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用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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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流線形木紋的木刀——並不鋒利而且並不結實的,單單的木刀。但是擁有能作用於所有者的精神,使所持之人精神自律的效果之刀。
曾經的所有者為心王一鞘流第十二代當主,汽口慚愧。
七花第九個與之為敵的變體刀所有者。
“家鳴將軍家禦側人十一人眾之一,墨丘黑母。”
就像對什麽非常憤怒般地,擺著嚴肅的表情的男人用王刀『鋸』擺出的大上段的架勢之姿自報名號後——與七花交談起來。
“虛刀流——不,讓我直呼汝名。鑢七花哦。”
“……”
“不覺得這樣的戰鬥會有任何意義。現在立刻投降的話,就不需我費一番唇舌了。”
麵對沉默的七花——墨丘繼續說道:
“王刀樂土,是這樣吧?剛一把這刀握在手,心裏就感覺到非常平靜。作為尾張最為凶惡之人而被人所知的我,覺得就算放過你也沒所謂——怎樣,鑢七花。有意讚成我的提案嗎。”
“鬼才會讚成。”
“是嗎,那麽——至少隻用一擊給你個痛快!”
毫無猶豫地刺向喉嚨的墨丘——與七花的身體交錯起來。雖然讓王刀『鋸』的劍尖擦到了七花的頭發——但七花還是出色地,避開了這一擊。
然後,
“虛刀流六之奧義——‘錦上添花’!”
不留情麵地將這個技往墨丘身上炸裂——連王刀『鋸』也如文字那樣,化為木屑。
“對不起了呢——與汽口那家夥不同,你說的全是虛偽的話,沒有一句發自內心。”
這樣說話的話反而讓人感到生氣。
七花著地之後,頭也不回地:
“結果,就算去除了毒但作為代價,內裏空空如也的人依然還是空空如也嗎。長見識了。”
總之,站起來的七花,
對被削去的頭發,有稍稍在意地,
“——第九把。”
■■
通往天守閣的第十室。
在那裏的女人,不轉身望向走進來的七花,而是盯著手裏拿著的柄——也就是誠刀『銓』。
隻有刀柄和護手,沒有刀身之刀——在擁有眾多並不像刀的形狀的刀的千把變體刀之中,唯一連刃也沒有的,非刀之刀。
曾經的所有者為因所見之人而改變樣子的,生存了三百年的仙人、彼我木輪回。
七花第十個與之為敵的變體刀所有者。
“家鳴將軍家禦側人十一人眾之一,皿場工舍。”
額頭上纏著頭布,穿著半截外褂這樣易於活動之姿的女人這樣自報名號後——依然背對著七花地,繼續說道:
“喂——認為這樣小女子我,應該怎樣做呢?”
地,問了起來。
“雖然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不,你是能夠理解我的吧?被交給這樣奇怪的東西然後被要求去作戰這個我的心情。就算說是盡忠也要給我有個限度。”
“……說是誠刀防禦的,但之前的所有者,把戰鬥這事放棄了然後逃來逃去。”
“畢竟這樣可是不行呢……”
“不如首先,試試投擲用用?”
“雖然老實地遵從你的建議的話會覺得有點怪……但看來也沒有其它方法,就讓我這樣做吧。”
如所說那樣。
皿場將這個刀柄——誠刀『銓』擲向了七花。
用腳往上踢,七花將刀柄踢向天花板——僅僅是這樣誠刀『銓』就被簡單地破壞了。
接著往衝向懷裏而來的皿場,七花以連擊,
“虛刀流五之奧義——飛花落葉!”
——打在她的身上。
作為大叫的代替“太過不幸了。”地自言自語,即場地倒在地上的皿場。
可是,因沒有用利物相向的原因所以有了手下留情的從容,於是使出的奧義選取了殺傷力較低的“落花飛葉”,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撿回一條命。這就是七花的判斷。
或者這也是誠刀『銓』的效果嗎?
