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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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本宮叫你送的禮,可是送到了?”
堂下之人分外恭敬:“回主子的話,已經送到了。”
屬下的恭順顯然令人心情大好。
“隻是”然而,心情還沒好一會兒,便被欲言又止的打斷了,
“隻是什麽?”堂上的人顯然心情不錯。
“隻是,還是不能取了他的性命,實在是屬下失職。”
堂上人擺了擺手,道:“無妨,禮送到了就可。”堂上人顯然並不指望此次能夠要他性命,不過是略微送去一份薄禮罷了。
“多謝主子,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堂下人很是為難,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今兒本宮心情好,有什麽你便說吧!”大約是禮物送到,堂上人的心情一直很好,
“是,雖然不曾取得那人性命,可屬下去的時候,發現屋中還有另外一人新市場,雖是文書仆侍樣子,可不知為何,那人似乎很是緊張,似乎”
“是嗎?”那人聞言回過頭來,笑道,這可真是難得的發現,不過你此番行動就是折損了不少人嘛,死了不少,可還有活口留在那邊的?”
那人一聽,似乎有些惶恐連忙跪下道:“主子明鑒雖有些活口,可都是咱們一個地方訓練出來的,兄弟口風是極緊的,必然不會說出主子一句半句。”
“是嗎?”堂上之人將茶盞蓋子一扣,在空曠的堂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可我隻相信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
“是。”
“滾下去吧!”
那下屬一聽這話,似乎如蒙大赦一般,連忙下去了。
今日此番倒是有點兒意思,瞧不出來那人威武至極,竟也有龍陽之好?
嗯,有意思的很哪!
東宮
“這慕容翊軒,看來是鐵了心的要把江南的官場翻個底朝天啊!許放查賬還不算,他竟是一點情麵都不看。”
太子看到江南方麵傳回來的訊息,顯然有些驚訝卻又在意料之中,他的確一貫都是這種性格,這是在江南如此行事,倒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啊!
“攝政王一貫公正耿直,這也是陛下派他到江南的原因,隻怕此番江南會是一場清洗,殿下還是要早做打算。”太子近臣倒是心中淡定的很,不過攝政王到江南得罪人,總比讓太子到江南得罪人要好上許多。
而且借此太子也可以大漲威勢,這攝政王要他們的命,自然會有人求助投奔到太子門下,到時候,太子身邊可是又要有人才了。
“孤知道,隻是,最近可是太平不下去的。咱們這位攝政王可有好果子吃了!”太子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怎麽都讓人覺得瘮得慌!
而在江南慕容翊軒帶著宴輕歌前往查訪,果然得到了不太一樣的信息。
慕容翊軒去府上拜訪時,隻說自己是朝廷派來查案的欽差禦史許放大人派來的。
的妻子柳氏在聽到禦史二字後,有了明顯的變化,她親自將廳堂的門關死,接著才回來回話。
宴輕歌跟在慕容翊軒身旁,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神情。
“我家夫君並不是服毒自盡,他是被人毒死的。”
這是一個令人有些意外的回答,卻又在意料之中。
死亡的時間是洪水漫灌的前一天,那個時候局麵一切都很正常,哪怕是精通水利知道後果,他要做的也應該是盡力疏散轉移民眾,以求能夠盡量減少罪責。
而不是在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時候服毒自盡要自盡,這也該是事情發生無法挽回的時候,再自己,他在死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會造成如此後果,那又為什麽要自盡呢?
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就是他並不是自盡而死,而是被人毒殺的。
“既然劉大人不是自盡而死,為何上報州衙的記錄上填報的原因是自盡?”宴輕歌有些奇怪,為何不去自盡卻報了自盡?
“那一日,我夫從壩上回來,說是身上疲倦走不動路,想要歇息一會兒,妾身便服是他上床歇下,可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聽見夫君的房中傳來尖叫大喊之聲,妾身忙進去一瞧,夫君從榻上跌落下來,滿頭大汗,疼的在地上打滾,不過一刻鍾,便沒了聲息。”
宴輕歌和慕容翊軒聽了,沉默了半晌,這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他隻說是身子疲乏,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征兆,碩士自殺實在有些不合常理,何況自殺的人一定會安排後事,可從柳氏的話語中顯然也沒有這個意思。
“會不會是劉大人因災情之事頗多忙碌,這才引發舊疾?”
“不會,我夫君主管水利,可是身體一向很是強健,而且夫君死的時候七孔流血,身故之後屍身也是黑色,怎麽可能是突發舊疾呢?”柳氏似乎很肯定這一點。
宴輕歌和慕容翊軒一聽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所以說上報的原因是自盡,可是從描述而言,顯然有被人下毒的可能。
“不知夫人能不能帶我們看一下劉大人有什麽遺物嗎?”
柳氏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夫君已下葬多時,我沒什麽可看的了,若是要看的話,那有一樣東西,請二位稍候。”
柳氏說著便向外走去不多時又回來,手上拿著一隻描金漆的螺鈿妝盒。
當著兩人的麵,她打開妝盒的機關,從裏頭取出一個盒子,對著他們打開。
慕容翊軒湊近看時,卻發現那是一塊染著血汙的靛青緞帕子。
“這是夫君吐血之時,妾身倉促,用自己的帕子去擦拭嘴角湧出的血,這才染上的。”
宴輕歌有些遲疑,慕容翊軒卻做出的決定對柳氏道:“不知夫人可否將這帕子交給我們,以作查驗?”
柳氏遲疑一番,拔下頭上的一枚銀簪,將那塊帕子取出,用簪子用力一劃,將那染了血的帕子一分為二道:“妾身無能,還望二位海涵。”宴輕歌也理解她,慕容翊軒便道:“夫人肯信任,依然是很好的了。”
兩人從府上出來時,宴輕歌看著已然黯然失色的府邸,有些唏噓。
兩人回到行館,宴輕歌歎了口氣道:“雖是女子,可我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是潛藏著為夫報仇的心思。”
“今日一行,你有什麽看法?”、
“我覺得被毒殺的可能占了8成,第一,他在服毒自盡之前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安排後事,甚至倉促到來不及留下遺書,第二,他死亡的時候並沒有洪水漫灌,也沒有一發不可收拾,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也許會發生如此重大的情況,既然如此好端端的自殺,做什麽?”
慕容翊軒點了點頭:“是啊,恐怕事情還要著落在那半塊血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