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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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嫂給的大禮包是銀行轉款單,取個好意頭一共三十八萬,給得心甘情願,這是卓律師說的。多虧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那不是罰款或者賠償款,而是兄嫂給妹子的一份心意,因為她舍得放棄幾百萬中的一半,可見情義深重(蘇杏默)。

    有對比才懂得其中的厲害。

    夫妻倆雖然一毛不拔,但想到父母留給自己的不動產和存款足足幾百萬,這點錢就成了蚊子腿顯得微不足道。隻要蘇杏保證以後不打父母遺產的主意,錢嘛,他們給。

    肉疼一次,能換回畢生的安寧也算值得。

    卓律師臨走前給蘇家人派名片說以後有事可以找他,當然,如果有人想跟蘇杏打官司,對手還是他,請多多指教啥的。

    把蘇家人膈應得不要不要的。

    這筆錢讓蘇杏很意外,她原以為能要個十萬八萬很了不起了,沒想到有這麽多。

    還有一件事,卓律師跟她提過要追究提供住址給王彩霞的人,當時她同意了。沒想到裏邊居然有陳悅然的事,而她找的那位電腦高手是郭的朋友,又是一個黑客組織裏的成員。

    戲劇化的是,對方還是郭景濤父親多年好友的獨生兒子,一個不大不小的富二代,因貪圖刺激又有點小本事被人哄進了組織。

    由於陳的招供導致他被警方抓了。

    憑兩家的權勢撈不出人來,隻能遷怒郭景濤幾乎天天一通電話問責問結果。後來卓律師回到G城立馬起訴陳悅然,追究其在網上散播謠言、惡意中傷蘇杏的名望聲譽,雇傭非法組織侵犯他人的公民信息權利等。

    麵對多方壓力,郭景濤分身乏術焦頭爛額,在陳麗雅的勸慰之下先找一個容易解決的作為突破口。

    於是,他給蘇杏打了電話替陳悅然求情,並且表示願意作出賠償,希望她念在舊日情分上能夠息事寧人。蘇杏得知後,沒要他的賠償,告知卓律師此事作罷,希望能跟郭陳三人徹底斷絕因緣上的牽扯。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蘇杏從未想過陳悅然會在背後搞那麽多小動作,以為頂多發一些牢騷罷了。

    原來,陳悅然聽過郭景濤對蘇杏的一些主觀看法,又從王彩霞身上問出一些錯誤的信息,加上自己的自以為是添油加醋,在朋友圈、校友群和所在論壇均有文章詆毀蘇杏人格的痕跡。

    一句話概括,蘇杏在G城所認識的交際圈裏已是聲名狼藉。除了幾位對她深信不疑的人外,其他人對她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後來,郭景濤吩咐陳麗雅在網絡上替蘇杏澄清,並且公開道歉信,總算還給她一個公道。

    卓律師做了那麽多,除了蘇海代付的報酬,蘇杏問了卓氏的小助理應付報酬金額,然後把錢劃進卓氏事務所的帳號。至於那兩千塊純粹是茶水費,不計入報酬。

    未來的林師兄沒介紹錯,按工作表現,這位卓律師確實讓人放心。至於私事……先擱置,日久見人心,她暫時不敢輕易相信他肯保密,還得看時機。

    十天早已過去,婷玉沒找到她要的藥草繼續一直尋找,不知歸期。

    蘇杏不定期地過去陪她走一段。

    家裏雖然買了自動喂食器,一大群貓的始終有些不放心。還有小福它們,雪融了,今年外邊來了很多遊客在梅林村賞梅,偶爾進來幾個人逛雲嶺村,須留下兩隻狗在家裏看著。

    所以,她每次帶兩隻狗回到古代,讓它們在那邊找到獵物吃飽了,再給現代的小夥伴們打包回來。

    一來一回,累慘了拖家帶口的蘇杏,因此少去了。

    而婷玉尋藥失敗被激起鬥誌,誓要尋到藥才肯回來。

    蘇杏作不了她的主,隻能依從。

    冬去春來,雪化了,被覆蓋的山林樹木隱約露出一簇簇翠嫩悅人的青芽。

    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林村傍溪橋。

    雲嶺村的梅樹不多,寒梅破雪而出綻放在林間,在村中,還有幾棵怒放在河邊。它們喚醒依舊沉睡的僻靜小山村,給這片冬雪帶來一縷縷春的氣息。

    雲嶺的天然景致美得無可挑剔,但要說賞梅的最佳地點,非梅林村莫屬。梅林村與下棠村的梅花品種繁多,從十二月開始至五月初都可以看到梅花的蹤跡,美不勝收。

    之前雲嶺村被封山出不去,如今雪化了,被困了約莫兩個月的人們如同出籠的鳥兒紛紛撲向外邊的天地。

    像隔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梅林村的雪早就化了,春意染得比雲嶺村快。

    今天清晨,蘇杏喂了家中貓狗,吃過早餐,然後在全身鏡前悉心打扮,她要出去拋頭露麵了。

    女人天**美,她也不例外。

    在景點遊玩一定會拍照,拍照的話得有特色,那樣心情也會美美噠。

    一身複古風,不管外人說她裝還是說她作,總之我行我素。

    靈活地在腦後梳一個偏垂在左邊的小小墜馬髻,僅插一枚古代買的潤白通透的玉竹發簪。剩餘的秀發攏起垂於身後,造型簡潔大方,秀麗自然。身穿改良版色澤淡雅的冬裝漢裙,準備春遊踏青。

    她和柏少君昨晚約好了今早一起去賞梅,今天休閑居休息一天,老板與客人同遊賞花。

    披上淺青色的鬥篷保暖大衣,脖上一條溫暖柔軟的灰色圍巾,繡著一株幽蘭的棉麻挎包,收拾妥當的姑娘終於在約定的八點鍾出了門。

    “小福,你們看好家,我可能下午才回來。”

    出門前,她叮囑家中的四隻汪。它們的飯盆被洗幹淨擦幹水漬,倒些新鮮的狗糧放在一邊,讓它們餓了再吃,為講明白些她特地捂住腹部做了一個餓暈的姿態給它們看。

    不怕臉大地說,她是個相當稱職的鏟屎官。

    小福四隻蹲在門口向她汪了幾聲,尾巴一直在搖也沒有跟出來,想必聽懂了。至於那隻大橘貓,它怕冷,整個冬天躲在溫暖的屋裏守著它的幾個孩子。

    鎖上院門,門口那塊銀杏葉溫馨提示牌有些歪,順手擺正,接著往休閑居方向走,然後看見一輛車停在路邊安靜等待。

    生怕對方等急了,她一路小跑地奔過去。

    柏少君有睡到自然醒的習慣,最討厭按計劃行事,肯在早上八點起床實屬勉強。他說陸易、安德會在淩晨和客人一起登山,然後從山那邊拐道去梅林村,不等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