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太後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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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這一生不會娶任何人。”看著那有些蕭條的背影,鳳玄冥站起了身,收起了臉上的笑鬧,很是認真的說道,其實,他想說,這一輩子他不會想要娶任何人,想娶的隻有她,而他偏偏又不能娶她,所以,就這樣,能守著就好,哪怕隻是享受這短暫的甜蜜,亦足以。
一抹痛色在此刻閃過鳳玄冥的眸底,隻不過,那個背對著他的人卻沒有能看清。
靜默了片刻,夙柳柳轉身淡笑的看向身後那個很是嚴肅的人,“我信你。”但,隻此一次。後半句她沒有說出口,這,她自己知道就好。他已經騙過她一次,她能再信他一次,已是極限。
“素素;;;”鳳玄冥一伸手攔腰將她給抱在了懷裏,就那般緊緊的抱著,仿似要將對方給揉進自己的骨髓裏一般。
凰,希望這一次,你不要讓我失望。
光陰如梭,轉眼又逝去了兩三日,這幾日,夙柳柳除了半夜裏感受到身邊的溫度之外,幾乎就沒有看見過鳳玄冥的身影,看來,他似乎很忙。
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要歸功於鳳玄冥給她找來的好藥材,不過,在夙柳柳看來,自己的男人就該這樣掏心掏肺的對自己好,不是嗎?
沒有小猴子的嬉鬧,沒有凰的陪伴,夙柳柳很是無聊。因為有傷在身而耽誤的事情,她覺得此刻也該是去看看了,不知道那人還在那裏不。
就在夙柳柳苦思冥想晚上該以一個什麽樣的麵容出去的時候,一道懿旨傳進了冥王府,一直送到了她的麵前。
看著那穿著深藍色的太監服,一副小白臉模樣妖裏妖氣的太監之時,夙柳柳很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還是被惦記上了,其實她早該有心裏準備了,她愛的男人是那樣的身份,她又怎麽躲得開是非呢,就算她再不喜歡,她也不會舍得丟下他一個人去麵對。
“你就是小紫姑娘。”小白臉太監豎著蘭花指,扭著腰板,捏聲捏氣的說道。
“有事?”夙柳柳皺著眉頭捂嘴往後退了一步,太監也塗胭脂水粉麽,好濃厚的脂粉味,讓她想吐。
“退什麽退,還不快跪下接旨。”對於夙柳柳那不尊敬還一臉嫌惡的模樣,小白臉太監很是生氣,立刻就狐假虎威了起來。
“跪?”夙柳柳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大的笑話,她為什麽要跪,此刻的她就是無名人士一個,沒有任何的顧忌,她還要遵守什麽狗屁禮儀,再說了,在這裏連他們最厲害的冥王和小皇帝到了她的麵前都乖乖的低頭,她還跪個毛,給誰跪?
“放肆,咱家是來傳太後娘娘懿旨的,你最好識相點,否則有你好果子吃。”小白臉太監說著豎了豎手中的錦帛,臉上盡顯得意之色,仿似已經看到了夙柳柳害怕的跪下求饒的模樣。
“公公,本姑娘勸你還是看看你自己現在所呆的地方,還有,本姑娘耐心有限,說就說,不說就滾,到時候你交不了差,可要小心你自己的項上人頭了哦。”夙柳柳淡淡的勾起了嘴角,一副我是很好心提醒的你的模樣,絕對不是威脅恐嚇,絕對不是,瞧她笑的多善良,她真的是很善良的。
不知為何,那明明是一個很魅惑的笑,看在他的眼裏卻是有點毛骨悚然,小白臉太監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看了一下周圍,才想起來這不是在皇宮裏而是在冥王府,要知道,冥王府可是一個比皇宮還要恐怖的地方,寧可得罪皇帝,不可得罪冥王,這是西域上至八十歲老太太,下至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他怎麽差點就忘了呢。
哼,都是這個死丫頭,害的自己差點犯忌諱,讓你跪乖乖的跪著不就得了,算了,他不跟一個小丫頭計較,等到了皇宮,看他怎麽收拾她,怎麽說他也是太後麵前的紅人,怎麽就能容忍一個來曆不明且住在冥王府十來天的丫頭放肆呢。
“我數到三,要是你不說,你可以立刻滾蛋了。”看著小白臉太監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即使他不說,她都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她可沒有時間在這裏陪他弄這些有的沒得,要不是顧忌到凰,她早就甩手走人了,哪裏還會站在這裏聽這個白癡廢話呢。
“一;;;”
“二;;;”
在夙柳柳數到二剛欲數三的時候,小白臉太監終於從他的幻想著中回過了神。
“吵什麽吵,咳;;;掙大耳朵聽好了;;;”大喝了一聲,小白臉太監找回了一些氣勢,隨即輕咳了一聲,順勢展開了手中的錦帛,開口念到“哀家聽聞冥王府住有一女,才貌雙全;;;”
“停,說重點,再廢話本姑娘就不奉陪了。”小白臉太監剛開口才說一句,就被夙柳柳直接性的給打斷了,她不想聽那些廢話。
“你;;;”小白臉太監豎著蘭花指恨恨的指了夙柳柳一下,卻又說不出什麽,最後氣憤的放下手中的錦帛道“太後娘娘想見見你,宣你進宮覲見,你要知道,這是多大的榮幸,太後娘娘很少親自宣召一個人的;;;”
“停。”在那小百年太監準備大肆宣揚那個什麽太後的美德的時候,夙柳柳再一次叫了停。
