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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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絕美的笑,看在小白臉太監的眼裏卻是那麽的刺眼,甚至還有些寒意,不過,終究是宮裏混出來的人精,愣神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秒就見他臉上堆滿了笑容陪笑道“小紫姑娘,你沒事;;;”說完之後,又轉身對著那幾個摔倒的抬轎小太監啊嗬斥道“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怎麽看路的,要是把姑娘摔著了怎麽辦,姑娘可是貴客,你們一個個是不想活了麽?”邊說,邊拿手中的浮塵往地上的那幾個小太監身上打去。
“公公要教訓屬下還是等等,不是說太後娘娘急著召見嗎,小心誤了時辰項上人頭不保。”她可沒有那個閑功夫看這群不男不女的東西演戲,不想給凰惹麻煩來答應來見那個什麽太後的,早點完事,她還想去找她的凰呢。
“是,是,姑娘說的是。”小白臉太監賠了一個笑,轉身在前麵帶起了路。
看著前麵那個一搖一搖走起路來比女人還女人的身影,夙柳柳的眸中閃過一抹寒光,,算計完她還完好無損的人,至今就沒有存在過。
一揮手,一根銀針悄然無息的從那蔥鬱的指尖射向了那前方扭動的腰間,小白臉太監隻覺得腰間一癢,不甚在意摸了一下,卻不知,這就是他悲痛生活的開始。
穿過假山流水,越過雕梁畫棟,最後停在了一座很是華美的宮殿前。
一路上,夙柳柳眸光清冷的看著前方,除了暗自記下路線,對周圍一切華麗的東西都絲毫不感興趣,要知道越是華麗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危險,她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小紫姑娘請等候一下,咱家先進入通報一下。”站在延熙宮的門前,小白臉太監態度很是恭謙,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不過也不得不說,剛剛夙柳柳那完好無損的出現的確起到了一些震懾的作用。
“本姑娘耐性一向不是很好,公公你該知道如何做。”理了理衣袖,夙柳柳淡笑的說了一句。
“是,是,咱家知道。”小白臉太監連連點頭,卻在轉身進去的那一瞬間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然而小白臉他太監剛走出兩步,就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全子,娘娘知道你們回來了,不用通報了,帶著小紫姑娘一起進來。”女人的臉上是滿臉的端莊與威嚴,雖然在和小白臉太監,也就是全子說話,但是那雙眸子卻是在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夙柳柳,在看到對方那嬌豔的容貌驚豔的同時更是閃過一抹深思與警惕,剛剛這個叫小紫的姑娘與全子的對話她可是聽到了,全子是怎麽樣的人她很少清楚,那個丫頭竟然讓全子對她能維持一絲的恭敬,看來,這個丫頭有兩把刷子。
“是,許嬤嬤。”全子對著那威嚴女人賠笑道,這笑容比之對待夙柳柳的笑容多了一絲的真誠,至少那恭敬是真實的。
“小紫姑娘,這是許嬤嬤,太後娘娘的陪嫁嬤嬤,是老人了。”有人撐腰了,全子那有些彎曲的腰又直了一些。
“許嬤嬤。”夙柳柳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她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叫了一聲,表示打過招呼了。
看著夙柳柳那淡漠到不恭敬的態度,全子剛要開口訓斥,見聽見許嬤嬤道“恩,進來。”僅是丟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就轉身向殿內走去。
看著許嬤嬤淡然轉身,全子那欲要怒罵出口的話生生的抑製在嘴邊,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有了許嬤嬤的話,夙柳柳直接抬腳就跟了上去,直接無視那一臉便秘表情的全子,他在她的眼裏就是一個小醜,倒是那個寵辱不驚的許嬤嬤,讓她的眸子不自覺的暗了暗,能有這樣的陪嫁丫鬟,想來那主子也不會簡單。
一路進去,令夙柳柳有些驚異的是,這殿裏的擺設有些清雅,但即使如此,每一件擺設也都很是名貴,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要關注的東西,也沒有能停留住她的視線,此刻,她的視線停留在了前方不遠處坐在那高位的一個女人身上。
絳紅色的衣袍上繡著的是那高貴的金色鳳凰,那每一針每一線都很是逼真,甚至還透露出些許不寒而栗的威嚴。
鳳袍那是尊貴的象征,普天之下,能穿此者,能有幾人?
