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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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母親是個不易的任務,身為母親似乎也總是能憑借一己之力將過去無法承擔的重擔全部扛起。每個人的母親都有著各種性格,她們對待孩子也會采取不同的方法,但是唯一不變的或許就是對於孩子的那份沉甸甸的愛——隻要她們有了這種自覺。
魔界是個不可思議的國度,它是一個由神綺親手描繪的世界。初始它並沒有任何光亮,而神綺也理所當然地把它當作了兒戲。但有什麽東西已經誕生下來了,她就是愛麗絲。
她是如此惹人憐愛,以至於把著沒有光的世界變得如水晶一般夢幻。神發現了她,將她擁在懷裏,輕輕地哼唱著小夜曲。猶如初雪飄飛,夢想的碎片一塊塊聚集到了魔界。
然後……
就是為了背負起這一切,神從長眠中醒了過來。她給那道灑落在她心底的光芒命名為愛麗絲,祈禱著,希望她遇見的所有事物都不會受到傷害;希望無論到哪裏都很聰明;希望無論在何處都能一直保持著自己的本色。
開始發生了變化……
神終於覺得自己的作品是如此動人,於是就把這個什麽都沒有的世界稱作為魔法的國度。不就之後,四處充滿著七色的魔法,魔力就像是滿溢出來的泉水漫延到了整個魔界。終於世界不再是一個人寂寞孤獨地在原地瑟瑟發抖。她所期盼的願望終於得到實現,因為一切,無論過去還是未來都能保持可愛……
“於是,這就是今天的課程了。大家記得回家複習一下,明天有個小測。”
隨著老師的結束語,坐在底下的學生們終於歡騰起來。或許在每個世界的學校都是這樣的——下課鈴即是天使之音。
“……這編得有些過分了吧。”
因為應邀參加某個學院的百年建校日,所以愛麗絲這次是陪同著母親一起來的——雖然是被硬拉的。
“啊,你說這個呐。”看了看愛麗絲手上的神典,神綺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或許孩子們的確有些誇張了,除了第六篇章。”
“不,不,我說的就是這一篇,太羞恥了!”愛麗絲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關於自己的內容,臉薄的她終究還是應付不了這些誇大化的句式。
“呃……是嗎,嗬嗬-_-||”
看神綺那副樣子,是人都猜得出那所謂的讚頌詞就是出自她之手了。得,敢情還是神諭來著。
“……唔,也不是吧。至少別說什麽光啦之類的,這些感覺就太過了。”愛麗絲也不是不理解神典中需要這些誇張的描述,但少女還是希望更加含蓄點的好。
“哈!怎麽誇張啦!對於我而言小愛你……”
“咳咳!”
用手堵住了神綺的嘴上,愛麗絲有些惱羞成怒地對母親念道:“這裏是外麵,您就不能顯得高貴一點嗎?!”
“啊~嘿嘿(*^▽^*)”
如此近距離地和女兒接觸直接讓那個重度女兒控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傻笑中,就連坐在一旁的愛麗絲也撇過頭去裝作不認識她了。
“咳~”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女兒的難堪,所以神綺趕忙轉移話題道:“關於昨天小愛你和我說過的話題,我覺得你那朋友還是不適合居住在這裏。”
“……為什麽。”
昨天愛麗絲就感覺到了母親對於千麵的敵意,所以肯答應母親來到這裏的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她能接納少女。不過,顯然事情並不是愛麗絲想當然的那樣。
“小愛,她是異世界人。過去你也是親身經曆過的,留在這裏也隻是對她的不幸罷了。我可以治好她,但在這一方麵我卻和龍神站在同一立場。”
“母親大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愛麗絲的情緒有些失控,她無法理解為什麽母親大人會如此不通情達理,難道說偌大的世界中就沒有區區一個人的位置嗎。
“小愛,這裏還有許多人。你身為公主,就應該多多考慮一下他們。”說起工作,神綺總是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素不知愛麗絲離開魔界的原因也有一部分在這裏麵。
“公主?連自己朋友都救不了的公主我才不稀罕呢!”
說著這樣的話,愛麗絲不顧一切地衝出了門。
“神綺大人?”夢子請示要不要自己追出去。
“……不用了,她會明白的。”神綺顯得很苦惱,她那張有些嬰兒肥的臉龐上也終於透露出一種深邃的痛苦。
“……”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夢子也十分無奈,她也知道愛麗絲小姐是個好孩子。但是神綺大人,明白和理解可是天差地別的呀……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母親是魔神,為什麽自己又是如此無能?!
站得高的確能夠看見許多常人見不到的東西,但和走鋼絲一樣,越是處在高位就愈是要小心謹慎。因為明白了許多,所以就會在意許多。如果說想要活得美好幸福的話,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一無所知了。
愛麗絲明白母親的做法沒錯,甚至她為千麵治療的話也可能會得罪龍神。但是愛麗絲絕對不會同意,明明少女已經經曆過很多了,明明她受得罪已經如此壓抑了,明明那個遮掩著自己內心的膽小少女比誰都需要幸福。
但是……但是為什麽呢?為什麽這樣一個人卻要和最愛的人分別,為什麽可憐人就一定要在絕望中死去呢!
從很早之前她就了解到了七淨一家對自己的恩惠究竟有多麽的大。先代死於自己引發的紅月中,少年也在自律人偶上幫了許多忙,妹妹……千麵為了使自己不再受到牽連也不惜用謊言傷害自己。
太多了,感覺自己這輩子也還不清了呢……
蹲在無人的小巷子中,愛麗絲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那般緊抱著雙膝哭了起來。多少年了,就算死亡也不曾哭泣的少女終於被那份自責和痛苦打倒了。
“……”
悄悄地躲在角落裏,在少女背後的一隅正站立著她的母親。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的神綺在這時暗下決心,為了不讓愛麗絲再次哭泣,為了再也不想見到那顆破碎的心靈。
那麽神綺到底會怎麽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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