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案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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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韜瞥了一眼後門上的攝像頭,不知道在被高齊麓破壞掉前拍到了多少內容,但其實對於自己之前準備好向魏瀟他們的說辭也並沒有太大影響。

    文韜在心裏對天一哭喊道:“老板,救我。”

    天一立刻就有了回應:“救你什麽?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文韜:“但問題就出在這……他死在我這裏了,就算有證據證明他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且他先想要殺我,但是我依然很有可能會被判防衛過當,我不想坐牢……”(現法律條文已經修改,在受到生命威脅的情況下,有了無限自衛權,但是文韜所在的世界還未修改)

    “你想我怎麽救你?”

    “我之前想的是把屍體處理後,然後和告訴魏瀟,高齊麓在襲殺我失敗後逃逸了,我不知他的去向,並再把後院屍體位置告知他們,這樣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他們大概率在找不到魏瀟後會判斷他畏罪潛逃,但這些隻是理想情況下,如果魏瀟他們並不信任我的說辭,在查過其他地方監控後發現高齊麓進來後就沒有再出去過,會對我起疑心的。”

    天一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呢?”

    文韜不好意思的說道:“所以可以請您幫忙,把監控視頻改成他在襲擊我失敗後,知道自己無法逃脫的情況下自殺嗎?”

    天一:“這很簡單,可以用複活獎勵來換,那麽我就開始了。”

    “等等!我用其他東西交換可以嗎?”文韜連忙說道。

    “哦?”天一饒有興趣。“你確定足夠分量來換取我的幫助嗎?”

    “我確定。”文韜相當自信。

    “您玩了這麽多遊戲,知道‘魔網’嗎?您之前說可以更改物理規則,那麽是否可以在地球新添加一個魔幻規則呢?就像是‘魔網’或是給地球載入新的魔幻資料包一樣的東西,這樣人類就可以使用超凡能力,而您也不必受累經常用神力維持穩定了。”

    天一半天沒有回話,看來應該是在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行性,過了半晌,天一說道:“不錯,你終於有點員工的樣子了,這個提議通過了,視頻和指紋我已經弄好了,現在你可以打電話通知他們過來了。”

    另一邊,成功把慕時接到警局的魏瀟正在調查一個外賣小哥,正是他敲開了慕時的房門。

    但在出了小區後被一群警察圍住帶到了警局,在慕時說不是她定的之後,外賣小哥蒙了,他隻能在不停的辯解他隻是一個送外賣的而已,啥都不知道。

    接到文韜的電話,急忙又帶隊趕往書店,由於書店後門是在小巷裏,現在也不過是早上7點半,所以還沒有人經過,高齊麓的屍體也沒引起什麽騷亂。

    魏瀟看見高齊麓跪倒到地上,喉嚨裏插了一把匕首就這樣死去了,非常吃驚,立刻派人保護現場,收集指紋血液等證據,作為唯一一個在現場的人,文韜無疑有最大的嫌疑,但不等魏瀟詢問,文韜就率先開口道:“你跟我過來吧。”

    說完,就帶著魏瀟到書店收銀台,播放後門發生經過的監控錄像。

    整個視頻大致上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天一把最後文韜出刀的片段改成了高齊麓撿起地上的匕首自殺了。因為沒有聲音,所以由文韜在一旁解釋視頻中兩人的對話,最後高齊麓自殺的原因也變成因為無法逃脫,加上沒有注意有監控視頻,所以選擇自殺來嫁禍文韜,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不要用正常人的大腦考慮一個瘋子會做出的事情出來!

    魏瀟這些年都已見過上千個犯人,自然知道什麽人都有,於是相信了文韜所說的話,畢竟監控錄像不會撒謊。

    如果文韜所言是假的,那麽其他的答案隻會更加的荒謬。

    於是在清理完畢現場後,文韜再次與魏瀟去到分局了。

    因為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文韜讓一同過來的慕時先回去休息一天。

    但慕時沒有同意,她今天什麽忙也沒幫上,自然也不好意思休息,反而更要開店挽回文韜的損失。

    知道拗不過慕時,也隻能同意了。

    期間文韜也告訴了魏瀟還有一個屍體的地點,因為兩三周內剛翻出來的泥土顏色和周圍還是有些差別,所以警察們沒有多費什麽力的就找到第一個屍體,這也將成為高齊麓罪證的最後一塊拚圖,雖然凶手已經伏誅,但起碼可以洗清文韜的“冤屈”,也對外界有了一份說辭。

    而且據魏瀟所言,他們真的找到了一個“證人”。

    文韜沒想到的是,魏瀟所說的證人竟然是高齊麓的妻子。

    來到熟悉的第三審訊室,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文韜是在外麵,透過單麵鏡觀看王剛與高齊麓妻子的交談,她沒有坐在審訊椅上,而是坐在了一個輪椅上,並且也像高齊麓一般沒有帶上手銬——畢竟她是證人而非犯罪嫌疑人。