但在夙柳柳的眼中,那端莊威嚴的鳳袍也隻是一件衣服而已,隻是那穿著鳳袍帶著金步搖的女子卻讓夙柳柳的眸子微閃了一下,僅一眼,夙柳柳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很是危險,甚至有些讓人看不清,而她的年紀居然看上去隻有二十六七歲,不知道是真的如此這般大,還是她保養的好,而那一雙美眸,一張紅唇,一張嬌顏更是美豔,不曾想,她以為的老妖婆居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美麗的妖嬈女人,那身上多散發出來的成熟女人韻味更是吸人眼球,越美麗就越危險,這個道理,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在夙柳柳打量西域太後的同時,她也在打量夙柳柳,她給夙柳柳的評價一點也不比夙柳柳給她的評價低,隻除了那因為年齡關係而缺少的成熟女人韻味,但如此小小年紀就長得這般魅惑,要是再過幾年,連她這自以為傲的成熟韻味都要甘拜下風,越是如此,這個女子越是不能留,要怪就隻怪她不該接近他。
抿了抿嘴,夙柳柳輕輕福了福身子,開口道“太後娘娘;;;”隻是個彎腰的簡單禮儀而已,她不會吝嗇,在一個摸不清底的人麵前,特別是那個人的處境此刻大於自己,有些該做的還是要做的,她這樣做,也僅是不想惹麻煩,太後畢竟是太後,和那個小白臉太監不是一個等級的,先禮後兵手法,她向來最喜歡用。
“起,你就是小紫姑娘;;;”太後沒有刻意的為難,並且還笑的一臉的溫和,那模樣就仿似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般,甚是親切。
“是。”不卑不吭的站直了身子,能讓她彎一下腰已經是極限,如果這個看上去很不簡單的女人要是有什麽過分的要求的話,她不介意甩袖走人。
“來人,賜座,奉茶。”妖嬈卻不失端莊的聲音響徹在這有些空曠的大殿裏,顯得有些突兀。
“謝太後娘娘。”道了聲謝,夙柳柳很是泰然的在太監搬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並悠閑的端起了杯盞開始品茶,一雙眸子不再看向那上方,而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這殿裏的擺設。兩軍對戰,誰先沉不住氣,誰的氣勢就弱了一分,贏得的幾率更是少了一分,她是被邀請的那一個,所以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就是不知道另一位有沒有了。
頓時,大殿裏變得很是安靜,靜的連一根針掉下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那些侍候的宮女太監更是在這一片靜謐中大氣不敢出一聲,這詭異的安靜足足的維持了一炷香的時間,而慕容熙晚臉上那魅惑的笑容也在這一炷香的時間下漸漸的變得僵硬,變得有些陰翳,她倒是小瞧這個丫頭了,看來,事情遠比她想的要複雜,越是有能耐,這個丫頭就越是不能留。
“小紫姑娘是哪裏人?”終於,慕容熙晚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四海為家,走到哪裏,就是哪裏人。”夙柳柳回答的很是巧妙,而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
“放肆,太後娘娘問你話,是給你臉,你怎麽能糊弄娘娘。”但是夙柳柳的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裏卻成了糊弄,而這高聲厲喝之人正是那個和她有仇怨的小白臉太監全子。
“糊弄?”放下杯盞,夙柳柳轉眸含笑的看了一眼那個一臉惡氣看著自己的全子,隨即詢問般的看向一邊看不出表情的慕容熙晚,“太後娘娘,什麽時候,你的狗能代替你發言了,這是不是就是那個所謂的逾矩呢?如果不懲罰,太後娘娘你的威嚴何在,以後是不是什麽貓啊豬的都能代替娘娘你發言了呢?”
聞言,慕容熙晚恨恨的瞪了一眼全子,同時也閃過一抹深思,全子向來是個有分寸的人,今日居然如此失態,看來是被那個丫頭刺激到了,或者是在變相的提醒自己什麽,對於自己提拔的這個太監,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看人水準的。
“饒命,太後娘娘饒命,奴才萬沒有冒犯娘娘的意思,隻是,隻是奴才實在是看不過這個來曆不明的丫頭的態度,她居然對娘娘你如此不敬,奴才實在是看不下去啊;;;”全子立刻跪地求饒道,那求饒中卻不忘帶著憤恨的斥責。
聽聞全子的話,慕容熙晚的眸子不自覺的暗了暗,隨即開口厲喝道“狗奴才,休要狡辯,自己下去領罰,掌嘴二十。”
“是,是,太後娘娘安康,奴才這就退下。”全子連連磕頭,並慌忙的起身向外退去,隻是在經過夙柳柳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丟一個吃人的眼神過去。
對此,夙柳柳依舊淡笑著,隻是那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
慕容熙晚端起手邊的杯盞,塗滿豆蔻的尖尖指甲在那杯沿上輕輕的劃著,那輕輕滑動的聲音明明很是細小,但在這空曠延熙殿裏卻顯得很是突兀,更是一下又一下的紮在了那些站立的宮女太監的心上,讓他們忍不住顫抖,熟識的人都知道,太後娘娘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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