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西山與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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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似乎對兩個兒子的爭鬥司空見慣,等到他們兩個都各抒己見後才說道:“朕往日倒是不知朕的,太子與三皇子日日都在京城之內,對京城之外的將領布局,脾氣秉性,盡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看來日後隻希望你們兩位閉門造車,這朝中軍事,朕便不必問旁人了。”

    

    皇帝的語氣平平,卻在一瞬間令太子與三皇子汗如雨下,這是什麽意思?這明顯是說他們身為皇子卻與外層勾結,甚至將手伸到了軍事上!

    

    這是多麽大的罪名,止渴西部,該說的已然全部都說完了,這個時候能被他們倆推出來的自然是心腹之人,可偏偏,兩個心腹之人,都是皇帝,放在京城之外重要軍事位置上的將領。

    

    這哪裏能了得?。

    

    看著皇帝陰沉的臉色,太子與三皇子連忙伏地請罪:“父皇恕罪,兒臣該死!”

    

    “該死?”皇帝語義未明隻是細細的咀嚼,這兩個字慢悠悠的說出來時,卻足以令丹陛之下的所有大臣跪伏在地,仿佛下一秒,滅門之禍便要來臨。

    

    “陛下恕罪,臣等該死!”

    

    “該死?朕身為君父,已然對你們極是寬容了。”皇帝就這麽涼涼的,拋下一句話便叫童海宣布退朝。

    

    眾位大臣連帶著太子三皇子原本都已經做好了瘦薄的準備,沒想到皇帝就真想這麽一句話就沒有後續了,這是放他們一馬的意思?

    

    童海尖尖的公鴨嗓宣布退朝,眾人卻仿佛心有餘悸,一般跪在地上不肯離去,童海見了,道:“諸位大人,太子爺,三爺,皇上已然退朝你們幾位再留在這兒也沒什麽意思,還是都退散了吧!”

    

    聽他這樣說,太子和三皇子領銜,眾人這才誠惶誠恐的離開。

    

    慕容翊軒也向外走去,正在此時,童海卻叫住了慕容翊軒:“攝政王留步。”

    

    慕容翊軒有些疑惑;“何事?”

    

    “王爺跟著小人就知道了。”

    

    慕容翊軒大約猜到是什麽事,就是有些奇怪,皇帝放著太子和三皇子不找,偏偏找他?

    

    慕容翊軒跟著童海到了禦書房,皇帝正負手而立等著他。

    

    “陛下。”

    

    皇帝聽了他這話,眼角動了動:“怎麽不稱朕一聲父皇?”

    

    “陛下因公事召臣,那便隻能是君臣,父子,那是君臣之後的事情。”慕容翊軒一向都很清醒,在天家,從來沒有什麽父子之情,先君臣後父子,這是千百年來的鐵律。

    

    ‘’“你倒是生分的很,不像太子和老三成天對著朕,父皇父皇的在朝上也是這般說。”

    

    “臣有自知之明,自然比不上兩位。”慕容翊軒的回答依然沒什麽感情,甚至有點笨笨的。

    

    “知道朕為什麽單獨召你嗎?”皇帝顯然並不想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問道。

    

    “是為了西山大營換防一事。

    

    “正是如此,西山大營每隔幾年便要換防,這換來哪裏的駐軍都不要緊,可是這統領西山大營的統領大將軍,可是有多少人都盯著呢!”皇帝也不繞彎子,今日朝上鬧了這麽大一出,不就是為了西山大營嗎?

    

    “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朕更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西山大營你也管了這麽多年了,自當年貪腐之事,事發後你是嚴整軍紀,看來也是卓有成效,今西山大營的戰鬥力已經和往昔別無二致,這是你治軍有方,西山大營的將士們都特別的敬服於你,如今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慕容翊軒對西山大營其實並無所圖,西山大銀是遏製經濟要道的一支鐵軍也是天家皇族用來自保的最後一道防線,事實上他並無一儲備,這西山大營有雨沒有,對他來說也沒有區別,他手上有自己的勢力已經夠用,還沒有做皇帝的野心,也不想在這皇族,繼續這般下去。

    

    自然了,這西山大營在不在他手上都一個樣,他對西山大營並沒有,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陛下心中一定有所人選若論成的看法,隻要陛下選出的人能夠將西山大營的軍隊好好的帶好,換誰都是一樣,對西山大營,臣說不留戀是假的,可是陛下如有更合適的人選,自然還是以陛下聖意為先。”慕容翊軒並不否認自己對西山大營的留戀,畢竟出生軍旅又是這麽多年,換了誰都會有感情。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西山大營的戰士每隔幾年都會換一次,但換上來的人絕對都是各方的精銳。

    

    因此,西山大營便是精銳中的精銳,這樣一隻駐紮的軍隊,任何將領,都會有所感情。

    

    皇帝聽他這般說,一邊走過去拿了一份折子,一邊說道:“你倒是說的坦誠,趕緊看看今日朝上太子和老三為著這西山大營統管職權,吵的真是不像話。”

    

    “太子與三皇子,不過是想為陛下分憂罷了。”慕容翊軒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分憂?”皇帝咀嚼著這兩個字接著說道:“他們兄弟倆少氣朕幾分,便是罷了。對了,你看看這個。”

    

    皇帝說著將手中的折子遞了過去,慕容翊軒雙手接過,翻看了一下,果然是有關西南西北駐軍的事。

    

    “邊境互市,如今仍然開放,可是也時常有小股化外之人滋擾,邊境的駐軍是打也打不得,動也動不得,有時眼瞧著他們出去,在城鎮燒殺剽掠一番,卻隻能看著,兵部和內閣曾有嚴令於他們,今次這折子才送到朕的案頭上了,此事你如何看待?”

    

    對這個問題其實很複雜。

    

    “邊境開著互市就說明邊境地區大致處於和平狀態,可遊牧民族需要靠遊牧生活,很多的生活物資,他們根本就無法直接獲取,那麽能做什麽呢?

    

    除了邊境互市是一種方法之外,更直接的辦法便是衝擊邊境的城鎮,燒殺剽掠一番,不僅來的東西快,收獲豐盛,而且不用付出相應的互換代價,因此很多部落的騎兵,經常會這樣做。

    

    而我們這邊,內閣都曾經嚴令邊境的將士不得出擊,以免擴大事態,造成全麵的戰火複燃,因此有時候真的隻能眼睜睜看著,有些事情為了避免授人以柄,也隻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