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想垂簾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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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精彩內容請看[m. ]    事關朝政,張安朝的事情在張府沒有大肆宣揚,知道實情的也就老尚書老夫人還有張吉夫婦。

    張安朝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官職沒了的事情告訴陳氏,直到第二日早上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著官服出門,陳氏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問之下,她才知道張安朝的官位沒了。

    “二哥說今日去跟工部的人說我得了惡疾,往後都不用去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氏差點跌坐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二哥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他們是見不得我們好嗎?”

    張安朝沒有吭聲。

    他沒有解釋,陳氏自然就真的以為是穿雲院見不得他們好了。心中的憤懣幾乎藥噴薄而出,她頭一回這般有主見有勇氣。“我去找二嫂!”

    穿雲院。

    張安夷一大早便進宮去了,阮慕陽剛剛喝完了琺琅端來的養身子的湯藥。

    一直懷不上孩子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可是大夫說堅持調養她還是能懷上的。

    “夫人,三少夫人。”沐風進來說道。

    知道陳氏來一定是為了張安朝的事情,指不定要哭哭啼啼一番,現在想起張安朝,阮慕陽就覺得心中反感,根本不想見他們。她對沐風說道:“你跟三少夫人說我身子不適,在床上躺著。不方便見她。告訴她,與其來找我,不如回去問問三爺做了什麽事。”

    沐風將阮慕陽的原話告訴了陳氏。

    陳氏臉色灰白地回去了。

    將張安朝他們三口送去莊子上的事情,張家沒有一個人反對。

    要麽是沒有反對的理由,要麽是不敢反對。

    張安夷派莫聞親自盯著這件事,態度強硬,三日之後的清晨便將他們送上了馬車,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張府。

    張府的三少爺和三少夫人再也回不來了。

    經過張安朝這件事,阮慕陽也警惕了起來,平日裏讓寒食帶著幾個小廝盯著穿雲院來來往往的人的動向,以免再有人混進來。

    很快就進入十一月了。

    往年京城都要臘月才能下雪,今年十一月就開始飄雪了,是以今年格外的冷。

    阮慕陽的膝蓋一到天冷就會一陣陣的疼,大部分時間都在屋子裏烤著暖爐,讓點翠和琺琅陪著說話解悶。

    她想到了重生到這一世醒來後將她們兩個從三等丫環提到自己身邊的情景,一眨眼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兩個丫頭都到了成親的年齡。

    “點翠,寒食可說過什麽時候要同我求娶你?他再不來,我就要給你們做主,安排婚事了。”近一兩年,點翠與寒食的小動作一直在阮慕陽眼皮子低下。看得出來他們現在很好,隻是寒食像是沒開竅一樣,始終不來跟她提求娶點翠的事情。

    點翠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夫人,別、別給我安排婚事了。要那排就給琺琅安排。”

    被提到名字,琺琅的臉也紅了起來。

    阮慕陽笑著道:“逗你們的,你們的親事自然是要你們願意才行。”她想著要抽個時間好好提點一下寒食。

    她正想著這件事的時候,就聽下人說寒食求見,實在是巧得不行。

    點翠的臉紅了起來:“夫人,茶涼了,我去換一壺。”說完,她提著茶壺就跑出去了。

    看著寒食進來,阮慕陽本想趁著點翠不在提點他幾句,卻見他神色像是有什麽事,便話鋒一轉問道:“可是有什麽事?”

    寒食點了點頭,來到她低聲說道:“夫人,尹大人有事要見您。”

    尹濟?

    尹濟現在是替皇後和東宮出謀劃策的人,代表的是皇後和東宮,而阮慕陽又借著張安夷的名義與皇後有那樣的約定,自然是不會不見他的。

    恐怕是發生了什麽事,或者皇後需要她做什麽事。

    她思量了一下,說道:“你去告訴他,讓他後日去平海寺。”

    “是。”

    阮慕陽要去平海寺上香拜佛,老夫人自然不會阻止,張安夷也沒有懷疑。

    隻是與尹濟約好的前一天晚上,忽然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天亮的時候雪雖是停了,外麵卻是白茫茫的一片,也冷極了。

    阮慕陽醒的時候,張安夷剛剛從外麵回來,準備換上朝服去上朝。

    不論寒冬酷暑,他總是早早地起來練練身子。這年頭讀書人的身子都十分孱弱,而他的身體卻結實極了,體力也很好。

    轉而想想也是,若不是他身子好,這樣天天在內閣操勞,恐怕是吃不消的。

    “醒了?昨晚下了大雪,外麵積了厚厚一層,恐怕路不好走,要不你改日再去平海寺吧。”張安夷走到床邊,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溫柔極了。

