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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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簡單,宴輕歌一開始就知道了。
當年先帝朝時,前朝後宮波譎雲詭,太後可沒少折騰,也是個有手段的女人,她的手段不僅在後宮,在前朝也是厲害的很。
她給了東敖公主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一則是讓她有些希望,二則是借此製衡慕容翊軒。
順便在惡心一下她。
一箭三雕。
一個女人,玩得一手好製衡。
不知是得了她父親的真傳,還是受了先帝的感染。
“太後有什麽態度都是正常的,東敖的公主既然為了攝政王而來,恐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過了幾日我若是不稱病了,這位公主隻怕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宴輕歌從來不覺得自己麵前是康莊坦途,因此隻能謹慎些許。
她帶著孩子重回京城是為了複仇,可如今,對著慕容翊軒,卻早已有了真心真情,既然有了,那就要好好的維護才是。
不管太後聖上也好,東敖的公主也好,唯有她和慕容翊軒,是站在一起的。
將來的局麵也許會愈加複雜,那就攜手去應對吧!
宴輕歌回京之後,並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又休息了一天,這才叫人放出風去,說是自己的身子已然痊愈了。
“這個賤人病了這麽久,竟然還活著,她怎麽不幹脆病死呢?”消息傳到那邊院子裏,宴瀟瀟氣得撕了好幾張帕子,都沒想著病了這麽久,總該病得起不了身了,沒想到如今傳了消息來,竟然還痊愈了?
“你光會耍嘴皮子有什麽用?”雅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隻覺得不成器,除了會動嘴皮子,什麽都不會做:“你若真的有心思能把他咒死也是件好事,光動嘴皮子有什麽用,到我這兒來罵罵咧咧的!”
“娘!”宴瀟瀟見連自己的親娘都似乎不站在自己這邊,有些不讚同的叫了一聲。
雅夫人會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道:“她如今痊愈了,過兩天便會出來,你見她一見我就知道了,再說了他病了這一場,我也沒見你有什麽建樹啊?”
“娘,你怎麽知道我毫無建樹啊?”宴瀟瀟有些不服氣,回了一句。
“是嗎?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麽建樹啊!”雅夫人瞟了她一眼。
“我!”宴瀟瀟似乎有什麽話到了嘴邊就快要冒出來了,但不知想起什麽,又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雅夫人瞧著她,倒是若有所思。
宴輕歌不再稱病,還要繼續做該做的事情,畢竟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雖說有很多人不服氣,但是有些既定事實已經沒法用人力改變,因此她這邊禁令一解除就有很多的帖子,無外乎是賞花遊園,貴女們之間常用的手段。
宴輕歌還是一條,誰的帖子都不接,任誰出麵都沒用,她有自己的規劃,也不太擅長和那些小姑娘們打交道,她總覺得自己和她們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隻有一個人的帖子她接了。
那就是長公主。
畢竟是長輩,而且對自己有恩,這帖子一下下來,那可不能拒絕。
何況,就是長公主不找,她也得務必找機會和他見一麵,恐怕有些事情還要著落在他的身上,雖說說明麵上她如今名分已定,可作為一個毫無根基和實權的人,總歸要靠上這棵大樹才好行事。
何況,她不擅長和那些小姑娘打交道,但總要在這個圈子裏行走才是。
她如今是很方便的,畢竟身邊就有一條現成的聯絡渠道,何況,長公主也下了帖子的。
此番,她沒有再京城的長公主府中相見,在她回京的前一天,長公主便到西郊別苑靜養去了。
因此,宴清歌也到了西郊。
西郊的別院很大,而且臨近皇家的地熱溫泉池,聽說此地原本是榮昌大長公主的地方,後來才給了如今的這位。
畢竟她不是常常回來,因此也不過是有專人負責收租打理,這個地方雖說作為靜養之處,可由於她連京城裏都不回,自然也就沒什麽用。
入了別院,長公主也沒有在正堂相見,而是在後院臨水而立。
整個亭台樓閣都是建立在水麵之上,相互有棧橋廊道相連通,就像是水麵上的明珠。
這底下的水都是活水,一陣風過顯得波光粼粼的,人在水麵的亭台上,舒適的很,果然是個靜養的好地方。
“聽說你病了,這一場日子可真夠久的。”
長公主的、聲音不疾不徐,平平淡淡的。就好像一切都很正常,言語間,卻讓人覺得有看破一切的能量。
“年輕貪涼,所以就病的久了一點。”宴清歌也不戳破,順著她的話繼續回答。
“是嗎?我看你這一病都病到江南去了吧!”長公主麵帶微笑,輕飄飄的說道。
“您都知道了。”宴輕歌默然。
果然是知道了,畢竟是長公主,又是在地方上多年的主母,自然會知道。
“就你們那點小把戲,怎麽能瞞得過我?”長公主瞧她一眼,眼角中擺出笑意,就像是在看玩了小把戲和惡作劇的孩子一樣。
“的確是一點小把戲,但也是不得已,如果有其他選擇,我也不會用這麽笨的辦法。”宴輕歌聽了,倒是有些無奈,倘若有其他的手段,也不至於用這種辦法。
說實在的,這實在是一個蠢的不能再蠢的辦法,可是說是沒有這個辦法,並不能名正言順的出去,即便是出去了,其他理由也會讓別人起了疑心。
“蠢是蠢了點兒,不過事情未必是壞事,何況江南那邊也不安定,他一個人去,本宮是不放心,你如果是去了在旁邊還能幫著他。”長公主輕笑道。
宴輕歌的椅子他並不很清楚,可是從接觸而言,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貴族女子,殺伐決斷,而且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這樣的人如果能夠跟在翊軒的身邊全心全意的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所以也是不得已的決定,長公主見笑了。”宴輕歌著實有些無奈,有些事情突然被說破的時候真是很尷尬。
“該怎麽做決定那是你的事,至於你怎麽想的,隻要你們知道就是了,也不必特意說給我聽,不過也幸虧你這段時間不在,東敖的使團進京還是為著和親,實在鬧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