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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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聽聞沈大人遇刺受傷,甚是擔心,特意前來探望。 .”
聽到是楚棲的聲音,沈未愣了愣。
等她想開口阻止他進來的時候,楚棲已經推開了門。“沈大人,學生見進來了。”
沒有護衛把手著的房門口就如同毫不設防的關隘,任何人都能輕而易舉地進來。昨天被護衛擋在了門外始終沒有機會,今晚門外竟然沒有人守衛,就給了楚棲進來的機會。
沈未換上了一副淡漠的神色,語氣疏離地說道:“楚修撰的好意本官心領了,這麽晚了,本官要休息了,楚修撰還是早些回去吧。”
此時的她雖是男裝打扮,卻透著一股弱氣。因為撐著氣勢,他的弱氣並不顯女態,而是像一個病弱的書生。
楚棲並沒有離開。而是朝床前走來,嘴裏恭敬地說道:“沈大人一個人在官舍,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學生放心不下。沈大人可有什麽需要學生做的?”
隨著他的靠近,沈未感覺到了一股讓她十分不適的侵略性氣息。
“不必了。”她微微皺起了眉,冷著聲音道。為了撐起氣勢,她將脊背挺得很直,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棲見了,臉上露出了關懷的神色,伸手就要去碰她:“沈大人如何了?”
沈未下意識地往裏側靠了靠,氣急敗壞地道:“你別碰我!”
楚棲失笑,將手收了回來說:“沈大人為何如此怕學生?學生又不會吃了您。前幾日始終不見沈大人,沈大人是否在躲著學生?”顯然楚棲在這方麵是老手,沈未唯一的經驗便是許多年了來對張安夷存的那份心思,還是藏在心底的,比起楚棲來實在太青澀了。
心中所想被猜中,她自然是不願意承認了。“楚修撰想多了,本官躲著你做什麽?不過是先前內和禮部的事情過多,讓我不得不每日早出晚歸罷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副假裝強硬的樣子可愛極了,加上是女子的身份男子的打扮,簡直是喜歡男子的男子和喜歡女子的男子通吃。
楚棲看得眸色都深了些。
“沈大人受了這麽重的傷身邊怎麽能連照顧的人都沒有?若是沈大人不介意,學生願意留下來侍奉沈大人。”
沈未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他就算真的留下來也不敢胡來,可是就是不想與楚棲在一起。她拒絕道:“不必,本官不習慣有人在一旁打擾,楚修撰還是回去吧,本官要睡了。護衛隻是被我派了出去,一會兒也該回來了。”若是護衛回來了,她一定讓護衛把他丟出去。
沈未是禮部尚書,內大學士,楚棲隻是個剛剛入翰林的修撰。沈未真的要對付他,十分容易,楚棲雖然心裏存著心思,卻也不敢亂來惹惱了沈未自斷前程。
知道沈未對自己沒有那樣的意思心中略微遺憾,他朝後退了一步,朝沈未恭敬地行了個禮道:“既然如此,學生便不打擾沈大人休息了,改日再來。”他心中早就斷定了沈未好南風,而且以他的經驗來看還是在下麵的那個。是以並不願意放棄。
沈未點了點頭,隻想他快點走。
等楚棲走了以後,她鬆了口氣。楚棲的長相自然是十分俊朗的,這種俊朗之中還有一種淩厲的攻擊性,叫她如果不以官階來壓他就會處於弱勢。
忽然,門又被敲響了。
想到楚棲去而複返,沈未的心提了起來。
“本官要休息了。”她的語氣很是煩躁。
“沈大人恐怕是睡不著的。”伴隨著一個輕佻的聲音,房門再次未經過允許被推開。
看到寬大的深色鬥篷下尹濟的那張藏在陰影下的臉被屋子裏的光照亮,沈未的語氣格外的冷:“你來做什麽?”若不是因為他,楚棲就不會有機會趁機而入。想到這裏,她將一切都怪在了尹濟身上。
尹濟翻身關上門。
“我終於知道沈大人先前為何厚著臉皮要來我府上借宿了,原來是為了躲情債,沒想到新科探花竟然有龍陽之好。”
沈未聽得眼皮直跳,道:“你給我住嘴!堂堂戶部尚書內大學士竟然在聽牆角。”
尹濟輕笑了一聲,朝沈未的床前走來說道:“不聽牆角也不知道沈大人有這麽大的秘密啊。沈大人堂堂禮部尚書內大學士竟然連個小小的翰林修撰都對付不了。”他的語氣裏帶著輕蔑和嘲笑。
他惡劣的樣子讓沈未恨不得叫來護衛把他打出去。
可是畢竟他也是朝廷命官,她隻要忍下這口氣。
她氣憤地抬頭看了眼尹濟,皺了皺眉,忽然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對勁。
“你今天怎麽陰陽怪氣的?”沈未的眼中帶著探究和懷疑。他今天說話格外氣人,進來到現在一共說了四句話,每一句話都能氣死人。
尹濟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字——酸!
