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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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裏,小晴敲敲薛奕勳的書房,走到他麵前,畏畏縮縮地:“薛教授,我補考全部通過了。。”

    “那是好事啊。”薛奕勳看著書,不回頭看她。

    小晴小聲問:“薛教授,生物化學的卷子是你批改的嗎?”

    “試卷是我出的,閱卷人是戚老師。”薛奕勳還是不回頭看她。

    “哦,那你出的試卷難不難啊?”小晴問地更輕聲,小心了。

    薛奕勳合上書,回頭問她:“小晴,你這是怎麽了?這裏沒有人偷聽你說話,你這是怕隔牆有耳嗎?你不是參加了補考嗎?怎麽還問我試卷難不難?”

    小晴一下子埋下頭:“我是作弊通過的,每一科都是作弊過的。薛教授,我是不是要去寫檢討呢?”

    薛奕勳覺得她煩:“這是什麽動作?把頭抬起來。”

    小晴抬起頭,望著側麵,不直視薛教授。

    薛奕勳看她好笑,回答道:“潘小晴同學,我沒有監考,沒看到你作弊,你要是想承認錯誤,就去向你的輔導員寫檢討吧。”

    小晴立刻轉變了態度:“那我還是保留這個汙點吧,反正,我已經向薛教授承認了。走了。”她回房去了。

    薛奕勳眼角泛著不知該上揚還是下垂:她怎麽就這麽實誠呢?作弊也藏不住,非要懺悔,我可沒見過其他學生這樣。不過,她向我承認,不擔心我去揭發她嗎?

    重新打開書,薛奕勳笑自己也傻:我不會揭發她的,她這麽傻都可以意料到,為什麽我還在迷糊呢?

    第二日,薛奕勳突發奇想,看著後院的亭子,問小晴:“你覺得亭子裏是不是有些空蕩?”

    “是啊, 後院的湖泊挺大的,走廊蜿蜒曲折,亭子大大小小,最大的那個有兩間房那麽大,卻什麽都沒有,顯得空蕩了。”小晴像鑒賞專家一樣評論著,點頭看著:“嗯,我看,薛教授是要裝點一下這個亭子了,不如去捏一頭巨大的豬?”

    小晴被薛奕勳點了一下額頭:“你上輩子是豬嗎?怎麽什麽都離不開豬?今天我去市區買一架鋼琴回來,你和我一塊去吧。”

    “買鋼琴?原來薛教授會彈鋼琴啊?真看不出經常板著臉的薛教授會懂音律。”小晴樂地喋喋不休了。

    “再嘮叨就不讓你去了。”薛奕勳嚇她。

    “那我不說了,你也休想丟下我。”小晴在石路上抓住薛奕勳的手,緊緊不放:哼,等下在車上笑話你。

    薛奕勳被她的手抓地緊緊的,哪裏舍得丟下她?

    “小晴,你坐到後座去。”薛奕勳上車後說:“後座更安全。”

    “可是我想和你並排坐。”小晴不太想做後麵,但還是上了車,趴在薛奕勳的座位後說:“薛教授,那這個副座給誰坐啊?”

    “反正你身體好些了,才可以坐副座。”薛奕勳就這麽回答,也可換一種回答:如果可以,這個副座永遠都是你的。

    出發了,一路上,小晴興奮地不行,在後座上也坐不穩:“薛教授,你讀書的時候學習繁忙,工作時又工作繁重,你是怎麽抽出時間來學鋼琴的?是不是把你睡眠的時間用上了?還是,把你寶貴的戀愛時間搭上了?”

    小晴這話有點邪氣。

    “看來我有先見之明,讓你做後座是對的。要是你在前麵,恐怕要搶走我的方向盤了。”薛奕勳無奈地回答她:“不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

    “這些問題很重要啊。不過既然薛教授覺得無聊,那我就說些有聊的。薛教授學鋼琴的起因是什麽?你心裏是不是想彈奏給某個人聽?我想,應該是冉冉。哎呀,對不起,薛教授,說起你的傷心事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說了。”小晴在後座上終於安靜一會了。

    “你知道自己好吵了嗎?”薛奕勳說道,可他言不隨心:小晴,你說吧,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喜歡聽。

    過一會,小晴又趴在薛奕勳的座位後,開始問著各種各樣的關於鋼琴的問題:“薛教授,我會拉二胡,可以與你合奏嗎?要不,你教我彈鋼琴,我教你拉二胡、、、、、、。”

    好,你說什麽都好。小晴,我去買鋼琴就是為了你。

    薛奕勳在一家高檔樂器店門口停了下來,和小晴一起下了車。

    裏麵的門自動打開,迎賓小姐上前彎腰,禮貌地說著:“先生,歡迎光臨,請問您喜歡什麽樂器?”

