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戰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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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定關下,衛國軍隊的做法卻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在發現蠻族的準備攻城的意圖之後,吳康蒙和曹熹大膽的放棄了依靠城牆固守的想法,早已準備就緒的奔雷軍鐵蹄列隊走出了城門。
蠻族那邊心裏也清楚,衛國軍隊的手中,有一種穿透力和射程極強的武器,所以整個蠻族的行軍速度都不快,因為他們把特殊製造的天神軍獅虎士兵走在了軍隊的最前方,這些力大無窮的蠻族個個手持一麵生鐵製成的巨盾,想要以此來給後隊爭取生存空間,接近城牆與衛國軍隊進行肉搏戰。
不過蠻族卻突然發現,在北定關的城樓上,衛國不知道為何居然將他們賴以成名的巨型攻城弩撤了下去。而後,一個個約莫有成年樹木大小的黑筒被人族推了出來。作為最高統帥的狂獅此時心裏有些不安,聯想到前些日子在澧陽原那種細長黑管的驚人威力,狂獅隻能暗想道“不會吧?!”
天空中的鷹獸飛得離城樓近了一些,吳康蒙舉起右手,三千手持神火槍的士兵將彈丸填充,而後對著空中的鷹獸高舉,隻等將軍一聲令下,他們有信心將天空中那些不知死活的鳥人打成篩子!
一段時間過後,狂獅發現北定關城樓上的大黑筒的數量終於停止了增長,一共有一百來架黑筒一字排開,斜向著對著半空中。隨著蠻族的進軍,吳康蒙向旁邊的黃康問道“黃軍長,神火軍的鐵炮隊射程有多遠?”
黃康道“回稟將軍,約莫百丈!”
吳康蒙點了點頭,道“這鐵炮的威力,當真如你所說的那般驚人嗎?”
黃康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將軍就是信不過末將,那也應當相信公爵大人的判斷。”
曹熹也走上前來,道“吳將軍,神火槍的威力你也看到過了,公爵大人說了,鐵炮威力更勝神火槍數十倍,你也不用太過憂心。”
蠻族的軍隊越來越近,終於,北定關城樓上,伴隨著黃康一聲“放!”
早已填充待命的士兵點燃了鐵炮的引線,而後迅速蹲下身來。關外的蠻族大軍看著天空中一個個巨石大小的黑色球狀物,一時都有些愣神。一直到那黑球迅速接近,他們才想起來躲避,“轟!!”一聲聲驚天巨響,在蠻族裏激起了一陣陣的動蕩,緊接著,爆炸帶來的傷害,以及彈藥中被參雜在內的鐵片極速飛散。任憑蠻族如何的皮糙肉厚,這劇大的衝力使得鐵片依然貫穿了許多士兵的身體,就算好上一些的,也是片片入肉,痛苦不堪。
可一切還並沒有就此終止,緊接著滔天的火光升騰而起。百門鐵炮一輪齊射,就將平時以身體素質自傲的蠻族士兵摧毀到崩潰,無論是身體,亦或是心理。
狂獅此刻已經抑製不住的顫抖,嘶吼道“鷹族將士!不惜任何代價!衝擊城樓!衝擊那些黑筒!快!”接道命令的鷹族當下不再小心行事,而是放開了膽子朝城樓飛去,緊接著,吳康蒙舉起的右手猛然揮下,神火軍那邊響起了一陣整齊的槍鳴,鷹族士兵一時也有些找不著北,甚至都心生退意。
可是狂獅在地上狂吼道“不準退!繼續前進!摧毀那些黑筒!敢擅自撤退的!殺無赦!”
百丈距離,即使是用飛的,那也足夠神火軍完成好幾輪的齊射了。黃康大吼一聲“神火軍,瞄準他們的鷹獸!不用管他們抓著的士兵!”
等到天上鷹獸終於將他們攜帶的獅虎士兵送到澧陽原城牆的時候,他們的損失已經過半了。而那些被擊中的鷹獸,運氣差的直接被火槍打死,即使僥幸隻是受傷,從天上直接墜落也受了不小的傷害,更何況地麵上還要麵臨鐵炮一次次的轟擊。基本是九死一生了。
吳康蒙從腰間抽出長劍,道“重步兵準備!誓死保護神火軍的弟兄們!”曹熹也跟著拿起了長劍,而城樓上身穿重甲的士兵們都手持長槍,用自己的身軀在獅虎士兵和鐵炮隊、神火軍之間構造起了一道人牆,吳康蒙舉劍向天,大喊道“殺!!!”