連著兩晚夢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沈未起了色心。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這都是十分可怕的。若是尋常女子或者世家小姐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女扮男裝入朝為官的沈未。
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而像尹濟這樣能在宦海中活下來,並且在權力的最頂峰占有一席之地的人,都是十分冷靜的。是以,他為了打消自己那份不該有的色心,決定從此遠離沈未那個害人害己的女人。
原先一切都想的好好的,也沒覺得有什麽打消不了的,可是從戶部忙完回到了府中,空了下來,尹濟就開始想起不該想的了。
做什麽事都靜不下心,糾結了許久他還是來了。
來了以後。他發現沈未房中還有別人。原先以為是張安夷,可是他仔細一聽發現不是,隨後便聽到了許多有意思的事情。
她倒好,對著他的時候色厲內茬,對著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卻跟個任人宰割的兔子一樣。
“沈大人說笑了,我有什麽好陰陽怪氣的?”聲音還是原來的聲音,隻是尹濟的語調確實有些怪,隱隱透著一股不知哪裏來的憤怒。“我隻是感歎沈大人真的是太出息了。”
沈未本來就因為楚棲的出現不痛快,現在尹濟又在這兒嘲諷他,她心裏更加不痛快了。
她覺得尹濟今夜就是來找事的。
“尹大人可以走了。”她冷著聲音逐客。已經是春天,屋子裏一點都不冷,再加上她傷在背上,覺得錦被壓著有些疼,便隻有一條當初先帝賞的番邦進貢的薄毯搭在後背之上。
尹濟不客氣地在她床邊坐了下來,把沈未那後背到腰到臀的曲線看在眼裏。笑了起來,說道:“我今夜來是有正事的,差點忘了。”
他的語氣意味深長,沈未不禁皺了皺眉說:“什麽正事?”她如今臥床養傷,手裏的事務都暫時停了下來,他有什麽正事不去找張安夷談而要找她的?
尹濟從袖子裏拿出了一瓶藥。
沈未看見那瓶藥,立即想起了遇刺那晚尹濟給她上藥的事情,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暈。眼神也變得不自然了。
“我是特意來給沈大人換藥的。”尹濟手裏把玩著白色的藥品說道:“我問過大夫了,受了刀傷需要兩到三日換一趟藥。想到沈大人情況特殊,我估摸著沒人給沈大人換藥,隻好勉為其難了。”
至於這話是不是真的是大夫說的,就不得而知了。
明明知道自己對沈未起了色心,也是猶豫了好久才決定來的,竟然還想要給她換藥。
對於自己的這番作為,尹濟有一個很貼切的詞——不懷好意。
已經被他將後背都看去了。不想再有第二次,沈未皺著眉拒絕道:“不需要。”
她哪裏知道自己被尹濟看到的根本不僅僅隻有後背。
尹濟似乎早就料到了沈未的反應,也不著急,問她道:“你想背上的傷口潰爛不成?”
沈未先前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沒什麽經驗,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尹濟在危言聳聽。她端著在朝堂上的與那些禦史們據理力爭的架勢道:“不勞尹大人費心,換藥之事我可以自行解決。”
“如何解決?叫那個楚探花給替你換?”尹濟挑著眉問道。
“尹濟!信不信我讓人將你打出去?”沈未氣得咬牙切齒,隻覺得身上的氣血翻滾,背後的傷口都要裂開流血了。她從前就覺得尹濟說話招人煩,但是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麽煩過。 看到沈未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尹濟皺了皺眉,眼中的輕佻被關切所取代,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再動。
感覺到肩膀被他的手握住,沈未的身體緊繃了起來,氣急敗壞地道:“尹濟!你做什麽動手動腳的!”
