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審訊與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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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直奔審訊室而去,隻見審訊室單向玻璃外已經圍了好大一圈人,高齊麓作為最權威的犯罪心理專家也正一邊手拿著文韜的資料查看,一邊在外麵觀察裏麵的情況,而裏麵正在審訊的警察正激動的拍打著桌子,好像十分憤怒。

    看到兩人過來,眾人紛紛問好。

    “都散了吧,黃局安排我和魏隊親自來審問,為了讓嫌疑人放下戒心,你們都去監控室吧。”為了順利的和文韜串供,自然不能讓太多人在外麵看清過程,更何況他們的目標高齊麓就在其中。

    眾人雖然不解,但還是離開了,因為此前有過相似的經曆,所以大家也沒多說什麽。

    不過裏麵正在審訊的兩人還不知情,依然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與一言不發的文韜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剛打開門,對著兩人說道“你們出去吧,這裏由我和魏隊來負責就可以了。”

    原本還在大吼大叫的那個警察瞬間麵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上一秒的那副激動之情,與另一人一起敬了個禮,說了聲是便離開了。

    文韜看見魏瀟進來了,神情一動,準備說些什麽,但是看到旁邊還有一個陌生人就又把話憋回去了。

    魏瀟見文韜沒有第一時間在攝像頭下戳穿與自己合作的關係,鬆了口氣,這樣出去以後就可以少浪費很多口舌來給其他人解釋了。

    魏瀟一言不發,裝作公事公辦的樣子,文韜吃不準魏瀟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以他對魏瀟的了解應該不會是高齊麓的幫手來逼自己認罪,所以也學他的樣子沒有主動開口。

    三人中王剛率先開口,他是負責承擔主審官的職責,而魏瀟主要負責記錄。

    他說道“你似乎對我們有很大的戒心,是為什麽?”

    文韜假裝不經意見瞟了一眼魏瀟,見他微微的點頭,於是終於開口說道“畢竟我從一個報案人變成嫌疑人也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所以總是要謹言慎行一點,免得又攤上莫名其妙的罪狀。”

    文韜倒也不是真的在生氣,隻是看見牆角的監控在亮著,所以說給外麵的人聽的,解釋為什麽之前的時候自己並不配合審訊。

    “報案人?”王剛裝作毫不知情的吃驚道。

    魏瀟在一旁解釋道“其實我與這位認識,經常在他的書店買書,所以他有我的聯係方式,這次也是他發現的屍體並報的案。”

    魏瀟之所以直接捅破二人之間的關係,是因為根本瞞不住,但僅僅是顧客與老板的關係並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攝像頭前的高齊麓聽到音響中傳來這句話,微微眯了眯眼睛,判斷著兩人間真正的關係,以及文韜是“罪犯”的可能性。

    “那你為什麽不打110而是向他報案?”王剛又問道。

    文韜見魏瀟輕微的搖了搖頭,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說實話,於是編了一個理由“我在情況緊急之下隻能想到自己唯一認識的警官。”

    這個借口不算完美,但也說得過去,王剛點點頭沒有在這點糾結,畢竟這些話隻是說給攝像頭前的高齊麓聽的。

    “正好你認識的魏警官也在這裏,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那麽言歸正傳,說說看你所知道的案件經過吧。”王剛微微一笑,側頭向文韜示意魏瀟也在這裏,魏瀟也配合的點點頭,兩人沒有再向剛剛審訊的兩位警察一樣給文韜施加壓力,而是表現出一種更為懷柔的姿態。

    此時魏瀟在監控的死角給文韜做手勢,示意自己背後的牆上的監視器。

    注意力全在魏瀟身上的文韜自然看見了這個暗中的手勢,文韜心領神會,裝作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可以,但是要先把攝像頭和錄音器關了,並且讓這個玻璃外的人都離開,我接下來說的暫時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這不合規矩。”魏瀟跳出來說道。