    二品大員的朝服穿在他身上,象征著整個光華巔峰的權利,尊貴得讓人不敢直視,心生敬畏。這樣冷硬的朝服之下,是他深入骨髓的溫和與儒雅。

    雖然還躺在錦被之中,但是感受著他身上還未消散的寒氣,阮慕陽可以感覺到外麵到底有多冷,忍不住往錦被裏鑽了鑽。

    “我身上的寒氣凍著你了?”張安夷不再碰她,稍微離她遠了一些。

    他的動作十分溫柔體貼。

    “沒有。”阮慕陽搖了搖頭,關照道:“二爺今日出門要多穿一些。”無論什麽時候他總是穿得那麽單薄,好像不會冷一樣。

    至於那平海寺,既然跟尹濟約好了,她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去的。

    等到真的從房裏出來,阮慕陽看到庭院之中滿滿的白色,才發現昨夜的雪下得真的很大。白茫茫之中,隻有青竹還是蒼翠之色。

    明明沒有風,卻冷得刺骨,阮慕陽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對點翠和琺琅說:“走吧。”

    上了馬車,她立即將手爐抱在了懷裏。

    京城的道路上的雪已經被人掃過。並不妨礙行車,但是到了京郊,路就變得很難走了。

    這一次去平海寺整整比平日裏多花了半個時辰才到。

    因為剛下了雪,幾乎沒有人來寺裏上香,少了來往的香客,寺中格外安靜,隻有青煙嫋嫋升起,在白雪、黃牆的襯托之下,甚是有禪意。

    “張夫人。”尹濟比阮慕陽先來了很久。他亦是披著件大氅。看起來也有些怕冷。

    阮慕陽端的是一副不可褻瀆的樣子,說道:“路上都是積雪,不太好走。”

    “無妨。”尹濟的唇邊帶著笑容。

    他看了眼阮慕陽被凍得發紅的臉,建議道:“我們去禪房裏?”

    可是阮慕陽對他很是防備,微微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些距離說:“不必了,就在長廊裏吧,也不是很冷。”

    明明凍得臉都紅了還說不冷?大約是自己“登徒子”的形象根深蒂固了。尹濟又是覺得好像又是覺得無奈,也不勉強,說道:“那就在這兒吧。”

    阮慕陽讓琺琅、點翠還有寒食三人在附近守著。隨後看向尹濟問道:“尹大人讓寒食傳話給我,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麽懿旨?”

    “懿旨倒是沒有,但是確實是有事。”尹濟慢慢收起了笑意,低聲說道,“聖上昨日又吐血了。”

    “又吐血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阮慕陽疑惑地問。

    這幾日張安夷進宮出宮都與往日沒什麽不一樣,並不像發生了什麽異常的事情。

    她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尹濟說道:“因為皇後娘娘封鎖了消息。不過頂多也就瞞兩三日,洛大人和張大人在宮中都有耳目,很快就會知道了。”

    皇後隱瞞靈帝吐血的事情很是有深意。

    因為朝中朝外勢力蠢蠢欲動,隨著靈帝吐血。身子越來越虛弱肯定會有所動作,皇後是怕生出事端,到時候變得控製不住。畢竟現在太子還小,聖上沉迷修道煉丹,朝政都把持在內閣手中,可謂是權傾朝野,就連聖上說的話恐怕都不如他們管用。

    她是怕萬一到時候,洛階生出了反心,亦或是洛階和張安夷的鬥爭攪得朝中天翻地覆。

    果然不僅是對洛階,皇後對張安夷也是有防備的,可是她隻能選擇依靠張安夷。

    想到這裏,阮慕陽看向尹濟,懷疑地問:“這些是皇後讓你告訴我的,還是你自己要告訴我的?”

    尹濟立即笑了起來,上挑的唇間看起來很是輕佻不正經:“若我說是我自己,張夫人是不是欠我一個人情?”

    老毛病又犯了,果然不能和顏悅色地對他。

    阮慕陽皺了皺眉說:“是你自己要說的,我可沒答應你。”此時。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是尹濟自己要告訴她的。

    尹濟看著她的神色,繼續說道:“其實,皇後娘娘並不像表麵上那樣溫婉。她——是個很有野心的女子。雖說聖上吐了血之後還是像上次一樣並無大礙,但是太醫說極傷元氣,說句大逆不道的,哪日忽然暴斃也說不準。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早做打算,很快朝中估計就要有大動作了。”

    這句話中所包含的內容太多,阮慕陽聽了心中十分震蕩,眼中閃過驚訝之色。果然靈帝吐血不是大家所說的那樣沒有大礙,吐血怎麽可能不傷元氣?隻是她沒想到竟然說可能會暴斃。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皇後。

    她問道:“你是說——皇後娘娘她——”

    光華甚至加上整個前朝都沒有女子稱帝的先例,再加上皇後對太子期盼很大,恐怕不是想要自己坐上那個位置,而是想趁著太子年紀還小的時候做垂簾聽政的皇太後。

    這讓她大吃一驚,她把皇後想簡單了。

    驚訝讓她暫時忘記了寒冷。

    “皇後並不是好糊弄的女子,所以,接下來你也要早做計劃。”尹濟探究地看著她,“你到底有什麽打算?”