尹濟沒有與她針鋒相對,仿佛沒有聽到她羞憤的聲音,手伸向她的後領:“我瞧瞧你的傷口。”
他的動作明明很輕柔,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勢。沈未被他忽然轉變的態度弄得有一瞬間發愣。感覺到他在拉自己的領子,她的臉一下子又漲紅了:“你給我鬆手!不需要你。”
“噓——”尹濟讓她噤聲,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見沈未真的下意識噤聲了,他覺得這種反差甚至可愛,輕笑了一聲,隨後跟她分析道:“恐怕知道你秘密的人除了你自己之外,隻有我跟張老兩人,你這藥總是要有人換的。張老已經有了家室有了孩子,你讓他幫你的話我先替我幹兒子不願意。至於我,至今還未娶妻,而且先前……也看過了。沈大人何必如此忸怩?”
他知道對於像他們這樣冷靜理智的人,還是分析情況更有說服力。在加上他摸清了沈未要強的性格,最後稍加刺激——十有八九能成。
果然沈未聽完了尹濟的分析,覺得確實是這樣,不再抗拒了。而是沉默著不說話。
唯獨讓她耿耿於懷的是最後兩句。
咬了咬牙,心中做了決定,沈未撐起了身子抿著唇去解自己的衣襟。意識到尹濟就坐在床邊,她手上的動作立即停住,皺著眉對他道:“往後麵坐,要是敢亂看我叫人挖出你的眼珠子。”
她的聲音虛弱,氣勢卻很冷然,明明臉上因為失血而蒼白。兩頰處卻偏偏泛著紅暈。這樣的矛盾和病態實際上撩人極了。
知道再刺激兩句恐怕她真的會翻臉,尹濟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隨著她單薄圓潤的肩頭露了出來,尹濟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眸光越來越深邃、越來越火熱。
他對自己十分了解。他不是個色欲熏心的人,所以對沈未的這份色心——多半是走心的。
隻是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試著找出走心的緣由。
沈未背後受了傷,所以沒辦法束胸,是以很快整個線條柔美、白得發光一樣的後背就露了出來,那一道刀傷觸目驚心。
因為沒有看過大夫。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所以兩日過去了,雖然有好轉,但是好得很慢。
這樣一副冰肌玉骨上若是留下傷疤,著實讓人覺得遺憾和心疼。尹濟的眉頭皺了起來,提議道:“我們家是做藥材生意起家的,在京城也有藥房、有大夫,很可靠。不如還是讓大夫看看吧。”
沈未沒有注意到尹濟語氣的變化,隻是聲音堅定平靜地說:“我信不過任何人。”
女扮男裝參加科舉入仕,若是被人發現了不僅她自己會死,而且會連累許多人。事關那麽多條人命,她不得不謹慎,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她的戒心和警惕讓尹濟心疼極了,有種想將她摟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的衝動。隻有身在宦海才知道在其中浮沉多麽艱辛,男子尚且如此。何況她一個女子?既然選了這條路,她就沒有回頭路了。
“還不快上藥?”沈未背著尹濟,看不到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見他半天沒動靜,自己這副樣子又實在窘迫,便不耐煩地催促。
既然她信不過大夫,隻能他去自家的藥房裏找大夫請教了。
尹濟剛要給她清理傷口的時候。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沈大人,學生剛剛想起來有一瓶從家鄉帶來的療傷聖藥。”
竟然是楚棲去而複返。
房中的兩人皆是一副震驚的樣子。現在沈未的衣服都掛在了手臂上,若是他進來了,那就什麽都看見了。
沈未緊張得後背那對蝴蝶骨都收縮了一下。
坐在床邊的尹濟反應很快,鞋都沒脫就上了床飛快地拉下了床帳,然後伸手捂住了沈未差點驚呼出聲的嘴。
“沈大人,學生進來了。”楚棲推門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床帳微微晃動了一下。
床帳拉下後,床上仿佛就是一個狹小昏暗的空間。尹濟在沈未背後。一隻手環過她的脖子捂著她的嘴,手臂輕輕地壓在了她胸前起伏的地方。
唇被捂著,身上最柔軟的地方被壓著,隔著衣服似乎都能感覺到那手臂的線條和力量,沈未緊緊皺著眉,那雙眼睛閃過慌張與羞憤。她一邊要注意著外麵的楚棲,一邊被尹濟輕浮的動作氣得渾身充血,腦中混亂極了。
聽到楚棲進來。估摸著沈未已經冷靜了下來,尹濟鬆開了手。
沈未漲紅了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是恨不得殺了他一樣。隻是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楚棲就在外麵。她壓下心裏的情緒,控製著氣息想要平複自己的心跳,讓聲音聽不出異樣:“楚修撰有心了,傷藥你放下回去吧。本官已經歇下了。”