    文韜在心中給魏瀟的演技點讚,我差點都信了不是你讓我說這句話的了。

    王剛擺擺手打斷魏瀟的話,聲音依舊柔和的問道“你是不相信我們?還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但是我們的審訊過程最終依舊會上報上去,你要相信人民警察不會讓老百姓失望的。”

    文韜略帶譏諷的說道“但事實上我坐在這裏就已經代表你們內部出了問題,不然我一個報案人怎麽就變成嫌疑人了?我相信你們可不代表我就會相信其他人,所以除非你們強行逼我認下這個不存在的罪,不然我是不會開口的。”

    王剛與魏瀟麵色一凝,互相低聲交流了幾句,再重新抬頭說道“可以,但是我們會根據你的口供來把這次的審訊記錄上交到誰的手裏。”

    見文韜沒有異議,王剛按下了兩個按鈕,關掉主攝像頭並把單向玻璃變成了雙向玻璃,讓文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麵的情況。

    審訊室一般都有兩個攝像頭,一個是在顯眼處的帶有錄音拾音功能的主攝像頭,另外一個是不易察覺但隻能拍攝畫麵的針孔攝像頭。

    不過兩個攝像頭一左一右都是麵對嫌疑人的那邊,審訊警察做一些表情是拍不到的,所以魏瀟才能給文韜傳遞一些信號,還好兩人之間有些默契,能夠通過眼神理解對方要表達的意思。

    不然隻能由王剛來引導文韜說出他們想要的話了,隻是這樣就比較明顯,有一定風險被高齊麓看穿,提前被識破這個局就很難彌補了。

    在關掉主攝像頭後,三人都鬆了口氣,但是魏瀟還是提醒了一句“不要亂動,這裏還有一個針孔攝像頭,但是沒有拾音功能。”

    文韜一臉嚴肅“攝像頭是朝向我的嗎,那麽外麵有人會讀唇語嗎?”

    魏瀟說道“我們分局沒有,隻有在特定的時候才會從其他分局調過來,所以我們可以放心的說話了。”

    文韜“你們搞清楚為什麽變成是我坐在這裏了嗎?他背後所依靠的人是誰?”

    魏瀟“弄清楚了,他背後沒有別人,這種案件也不可能有誰的觸手能伸到這裏來,隻是他在來的時候的警車上給我們局長打了個電話讓他誤認為你才是凶手,所以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你。”

    文韜疑惑“他說了什麽,竟然能讓我坐在了這裏?”

    魏瀟“不清楚,但對於他的身份而言並不是十分困難,不過也算幫了我們一個忙,他倉促之下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誣陷你是凶手,這本身就是一處破綻,不是輕飄飄的來句‘認錯了’或‘誤會了’就能解釋得通的。”

    文韜點點頭“那我現在還不可以出去嗎?”

    魏瀟“你隨時可以出去,但是我們需要你暫時坐在這裏陪我們演一場戲。”

    文韜“什麽戲?”

    這時王剛開口“我們需要做一份偽證,除你以外,還需要一個假的證人……”

    監控室內的高齊麓看見鏡頭前的三人嘴唇一直在動,但是不知說些什麽,有些懊惱在斯坦福的時候沒有選修唇語課程。

    轉念一想,就算學了也是英文的唇語,和華文沒什麽關係。

    不過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是什麽,但是很顯然對方已經意識到是自己用了些手段把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與文韜替換了,現在對於警察都不是很信任,這也算是對自己有利的一個點。

    而且雖然自己在來時倉促間把嫌疑人的身份推給了文韜,但是在剛剛查看了他的資料後發現,各項數據居然意外的契合。

    身高體重與自己相仿、富二代的身份代表他接受過高等教育、孤兒身份讓他有了反/社會人格、書店老板身份讓他知道了許多醫學與人體的知識,更何況在擁有作案時間與空間的同時還認識其中一名死者。

    所以今天這凶手的身份,他不是也得是了!

    看著監控內情緒逐漸激動的文韜和王剛,與在當中勸阻兩人一臉無奈的魏瀟,高齊麓麵露寒光,儒雅之相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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