    她要洛階敗、謝昭死,張安夷安然無恙。

    阮慕陽差點下意識就說出來,隨後警惕地看向他說:“無可奉告。”

    尹濟看著她防備的樣子,笑了笑,十分不在意地說道:“不說也罷,我也不想知道,隻是希望你能保全自己,別把自己牽扯進去。”雖然說著讓人十分感動的話,可是配上那輕佻的語氣就讓阮慕陽這樣端莊的人兒對他這句話半分感覺都沒有。

    她又問道:“那你呢?你又圖什麽?”

    蟄伏在翰林院這麽久,讓自己那麽不起眼。實際上卻在皇後和太子身後出謀劃策,他到底圖的是什麽?

    正好有風吹過來,他挪了挪步子,用後背替她將山風擋住,大氅的下擺被吹得動了動。“還記得當年在揚州城外離開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嗎?”提起往事,他的目光變得悠遠了起來,“從前我平江知府連瑞之子,後來知曉了自己並不是親生的,我的養父想讓我回揚州本家。可是那些人並不想讓我回去。張夫人恐怕難以想象回到揚州後我經曆了什麽,如何才有命活著到京城的。現在我雖然隻是個中允,他們卻再也不敢動我了。”

    阮慕陽想起了當日揚州城外的刺客,那是衝著他的命去的。

    比起當年,尹濟確實變了很多。

    他不變,就活不到現在。

    可想而知在揚州尹家那幾年對他的心性是何等的磨煉。

    將驚險、血腥的往事化作唇邊輕佻一笑,一切都變得不值得一提。尹濟說道:“我現在所圖的不過就是仕途罷了。”

    阮慕陽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尹濟察覺,回看向她的眼睛裏問:“張夫人不相信?”

    阮慕陽移開了眼。其實她是相信的。

    心緒慢慢平靜了下來,她再次感覺到了寒冷。京郊比京城之中似乎還要冷上一些,她的手中即便抱著暖爐,還是怎麽都暖不起來,膝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她道:“今日你對我說的話我全聽進去了,多謝忠告,我會早做打算的。”

    “若是有什麽事,可以讓寒食去官舍找我。”

    與尹濟分開後,阮慕陽去禪房坐了一會兒,待緩過來覺得沒那麽冷了之後才去大殿之中拜了拜佛,替老尚書、老夫人還有張安夷求了求平安。

    晚上。張安夷從宮中回來,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常服,去掉了外麵帶進來的寒氣才到阮慕陽身邊坐下。

    “夫人白天還是去了平海寺?”

    阮慕陽點了點頭,解釋道:“最近心裏總是有些不踏實,我想了想,還是去上了香。”

    結果半夜阮慕陽的膝蓋疼得不行,翻來覆去睡不著。

    “夫人,怎麽了?”

    許是動靜弄得大了。張安夷給吵醒了。

    他每日那麽操勞,晚上睡覺還被自己吵醒,阮慕陽心中覺得愧疚,說道:“沒事,就是膝蓋有些疼,一會兒就好了。”

    “疼得厲害嗎?”張安夷起身撩開床帳,借著床帳外微弱的燈光看著她。

    阮慕陽搖了搖頭。其實也不算是疼得厲害,隻是有些難熬,讓她睡不著罷了。

    張安夷忽然撩開了被子將手伸了進去。

    “你做什麽?”感覺到他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服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甚至能感覺到他指腹上的薄繭,阮慕陽的臉紅了紅。

    這麽晚了,他明日還要不要起來去宮裏了?

