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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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皇後沒有直接回答二公主薑璿珍,而是淡淡問:“你剛剛不是說要帶幾個妹妹去禦花園嗎?”
“是。”沒能達成所願去巴結太子,薑璿珍低下頭暗暗撇了撇嘴。
“那你就帶幾個妹妹去禦花園玩耍吧。”
“那兒臣就告退了。”
馮皇後點點頭,不忘叮囑:“你是姐姐,要好好照顧幾個妹妹。”
“是,兒臣定會照顧好幾個妹妹。”隨後,薑璿珍帶著幾個公主向馮皇後再次恭敬施禮後退出。
討厭的人離開,崔知微高興地衝著馮皇後問:“皇後姨姨,您這兒還有多餘的糕點嗎?”
“怎麽?”馮皇後笑著問,“你是現在就要吃?還是等餓了時候再吃?”
“才不是我要吃,”被曲解了心意,崔知微小嘴撅了撅,“我是想要拿給太子哥哥吃。”
馮皇後很想說鈞兒不喜歡吃糕點,轉念一想,若是這小家夥去送,沒準鈞兒會喜歡呢?於是叫鳳翔宮的掌事姑姑寧娟裝了各種各樣的糕點領著崔知微前往東宮。
就崔知微那兩條小短腿如果走著去,恐怕天黑都到不了東宮。她和齊氏每次進宮都有軟轎伺候,這次去東宮也一樣。
薑玄鈞今年十五歲,因為馮皇後懷著他的時候遭人暗算,打出生起他的身子骨就弱。這讓他養成了喜歡清靜,不喜歡被打擾的習慣,可是總有人例外。
一個是崔知微,哪怕初見薑玄鈞,薑玄鈞對她很是冷漠,依舊沒有妨礙崔知微抱著他的大~腿歡歡喜喜叫哥哥。
怎麽著?自家三個哥哥還不夠,非要再湊幾個不成?這是薑玄鈞最初的想法。可是不管他對崔知微如何冷臉,人家每次見到他照樣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等稍微大了一點之後改叫了太子哥哥。
哪怕是鐵石心腸,也總有被焐熱的一天。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雪團子一般的小可愛。
久而久之,薑玄鈞對著她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也習慣了她對自己的親昵,還會縱容她做一些他原本不喜的事。
馮皇後對崔知微好,並不單單是為了拉攏齊氏,還有就是崔知微能讓薑玄鈞高興。
不過除了這個小妮子,還有一人是個例外。
“表哥,前些日子我在書書鋪淘到了幾本話本子,都是些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故事。”宴景年說著話,將一大摞話本子抱到薑玄鈞的書案之上。他娘馮氏是馮皇後的嫡親妹妹,作為親表弟的他會時常進宮陪薑玄鈞。
薑玄鈞瞟了一眼,淡淡問:“你是想要自己看,才打著要送孤的名義買的吧?”
“那個……”宴景年撓了撓頭,“我不是看完後就都給你送過來了嗎。”
“孤不要。”薑玄鈞一口回絕,“等你走時全都拿走。”
“為何?”宴景年吃驚地抬頭看他,“我上次給你拿話本時,你可沒說這話。我還以為你喜歡,這些日子沒少往書鋪跑。”還讓他娘誤他已經改好,每次要錢都給的痛快。等知道他買的全是話本子,差一點打折他的腿。要不是他說是給薑玄鈞買的,估計一頓胖揍是免不了的。
“玩物喪誌!你平時多讀點正經書才是。”薑玄鈞難得用上教訓的口吻。
“我讀那些書幹嘛?”宴景年不以為然,“我又不用考什麽狀元。”
“可是你也得有真本事才行。”薑玄鈞繼續規勸,“萬一孤哪天不在了,你也好幫孤照顧母後。”
“呸呸呸,什麽叫你不在了?”宴景年被薑玄鈞這喪氣話氣得差一點暴走,“要我說,你平時讀那些書更沒用。有那個時間,找個武功高的師父教你習武,養好身體不是更好嗎?”他現在和崔知易那個家夥對上,多數是他落下風。
薑玄鈞苦笑,“孤要是能習武早就習了。”他不是不知道習武能強身健體,可是他的身子骨真的承受不起。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宴景年的眉頭都快要皺到一處,顯現出與他年紀不符的惆悵。
“如果有……”還用等到今天?“算了,別提那些了。孤乏了,你把那些話本子帶走吧。”
“別啊,我才來多大一會兒你就攆人?對了,”怕被攆走的某人轉移起話題,“崔家那個小胖妞和淑靜太夫人一同進宮了,你去不去皇後姨母那裏瞧瞧?”
提到崔知微,薑玄鈞蒼白的臉上染上一層笑意。見宴景年一臉期待,調侃了句,“想要見知微的那個人是你才對吧?”這兩年他總結出了一些規律,就是每逢崔知微進宮,宴景年這臭小子若是沒事兒一準會在隨後就進宮。
“哪是我要見小胖妞?”宴景年有些羞赧,“她是少有能和你走得近的,我才會問你。”
“孤今日確實有些乏了,改天吧。若是你想見知微,自己去鳳翔宮給母後請安。”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不知為何?宴景年感覺薑玄鈞今日處處透著怪異。
“沒有,”薑玄鈞否認,“孤就是乏了,想睡上一覺。”
“那好吧,”宴景年沒有繼續強留在東宮,“我這就離去,你好好休息。”又問,“用不用給你叫個太醫過來瞧瞧?”
“不用,”薑玄鈞輕輕搖頭,“孤這都是病了。”又道,“孤就不送你了。”仍舊堅持攆人。
“那我走了,改日再來看表哥。”雖有疑惑,宴景年還是抱起話本子朝外走去。
剛出書房門,就聽到崔知微歡天喜地的聲音傳來,讓他忽略掉了書房內壓抑的咳嗽聲。
“太子哥哥,我來看你了。”
宴景年眼睛一亮,“小胖妞。”
他都已經做好和崔知微打招呼的準備,可由於一摞書將他的臉完全擋住,崔知微到他跟前時避了一下,從他身邊吭哧吭哧走過。
進到書房,崔知到薑玄鈞跟前眨著大眼笑著說:“太子哥哥,我想你了。你不來看我,就隻能我過來看你了。”語氣一如既往的親昵。
薑玄鈞看到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明媚起來。哪怕身體虛弱,仍舊扯出一抹笑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你這丫頭跑什麽?看吧,頭上都是汗。”
言罷,他下意識摸到衣襟內想要掏帕子。想到了什麽,忙收回手,改用衣袖給她擦額頭的細汗,動作說不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