北定關外,狂獅心知此時無論如何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若是心生退意,那早就在遠處等待多時的奔雷軍必定會追擊上來,將整支大軍衝得七零八落。若是此刻頂著那黑筒的威力往前突圍,以天神軍短兵相接並不比奔雷弱上太多的戰鬥力,再加上後續大軍的人數優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即使,這機會現在看來似乎並不算特別大。
眼看前方的蠻族先鋒已經距離自己隻有四十丈距離,陳虎陽右手抓著奔雷軍特有的騎槍,將它高高舉起,騎槍上鮮紅底色的黃金閃電旗迎風飄起“奔雷!!!”
身後的騎兵們個個效仿他舉起了騎槍,一齊大喊道“奔雷!”軍隊動了,攜閃電的速度與雷霆之危,沒有人會存在絲毫的猶豫,無論麵對的是怎樣的對手,他們都知道,勝利,一定屬於自己!
不得不承認,蠻族的天神軍確實不弱,再加上後麵大軍的數量。即使剛剛的炮轟已經讓蠻族一片混亂,但奔雷一次衝鋒過後,雖然造成了極大的殺傷,自身卻也幾乎減員接近兩成。
完全鑿穿蠻族大軍之後,全軍調轉馬頭,陳虎陽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軍隊,重甲之上早已是遍布鮮血。不過軍隊停在那裏,一股子殺伐之氣依舊渾然天成。
陳虎陽不敢停頓,因為趁蠻族還不及回頭,此時反向衝鋒必定能造成更大的殺傷。一聲令下,奔雷軍便又衝了上去。伴隨著炮火的殺傷,這一輪下來損失降低了不少。
陳虎陽沒有再多做停留,而是下令回城,他雖然年輕,雖然勇猛,但投身軍營多年,就絕對不是一個莽夫。奔雷今日一戰需要的效果的已經達到了,也傷亡了三成。接下來,就是交給其他的兄弟了。
城門打開後,狂獅見狀連忙大喊道“衝上去!別讓他們關城門!”不過北定關守軍卻絲毫沒有關閉城門的意思,隨著奔雷軍完全進城,取而代之的,則是早已以逸待勞的重甲步兵源源不斷的湧出,經過剛剛的鐵炮轟擊以及奔雷的衝鋒,蠻族減員數萬不說,此刻更是已經軍心大亂,大軍出城肉搏,雖然鐵炮已經停火,不過神火軍的射擊可沒有停止,剩下的,隻是一場硬碰硬罷了,以這樣的情況下去,衛國這邊已經基本穩當了。
城樓上,吳康蒙和曹熹親自率領軍隊與蠻族登上城牆的獅虎士兵短兵相接,一場血戰之後,也終於取得了局勢的主動。
這場大戰,憑借著奔雷、神火、以及十萬將士的共同努力,終於是要大獲全勝了。蠻族在北定關外,三個月的虎視眈眈,終於是要畫下句點,本來打算靠補給拖死蠻族的人類大軍就這樣憑借著戰術和武器上的先進擋住這場進攻。
蠻族太急了,但他們自己卻又比誰都清楚,拖得越久,隻會越不利。其實從一開始,蠻族內部也有反對戰爭的聲音,不過最後卻都被赤虎用雷霆的手段鎮壓了下去,那些不願意打仗的人們又怎麽會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根本不是所謂的生存與土地的爭奪,其實不過隻是一場背後的私利交易與陰謀罷了。
深夜,北定關軍備所,所有的軍官再次召開會議,吳康蒙道“蠻族此役來得快,去的也快,經此戰過後,應當是再也沒有資本繼續戰爭了。若是不出意外,這兩天就會有議和的使者過來了。”
曹熹點了點頭“倒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他們的後勤和糧草是硬傷,最初的估計也不過是半年時間,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著急,這麽說來,倒也奇怪的很。”
黃康還抑製不住自己臉上的興奮“將軍,按照今天鐵炮隊和神火軍展示出來的戰鬥力,若是大批製造,不出兩年,我衛國不就要無敵於天下了嗎!?”
