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直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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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直拒
楊嘉畫最近過得隻有那麽煎熬,但是千期月不知道,她每天在暗火燈紅酒綠,醉生夢死。她現在已經開始在舞台上唱歌了,每天晚上把之前約好的歌手遣散回去,自己一個人拿個麥克風在舞台上唱各種曲風的歌,有的時候靜如處子,有時候動若瘋兔,搖滾也好,抒情也罷,她都能駕馭,也虧得了她的音域那麽廣了。
“話說回來,你們好像從來沒告訴過我們你們爹媽的事情啊?要不要跟我們普及下啊?”葉帆站在千期堯麵前,抱著吧台裏一瓶藍色朗姆酒看著麵前臉色黑成一團的千期堯。這個家夥當年也是突然過來找他的,也是突然的結盟,然後突然的崛起,這麽多年他什麽都不知道,每天跟他們鬧鬧打打的,怎麽都沒有深入了解過他們。這兩個人連他們爹媽的事都查了個底掉,然而他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那種人沒什麽好說的,從小就丟起了我們而已,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提也罷。”千期堯貌似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他臉色更黑了一把,葉帆裝不知道,還想繼續插科打諢的套點話出來但是被千期堯繞進去了。他聽見他說:“我是不是對期月寄望太高了啊?”有點落寞的樣子,葉帆愣了愣。他隻覺得他對千期月是好上了天的那種人啊,這種話不應該他說出來吧?前麵的舞台上千期月抱了把吉他一個人在唱南山南,一身白衣的她在燈光的聚焦下怎麽看怎麽令人難過,她的聲音越空靈,整個場地就越安靜,最後沒有一個人人想說話,聽著她的難過不快,一點點沉進去。
“她也該自己往前走了,你管多了對她反而沒好處。”旁邊有個聲音突兀的響起來,千期堯抬頭看到身邊站了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男人,雖然他的話不怎麽好聽,但是在理,這點他知道但是不想改,打了招呼之後就專注的看著台上不再搭腔。穆逸被葉帆抓了手握住,輕輕湊在耳邊問:“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麽?怎麽過來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裏有朵煙花炸開了。穆逸回握他一下瞟瞟千期堯再看看他,葉帆撅起嘴無奈聳肩,他不聽沒人能阻止他。但是穆逸今個兒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他這幾天都要被楊嘉畫翻哭了。再不來倒到苦水真的是憋不住了。他當然明白自己勸不動千期月,也想著她不去了就不能再為了那裏煩心,索性就不跟她講那些有的沒的了,她不回去,他怎麽說都是白搭。
“阿堯,不是我嚼舌根也不是我自私,我是真的覺得她必須要自己往前走才行,你能幫她一時,但救不了她一世啊。她現在這麽消沉哪有點之前的樣子?”穆逸一邊拍掉葉帆不安分的手,一邊義正言辭的看著千期堯,他眉宇間的淡漠讓他眉頭皺起來。不是說哥哥不能幫妹妹,隻是千期堯把她保護得太好了,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人自從脫胎於地就是單獨的個體,有自己的人生軌跡也有自己本來的任務,受一遭磨練,才不算白來了人間,誰都想坐著吃喝,閑著等死,可是那有那麽容易?累才是應該的,舒服是留給死人的。要安寧隻能去墓裏找,這就是開始。
“要是我告訴你們……很多時候是她在幫我呢?”千期堯輕輕你喃一句,穆逸葉帆表示沒聽清,千期堯也不打算再解釋,看著兩個人笑眯眯的:“葉帆你給我調一杯我沒有喝過的酒我就告訴你們。”他沒喝過的酒那就少,走南闖北的人要沒喝過酒說起來都是笑話。千期堯在英國那幾年把歐洲所有的酒都喝了個遍,就連雞尾酒之國的酒都被他嚐了大半,很明顯的就是在為難葉帆,葉帆也知道,但並沒有撂挑子,點點頭就朝酒櫃去忙活了,好整以暇,千期堯明顯心不在焉。穆逸看著這一幕,嘴巴扁了扁還是夫唱夫隨的去了酒櫃,千期堯歎歎氣,不言一語。
