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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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紅衣哭的更厲害了,幾乎抽泣的不成聲音,她原本就因為敬王不喜歡她而委屈,此時孟振東倒是正好說在她傷口上。
孟振東全然不知,隻是做出一副關心模樣,引誘道,“他若是死了,便更簡單了,父親帶你回家去。你隻需要告訴父親,他是不是死了?你帶我去見見他,讓我去跟他說明白,我女兒金枝玉葉,他看不上,是他的損失。”
孟紅衣紅著眼睛抬眼看了孟振東一眼,隻看到孟振東眼中的開心激動,她不動聲色的低眼,啜泣著點了點頭,就要將孟振東帶去靈堂。
靈堂除了一個籠子裏的花沉月就沒有別人了,夜風吹動白色的帷幔,嗚嗚咽咽的像鬼一樣。花沉月的眼睛忽然警惕起來,她沉沉的妄想夜幕下的屋頂。
終於來了,等了好幾天,這些人終於忍不住要來了。
像風一樣掠過來黑色的身影,轉瞬就消失不見,若不是為了阿清學了幾天武功,花沉月定然會以為隻是自己眼花了。
烏發遮住了她的臉頰,她提起精神,暗中喂了自己一顆藥。
剛剛咽下去,脖子就被什麽重物襲擊了,花沉月於夜色中扯出一抹不為人察覺的笑意,自然的倒下去。
“就是這裏,一會兒便有人來,快打開棺材看看。”有個黑衣人壓低聲音道。
然後便是輕微的聲音,“確實是敬王。”一個黑衣人道。
“不行,有神醫在這裏,還是要萬全才好。”另一個聲音道。
隨後是刀劍直直的插入血肉的聲音。
花沉月閉著眼睛,隻覺得鬆了一口氣。
“就是這裏嗎?”孟振東道。
“有人來了,撤!”黑衣人低呼一聲,自地上掠身上去。
“王爺,王爺!什麽人,你們是什麽人!”孟紅衣幾乎有些撕心裂肺的喊,然而那些黑影隻是在屋頂停留了一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孟振東根本顧不上這些,徑直走到棺材前,他來的太是時候了,那群黑衣人沒來得及將棺材蓋蓋住,他剛好能看到宿日的仇敵臉色蒼白,已經沒有了呼吸,胸膛上的血洞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了。
孟振東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孟紅衣眼神微冷,神情諷刺,卻也鬆了一口氣。
孟振東根本顧不上這些,徑直走到棺材前,他來的太是時候了,那群黑衣人沒來得及將棺材蓋蓋住,他剛好能看到宿日的仇敵臉色蒼白,已經沒有了呼吸,胸膛上的血洞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了。
孟振東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孟紅衣眼神微冷,神情諷刺,卻也鬆了一口氣。
“真是沒想到,敬王竟然就這樣死了。”老人坐在屋中的椅子上,雖然麵容嚴肅,卻還是多少帶著如釋重負的得意。
“父親,敬王一死,朝廷上就在有沒有人敢反駁您的意見了,皇後娘娘主持中宮,您在朝堂,正是揚我們蘇家門楣的時候。”點香的年輕人麵容陰狠,卻也帶著笑意。
如此一來,等到父親死了,權傾朝野的就是自己了。
“皇後娘娘那邊怎麽樣?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嗎?”蘇赦若有所指。
“父親放心,皇後娘娘已經在試探陛下了,敬王死了的消息我會放出去,到時候再製造一些問題,皇帝便不得不依靠您。”
“哼,”蘇赦冷笑一聲,“你以為皇帝是個什麽人?他雖然愚蠢,卻固執的要死,就算是他不想重用我,也沒有關係,老夫畢竟還有一個小外孫。”
想起這些,臉上的得意就算是皺紋也藏不住。
傅北星近些日子很低落,每日幾乎不上朝,隻是將言官們所書寫的奏折一一批閱,他很認真,碰到很困難的問題,就去翻書。閑下來的時候就隻是聽兩天前收留的紅衣舞妓跳舞,然後飲酒唱歌。
“皇後娘娘駕到。”門外聲音尖銳的宮人喊。
“哦?皇後來了。”傅北星笑一笑,那笑容也沒有到達眼底,隻是伸手慵懶的將一旁的紅衣女子抱在懷中,看向衣冠整齊的皇後。
“皇後有什麽事嗎?”美人遞上美酒,傅北星便借著飲了一口,說的漫不經心。
“陛下萬安,臣妾隻是聽父親說陛下最近不上朝,因此來問問,看來陛下心情不是很好,可是有什麽事情?臣妾願意努力為陛下分憂。”皇後說話緩慢,語氣帶著淡淡的著急與關心。
“嘖,皇後總是這樣溫柔大度,不過,丞相跟皇後還說什麽了?”傅北星站起來。將懷中美人推開,走到皇後身邊去,他已經半醉半醒,眯著眼睛盯著皇後的眼睛,耳朵,脖子,皇後覺得心中颼颼的一陣冷風。
但她依舊挺直了背,等著傅北星說話。
“有沒有說,日後朝堂便是他的了?有沒有說,你們兩個就快成王朝的皇帝了?”
