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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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花沉月將他拎著推出去,傅北星撞到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盞,劈裏啪啦的掉到地上,很吵。

    花沉月有些癲狂的笑,“若不是你,阿清怎麽會死!怎麽會無藥可救!”她說的自己也沒有了力氣,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傅北星原本還想掙紮起來,但是花沉月的聲音如雷聲一樣,他一下子被抽幹了力氣,重新坐到了地上,“你胡說,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你就是在胡說,廉弟怎麽會死呢?他答應我,會一直輔佐我的,你說啊,他答應我的!”

    外邊不知什麽時候起了風,天氣也陰沉了起來,雷聲轟鳴,雨點打在窗戶上,打在門扉上,就下那個很多人的心跳。

    “皇上沒說什麽事情?”中宮的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年輕華貴的婦人,這婦人身後站著一個臉上帶著陰笑的太監。

    她玩弄著手中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不經意的抬眸看向下邊的女子,“你可還聽到了什麽?一點一點都說出來,早點做好這件事情,本宮也早點派人去給你父母治病。”

    “回稟娘娘,奴婢說的沒有半句是假的,”這個女子一身紅衣,倒是絲毫不見戰栗,思索了一會兒,繼續道,“好像是聽說,敬,什麽疫病?”

    她說完之後仍在思考,卻沒有看見上座的皇後眼中露出的一抹陰冷狠曆,她轉身,與那公公視線相交,得逞的點了點頭。

    “沒事了,你先退下吧。記住自己的本分,安心做事,本宮自然保你榮華富貴。”皇後雍容大度,緩緩地說。

    “奴婢告退。”那女子重重俯身行禮,低頭走了出去。

    “竟然會這麽順利?”說這話的是那個太監,他已經從皇後的椅子後邊走上前來,言語中多了一縷疑惑。

    “本宮早就說了,他不過是個王爺,先前能夠保住性命已經不錯了,既然沒有做成皇帝,哪裏還會有那樣好的運氣?”皇後拎起夜明珠,透過珠子看殿中擺設,“現在呢,你打算怎麽辦?”

    “既然可以確定是敬王得了病,那他就在也好不了了。”太監笑道。

    “這一次呢?你又有幾分把握?”皇後問。“聽說他府邸中有花源穀的神醫,保不齊會被治好。”

    “神醫?閻王叫他三更死,誰能留他到五更,我不僅要傅清廉死,若是那個什麽醫聖一定要多管閑事,我不介意讓他去陪葬。”太監伸出手來,盯著掌心,陰狠的,緩緩說道。

    京城中對於傅清廉的事情有很多傳聞,若是有心人仔細推敲,就會發現這些傳聞都是在敬王已經死了的傳聞之後,一夜之間彌漫整個京城的。

    很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王府之中一片安寧,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仆從們除了都帶著麵紗,剩下的事情就跟平常一樣,不是哪位美人罵了哪位丫鬟,就是哪個仆人病情怎麽怎麽樣。

    若是再往王府中走,就會聽見嗚嗚咽咽的哭泣聲,那是王府最偏僻的地方,白色的帷幕低低的垂下來,遮住了一個小小的,卻很精致的靈棚。

    跪在靈堂前哭泣的,當頭就是孟紅衣。靈堂外是一個籠子,籠子裏坐著一個心念如灰的女人,這女人衣衫襤褸,臉上已經有了灰塵,她卻隻是怔怔的盯著靈堂的那口漆黑的棺材。

    這女人就是花沉月,孟紅衣說要將她拎出去喂狗。

    月亮被藏在了烏雲裏,天地高大又黑暗。

    翠華急匆匆的跑進來,低聲在孟紅衣耳邊說話,孟紅衣麵色一變,努力的伸出袖子,將臉上的淚痕擦幹,起身來,惡狠狠的盯了一眼花沉月,然後隨著丫鬟走了出去。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究竟怎麽了?”待到孟紅衣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口的時候,聽到孟振東的聲音。

    孟振東似乎在努力的嘶吼出聲音,他不太敢看孟紅衣的眼睛,因為他太開心了,他來就是想要看看傅清廉究竟有沒有死透,就算剛出門的時候為了逼真的效果聞了聞洋蔥,眼神裏的笑意也很難掩藏住。

    不過好在孟紅衣似乎悲痛欲絕,低垂著眼眸,根本就不看孟振東。

    “父親,女兒沒事。”孟紅衣穩聲道。

    “還說沒事。”孟振東扯了扯剛來的時候翠華給他的麵紗,似乎一下子想起來,這裏還有疫病,他的眼神有些嫌棄與畏懼,卻還是挽住了孟紅衣的手臂,“那你為何心神不寧,看上去這般沮喪?莫不是,坊間的傳聞是真的?”

    孟紅衣抖了抖,轉身與孟振東一起走,輕描淡寫道,“什麽傳聞?”

    孟振東眼神不動的盯著孟紅衣,“說皇帝在敬王府門口大吵大鬧,乃是因為敬王,死了?”他不自覺的想笑,努力的壓抑住神情,板著臉道,“你也知道,父親雖然與他是政敵,但他既然娶了你做王妃,他若是死了,我又豈能不心疼你?”

    孟紅衣沒有說話,隻是咬唇,以此轉移注意力而不讓眼淚流下來,“父親從哪裏聽到這樣的消息?王爺確實是感染了疫病,不過有神醫在,神醫說,總會治好的。”

    “乖,我的好女兒,你怎麽也不與父親說實話?既然王爺還活著,你為何哭的眼睛都腫了?”孟振東因為忍不住開心與著急,語氣變得忽高忽低,十分刺耳。

    孟紅衣因為抽泣身體不停地抖動,頓了一頓,還是道,“父親,這是因為王爺說他想休了我,娶那個神醫!”

    孟振東眯了眯眼睛,眸中全是不信,孟紅衣向前走了兩步,“我有什麽不好,可是我有什麽不好?”

    她借著這兩句委屈的哭出來,孟振東卻在心中不平,明明是他的女兒,真是白眼狼,他冷眼看孟紅衣哭,還是偽裝出笑意,“那我方才來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孟紅衣果真頓了一頓,然後大哭不止。

    孟振東又有點心疼,孟振東走過去摸著孟紅衣的頭,皺眉道“你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就算敬王不喜歡你,你是我的女兒,大不了為父帶你回去,嫁給更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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