一個停字生生的抑製住了小白臉太監的話,讓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隻見他此刻一邊捂著嘴猛力的咳嗽,一邊憤恨的瞪著夙柳柳,似乎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一般,但又礙於這裏是冥王府,不敢放肆,那模樣就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冥王現在在哪?”理了理衣袖,夙柳柳問了一個與此無關的話題。
“放肆,冥王殿下的行蹤又豈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打聽的。”一聽到夙柳柳的問話,小白臉太監再一次的狐假虎威了起來。
“那個誰,你們家主子在哪?”無視的看了小白臉太監一眼,夙柳柳微微側了側身子,對著一處暗角說道。
“稟姑娘,主子在皇宮辦事。”人沒有出現,隻是恭敬的用了內力傳音,除了夙柳柳誰也沒有聽見。
聞言,夙柳柳皺了皺眉,話說,她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看過凰了,怪想念的,他每次回來,她都睡下了,而她醒來的時候,他也已經走了,看來真的是很忙,王爺真不是人幹的工作,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將這個工作給辭了,改天或許能問問。
“小丫頭,你到底有沒有聽咱家說話?”在小白臉太監憤恨的數落了一頓之後,他才發現對方似乎在發愣,這讓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從他成了太後跟前的紅人之後,還沒有誰給過他臉色看,今兒個算是碰上個不長眼睛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忍耐性,他要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還真是不知道他的厲害。
“不是說要去見那什麽太後嗎,還不前麵帶路,要是讓你的主子等久了,生氣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仿似沒有看見對方麵上那要吃人的表情一般,夙柳柳無關痛癢的丟下一句,隨即抬腳率先向前方走去。
看著夙柳柳那離去的灑脫背影,小白臉太監咬碎了一口銀牙,恨恨的跺了跺腳跟了上去,死丫頭,看他到宮裏怎麽收拾她,那裏可是他的地盤,她最好將皮繃緊一點,有她好果子吃。
出了府門,夙柳柳上了門前的馬車,簾起簾又落。
當簾起再落之時,眼前的場景早已經轉換。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三尺紅牆,這是這樣的三尺紅牆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華,但即使如此,還是掩不住隔不斷那些少女對那紅牆之內的豔羨。
一入侯門深似海,個中滋味,誰能了解。
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夙柳柳坐進了等候在一邊的轎子裏,豔羨也好,葬送也罷,這些都與她無關,她隻愛閑雲野鶴,誰也阻擋不了,佛擋殺佛,神擋殺神,她從來就不是善良的那一個。
此刻已是夕煙西下,柔和的金光灑在那些雕梁畫棟之上,給它們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金紗,而那行走三尺紅牆之內那寬大道路上的四人之轎亦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金紗。
轎子內,夙柳柳懶懶的靠在一邊,雙手相互摩挲著,很是閑適,眸子更是半眯著,一副仿佛要睡著了一般的神情。
轎子外,那個小白臉太監恨恨的盯著那搖動的轎子,一雙眸子裏滿是陰翳,那模樣恨不得要將轎子連帶轎子裏的人一起吞噬掉一般。
終於,在到了一個不是很起眼的拐彎處,小白臉太監對著那抬轎子的幾人做了一個手勢,頓時,其中有兩個人仿似沒有走穩一般向前傾去,連帶著那轎子也不穩妥的向一邊啷鏜的摔去。
見此,小白臉太監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笑,仿似此刻已經看見夙柳柳摔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了,她更是會因為儀態不雅觀而得罪太後娘娘,他這真是一舉兩得,哼,得罪他,也不看看他是誰,他是能隨便得罪的嗎?
‘噗通’一聲,轎子摔落在地的聲音很是響亮,在小白臉太監剛想假裝上前去關心的時候,赫然看見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定定的站在摔壞的轎子的前方不遠處,臉上還來不及收起來的得意笑容瞬間僵硬,她不是該被壓在轎子裏麵卑微求救麽,怎麽會儀表端莊像個沒事人一般的站在那裏?
“很失望?”夙柳柳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微帶諷刺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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