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推倒撕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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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魚雙腿一夾,來了一招老樹盤根,直接將談傲撲倒在地,以騎馬式居高臨下,雙手按住談傲的頭頸,不由分說,對其臉皮就是一波毀滅式的撕!扯!拽!
“你這個冒牌貨!謊話精!快說!你把真正的世子弄哪裏去了……濮陽!快來幫忙!這個人是易了容在假冒世子……快來幫我把他的假麵皮撕開!”
什麽、什麽情況?!
公輸魚這般猝不及防地把世子推到,就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再加上一番“假冒世子”的說辭,理直氣壯、言之鑿鑿,弄得濮陽等護衛們全都蒙了圈,怔愣在那裏,兩股戰戰、麵麵相覷還要不要出手呀?既然世子不是世子,那我們幫世子就是不幫世子,我們不幫世子就是幫世子……呃,我們是誰?我們在哪裏……
就在他們這麽一愣神的空檔,公輸魚的狠手已經快要把談傲的臉皮給撕下來了——當然是貨真價實的真臉皮。
談傲痛得鬼叫連連,卻是不知雙臂與上身何時已被墨鬥線牢牢纏住,別說反抗,動彈都難,許是痛到了極致,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濮陽!十五歲時,本世子叫你去偷我長兄的汗血寶馬;八歲時,你告訴本世子說你暗戀我二姐;三歲時,本世子看見你屁股上有塊疤……”
濮陽大驚屁股都請出來了,再不阻止還了得?!世子是真是假乃其次,再繼續往下揭,以後可真沒臉見人了。
“哎呀!世子,屬下來救你了!”濮陽當機立斷,一步跳將過來,揪住公輸魚的後脖領子,直接將其拎起來,丟去了一邊。
其他幾名護衛也紛紛上前,七手八腳地將那個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滾的,也不知是不是真世子,總之是挺倒黴的某人,給攙扶了起來。
被推倒撕臉的談傲,極怒衝冠,轟然聚力振臂,生生掙斷了身上的墨鬥線,一手捂臉,一手握拳,直朝公輸魚而去“公輸魚!你這個瘋子!本世子饒不了你!”
旋風折枝,飛沙走石。被震翻的濮陽等人紛紛捂眼,心想著世子的這一記鐵拳落下,明年的今日,公輸魚的墳頭草必得有幾尺高了。
然,世子的鐵拳,終究還是沒能按照預期落下,因為——某魚又暈了。
談傲一詫,急忙收拳,趕緊將公輸魚從地上扶起,回頭,瞪著眼睛質問道“濮陽!是不是你剛剛出手時太過用力了?你明知公輸魚尚在病中,誰讓你下這麽重的手了?!”
氣得濮陽直翻白眼也不知剛剛是誰被人按在地上撕臉皮、痛得鬼叫連連,不惜揭我逼我出手相救的,現在又嫌我手重了……
談傲先是查看了一下暈厥的公輸魚,因為已經有了相當的經驗,清楚是怎麽回事,便不再如第一次經曆時那般恐慌,但他也知還需盡快回去讓公輸魚好生休息,便朝著方才從灌木叢中出來與他密談的那一名護衛,交代道“送那人走的事,推後再說吧。今夜你且先回去,把那人看好了,千萬別出任何差池。”
“是。”護衛稱喏,轉身又隱入了灌木叢裏。
談傲抱起公輸魚,帶著濮陽等人,隨即火速下山趕回國子寺。
在他們頭頂上空,應景似的,星也飛得極快,拖著綿長的尾芒,似一個個重疊的謎影,匯聚成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波光璀璨、暗暗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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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魚病假的第四日。
大清早,折騰了一整夜的談傲感覺自己才剛睡下,閉沒閉眼睛都不確定,不識相的濮陽便衝將進來了,哦,是叫他起床。
“世子!”
“哎呀,何事呀?不能等本世子睡醒了再說?”
“咱們藏在山上的那人,不見了。”
“什麽?!”原本還賴在榻上挺屍的談傲,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而起,緊盯著濮陽的眼睛,想要確認一下剛剛是不是因為自己沒醒好聽錯了。
濮陽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確定“那人不見了”無疑。
談傲隨即眉頭緊鎖。昨夜發生的所有事,一幕幕於他眼前再現,而就在那一幕幕飛閃而過的畫麵中,有一個人揚著一張可疑的臉,似乎是正在衝他壞笑。
答案找到了——公輸魚!
昨夜在後山,公輸魚為何會突然出現?鬼才信她真的是去采蘑菇。隻是因了公輸魚花招太多,又是突然摔落、又是發瘋撕臉、又是暈厥昏死,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談傲還沒時間靜下心來細細地去想其中深意。
不過現在也不用再想了,一切都明了了
原來,昨夜於山上,公輸魚裝貓變狗的一通演戲,隻是為了拖住談傲和護衛們,讓班九有時間把談傲所藏匿之人轉移;公輸魚再假作暈厥,讓談傲著急送她回寺,不得不將送走所藏匿之人的計劃推後;而剛一回到國子寺,公輸魚就醒了,一通道謝,便輕鬆脫了身;待那名負責看守的護衛回到山洞裏發現人沒了,再跑回國子寺裏來向談傲稟告,便是剛好又有了一個可以讓班九順利將那人帶走的時間差!
明知是怎麽回事,卻不能聲張、更不能去找公輸魚算賬要人,隻能生吞下這個啞巴虧。談傲被氣得咬牙切齒,可緊接著,竟又笑了公輸魚啊公輸魚,你的一點小心思,可真是全都用在算計本世子身上了哈……
見談傲許久不言,濮陽開口問道“世子,要不要多帶些人馬,即刻去山上尋人?”
“去山上尋人?你是癡傻嗎?此刻人早就跑出十萬八千裏了,怎會還在山上等著你去尋?嘁!”
“那要如何是好?”
“那就作罷,別去管了。”
“作罷?可是……”
“可是什麽?你們這些勇猛的獵犬,再加上本世子這頭威猛的老虎,終究也是鬥不過那隻狡猾透頂的小狐狸,不作罷還能怎樣?”
“小狐狸,什麽小狐狸?”濮陽不解。
談傲邪邪一笑,“噢,我是說,看能不能抓隻小狐狸,煮個湯,給倉臨補補身子。這陣子,倉臨一直被囚著,熬得可是辛苦呢。走,陪本世子去瞧瞧他。”
再次全線落敗給公輸魚的談傲,腮邊噙著一絲似笑非笑,一手抓起外袍,披了就趕著往外走。
身後,是濮陽一臉的蒙然,“抓狐狸煮湯?世子昨夜被推倒撕臉,磕到腦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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