    “我隨便看看。”薛奕勳不想讓人家帶著選,他要自己挑。

    迎賓小姐抬頭,對他笑笑:“那您隨便看。”

    一瞬間,迎賓小姐愣住了,站不穩了,說不出話了,舌頭打結,直捂著自己的心髒處,睜大眼睛,喘著氣:“天哪,他是誰啊?讓我快要暈倒了,就不能來扶扶我嗎?”

    領班見手下如此失態,就過來批評,捏一下她的手臂:“怎麽了?花癡啦,正緊點,要不今天算你遲到,這個月沒有全勤獎!”

    管理好嚴啊。可這位迎賓小姐已如夢了:“吳姐,我控製不住自己,不知道會不會被你扣全勤獎。”

    “不中用的丫頭,沒見過男人啊。”領班罵著:“行了,你站到一邊去。”

    這一段對話被小晴全部洗耳恭聽了,她跳著到薛奕勳麵前,撿了金元寶似的:“薛教授,那個迎賓小姐喜歡你,現在頭都暈了,被她領導罵到一邊去了,她激動地連全勤獎都不要了,你看人家一眼啊,雖不能給她什麽,但至少可以給她一個美夢啊。”

    薛奕勳捏住了小晴的酒窩,低聲說著:“你今天是打了腎上腺素嗎?從出門就話不斷,現在安靜一些,我要挑選鋼琴了。”

    “哦。”小晴撇撇嘴。

    但薛奕勳身邊不會就此安靜,本來就容貌身材俱佳的他,今日西裝革履,白襯衫領帶俱全,引來所有售貨員的目光:好帥啊。

    於是,讓小晴好笑的事來了,一群接一群的售貨員來了,聲音輕柔甜美:“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麽價位的鋼琴?我可以為你逐一介紹。”

    “不用了,我想自己試彈一下。”薛奕勳紳士地回複了售貨員。

    “哦,那您隨便看,有問題可隨時問我,我是12號。”售貨員捧著心走了。

    接下來是一個又一個。薛奕勳要瘋了,疲憊地說:“小晴,去幫我請經理來吧。”

    “得令。”小晴跑去請來了經理。

    不是讓經理來幫忙挑選,隻是讓他來守在旁邊,避免那些售貨員的傾慕幹擾。

    薛奕勳終於可以坐下靜心地彈奏了,小晴靠著鋼琴,在一邊笑話:“現在流行一句什麽話來著,‘如果長地帥是一種罪,那薛教授你就是罪不可恕。如果帥是一種錯,那薛教授就是千錯萬錯’。等著贖你的罪吧。看人家女孩子眼巴巴地看著這裏,我都跟著沾光。”

    “回去再處罰你,現在沒空。好了,安靜些,我要彈奏了。”薛奕勳開始彈奏。

    肩寬臂粗,五官俊雅,這是吸引所有女性的特點吧。加上他筆直的坐姿,優雅地彈奏,還有奏出的悠揚樂曲,他的身邊總是圍滿了一群姑娘。

    名曲《友誼地久天長》彈奏完畢,薛奕勳換了一架鋼琴,看著樂譜,彈奏了一首時下流行的愛情歌曲。圍觀的人更多了。

    沉浸其中的薛奕勳沒有看到圍觀的人。

    彈奏完畢,嘩啦啦的掌聲“好,再來一曲”。小晴在一邊不高興地撅嘴:你們是喜歡看薛教授呢,還是喜歡聽他彈奏啊?

    薛奕勳禮節性地向圍觀者行彎腰禮,感謝他們的叫好。

    小晴更嘟嘴了:薛教授,你對外人總是比對我更客氣。

    彈奏了幾架鋼琴,選定了一架,刷卡,開票,然後樂器店跟著薛奕勳的車,把鋼琴送到童話別墅。

    路上,小晴不斷地說著今天的不滿:“剛才有個售貨員說‘先生,你和你妹’,她才你妹呢。我又不是你妹。”

    洗洗刷刷地沒完,薛奕勳也就是開心地笑著:“是,是她們不對,她們對小晴沒有禮貌。”

    “薛教授你別這麽敷衍我的話,一點誠意都沒有,像是哄小孩,可我已不是孩子了啊。”小晴踢著薛奕勳的座位。

    鋼琴搬到童話別墅了,放置在後院的亭子裏了。潘小晴在那裏前摸摸,後看看。

    薛奕勳坐在鋼琴椅上,對好奇的來,我來彈奏,你來唱。”

    “真的嗎?”小晴飛跑著上樓去了。

    “真的。”薛奕勳笑對他的背影說。

    譜子拿過來了,薛奕勳看了看歌名《依戀》:是首愛情曲子吧?小晴隻是唱唱而已,就給她伴奏吧。

    開始演奏,悅耳的琴聲傳出,小晴也坐在薛奕勳的側麵,隨之唱了起來“依戀,坐在你身邊,看你的笑臉、、、、、、如果愛是座秋千,你就是,我的原點、、、、、、依戀,就在你身邊”。

    月色映照著湖邊,波光粼粼,歌聲沁人心境,小晴看著薛奕勳微笑,也讓他感覺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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