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自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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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虛刀流第七代當主、鑢七花成為了心王一鞘流的門生後,已過了十日。
當然,這由第十二代當主汽口慚愧提出的,依據看法可以說是十分傻氣,不靠譜的建議,奇策士咎兒是可以一口拒絕的——但是她卻特意沒有這樣做,對七花,如汽口所說那樣去催促。
當然,是為了王刀『鋸』的搜集。
在賭上王刀的勝負完結之後,還和汽口保持接觸是有所打算——通過這樣爭取時間然後想出另外的奇策,打著有咎兒特色的小算盤。
可是,為了這個目的不惜連別的流派的門生也當了起來,對於七花來說並不是能忍受的事情。對不住父親和姐姐了,這樣,像他這樣樂天派的男人也從心底感到煩惱,而且更加不幸的是,拿著完全不擅長的刀劍進行劍術練習也讓七花,苦不堪言。
不過。
真正意義上來說真正感到苦不堪言的可能是汽口那邊——至少她根本沒想過,在劍術方麵七花竟會如此低能。
十日過去了,連基本的揮刀也做不到。
首先連刀也握不實。
立刻刀就掉下了。
舉刀過頂準備揮刀時刀就滑落後麵,揮刀下去刀就飛了出去。
打中自己的額頭的事並不是一次兩次——隻要保持這樣下去,努力地練習揮刀的話,次數就會一味增加。
利用虛刀流的七之架勢“杜若”,能展現出這般的變幻自在的步法的鑢七花,一旦拿起了木刀,就變成了連嬰兒搖晃走路也比不上的難看的樣子。
事情發展到這樣隻能認為是有意為之了。
就算這樣七花也,如奇策士咎兒所說那樣,拋開作為虛刀流的矜持,接受汽口教導的練習。
不過。
若然是半年之前的話——可能就算是咎兒怎樣哀求也,拜於別人門下這樣的事,七花也絕不答應。
對於被是刀的話就遵從所有者的全部意誌這樣一直教導過來的他,有不再是刀才能遵從的命令——這確實是另一樣新的發現。
“。。。。。。辛苦了,七花閣下。”
暫告一段落。
汽口,對於今天也同樣地完全沒有任何成長的七花,這樣說道——遞去了擦汗的毛巾。七話接過後,然後用來擦汗。
比較幸運的是,鑢七花擁有充沛的體力,所以對汽口的嚴厲的練習(雖然沒有任何效果)沒有一絲抱怨——換句話來說汽口也擁有能和七花匹敵程度的體力。
這樣十日。
七花對於汽口的強大,親身體現到。
首先身體強壯。
然後意誌很堅強。
不然普通的話,對於像七花這樣意想之外沒用的門生,麵對三日後就會放任不管吧。
“應該是我的教導方法有問題吧。”
汽口,反而這樣自我反省到。
“老實說,我有門生這樣的事是第一次——若有各種不妥之處,還請海涵忍耐。”
“。。。。。。”
認真過頭了,七花覺得。
真的是——到現在遇到過的唯一一人。
這個女人怎麽會是變體刀的所有者啊。
想到這樣,七花拐彎抹角地(當然,因為是純粹的他客觀來看這已是相當直接的說法了),說:
“沒有這樣的事吧。”
不過,汽口搖了搖頭。
“明白到為了國家天下的話,將王刀交給咎兒閣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為何我是不能舍棄私心的未成熟之人呢。”
“為了國家天下,呢。”
當然,為了自己的仕途,甚至是為了對尾張幕府複仇這樣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最初交涉之際,咎兒一如既往地將集刀、完成形變體刀的搜集是作為“為了國家天下”這樣的理由來遊說,但看來汽口似乎完全地相信了這個說法
同樣是劍士,但果然與宇練銀閣之流大大不同。
說什麽為了國家天下的家夥絕不是什麽好人——這樣的,看來,並不是完全正確。
“可是還望理解——對於我來說這把王刀『鋸』,作為道場的招牌的同時,也是我自身證明的標誌。”
七花,對此,不覺地問了下。
“在舊將軍的刀狩令之時,怎麽應對的?心王一鞘流是怎樣守護這把木刀的?”
“在那個時代,王刀『鋸』並不是我派心王一鞘流的所有之物。”
汽口非常認真地回答到。
雖然七花是作為門生,也就是立場上汽口是處於老師的位置,但與此無關,決不有失禮貌這樣,才是她的風格。
“確實,有將王刀『鋸』帶進心王一鞘流的是第八代當主這樣的記憶。”
“你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這樣?”