    直到她想歪了,張安夷也沒有解釋,隻是笑了笑,伸手將她的腿攬了過來,讓她雙腿蜷起緊緊地貼在他的腿上。

    許是男子的身體本就比較陽剛,阮慕陽頓時覺得膝蓋貼上了一個熱源。舒服多了。

    張安夷將阮慕陽整個人攔在了懷裏,溫柔地說道:“睡吧,要是還疼就起來叫大夫。”

    被他這樣抱著,阮慕陽感覺自己像是被他捧在了掌心之中一樣,心中格外安穩,便在他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將臉靠在了他寬大的胸膛之前,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慢慢閉上了眼睛。

    見她終於不動了,張安夷失笑,在她發頂吻了吻說:“夫人若是再動下去,恐怕我今夜就睡不著了。”

    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阮慕陽的臉紅了紅,不敢再動了,低低地在他懷中說道:“都這麽晚了,快睡吧。想要的話——等明晚你——早些回來。”她說不下去了。

    張安夷對她太溫柔嗬護了,她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軟軟的棉花包圍著,就連心也軟得不行,不知該如何表達出來這種暖心、感動,便隻能以實際行動來表達一番了。

    “好。”

    有著張安夷的體溫,阮慕陽覺得膝蓋沒那麽疼了,慢慢睡著了。

    到了第二日晚上,張安夷果然回來的比平日要早一些。

    在他包含深意的笑容之中,阮慕陽早早地讓點翠和琺琅服侍著沐了浴,換了衣裳,坐在床邊假裝看著雜書等著他。

    在她之後去沐浴的張安夷出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氤氳的水汽,仿佛空山新雨一般,將他的眉目襯得更加清晰分明。他走到床邊將阮慕陽手中的雜書抽了出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俯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俯身看著她。

    好在是摔在了錦被之上,阮慕陽並沒有覺得疼。

    “夫人的腿今日好些了嗎?”

    阮慕陽剛要回答,隻覺得張安夷將她的一條腿曲起,手在她的腳踝處輾轉流連了一番,然後一邊看著她的神色變化,一邊沿著她的小腿以磨人的速度緩緩向上。

    他手下劃過的地方即使隔著衣物,阮慕陽還是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自下而上傳遍了全身,惹得她顫了顫,立即求饒一般的按住了他的手說:“好些了。”

    開口的聲音嬌軟動人,聽得張安夷眸色深了深。

    他勾唇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帶到唇邊吻了吻,動作輕柔嬌慣,讓阮慕陽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緊接著,他將她的手拉下,讓她勾上了自己脖子。俯下身子徹底與她相貼,吻上了她的唇,撬開了她的貝齒,迅速占領了她的口中。

    唇齒交融,他們相互糾纏著,卻覺得還不夠親密。

    阮慕陽被他吻得頭昏腦漲,喉嚨裏溢出輕吟。等她覺得呼吸終於順暢了,卻後知後覺得發現身上有些涼,沒等她反應過來。張安夷溫熱的身子便覆了上來。

    兩人皆是一聲喟歎。

    隨後,隨著床帳搖曳,他們做著更親密的事情,身體仿佛也交融在了一起。

    細碎嬌柔的聲音與低沉的喘息聲漸漸響起,旖旎氤氳,勾人心弦。

    就在這日之後的第二天,張安夷得知了靈帝前幾日吐血的事情,眼中閃過深思。

    同一天,洛階自司禮監掌印太監高嚴那邊也知道了這件事。

    兩人各自暗中都有所動作。朝中局勢再一次緊張了起來,卻因為靠近了年關,這種緊張之感被過年的喜氣衝淡了一些,頗有粉飾太平之感。

    在過年之前,寒食終於鼓起了勇氣向阮慕陽提出了要求娶點翠。

    寒食是個十分機靈,做事有分寸的人,這幾年替阮慕陽辦了不少事之後更是成熟穩重了不少,十分讓她信任。點翠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雖然有些時候比較咋呼,但是忠心耿耿,大事上從來不含糊,十分可靠。

    在阮慕陽看來,他們二人是十分般配的。

    身邊得力的丫環少,她有些不舍得這麽早放點翠出去的,好在寒食也在穿雲院做事,兩人即便成了親,依然能像現在這樣。

    “點翠的賣身契在我手中,是準備以後還給她讓她出府的。寒食。你可有打算給她一個家?”阮慕陽問。

    寒食點了點頭,麵露難色地說:“夫人,我自然是想到了的。我已經在城東看到了一間房子。我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來了些錢,隻是那地方差了點。”

    他有這份心阮慕陽便很高興。料想他那些積蓄能買下的房子恐怕也十分簡陋,她說道:“這樣吧,反正你們兩人還是要留在我身邊的,穿雲院空著的屋子那麽多,到時候就整理出一間屋子給你們做新房,暫時先住著。待你們二人拿了賣身契要出府的時候,我再你們置辦個小院子,讓你們安心過日子,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夫人,這怎麽使得。”寒食受寵若驚,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點翠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你又替我做了那麽多事,這是你們應得的,不要與我推辭了。”阮慕陽想了想日子說道,“年前給你們辦婚事有些倉促,這樣吧,年後我替你們做主,將親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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