邊回憶起有著令人不愉快性格的仙人——七花邊考慮著這個問題。
然後終於地。
“——第十把。”
■■
通往天守閣的第十一室。
在那裏的男人,用毒刀『鍍』擺著架勢。
所有之後難忍向人揮刀的四季崎記紀所製造的千把變體刀中,擁有最強刀毒的漆黑之刀。
曾經的所有者為真庭鳳凰十二頭領之一、“神之鳳凰”、真庭鳳凰。
七花第十一個與之為敵的變體刀所有者。
“家鳴將軍家禦側人十一人眾之一,呂桐番外。”
身材魁梧的這個男人,以空虛的眼神,以空虛的聲音,以空虛的態度這樣自報名號後——似乎想用搖搖晃晃的劍尖指向七花。
“呂……呂桐。呂桐番外。呂桐,呂桐……四季崎?四季……呂桐,呂桐,呂桐,四季……四季崎,四季崎。”(注:此人說話原文大部分為假名夾雜少許漢字,譯文全部譯為漢字。)
“……哼。”
麵對這樣的呂桐,七花冷靜地觀察著。
“原來如此……果然雖然是毒刀『鍍』,但所持之人並不會都會被四季崎記紀的人格附身呢。正因為是猛毒刀與,會這樣也並不奇怪……”
“呂桐。四季崎?四季崎,四季,四季,呂桐,呂桐,四季崎,四季崎,崎,崎,崎,呂桐,呂桐——四季崎,四季崎崎崎。四季崎記紀。四季崎記紀。”
“剛才在想若然又發展成與那個刀匠見麵的麻煩事的話應該怎麽辦呢——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話也就放心了……等一下。立刻給你個痛快——從這無聊的劍士相爭之中將你解放出來。”
呂桐番外。
七花呼叫了一下剛剛從對手那裏聽到的名字——然後衝向搖搖晃晃地腳步蹣跚的呂桐心外。
然後快要來跟前之時跳起——對了。
以這個房間天花板的高度可以提高了招數的威力狀態。飛身躍起,身體往垂直方向回旋,腳後跟有如斧頭般的蹴擊——
“虛刀流七之奧義——落花狼籍!”
這是——將搖擺位置不定的毒刀『鍍』的刀身也卷入其中,向著呂桐番外的頭頂的向下一腳。
這同時地也意味著有如亡靈般刻印在毒刀『鍍』之上的傳說的刀匠、四季崎記紀的人格也完全地煙消雲散了。
“——第十一把。”
■■
十一戰十一連勝。
所有的戰鬥都在瞬間分出勝負。
需要否定的是,這並不是家鳴將軍家禦側人十一人眾作為戰士非常之弱——原因僅僅是鑢七花非常之強。
虛刀流第七代當主、鑢七花。
在與日本少數的武藝高強之人,積累了充足的戰鬥經驗的基礎上——
失去了枷鎖的七花,現在是超乎規格之強。
在開始集刀之旅之前,
奇策士咎兒這樣向鑢七花命令道:
“不可損壞刀。”
因為必須進行搜集——所以不可損壞四季崎記紀的完成形變體刀本分,七花受到了這樣的命令。
這是對於虛刀流,還有對於七花來說是巨大的束縛。
但是——
已沒有必要繼續受這個束縛束縛下去。
因為他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啊……真的是很麻煩啊。”
這是在十一連戰中以十一連勝結束的,鑢七花的感想。
而且——
這才是容許去破壞刀的鑢七花的,本來真正的實力。
通向天守閣前最後一室。
與第三房間布局同樣的大廣間。
金發碧眼的女性與洋裝麵具的男性在——靜候著鑢七花。
否定姬與——左右田右衛門左衛門。
“還挺快嘛,七花君。”
一開口否定姬就這樣說著。
以和藹可親的笑容慰勞了下七花。
“很意外吧,對和我一起做的事,是吧?右衛門左衛門。”
就這樣否定姬把話轉向在身後的右衛門左衛門。
“恩。”
點了點頭。
“對於我來說,如今事態已不是意外之外任何之物了。”
“是嗎?嘛,人,偶爾還是吃一下驚為妙……”
細心一想。
否定姬與左右田右衛門左衛門這樣站在一起的畫麵,七花可是第一次看見。
虛刀流對於奇策士和左右田左衛門右衛門對於否定姬——已沒有必要再進行確認——與咎兒和七花總待在一起相反,否定姬與右衛門左衛門並不會待在同一地方。
並不是指房間與天花板這兩種不同的地方。
否定姬待在尾張的否定宅邸的時間裏——右衛門左衛門則奔波於全國各地。由此看來由一開始就已經對咎兒與七花的行蹤了如指掌了。
“這樣的話,七花君,不如先由這邊說幾句吧?”
否定姬以鐵扇掩嘴地說著這些閑話起來。
“那個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對部下這種程度的教育竟然也做不到呢,真是的!”
“不是叫你在天守閣等著的麽?”
話雖如此,但七花還是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可是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還不是天守閣才對啊,離那裏應該還差幾步。”
“予以否定。”
她對七花的話這樣回應道。
“因為在右衛門左衛門通過轉移聲帶向七花君傳話的階段,計劃還未確定呢。不過給我放心。尾張幕府八代將軍家鳴匡綱大人,毫無疑問就在天守閣的最上層——並不是要逃跑。”
“……”
“而且,也不會讓他逃跑。”
否定姬說著這些,然後轉身向後。
打開了身後的拉門,然後自然而然地登上了在裏麵的階梯。右衛門左衛門並沒有轉頭望向否定姬,而是以帶著麵具的麵孔一直與七花對視著。
似乎交談已經結束了。
原來如此。
看來否定姬隻是在這裏露一下麵,在這裏的主角始終還是左右田右衛門左衛門一人。
“如你所想哦——七花君。”
否定姬停在了樓梯上,以背對七花之姿對七花說道:
“你可能會葬身於此啊——所以想在最後再見你一麵……本小姐呢,雖然非常討厭那個奇策士,但對你並不感到討厭哦。”
“……”
“嘛,若然能夠打倒右衛門左衛門的話,那就請登上這階梯。然後就是一條直路了。若然你能夠去到那裏的話,那我就讓你殺死我。”
“喂,公主大人,我可是……”
“右衛門左衛門!”