“不,我與上一代當主的確是祖孫之間的關係——但基本上心王一鞘流並不是依據血統來選擇繼承者的流派。”
“這樣啊。”
與虛刀流不同呢,七話想到。
“那,關於第八代當主得到王刀『鋸』的由來,有詳細了解過嗎?”
“沒有。別說是詳細,連一點頭緒也沒有。雖不是刀狩令那麽久遠之時,但也是相當以前的事了。”
“恩。”
不過——過程怎樣沒所謂。
現在,隻要有刀在這裏的事實。
“我,”
這樣,
汽口慚愧——突然說道:
“並不是七花閣下所敬仰的,真正的人。”
“這,剛才也聽過了。”
“恩,現在也還是不成熟之人。以前可是——完全不像樣的樣子。怠慢於劍的修行,終日流連於村內的將棋遊戲。與上任當主因為這事經常爭吵。”
“咦——”
從現在的汽口身上難以想象。
有這樣的可能嗎。
不過,汽口擁有能夠獲得咎兒相當評價的將棋實力這事,看來似乎就是因為這樣的理由。
“所以這樣,當祖父逝世後——對繼承這沒有半個門生的道場之事,我沒有任何興趣。但,當用手接觸到當主的證明的這把王刀時,”
汽口,將王刀『鋸』,橫著地擺放在自己麵前。
“身體就有如繃緊一樣——就是這樣的感覺。若然我與那時比起,就算一點也好,有更像人的樣子的話,這絕對是王刀『鋸』的功勞。”
“。。。。。。”
這樣,這麽激烈地專注於練習,可能是想取回過去無謂的時間的內心的表現。
“說起來,祖父,從前任將王刀繼承過來之際,也有改頭換麵般的感覺——王刀樂土,還說了這樣之類的話。”
“王刀樂土。。。。”
或者,這可能就是王刀『鋸』的特性——七花想到。
刀毒這樣的——淩駕於之上,消除所有者的毒氣,也就是具有解毒效果的變體刀——
當然,在這時七花並沒有想到這點。
現在,可以說真庭鳳凰所持有的毒刀『鍍』是這刀的另一極端,對於擁有強大的刀毒的這一點——沒有理由想到。
王刀『鋸』。
王刀樂土——
“。。。。是被敦賀迷彩知道後會不惜一切都想得到手的刀呢。”
“恩?敦賀迷彩的是,哪位?”
“不——沒什麽。”
七花慌張地岔開話題。
“不過,既然你是因為這把木刀的功勞從而獲得了重生這樣,應該就別無所求吧。”
“不是這樣吧,果然我還是凡夫俗子,可能會有不一樣的人生這樣,未曾沒有考慮過。”
“不一樣的人生?”
“也有為了戀愛而生存的人生吧!”
將這事,用非常之認真的語氣——她說道。
“遇見了咎兒閣下和七花閣下後,就這樣,已不能抑製這一度放棄了的想法的重燃了。”
“專注於劍道這樣,沒有什麽不好吧。”
“可是,在這個時代擁有這樣的身手。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並不是自嘲的意思,也不是諷刺的意味——隻是非常普通地,汽口這樣說道。
“心王一鞘流也,恐怕我這一代是最後一代了——所以這樣才,這份作為不讓前人蒙羞的劍士的感情絕無半點虛假。可是——在我這一代就終結了這樣,或者不是我不成熟的體現嗎?”
“。。。。。我也”
我也是這樣,七花想這樣說。
本來——若然沒有咎兒到達不承島,以集刀為由將七花帶出來的話,虛刀流會在丹後的無人島裏,不為人知地毫無作為地消失於曆史之中。
本應在七花這代就終結了。
所以——我也是這樣。
但是,卻欲言又止——現在的七花,決不是純粹地隻為了劍道而活著。
為了咎兒而活著。
正正是,為了戀愛而活著。
因為這樣——並不純粹。
並不是如汽口慚愧那樣純粹。
如她那樣的純樸——七花並沒有。
“。。。。。。。”
“?難道我說錯了什麽話嗎?七花閣下。”
“不。。。。。不過這不是很好嘛。優於殺人劍,心王一鞘流是活人劍吧。對在這和平盛世的家夥們,應有所幫助。”
“七花閣下!”
