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家族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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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音按按發漲的太陽穴,她已經坐在這裏聽她父親何乾公爵講了三個小時了。
兩個半月以後的女神誕生日,她將會接受爵位繼承者授予儀式。
何乾從荊棘帝國建國之初,開始講述何氏家族的曆史。
這位父親似乎並沒有因為兒子的逃跑而悲傷,他一直在理智而嚴肅地給何音講著家族曆史。
‘就像哥哥不存在那樣。’
坐在她麵前的,被她稱之為父親的人,對她的好感度,隻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並且在她打了第一個哈欠以後,好感度下降到了百分之十五。
不過她早就不對父母親抱有任何感情需要,所以她腦海裏隻在盤算,明天要如何自己一人前往學院,又要怎麽獨自一人去下街區。
“阿音,你哥哥的事請我不想再說了,陛下之所以沒有對家族進行懲罰,是因為在漫長的五百三十年裏,我們家族犯過任何錯誤。所以,謹記,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要考慮你的家人。”何乾公爵刻意地擺出疲憊的樣子,並朝何音招招手。“來幫我整理一下衣領吧,下午還要去軍營。”
何音從來沒有和父母親近過,有些不知所措地走過去。
“阿音,你比你姐姐和哥哥都有出息,將來也會繼承我們家的家業。”
她不知道該如何整理衣領,就伸手像是拂塵那樣在何乾的肩膀和領子那裏拍了兩下。
“謝謝您的信任。”因為缺失和嚴肅家長交流的經驗,以至於何音隻能說出這種話來。
尷尬的談話本來還會繼續,如果不是何黎突然闖了進來。
“爸爸!你們讓阿音當繼承人!”她流著眼淚。“就因為我沒有紋章力量,我是一個殘缺的人。”
然後她突然看到了何音也站在那裏,立刻止住了哭聲。
“我。”何音低頭走到門口。“那,父親,我先去母親那裏陪她。”
何黎手中還攥著一塊手帕,她也感到十足的尷尬,她從來沒有當著何音的麵露過短,她一直表現得絲毫不在意自己沒有紋章力量這件事。
“你不用去打擾你的母親,你去外麵逛逛吧,作為繼承者,你不應該再像從前一樣隻是呆在深閨當中,也應該去見見世麵。”何乾其實是害怕何音現在過去,會引起妻子的不快,從而讓她覺察出什麽問題來。
“好。”何音正愁沒有理由出去,雖然現在天色不早,但如果乘坐馬車前往霰嵐大街,也能夠在宵禁之前逛上一圈,然後回家。
她帶了一名女仆,一名男仆出門。
上街區,克羅地亞大街,與霰嵐大街距離最近,不過這兒來的大多是男士,因為它出售地物品是武器、煙鬥還有書籍。
荊棘帝國和所有的封建國家一樣,大多數女人們不愛讀書,一輩子的奔頭是嫁人,即使擁有紋章力量的女性,也鮮少有能夠真正喜愛這些東西的。
“您好,請遞給我那把狼頭紋章加持的銀劍。”何音記得下午的演練中,許多人都有自己的武器。
“唔,讓我看看。是一位小姐!”一名帶著圓框眼鏡的瘦高個老頭,伸出他幹枯的手,拿了一把劍鞘上雕刻著狼頭的劍遞給她。“這把劍太沉了,可能不太適合您。”
何音把劍遞給旁邊的男仆。“有什麽適合我的,請拿給我,不過這把我也需要。”
老頭搖搖頭,連劍都沒拔出來試試,就立刻決定買下來,肯定又是哪個大貴族小姐出來替自己的父親兄弟購買禮物了。
“軟鞭,您瞅瞅,既能夠當作武器,又能夠係在手腕上。”
何音接過來,朝著空氣中甩了一下,卷起了一陣風,將前方道路兩旁放置的盆栽給掀翻了,男仆趕緊跑過去,和旁邊奔來的治安官商量賠償的事情。
“您擁有紋章力量?”牌科維這時候才正視起何音來。
‘我這是什麽酷炫的紋章力量,就這樣隨手一揮。’其實何音自己也納悶,她之前可是連西瓜都搬不起的嬌小姐啊。
“是的,先生。所以有什麽更趁手的武器嗎?”何音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將鞭子放回到老板牌科維手中。
“神殿的不死荊棘。”他開啟了紋章力量,好好觀察了何音體內分布的紋章氣息。
在瑞金那本畫集當中,她的紋章力量正是出現在荊棘條上。
“不死荊棘?”她第一次聽說,荊棘還能作為武器。
“不會枯萎。”牌科維點點頭。“您稍等片刻。”說完就走進裏麵的房間去了。
何音讓女仆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宵禁還有三個小時,而從這裏回家還需要四十分鍾左右。
她隻是找了一家最出名的武器鋪子隨便看看而已,哪裏知道店主很閑,甚至還拉著她反複試武器。
“您試試這個。”他遞給何音一根棕色發黑的荊棘條,上麵沒有落手的地方,何音不知道怎麽握,全是刺。
“您有手套嗎?”何音真誠發問。
“不需要手套,荊棘不會傷害您嬌嫩的肌膚,隻有當它揮舞起來時才具有殺傷力。”牌科維雙手遞給何音。
手感確實是綿軟的,何音拿穩以後,輕輕對準地麵揮了一下。
威力並沒有更強。
荊棘條很醜,何音搖搖頭。“還是給我軟鞭吧。”
牌科維惋惜地說:“您一定更適合荊棘條,相信我。我的這根品質太差了,您可以先適應它,以後再去找更好地荊棘條。”
“那好吧,兩樣武器都包起來吧,挑好看一些,便攜一些的盒子。”何音敷衍地答應了,還不忘交代店主包裝地事情。
她不能再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不過要怎麽獨自前往霰嵐大街呢,何音都逛了一個小時了,仍舊沒想出辦法來。
“瑪麗安,我需要獨自去一趟酒行,給我的學校的朋友們購買一些禮物,你們在馬車上等我。”多拉多酒行正在前往霰嵐大街的路上,何音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小姐,我可以陪著您過去。”女仆頭頂百分之五十的好感度,讓何音肆無忌憚地拒絕了她。
“不用,瑪麗安,你的衣服,大家一眼就認出是何家的仆從,你的背後都繡著家族的族徽,我們家剛出了那種事情,應該更加低調行事。”何音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年輕的女仆瑪麗安卻十分相信,她難過地低著頭。“我會在這裏等著您。”
何音已經邁開步子向酒行走去了。
路過那名男仆時,他還在與治安官交涉賠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