他自然知道最近有什麽事發生,他也明白那些事情不可能瞞過千期月,他們很早以前就是自己的情報網,他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她明白的東西他也從不隱瞞,兩個人的確很默契,但每逢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弊端就暴露出來了,太了解有的時候並不是好事情,就像現在這樣。她明明幹幹淨淨的站在台上唱著安安靜靜的民謠,但是白色的棉布長裙下有多少傷痕苦痛隻有她自己知道,當然他也知道。
“那個人過來了,要讓他進來麽?”小白走了進來,站好自己的位置,看著麵前的千期堯一臉嚴肅。千期堯挑著眉故意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打開嗓子嚎了一聲:“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我不知道有人進來了。”就這麽一句話小白也就明白了,自顧自的出去了。
“雲台管理員啊……”喃喃一句,千期堯表示對小白的新身份沒有什麽感覺,不管怎麽變他都是小白,隻要他還在這家店裏做事就一定會有機會觀察他,他不覺得什麽事是他該了解的,但是日子還長,慢慢來。
門外的楊嘉畫看著小白臉色嚴謹:“讓我進去,請你了。”他已經不在乎了,他這麽多年所有的例外機會都給了千期月,不差這麽一次兩次的。低聲下氣又如何,沒皮沒臉又怎樣,他隻要能夠達到目的什麽不能做?身為資本家和追求者,他不介意再沒臉沒皮一點。
小白雙手抱胸,雪白的襯衫放在他身上怎麽穿怎麽好看。他一樣的挺拔,該說的事阿廉已經跟他說得差不多了,他很明白,這種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個勞什子的事,阿廉說出來了也好,他本來就不適合說這些,阿廉自從回了雲台之後就整個人都lo了,,每天茶不思飯不想,明顯的是喜歡千期月的表現,但是他不能告訴楊嘉畫,這家夥會瘋的。
“很抱歉,真的不能讓你進去。店裏有事情在忙,沒人會照顧你也沒有人會歡迎你,走吧。”小白也還是很堅決。他知道楊嘉畫不會走,他也隻是問問而已。楊嘉畫的表情實在是太痛苦,他最終還是不能阻止他的。
果然,楊嘉畫臉上麵無表情,放下身子擺出備戰姿勢:“我最後再說一次,讓我進去。”小白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還是放棄了糾纏,本來千期堯也沒有說不準他進去,他自己也覺得這貨值得再觀察,雖然葉梨一再強調說這個人不能信,但是他還是想再看看。
燈紅酒綠,紅男綠女,鐳射燈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暗火這些天的確有些太紅火了,千期月的各種曲風決定了暗火的各種風格,今天雖然唱的是南山南,但是風格整體來說還是偏朋克,勁歌熱舞之間插了一首南山南雖然奇怪,但是並不違和,千期月隨性慣了,想到啥唱啥。她今天穿了一身長裙,大白大白的很吸引人眼球,現在剛好是她唱完一首歌的間隙,布魯斯的調子飄在室內,美好安寧。
“從此之後,希望大家詩酒茶不斷,愛憎恨別逃。”基本上每天千期月唱歌停下來的間隙都會念上一句話,今兒這句話算是最押韻的一句了。她的嗓音很難過,她的表情很淡定,她的眉眼淡淡,她的聲音輕柔,將近一個月不見,楊嘉畫整張臉都是扭曲的,心裏五味雜陳,她看起來過得很好,他看起來不管多麽憔悴都是值得的,她的生活,從那天起都和他沒有關係。像是一把利落的刀瞬間切斷他們之間的每一份聯係,然而最痛的好像隻有他。所以,注定了愛情裏越用力反而越痛苦麽?
千期月眉毛一挑,好像看到了楊嘉畫。她清澈的瞳孔裏倒映出各種各樣的人,各種顏色摻雜,她偏生看到了那抹濃重的黑色,和那張胡茬遍布憔悴無比的臉,心裏有什麽東西動了,像是被人抓住了狠狠的捏一把一樣,巨大的疼痛感讓她整個人都站不穩幾近炸裂。
搖搖晃晃的下台,連個招呼都沒打。台上的樂隊倒是很自覺的重新開了樂章演奏起來,人群被千期月分散,她一步步走向楊嘉畫眼神如冰雪。所有的人大致還是知道她是誰,讓了她也當是幫一個忙一樣。千期月就這樣慢慢的站到了楊嘉畫麵前,身材挺拔,骨架纖細。暗火開了暖氣所以不覺得冷,她亮著膀子也活得下去。
千期月和他對視良久,楊嘉畫剛想開口說話,千期月上前一步直接拉了他的爪子往門外走去。她的手很冷,在這樣的天氣裏有一種近乎冰塊的觸感。她好像怒氣很大的樣子,楊嘉畫也就沒敢說話,他已經在千期月麵前慫慣了,這麽久也就慢慢習慣了。
“你走吧。”沒有什麽鋪墊也沒有多餘的描述,一針見血,直白直接。千期月是貨真價實的回到了之前的樣子,冷漠,高傲,刻薄,殘酷。楊嘉畫還沒有說什麽,千期月直接上前一步把他推出了暗火大門:“你有你的陽關道,我有我的獨木橋。江璐在你背後,自己看著辦吧。”千期月甩袖進了門,披肩的弧度很漂亮,但是楊嘉畫心裏已經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