吳康蒙聞言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確實如此!公爵大人的發明,實在是太驚為天人了!”而後表情突然變得嚴肅道“也不知道,皇上和公爵大人如今怎麽樣了,順利救出了芸殿下沒有。。。”
野外營地,降雨過後的澧陽原還有著一些濕氣,劉不歪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發現許曉和徐睿二人就坐在旁邊,聽到動靜的許曉看向了劉不歪,道“劉兄弟,你醒了啊。”
劉不歪道“媽的,老許都沒事!怎麽我會暈倒呢!”
徐睿無奈道“也怪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憂心太多,又受了他們打鬥的一些波及,難免會昏過去。”
而許曉也一攤手道“劉兄弟,你也別咒我了,後來我也暈倒了,我也不過剛剛比你早醒兩科罷了。”
劉不歪點了點頭,而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驚呼道“老大呢?!他怎麽樣了!?老爺子去了,對老大的打擊肯定很大吧!”
劉不歪這一問,徐睿和許曉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劉不歪眉頭一皺“他現在心情肯定很不好,人呢?”
許曉猶豫著開口道“劉兄弟。。。我也是剛剛才聽徐先生說起,我們昏倒後,還發生了一些事情。”
劉不歪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忙問道“那兩個王八蛋不是都走了嗎?!後來還會有什麽事!”
許曉道“後來,甚至連鬼王和項羽都出現在了這裏,而且項羽居然就是那個滿身黑氣被靖思他們稱為魔神的家夥,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劉不歪神情呆滯,呢喃道“這樣一來,老爺子的仇可就有點難報了。”轉念一想,又堅定道“不過我們大家一起上,現在不行就練幾年再上,那個武絕先生不是就能跟項羽平分秋色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老大的天賦,不出幾年,一定可以幹趴那個項羽!”
許曉看著眼前認真的劉不歪,甚至都有些不忍心繼續說下去,徐睿歎了一口氣,道“讓我來說吧。”
而後望著劉不歪眼睛道“如果說老爺子的死讓靖思悲痛萬分,他可能還能緩過來,可現在,如果不是仇恨吊著他的意識和生望,他已經不知道會做出多少瘋狂的事情了。”
劉不歪心裏一沉,問道“什麽意思?!還有人出事了!!你們二人現在站在此處,那是誰?皇上?還是那個薑國公主?”
許曉和徐睿兩人沒有再說下去,隻是低下來,望著地麵,劉不歪驚道“難道是?!小姐姐?”而後瘋狂搖頭道“不會的!我昏倒之前分明看到,那戴麵具的家夥雖說打了小姐姐一掌,但卻根本沒有幾分力,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能當著老大的麵傷害小姐姐。小姐姐當時就在老大懷裏,即使是那個項羽,也不可能越過老大傷她吧!”
許曉道“是那個戴麵具的家夥,他在抓住芸公主的時候往她的身體裏注入了一道寒冰之氣。陰毒無比,隻等一段時間,爆發出來,卻一切都來不及了。”
劉不歪似乎有些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未曾想到自己暈倒過後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忙站起身來問道“老大呢?!老大現在在哪裏?!”
徐睿道“皇上和他在離這以北百丈遠的地方,準備將芸殿下火化。”
劉不歪大呼“火化?!開什麽玩笑!老大他們家老祖宗不是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方法嗎?老爺子當初不就是死人活了嗎?怎麽小姐姐不可以?”
徐睿眉頭一皺道“生死天命,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夠被扭轉的。陳老爺子能做到,是因為當時三代奔雷手裏的轉魄劍剛好是無魂之物,而老爺子的靈魂卻又與轉魄劍出奇的契合。三代奔雷翻遍了初代的手劄,才留下了這以魂養劍的法子。不過如今生死雙劍都已經覺醒,又哪能再來一次,靖思在老爺子死的時候說的話,不過隻是極度悲傷的情況下說出來欺騙自己罷了,等事情過去了,清醒了。他其實自己也明白,死,便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