    這是一個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溫柔婉約的南方女人,麵對王剛的提問,她並沒有回答,反而說講起了故事。

    ……

    她與他相識於洛杉磯。

    他是斯坦福的高材生,暑假前往距離學校不遠的洛杉磯旅遊,而她則是去洛杉磯找親戚迷路後,偶然找到了他問路,緣分,就這麽誕生了。

    在她回國後,雖然兩人天各一方,但靈魂共振之人的心卻很近,他們交流也越發的頻繁,最終也不知是誰捅破的這一層紙,反正他們就因此相戀了。

    畢業後,他放棄了美國高薪的工作,選擇回國,來到她的城市,與她一起成立了一家心理診所,為兩人的未來所打拚。

    他在為病人診療後所受的傷也被她所治愈,而為了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同時他也發揮了他犯罪心理學的知識,為這個城市的和平與安全做出努力,也因此認識了許多大人物。

    他們賺了很多錢,也因此結了婚,他做到了給她富足生活的承諾。

    他的診所越開越大、名氣也越來越廣、認識的人越來越多、破案的卷宗越來越厚、診療的病人也越來越刁鑽。

    漸漸地,她發現她已經不能夠像從前一樣治愈他疲憊的心了。

    他太累了。

    她也曾勸過他休息,他們所賺的錢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人一輩子的財富了,不必再那麽辛苦,但他隻是沉默著搖搖頭。

    他的名字,是出生在湘州的老紅軍爺爺取的,寓意是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能與嶽麓山平齊的頂天立地好男兒。

    他覺得自己離配得上這個名字,已經很近了。

    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載滿了眾人希望揚帆遠行的巨輪,在抵達目的地前,已經停不下來了。

    一直到那次,他們破天荒的發生了爭吵,這是他們相戀與結婚這幾年來第一次吵架,他麵色赤紅,十分生氣,覺得她根本不支持他的事業,然後失手將她推下了樓梯,她僥幸得以生還,但雙腿卻永遠無法站立起來了。

    他非常後悔、自責,從此以後開始加倍的對她好,但她還是發現,從那天起,他開始變了。

    他開始親自為她做飯,尤其喜歡做各種各樣的葷菜,常常買來還活著的動物現場在廚房宰殺,說這樣的更新鮮。

    她知道他隻是在享受殺戮的過程,但她並不害怕,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的,隻是擔心他的心理狀況,也曾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

    他拒絕了,他驕傲的說,他就是這座城市最好的心理醫生,誰有資格來幫他看病?同時也安撫她,他自己知道如何排解的。

    他撒謊了,他當然知道自己病了,但並沒有想過治愈這個疾病,他享受殺戮的過程,喜歡鮮血淋漓的場景,做菜成為了他最好的借口。

    但他也越發的不滿足隻是殺死小動物,他渴望更大更多的生命在他麵前死去,然後,它出生了,它是一個誕生於殺戮之中的魔鬼。

    她發現他常常一個人在廁所自言自語,但在她麵前時又不曾露過半分端倪,依舊是那個好好先生。

    但她家周圍,已經經常開始有寵物失蹤的案件了。

    一直到最後一次,她發現她的保姆不見了,他說是因為保姆玩忽職守,害她沒有吃上早餐,把她辭退了。但她可沒有忘記,昨晚他衣服全是泥土,滿身大汗回來時的樣子。

    她知道,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但她也知道,如果把這件事說出來,迎接他的將會是什麽,她彷徨無助,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先把這事埋在心底。

    但當她看見新聞,連環殺人案出現了四位死者,凶手卻依然逃脫法網的時候,她知道不能再這麽錯下去了……

    聽完她所述說的故事,文韜不知道怎麽評價這個女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從犯,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受害者。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個無助的,剛失去心愛丈夫的殘疾女人。

    並且,她還會麵臨法律的審判,起碼包庇罪是逃不掉了。

    或許,她也想用這種方式贖罪吧。

    “唉。”歎了口氣,文韜走出了審訊室。

    正在外麵抽煙的魏瀟發現了他,開口問道:“裏麵審完了?”

    文韜搖頭,說道:“再聽下去,我都快可憐他們夫婦了。”

    魏瀟不解道:“她也就算了,高齊麓有什麽好可憐的?”

    文韜沉吟了幾秒,還是決定說道:“高齊麓在自殺前,說過一句遺言。”

    魏瀟來精神了,問道:“什麽遺言?”

    “他說,他最想要殺的人,是他自己。”

    說完,文韜與魏瀟兩人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