楚棲卻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朝裏麵走了幾步,站在了床前。“沈大人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可要學生幫忙?這傷藥是學生家裏的,學生知道如何用是最好的。”
尹濟聽到這裏挑起了眉。
這楚棲竟然跟他的來意一樣。
沈未自然是不會讓他幫忙的。她冷聲拒絕道:“不用了。”
隨後,她又補充道:“楚修撰,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新科探花,翰林院修撰,隻需好好在翰林即刻,諂媚攀附之事還是不要做了。”
尹濟聽得勾起了唇。原先他覺得沈未那副清冷嚴肅的樣子太沒有女人味了,現在卻覺得她這樣端著官腔說話有種尋常女子無法比及的英氣和貴氣,吸引人極了。
心情好,鼻尖又有她身上淡淡的荷香撩撥著,他的目光順著沈未單薄圓潤的肩頭,沿著脊柱的曲線往下一處處欣賞了起來。當目光落在那不盈一握的腰上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用手指在她的腰窩出畫了個圈,又收了回來。
他一直覺得女子的腰窩格外撩人。想不到沈未這樣一身冰肌玉骨、容貌清冷的人兒竟然還有腰窩。
沈未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咬住唇沒有罵出來。若說之前都是形勢所逼,那麽這次她能夠確定尹濟是故意輕薄她了。他手指的動作太過曖昧了。
偏偏這時候楚棲還在跟她說話。
“沈大人恐怕誤會了。學生並沒有攀附之意,隻是純粹的對沈大人關心。”楚棲的語氣聽起來並沒有被沈未嚇到。
沈未此時隻想早點把楚棲打發走,讓自己不再身處這樣窘迫的環境之中。
可誰知正當她要開口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因為門是敞著的,所以這次的腳步聲格外清晰,似乎不止一個人。
“下官參見沈大人。”
聽聲音竟然是吳貞他們三人。
吳貞他們剛剛從外麵回來。是來尋楚棲的,順便趁這個機會問候一下沈未。
隔壁的四人居然一下子湊齊了,沈未的臉色差極了。
倒是尹濟似乎一點也不緊張。趁著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一直攥在另一隻手裏的帕子,靜悄悄地靠近了沈未的後背,替她清理傷口。
他的動作又引得沈未顫抖了一下。
因為床帳外站了四個人,她格外的緊張,渾身都緊繃著。所以背後也十分敏感。隨著他的動作,傷口處傳來微微的疼痛,這種疼痛在她的緊張之下竟然生出了異樣的感覺,又是疼又是麻還很癢,一陣一陣地沿著她的脊柱往上竄,讓她忍得額上都冒汗了才沒有發出聲音來。
長時間沉默又怕被他們發現端倪,她一隻手向後伸去,抓住了尹濟那隻作亂的手讓他停了下來。趁著這個時候開口道:“好了,你們的好意我都心領了,這麽晚了還是回去吧,本官要休息了。”
尹濟早就注意過沈未那雙兼具文人的修長和女人的纖細的手了。
她的手涼涼的,正好他身上有些燥熱,觸碰上去格外的舒適,給了他一絲緩解和慰藉。
看著沈未緊張的樣子,他心中甚是憐惜。她到底是個女子。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慌張,實際上以她這麽高的官階,這幾個學生,包括楚棲,都是不敢輕易惹怒她的,除非他們都不要仕途不要命了。辛辛苦苦參加科舉,誰不是為了入仕呢?怎麽會這麽輕易毀掉自己的仕途。
吳貞他們比起楚棲來要規矩多了。沈未開口了他們自然不敢違抗。
“既然如此,下官們告退了。沈大人好好休息。”
吳貞他們都要走了,楚棲自然也不能單獨留下了,隻能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他們離開,門被關上的瞬間,沈未鬆開了手,眼中徹底被冷意充斥。正當她要開口趕他下去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從背後伸了過來,手指虛虛地抵在了她的唇上,耳畔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氣息:“噓——”
沈未盤腿坐在錦被上,而尹濟不知何時跪坐在了她的背後,直起身子的時候正好比她高出了一大截,一隻手從她背後繞過來仿佛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中一樣。這樣曖昧的姿勢,可偏偏細節處他卻前所未有的規矩。
因為顧及到沈未的傷勢,他從背後貼過來的時候並未碰到她,隔著三指寬的距離,而那隻繞到前麵的手臂也是懸著的,並未壓在她最柔軟的地方。
這時的尹濟仿佛一個坐懷不亂、十分正值的君子。
“我先替你將藥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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