皇後一臉詫異,轉眸,“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及父親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
傅北星瘋瘋癲癲的扯皇後的袖子,又哭又笑,“天地可鑒,天地可鑒,朕也想相信你們啊,可是廉弟死了,廉弟死了。”
他說完就放開皇後的袖子,在宮殿中到處亂跑,皇後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卻急急上前來攙扶皇帝,皇後鄭重道,“陛下不要亂說,臣妾先是陛下的妻子,然後才是父親的女兒。”她其實沒想到皇帝蠢到自己還沒有表忠心,直接就告訴了自己事實,心中有點不安,便將先前想好的話又說了一遍。
傅北星果真停住了,轉頭似乎在尋找焦點,然後終於將目光定睛在皇後臉上,“你沒騙我?你說真的?若是你父親有二心,你站朕這邊?”
皇後一愣,心中的不安有些強烈,父親究竟做了什麽事情,為什麽皇上會疑心他,看樣子,皇上也不能久留了,她心中這樣想,說出話來神色穩定,“自然,臣妾一直愛慕陛下,尊敬陛下,惟陛下命是從。”
傅北星不醉了,他起身將皇後攙扶起來,點了點頭,露出悲傷的笑容,然後扶了扶額頭,“多謝皇後,朕現在終於放心了,朕身體疲憊,想去歇會兒,過兩日,再共商大計。”
皇後點點頭,溫聲道,“傳令下去,誰也不許打擾陛下,”然後福身,“臣妾先行告退。”
“陛下!王府中已經亂做一團,京城明裏暗裏都很危險,你這是要去哪裏?”身後小印子急切道。
傅北星哪裏還有剛才的瘋狂,他隻是換好了宮人服飾,“你給朕聽著,好好呆在這裏,遇到事情不必緊張,若能瞞住,就不要讓人進來,等我回來。”
他廉弟天生皇帝命格,怎麽會死,他不相信。那些太醫都說那個女人是神醫,神醫怎會連一時半刻的命都留不住?這一切一切,隻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一定有問題。
隻不過,難道自己真的這麽蠢?那兩個女人欺瞞孟振東與蘇赦的時候,可比對自己用心多了,傅北星心中有點難以言喻的挫敗與不痛快,看來不僅廉弟對自己很無奈,就連他身邊的女人都看不起自己。
不過,反過來想想,騙不騙自己當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廉弟還活著。他低著頭,努力學著平時小印子的模樣,安安靜靜出了宮門,然後直接朝著王府走去。
入了王府,傅北星驚訝的發現王府中還是如同平常一樣,來往仆從,時而停下來談談閑話,看來小印子說的不對,王府一點都沒有亂起來,平時孟紅衣張揚跋扈,但這次看,倒真的是大家閨秀,遇上事情沉穩的很。
傅北星穿著小印子的衣服稍微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時他看見從敬王府偏僻的一個角落出來了一輛馬車,他眼睛一熱,就要跟上去。
然而那輛車距離他有點遠,路上也有很多花石草木,還沒等走過去,就聽見那邊有人說話,他穩住腳步,緩緩退回去,連呼吸都不敢。
“本妃將王爺交給你,你若是不能救活,就算天涯海角,本宮也一定能抓到你,將你碎屍萬段,喂了狗!”孟紅衣不情不願的低喝。
花沉月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轉身卻又想起什麽,“你一個人在王府?”
“你竟不信本宮,我告訴你,本宮可不是你,王府若出一點亂子,我孟紅衣把頭給你!”王妃顯然有點暴躁。
看來廉弟就在這馬車裏了,這兩個女人可真是厲害,傅北星一直在努力抑製激動的心情,聽到這裏差點被孟紅衣逗笑,以前怎麽不覺得弟妹這麽有趣呢。
“我們這就走,你回去吧。”陳釋已經說過,王府的暗道本就是個秘密,知道的人很少,她不想因為一時不慎連累阿清。
孟紅衣看上去心神不安,聽到這話,才咬咬牙開口,“解藥呢?”
花沉月一愣,從懷中取出一方小瓶子,當日喂給孟紅衣的雖確實是毒藥,這次給的也是徹徹底底的解藥。她素以治病救人為熱衷,極少想過以毒藥控製人。
“這當真是解藥?”孟紅衣這幾日神經一直緊緊地繃著,到了此時本就激動,見花沉月似在輕笑,反倒半信半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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