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章 被逼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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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輸魚點點頭表示讚許“你說得對,若想讓大家心服口服,讓你也服,還是得讓證據站出來說話。啊,真是巧了。早前,在鳳家二公子冠禮的夜宴上,晉王曾當眾向我表示意欲招攬,他畢竟是親王,麵子總是要給的,我便也隻能順從地敷衍客套幾句,與他表示親近。這些不是秘密,大家也都知曉。而事後,晉王亦是多次向我示好,還送給了我一塊玉牌,說是他晉王府的信物,有此信物便能證實是自己人,可以在晉王府勢力波及的範圍之內得到各種的照顧。我曾試過,還真管用。那次,我將此玉牌別在腰間,帶著我家貓兄在養士居吃了兩碗陽春麵,沒給錢就跑了,竟然也沒人追呢……”

    原本都在神經緊繃瞪著眼睛數著耳朵聽正經事的眾人,宛如集體被彈了腦瓜蹦一般,隻覺莫名其妙,哭笑不得,愕然捂著腦袋,暗墜冷汗表少爺,這是什麽時候,說這個……而且,你還帶著你家貓兄,去頂頂有名的養士居吃陽春麵,還是霸王陽春麵,不給錢就跑,沒人追還慶幸?你姑丈刑部尚書大人和你姑母楣夫人的臉麵,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最重要的是,一等親王晉王爺親賜的信物玉牌,你就用來做這等事……

    另外,更是有一股淡藍色的幽幽怨氣冷冷吹來不是本貓先跑的……

    眾人忙著尷尬,雪鷹則是一臉狐疑地看著公輸魚這人說著說著竟是把話扯去了鳳府夜宴,又扯出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笑話,倒是想耍什麽花招?

    “呃,嗬嗬嗬!”公輸魚也自覺是有些扯遠了,訕訕地笑了笑,忙從袖袋裏將那塊玉牌掏出來,言歸正傳,“大家看,就是這塊玉牌,上有晉王府的專屬標示,麒麟紋。”

    眾人從公輸魚手裏接過那塊玉牌,相互傳著看了起來。嘖嘖的讚歎聲不絕。

    溫潤通透,淨美無瑕,真真是上等的好玉。而雕工更是不凡,尤其那麒麟紋飾,與晉王府門樓子兩側的紋飾一模一樣,盡顯著威嚴與貴氣。

    有掌故的識得晉王府的專屬玉牌,而負責盯著晉王府的耳目更是一眼便認出那確是晉王府之物。這塊玉牌的真實性無疑。不過,公輸魚給他們看玉牌,可不是為了要他們驗證其真實性的。

    “以我對晉王的了解,他為人最喜沽名釣譽,最善以小恩惠拉攏有用之人。雪鷹你若是當真投靠了晉王,並帶著整個帝都耳目網這麽一份大禮,他必是會對你另眼相看,視為上賓,更是應該將晉王府的玉牌賜給你以方便聯絡照應了。而會不會那麽巧,晉王府的玉牌,你此刻正帶在身上呢?”公輸魚目色如月,緊盯著雪鷹的眼睛。

    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想以玉牌為證。哼!雪鷹那一汪烏澤晦暗,倒是也無懼色“表少爺此話何意?莫不是想要搜我的身尋找晉王府的玉牌呀?”

    “沒錯。你數罪加身,頑愚不認,非要我拿出證據。我可以給你證據,就是搜身。隻要能在你身上找出同樣的晉王府玉牌,便是鐵證。怎麽,你不會是心虛,怕了,不敢被搜吧?”

    “哼。我心懷坦蕩,何懼之有?”

    “好!那我便搜了。”說著,公輸魚擼了擼袖子,即刻抬腳上前。

    雪鷹一怔,“表少爺,您不是打算親自搜我身吧?”

    公輸魚一詫,慌忙停住了腳步,隻覺周遭盡是異樣的眼神,當然不是朝著雪鷹,而是朝著自己。

    是呀,怎麽說人家雪鷹也是未嫁過的“姑娘”,自己可是堂堂“表少爺”,男女授受不親,怎能直接上手?尷尬了。

    “呃,嗬嗬,自然,不是我來搜了,”公輸魚訕訕地放下了半抬起的那雙猥瑣的手,順勢疊手為禮,朝著人堆裏兩位女性耳目請到,“還要勞煩兩位姐姐幫忙來搜。”

    眾人提起的一口氣全都“籲”了出來,細品,竟還有些許失望的意味。也不知剛剛是在期待些什麽。

    那兩名女性頭目受邀上前,行至雪鷹跟前,但見雪鷹依舊是一副傲然睥睨的姿態,不禁切齒暗罵。她們雖非雪鷹的直屬手下,但平素偶有交集,每每得見雪鷹都是擺張臭臉、高高在上,從不拿正眼瞧她們。

    此番得了機會下手,自是毫不留情。

    “雪鷹掌事人,得罪了。”二人板著黑麵,草草一禮,即刻就要上手。

    “慢著!”雪鷹喝止了她們,卻依舊是不把她們放在眼裏,隻是瞥了公輸魚一眼。

    公輸魚眉角一揚,“怎麽?雪鷹終究還是不敢被搜嗎?莫不是身上果真有晉王信物?”

    眾人紛紛注目,聚焦於雪鷹麵上。

    “被搜身乃當眾受辱,然,為證清白,我甘受此辱。但卻不能平白受辱。”

    “那你要如何?”

    “要把話先說清楚。”

    “如何說清楚?”

    “搜到如何?搜不到又如何?須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好。若是搜到,便證實你確與晉王府勾結,背叛我帝都耳目網,害死紫雕,又害黃隼,還擄人要挾構陷與我,所有一切,你再無可抵賴!如何?”

    “好。”

    嗯?似乎是沒想到雪鷹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公輸魚不禁一顰“雪鷹,你好像挺有把握我一定搜不到啊?”

    “哼,我問心無愧,何懼你搜。”

    看著雪鷹一臉的有恃無恐,公輸魚微擰著眉頭眨了眨眼睛,似有所慮。

    見狀。雪鷹追問“表少爺,莫不是輪到你怕了?”

    我怕?公輸魚忙將脖子一挺,“我、我有何可怕的?這麽多人在這裏,怕你逃了呀?嘁!”

    雪鷹不屑地哼了一聲,“好,既你不怕,那便說說,若是在我身上搜不到所為的晉王信物,又當如何?”

    “你想如何?”

    “我要你自絕以償對我的羞辱!”

    自絕?!滿廳嘩然。

    公輸魚瞪著眼睛看著雪鷹,但見其眉目間縈繞著一團陰狠之氣,幽幽渺渺,讓人看了便會生出一股被森黑劍尖指著的寒涼之意。

    ——這個女子,雖是節節敗退,一路被逼到了這般境地,卻依舊是初衷不忘。還沒忘記自己當初設局想要驅逐我的目標。此刻更是直接逼我自絕?她這是打算絕地反擊,以一招徹底翻盤啊。

    如此,反倒是公輸魚被將了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