汽口,在這時終於——語氣變得自嘲起來了。
沒有一絲笑容,嚴肅的表情地——這時的,確實是自嘲的聲音。
“就算是木刀,打在頭上也可以要人性命喲。”
“。。。。。。。”
“打在手臂上會骨折,打在軀體上內髒會破裂,打在喉嚨上會擊壞氣管。所以在比試之時,戴上防具是必要的。隻是,僅僅不能斬擊這樣——就算不是殺人劍,活人劍也是厲害的殺人術。”
“別這樣,咎兒。今天聽到了有趣的事。而且也,和擅長不擅長無關,活動筋骨果然就身心舒暢。不知為何我覺得我找到了去那道場的樂趣了。”
“Cherioo!”
在那天,對這剛回到客棧的七花的麵首先就是一個後轉回旋踢,然後奇策士咎兒這樣叫道。放棄一切武裝,以這種與本應不會任何格鬥術的奇策士的她不相應的攻擊手段,可以說是相當不能忽視的吐槽了,在這種場合七花這樣說後,就應預見到會有這樣後果。
“竟習慣起來了,汝!作為虛刀流的矜持哪去了!”
“不過。。。。可不想被拜托我去這樣做的你這樣教訓。。。話說回來,穿著這麽重的衣服還能跳起來呢。。。。。”
最後還是沒有避開咎兒的攻擊,照單全收的七花,對這次的後跳回旋踢感到有點意外。
“頭發被切斷後身體靈活得不得了呢。現在的話感覺身輕似燕。
“哦!”
明白了的樣子的七花。
然後,就坐在了榻榻米上。咎兒也同樣地,將七花所說的“這麽重的衣服”、十二單衣二重地纏著的絢爛豪華的衣服的衣角折起,坐到了七花正對麵。
“不過,讓我稍為等了一下——首先,我想到了。”
咎兒,立刻開門見山。
對進行完嚴厲練習後歸來的七花,不給予休息的時間。
作為是奇策士忠實的仆人的七花,絕沒有一絲怨言。
“想到了什麽?”
“肯定是奇策了,我除奇策外還會想到什麽啊。”
“不過,覺得就算是你也。。。”
“總之,各方麵都考慮過了。。。。。汝能戰勝汽口慚愧實際可行的方法,就隻有一個。”
咎兒這樣說道。
“我隻有一個方法戰勝汽口呢。。”
“當然,是使用木刀,穿戴防具,采用規則的條件下。你隻要認真地,赤腳脫掉手套赤裸上半身地與那個女人戰鬥的話,你絕對會獲勝,對此我是深信不疑。可是考慮到汽口的性格,這是不可能吧。”
“不可能嗎?”
“能使在這樣條件下的勝負能夠成立的方法,大概想想就會明白吧——總之基於認真過頭的汽口的特性,隻能采取之前的做法吧。”
“。。。那股認真勁,或許是因為王刀『鋸』的特性,汽口本人這樣說過。”
“啊?原來如此——也有這樣的看法啊。令我矛塞頓開的想法呢。嘛,無論怎樣這次應該注意的不是完成形變體刀而是汽口本身。”
“然後?我能戰勝那家夥的奇策是?”
“利用汝的弱點。”
用食指指著七花的頭,直截了當地說道。
“在踴山和凍空粉雪的戰鬥,你是難以忘懷吧。在這集刀之旅的,汝的初次敗北——”
“對,確實很難忘。”
“如當時那樣。”
“當時?”
完全不理解咎兒所思那樣,七花歪了歪頭。
“是怎樣啊。我沒有像粉雪那樣的怪力啊。雖然,對腕力還是有一定自信——”
“不是怪力。對於汝來說粉雪的可怕之處並不是怪力什麽的。而是那家夥是新手這樣啊。”
虛刀流第七代當主·鑢七花對凍空一族的殘存者·凍空粉雪。
這場對決,勝者不是七花而是粉雪的最大理由,是彼此間實力不成比例——粉雪對於戰鬥為何物,連戰鬥的常識和定律都不知道,因為是這麽年少的小孩所以才輸了。
因為是新手的預想外的動作。
因為是新手的想象外的動作。
因為實力之差太過巨大的原因。
七花在粉雪身手遭受了敗北。
“也就是——如那時那樣。這次汝是,作為木刀的新手,戰勝作為木刀達人的汽口慚愧,就是這樣。”
“唔恩。。。”
七花首先先點下頭,然後細嚼一下咎兒所說的話的意味。
然後自己理解了。
“不過,”
這樣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