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這腰子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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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這些日軍部隊,在後方撤退的信號彈發射之後,便潮水一般般,交替掩護著撤退。

    在花山陣地側麵,戰鬥卻還在持續著。

    酒井帶著手下殘存的士兵,已經成功地穿過了鐵絲網。

    雖然後方已經有信號彈發射,命令他們撤退。

    可他隻是看了一眼,便將手中的指揮刀向前一指,怒吼道:“繼續衝鋒!!”

    在六連的防禦陣地上,張水根看著仍舊不後退的日軍,冷叱一聲道:“他娘的,真他娘死心眼兒啊!!”

    說完,他便怒吼道:“所有人,準備白刃戰!!”

    “是!!”

    這時,七八顆手榴彈落到他們的陣地上,激揚起來的煙塵飛舞,連帶著將幾個士兵,也給炸飛了下去。

    張水根的耳膜,被巨響聲幾乎撕裂。

    他晃了晃腦袋,鋼盔上的焦土散落。往前一看,卻發現日軍已經衝到了眼前。

    “弟兄們!幹他們!!”

    張水根嘶吼一聲,掄起來身邊的大刀,第一個就衝了上去。

    在他身邊的士兵們,也都怒吼一聲,掄起來大刀片子,向日軍殺了過去。

    他們居高臨下地進行衝擊,那些日軍也毫不畏懼,挺著刺刀就和他們廝殺在了一起。

    雙方就像是黑暗中的兩道海浪,在嘈雜無比的響聲中,撞擊到了一起,鮮血四濺,卻又被黑暗吞沒了顏色。

    酒井嘶吼一聲,雙手緊握住武士刀,也跟著手下的士兵一起,殺了過去。

    雙方的士兵在滿是屍體的陡坡上廝殺著,發出來的慘叫聲和喊殺聲,讓這裏變成了修羅場。

    他們的武器不僅僅是大刀片子和刺刀,甚至是鋼盔,也被他們當成鐵錘,手指也能挖開對方的眼睛,手掌掐住敵人的咽喉。

    如同是蠻荒時期的野人,他們用盡身體裏的所有力量,來致對方於死地。

    六連不到百人的隊伍,麵對著數倍於他們的日軍,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們憑借著地理上的優勢,甚至在一開始,將日軍的隊形衝散。

    可這股日軍雖然死傷慘重,卻仍舊有不少力量。麵對六連的攻擊,他們隻是一開始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經過調整之後,這股日軍便開始對這些士兵們,進行瘋狂的殺戮。

    張水根手裏的大刀,經過連續的劈砍之後,已經卷刃。

    將一個日軍砍翻在地上,張水根冷哼一聲,露出的笑意,因為滿臉的鮮血,顯得分外可怖。

    酒井站在他的對麵,和張水根對視著。

    他同樣渾身鮮血,手中的武士刀,也從原本的銀灰色,沾染了血紅。

    “八嘎!!”

    酒井怒吼一聲,高舉起來手中的武士刀,就向張水根劈砍了過去。

    張水根冷笑一聲,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衝上來的酒井就是一槍。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酒井一愣。

    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胸口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

    “無無恥啊!”

    酒井用盡身上的力氣,說出來最後一句話來,便噗通一聲,順著陡坡滾落了下來。

    在旁邊的日軍士兵看到,怒吼一聲,就向張水根殺了過去。

    “殺!!!”

    張水根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發酸的手臂,勉強掄起來大刀,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他的頭頂飛過去。

    手持武士刀的秦時明,便是一個俠客般,跳到了張水根的前麵。

    手中鋒利的刀刃,在寒光閃爍之間,竟然直接將企圖衝上來的幾個日軍士兵,全部砍翻在地上。

    他雙手持刀,看著周圍一臉震驚的日軍士兵,對身後的張水根,冷笑道:“老張,可別死啊,還等著你喝酒呢。”

    “營長,我他娘的死不了,就是腰子有點兒疼。”

    張水根說著,緊握大刀的手掌一鬆,便捂住了腰間的傷口。

    方才和日軍的拚殺過程中,他就已經負傷。隻是死撐著,硬是撐到了秦時明到來。

    那些日軍看著秦時明,方才那一幕,也震撼到了他們。

    終於,有一個日軍大喊道:“他隻有一個人,上!!”

    隨後,他就第一個衝了過去。

    在他身邊的日軍,也都將手中的刺刀向後收縮,狠狠地向秦時明刺了過去。

    秦時明冷哼一聲道:“老子可不是一個人。”

    這樣說著,他手裏的武士刀,掄了一個月牙形狀。衝到這個範圍內的日軍,轉眼就被砍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密集的腳步聲,震天動地的呼喊聲,從秦時明的身後傳來。

    謝長龍,白少卿,白英傑等人,已經帶著手下的上百名士兵,直接從上方衝到了陡坡上,同日軍廝殺起來。

    他們的出現,讓陡坡上的日軍,也是受到了撼動。

    畢竟他們在經過廝殺之後,已然十分疲憊。現在衝上來的這群敵人,各個生龍活虎,殺入他們陣中,便是一陣劈砍。

    前方的日軍士兵,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衝倒在了地上。

    秦時明看著衝下去的士兵們,還有潮水般潰退下去的日軍,就知道他們已經勝券在握。

    張水根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腰子,艱難地看著秦時明道:“營長,幫個忙,給包紮一下我的腰子。”

    秦時明蹲下身來,低頭看了張水根的傷口一眼,笑了一聲。

    他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一根香煙,啪嚓一聲,用打火機點燃,悠悠地抽了一口道:“我說,老張啊。你之前不是一直說,要去上海逛窯子嗎?

    這窯子還沒有逛呢,腰子就沒了,你說這可咋整?”

    張水根看秦時明還在這裏挖苦自己,頓時就急眼了,一瞪眼道:“他娘的,還開老子的玩笑,趕緊啊!人命關天啊!我們老張家,我可是獨苗啊!”

    這時,拎著醫藥箱的陳長青走過來。

    他低頭檢查了一番,目光嚴肅地拍拍張水根的肩膀。

    看到陳長青的表情,張水根心裏一涼,嘴唇哆嗦地問道:“怎麽樣,陳醫生,我這腰子還有救嗎?”

    “可惜啊!”

    陳長青醫生歎息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