似乎不想給七花說話機會似的,否定姬將話鋒轉向了自己的部下、右衛門左衛門。
“我命令你——殺死虛刀流!”
右衛門左衛門靜靜地點了點頭。
“隻是——若然我殺了虛刀流的話,四季崎記紀的計劃不是就不能達成目的地完結了嗎?”
“也對呢——但是,或者你可能還沒察覺到,我呢,是一個非常之帶有否定性的人哦。”
否定姬,大概,在笑著地說道。
“與想達成四季崎記紀的夙願同樣地,也想看看若然這個夙願受到挫敗之時,結局會如何發展。”
“……”
“若是你的話,相信無論是那一種結局都絕對能讓你見證到。”
就這樣,否定姬再次開始登上樓梯。她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盡頭的時候,左右田右衛門左衛門把手伸向身後,靜靜地關上了拉門。
“不麵白!”
右衛門左衛門說道。
在記有“不忍”二字的麵具之下——這樣低聲說道。
“之前也說過了,我覺得會在什麽時候與你這樣敵對——但沒想過會以這種形式。”
“……這種形式?”
七花感到右衛門左衛門的話可能包含別的意思,所以問道,
“就像被某人操控著一樣——這樣的意思。我在戰鬥的時候隻會遵從公主大人的意思去戰鬥。無論公主大人的祖先說了些什麽,按照四季崎記紀的計劃那樣去戰鬥——不愉快之極。”
“哦……”
否定姬是四季崎記紀的子孫,七花對於這件事在驚訝之前首先理所當然地似的點了一下頭。
這樣想的話就能想通很多事情了。不,若然不這樣想的話反而感到不可思議。
但是,這樣就,剛才否定姬所說的四季崎記紀的夙願是什麽?
“你也是這樣吧?”
右衛門左衛門繼續說道。
“你也,在戰鬥的時候也隻是為奇策士吧——實際上你也是這樣打算吧。所以才會為了單單一個女人被殺而心懷怨恨,隻身一人地闖入這尾張城,讓我們見識了非常之不得了的舉動。這個直接仇恨對象的我,下達那個命令的公主大人,還有奇策士本來要報的仇——討伐家鳴匡綱將軍。可是這全部,也隻不過全在四季崎記紀的掌握之中——”
“看來,你們有哪一點想錯了啊。”
“恩?”
是意想不到的反應吧——對於七花所說的話,右衛門左衛門非常難得地歪了一下頭。
“想錯了嗎。那為何那個樣子,穿著奇策士的衣物。那不是將奇策士的意誌——奇策士的遺誌繼承下來的標誌嗎?”
七花沒趣地,憂鬱地。
幹脆以不滿的語氣說道:
“怎樣說呢……果然啊,為了誰而去做某事這樣的,人也後——刀也好,不是很難做得到嗎,在失去了咎兒之後我這樣想到。”
“……”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始終一如既往,為了咎兒而戰,雖然實際上就是這樣一路過來——剛開始是沒有任何覺悟地遵從咎兒,從途中開始變得抱有覺悟地為了咎兒地去遵從咎兒……,結果,不知從什麽時開始真庭食鮫那家夥說的話似乎變成了事實。”
為何而戰?
若然需要去想這種事情的話,
本來就不需去戰鬥。
“因為啊,在最後,咎兒也是隻顧一味地想著自己。”
“自己?”
“直到最後的最後,自己任性地,對我說出要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存下去。真的是非常任性啊——真的很過分啊,那樣說的話。可是,右衛門左衛門,不是沒有辦法嗎?”
七花淡淡地,無所求地笑著。
無力地笑著。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咎兒。”
“,,,,”
“就是對這樣的咎兒——感到喜歡。所以——我也同樣地,想隻為自己而戰。”
“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麽闖進這尾張城?”
“為求一死。”
七花立刻回答道。
右衛門左衛門一問七花就立刻回答道。
“雖然咎兒叫我生存下去——但我已經沒必要再去遵守那個命令了。左右田右衛門左衛門——我認為能夠將我殺死的,除你之外別無其他。”
隻有殺了咎兒的你——能夠做到。
聽完了七花說的話,
“不笑。”
右衛門左衛門說道。
“一點也不好笑呢,以像小孩子想鬧脾氣一樣的理由竟然闖進了一國之城之內……若然這也是四季崎記紀的計劃之內的話,確實挺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