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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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太好吃了!”潼川龍嚐試著嚐了一口夜落塵做的辣椒炒肉,發出了讚歎的聲響。
呂銀也在一旁評價道:“這個和我在意大利的中國菜不同,很好吃。”
從小依然認定自己體內留著中國血脈的呂銀向來都對中國比較地親近,唐人街是他經常會沒事去走走的地方。本身因為母親雙親都是中國人,中文說得也還可以,很快就和那邊的中國人混熟了。不過在國外,中國菜一般都是重油重鹽,濃厚的味道幾乎想要將食客的味蕾給擠壞一般。所以呂銀雖然對中國比較親近,也依然不怎麽喜歡吃餃子之外的中國菜。
不過來到中國之後跟著馬力點了幾家外賣嚐試過,立馬便對中國菜改觀了。特別是現在品嚐的夜落塵做的菜,他才終於知道許多的參觀滿口寫著的“正宗”那兩個大字是多麽地重要。
哪怕是平常不太願意與人多接觸的拉比克,這個時候也在默默地往自己的碗裏添著菜。每到這個時候,他也覺得自己能或多或少地理解德馬斯這麽多年一直待在中國的原因。
到了深夜,臥室的安排還是與之前一樣,隻不過是讓紅蠍隊的三個人各自去書房或者是客廳打了地鋪,也沒有人再多管了。
馬力由於睡覺打呼嚕如震雷般的有力,而且打坐冥想的時候總是想著想著自己就還是睡著了,所以被一幹人等排擠,自己一個人睡到了書房去。但是那沉重的呼嚕聲還是如同鬼魅一般從書房的門裏飄出來。當初的德馬斯反正覺得這個房子隻有一個人住,周圍也沒有其他住戶,隔音的問題當然是沒有太上心了。
呂銀轉頭看去,潼川龍和莫克的身體都是一動不動,眼睛也自然地閉著,無法推算他們這個時候是進入了冥想狀態還是就那麽醒著。萬般嚐試沒有辦法進入冥想狀態的呂銀就獨自起身,上了樓去,從窗戶上鑽除去,一路彈跳上了樓頂。這樣都難度對於常年要執行懸賞任務的呂銀來說,根本算不上有多少的難度。
“嗯?”
呂銀聽到自己的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有些疑惑的聲響,抬頭望去,正是在這棟樓中的唯一一個女孩子——陳沐雨。呂銀的表情有些呆滯,猶豫了許久才打了一個招呼。“你好。”
陳沐雨借著今晚較為明亮的月光看清了是呂銀之後便轉回了頭去,似乎並不打算答複一個“你好”回去。
呂銀爬上去之後便坐在了最靠側邊的邊沿,距離陳沐雨著實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之前死死都無法進入冥想狀態雖然很痛苦,不過他現在上來了之後和一個異性這麽不出聲地待著這會兒反而感覺更痛苦。不過這個時候自己又轉身離開仿佛顯得十分地不合情意,沒有這方麵經驗的呂銀一時半會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另一邊陳沐雨也在自己的心裏想著一些事情,這些天她都在進行一個魔法的研究,不過或許是因為跨越了等階的緣故,學習難度十分地巨大。
“那個,你也是心很亂嗎?”躊躇了許久,呂銀終於開始無法承受這樣尷尬的氣氛,率先開口問道。
陳沐雨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表情。“還行。”
陳沐雨可完全沒有要跟呂銀繼續聊下去的意思,當然也不可能往下追問“那你呢?”之類十分順其自然的話。或許這也就是和陳沐雨聊天的難度所在吧,她從來隻表達自己的感受,很少在意別人是怎麽想的。
“我啊,因為家庭的原因,一直到現在都很難靜下心來。往常都是不斷地不斷地不斷地鑽研著魔法,可是一閑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感覺。”呂銀也開始不再在意陳沐雨的意思,開始猶自說起了讓自己心亂的事情來。
陳沐雨也是目視著遠方,或者是不時地望一眼天上的星空,呂銀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聽。
“我雙親的事情,其實我隻說了一個開始。你記得他們是去了什麽地方的吧?”呂銀從來都沒有跟人提氣過的事情,這個時候卻有些故作輕鬆地在說著。或許,也是由於他覺得陳沐雨這樣不願意和別人有所接觸的人,肯定不會將自己的事情給說出去吧。
陳沐雨淡淡地回答道:“意大利。”
“對,他們去了意大利之後就……”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意大利,稱得上是一個十分自由的國度,也沒有人會專門找呂輕卿和顏琴的麻煩。工作了一些年頭手裏多少有一些積蓄的呂輕卿就開始謀劃著要做生意,顏琴也當然是全力支持他,自己做設計賺來的錢幾乎也都交了呂輕卿的手裏。
呂輕卿的家族呂家其實也可以說得上是書香門第,祖上三代都是教書人,呂輕卿當然也不容許例外。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一心想要遠走高飛的呂輕卿便獨自離家陪著顏琴到了意大利,這也是之後呂家的人找上門來的時候顏琴才知道的事情。
到了那裏,呂輕卿寒窗苦讀得來一肚子的墨水仿佛都像是被倒空了一般,沒有半點用處。為了維持家用,他就隻能像許多的外來人一樣,做著簡單勞苦的體力活。
過了有四五年的時間,狠下心來想要改變生活的呂輕卿便拿了所有的錢去做生意。一開始也算得上是有聲有色,生下了呂銀之後一家人還一度搬到了更大更豪華的房子裏去。
呂銀也嚐問自己的母親,父親為什麽要給我起這樣的名字?
顏琴一般都會笑著回答:“銀的化學符號Ag,來自於銀的拉丁文名稱Argentum,是“淺色、明亮”的意思。你爸爸是希望你的生活可以豐富、精彩一些。”
這當然是一個十分完美的解釋,同樣的願景叫“呂銀”可比叫“呂明亮”來得要內涵得多了。
不過好景不長,呂輕卿的生意開始每況愈下。自呂銀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後,家裏的條件就一直很艱難,習慣了這樣生活的他也從來不問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