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希音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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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簡單嗎?”那女子顯然沒有想到,她的唯一條件竟然是這個。
這個條件似乎已經不能叫條件了。
“這已經不簡單了,你要做到這一點,然後再來告訴我簡單不簡單。”宴輕歌倒是十分確定。
她想要的從來就是如此。
那女子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說道:“這確實不是一件很容易能夠達到的事情,隻是我不太明白,除此之外您就沒有其他的打算其他的條件,僅此而已嗎?”
宴輕歌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僅此而已,我必須要讓那個人失去一切,要他嚐嚐被人拋棄算計,然後什麽都不剩的滋味!”
宴輕歌這話說的決絕,李希音倒是微微一驚;“我始終不明白,那是您的親生父親,您為何對他會有如此恨意,甚至不惜以顛覆這個家作為條件來扶植我?”
李希音還以為宴輕歌是要這沐國公府都收為己用,但是他的條件除了讓那個地方換個主人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大的差別。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父親,他也沒有我這樣的女兒,我恨不能殺了他為母親報仇,他恨不得我死了做個墊腳石,把他全家都托舉上無上的巔峰,就是這樣,我們從來就不是父親和女兒的關係隻是仇人與仇人,那也不是我的家,那不過是一個容不下我的地方,我何必再有留戀呢!”
李希音不傻,宴輕歌當年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畢竟身在那種地方三教九流有什麽不知道的,隻是她一直都將這件事情歸為後宅的爭鬥,卻沒有想到,宴驚天身為一家之主,竟然也參與其中。
“你要知道你麵對的是一個為了權力可以為所欲為的人,他可以殺死自己的妻子,兒子,可以拋掉自己的嫡生女兒,在那個家生活的十幾年,我沒有一絲一毫感到那是我的家,我在那個家裏就像是一個多餘的異類,所有人都想殺了我。
他們都以為我死在了六年前的紛爭之中,當我回去的時候,個個都以為是見了鬼呢!”
宴輕歌說出這話是十分的平靜,也許過了那麽久,他已經對那邊不抱有任何希望,因此說出這些話,就像是毫無感情的在講別人的故事。
李希音被震撼了。
從一定的程度上來說,他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被拋棄,一樣的從天堂落入地獄,隻是自己的兄長一直都在找自己回去,而大小姐,她的父親和家人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想著怎麽從她的身上榨幹最後一滴血,怎麽從她的身上剝下最後一塊皮!
這就是她們倆的不同,她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兄長,隻是自己一直逃避,而那位已經是舉目無親了。
“所以,母親是您最後的溫情,是嗎?”李希音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兒的心會絕望和被涼到那個地步。
她雖然也曾經家破人亡,可是如今自己的兄長和家人無時無刻不在盼著自己回去,隻是自己沒有這個臉麵罷了。
宴輕歌點了點頭。
“除了母親我可以什麽都不要,那個家要換個主人,怎麽處置,那是你的事。隻有一點,你必須保住我母親的名譽。”宴輕歌的要求很簡單。
李希音歎了口氣:“若是夫人泉下有知,知道您如此執著,也會欣慰的。”
宴輕歌閉了閉眼靜,沒有說話。
她有了新的出路,有了新的父母,也即將會迎來新的家庭,可是自己的母親卻早已長眠,自己的兄弟,也不知身在何方。
她嚐試過很多種辦法,可都找不到,他這個人就像是人世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可循,就好像從來不曾到過這世間。
李希音到外頭端了一盆熱水,親自投了帕子,給宴輕歌擦臉,宴輕歌閉著眼睛,熱熱的水汽蒸騰上來,微微刺痛,卻很是舒服。
李希音用帕子給宴輕歌擦臉,卻忽然發現,在她的左耳下方,背麵順著耳垂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紅點。
隻是一個小小的凸起,可是用手一碰卻有血跡滲出。
她伸手碰了碰,宴輕歌卻沒有任何感覺,顯然不痛不癢,不易察覺。
可是指尖傳來的氣味,細細辨別卻又的確是新鮮的血腥味兒,不是什麽絳紅色的顏料沾染上去的。
“怎麽了?”宴輕歌察覺到了她的舉動,有些奇怪的問道。
李希音伸手再在那個紅色的小傷口上碰了一下,接著問道:“大小姐可疼?”
宴輕歌依然搖了搖頭。
李希音想了想,拿了一麵琺琅鑲銀的小鏡子,叫宴輕歌自己拿著看。
宴輕歌一臉狐疑的接過鏡子,仔細的望了望,終於發現了那個還在滲血的小紅點。
可她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一個小點可能是在哪裏碰到了。”
李希音卻皺起了眉頭:“我看不像這個位置,尋常不容易被傷到,而且是點狀的,也不像是被耳針勾的,這個血點子怎麽來的,恐怕得重視起來。”
宴輕歌正在納悶兒,自己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可能是因為傷口太小了的緣故,因此不大,放在心上。
李希音順著那個位置在脖梗耳後仔細的看著,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那最近您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比如說脖子後頭,比如說手上背上之類的?”
宴輕歌聽了這話仔細想了想:“若要說那還真有,脖子後麵悶悶的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可是每日早上起來都沒有異常,我隻以為是最近太累了,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李希音聽了這話,略想了想,又打了一盆新的熱水進來,用一塊帕子將她整個脖子後麵都仔細的用熱水敷了,從抽屜裏頭取出一個青花的瓷瓶,打開了蓋子,把裏頭的粉末直接撒在了她的脖子上,宴輕歌隻覺得脖子後麵涼涼的,便問道:“這是撒的什麽?”
李希音卻沒有說話,隻是十分嚴肅的盯著那個地方,過了一會兒又用熱水投了帕子,將上麵的粉末全部擦去。
此時,宴輕歌拿著鏡子卻很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脖子後頭有許多針孔大小的創口,都在朝外頭滲著血跡,她決然沒有料到會是如此場景,嚇得她一驚,將手中的鏡子都跌落在地上。
“這”
李希音將脖子上的血跡擦去,然後用一塊新的帕子浸了熱水,將一瓶子藥水到了上去,整個敷在了脖子後頭,做完這一切,她浣了手,才嚴肅的說道:“大小姐街百密一疏,叫人鑽了空子了。”
宴輕歌此時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她似乎從未見過。
她這麽多年在山上也算是見多識廣,尤其是毒物,草藥也見了不少,可是如此症狀還是第一次。
“這究竟是什麽?”宴輕歌實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