著急催著不是?”

    “嗯,是啊,我也沒著急。”宋懷瑾說著一招手,幾個兵部的小士兵還抱了一個紅木箱子過來,她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幾樣冰品,擺到戶部尚書麵前的桌案上:

    “你看看,我也是體諒咱們算賬辛苦,特意做了些冰品帶過來,炎炎夏日,正好解暑,不是很好嗎?”

    “多謝相爺。”戶部尚書不情不願接下冰品,想了想,又勸道:“相爺,這夏日炎炎,您別熱著了,這樣您先回去,這賬目一旦算好了,我立刻親自給您送錢去,如何?”

    “沒事,我剛剛接了欽差的活兒,閑的很。”宋懷瑾笑的和善:“正好在此與你敘敘舊,等著你把賬目理出來。”

    戶部尚書眉頭緊鎖,別說他不想給,就算是想給,一時間也拿不出那麽多錢,戶部現在確實緊張,因為他跟劉表關係好,劉表不來要,禁衛軍的俸祿他也拖了許久,不曾想這宋懷瑾忽然來這麽一出。

    “相爺,您在這兒等著也無用。”戶部尚書哭喪著臉:“國庫吃緊,戶部這些年也拿不出銀兩,您不能這麽為難我們。”

    宋懷瑾冷哼一聲,將手中茶盞放在桌上,似乎終於沒了好心情:“戶部天天哭窮,提出跟西洋和東瀛經商的時候倒是熱情的很,次次去禁衛軍借人。

    若是沒有禁衛軍幫忙,就憑你們還能支撐到現在?北大營的俸祿照開不誤,怎麽一到了我這兒就窮的揭不開鍋了?

    怠慢恩人,欺軟怕硬,沒有這個道理。”

    戶部尚書被刺的心髒突突直跳,這宋懷瑾既然不打算客氣,他也不準備忍著,他就不信這賤人還能當場殺了他不成?

    他霍然起身:“相爺這話說著沒意思,沒錢就是沒錢,北大營如今負責保護京都,禁衛軍便沒了作用,你若是想要俸祿,那不如去跟陛下撒撒嬌哭一場,統領北大營去啊!”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幾個侍奉的小廝連忙低下頭,生怕做錯了一個動作惹禍上身。

    戶部尚書眼睛瞪盡了,胡子也跟著發直,他怒目看著宋懷瑾,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

    “呦,尚書大人這是嫌棄我管的多了?”宋懷瑾慢悠悠的站起來,竟然和善的拉住了戶部尚書的手:

    “您別動怒啊,都五十多歲了,氣傷了身子可怎麽好。”

    見她服軟,戶部尚書便多了幾分底氣,他被宋懷瑾拉著坐下,心口依然不停的起伏。

    “相爺明白就好,你今兒就算是把我殺了,我也開不出禁衛軍的俸祿來!”

    “沒關係沒關係,尚書若是氣死了倒成了本相的不是。”宋懷瑾語氣平淡:“既然你現在沒有能力開出軍餉,那不如本相去跟陛下撒撒嬌,哭一哭,讓你早日告老還鄉,換一個有能力的來。”

    “宋懷瑾!你咳咳咳!”戶部尚書被氣的連連咳嗽,咳到最後,竟然有血從嘴角劃出來。

    宋懷瑾倒是樂見其成:“您看看,別為了我動怒,不值當的。”

    “哎呦,這是幹什麽啊?”忽然,一道男聲傳來,劉表不是何時過來,看著戶部尚書的狼狽樣,越發對宋懷瑾咬牙切齒。

    他連忙上前扶住人:“這大夏天的,有話好說,何必動氣啊?”

    宋懷瑾識趣的鬆了手:“我是好好說話的,也不知道哪裏惹了尚書不悅,落得冤枉。”

    “你咳咳咳你還敢說!”戶部尚書氣的話都說不完,劉表率先開口:

    “哎呀,不就是個俸祿嗎?大家都是為陛下做事,何必為這麽點小事傷了和氣,這樣,我府裏還有一千匹天蠶絲綢錦緞,先當軍餉給禁衛軍發了去,相爺覺得如何?”

    “劉兄,你不必咳咳咳。”

    “好啊。”宋懷瑾自信的笑著:“那就麻煩總督將這批絲綢送到相府去了。”

    目送著女子離開,戶部尚書快氣絕了:“劉兄,你幹嘛順著這個賤人?不是要拖延出兵的時間嗎?”

    劉表陰惻惻的一笑:“你放心,那一批錦緞都是太後娘娘宮裏的,到時候娘娘一說丟了東西,看她還能囂張到幾時?”

    他伸手給戶部尚書拍背勸慰著:“老弟啊,萬事別著急,陸錦宸皇位都沒坐穩,能怎麽動了了咱們,隻要太後娘娘還在一日,咱們就不會受氣。”

    遠處天邊,大日頭打在屋裏,讓悶熱的屋子幹燥了些許,劉表眸子沉下來,隨便吃了兩口宋懷瑾帶過來的冰品,感慨道:

    “這東西不錯啊,也不知道等到江北一反,宋懷瑾還有沒有閑心做了。”

    戶部尚書這才放寬心,跟劉表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