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避倭亂王室急播遷,報家仇各道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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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倭亂王室急播遷,報家仇各道聚義兵
王京之內李昖及群臣知曉申砬軍敗幾乎心灰意冷,滿麵愁容,李昖言道“申砬戰敗,王京危矣,此時是否當行播遷?”吏曹判書李元翼勸道“殿下不可播遷,申砬將軍雖然戰敗,但倭寇離王京尚需時日,應召集軍士防備都城!”
新任兵曹判書金應南諫道“一旦播遷極難遷回,請殿下三思。”領議政李山海言道“既讓殿下三思那便應當播遷,忠州離王京三百五十裏,而敵寇從釜山至忠州一路征戰卻僅用不到半月,眼下王京之前已無可用之兵,兵臨王京必在三日之內,京內駐兵不過五千,如何抵擋?”
柳成龍辨道“三日並非短暫,我等可以發放軍餉動員百姓補充軍隊,籌備軍械與敵再戰。”李山海怒斥“倭寇為何進兵神速,乃是戰力不敵加上逃兵潰散,指望百姓浴血奮戰,全國人心慌亂避之不及無人會聽令保衛王京!”
柳成龍同樣怒斥“既如此便更不應當播遷,殿下抵抗外敵的意誌與能團結多少軍民共同奮戰至關重要,倘若立即播遷便如同丟棄臣民,失去民心軍心便再難聚攏,請殿下明察!”
李昖心中憂懼,對柳成龍所言毫無信心,李昖言道“寡人若有抵抗之誌,軍民便會團結一致保家衛國?寡人並不認同,倘若有這般愛國兵民,倭寇又為何能未用半月便兵臨王京?寡人不願播遷,實為臣民拋棄都城!寡人傾聽眾愛卿之意,結果竟至如此地步,派遣通信使未能探明敵意,奏請明朝遭人誤會,修整兵備無法阻擋外敵,事到如今還希望寡人聽爾等胡言亂語!聽寡人旨意,寡人並非自願播遷,乃是暫離王京重整戰力,愛卿反對播遷縱有重重理由,難道不知戰爭時期王一旦被俘將對國家社稷和黎民百姓是何種後果!不必再議,備邊司立刻準備播遷!”
播遷消息傳出,數批臣子多番求見勸阻播遷,王京之內流言四起,百姓及守備士卒開始逐漸逃亡。宮內李昖悶悶不樂,金貴人陪侍在旁,李昖感歎道“群臣滿口忠德,沽名釣譽,除領相外竟無一人為寡人著想。”金貴人為寬解李昖,特召金公諒覲見向李昖匯報王京逃亡情況,李昖震驚更堅定播遷,此時金貴人說道“殿下此時應下令停止播遷。”
李昖不解,金貴人言道“雖下令不行播遷但實則卻不會影響播遷決定,因百姓兵士已經逐漸逃亡,王京難保,各道崩潰,北方軍士也難以短期迅速南下勤王,此時下令停止播遷意在為維護殿下英明,但臣子們則必將麵對不得不播遷之現實,最終為保殿下安全自會奏請播遷,如此一來則可彰顯君臣同心,殿下名譽得保又可最終播遷避難。”李昖大喜,當夜集會下令停止播遷,令各司籌備死守都城。群臣領命,而李山海則懷疑朝鮮王此舉另有所圖,隻得暫且觀望。
而小西行長與加藤清正此時也於忠州會師。加藤清正意氣風發對小西行長說道“喲,小西,為何停駐不前?莫非深知不敵朝鮮而在此等待向我求援。”加藤清正身長六尺五寸,偉岸無比,威猛善戰,守信重義,麵相凶嚴,氣勢淩人,人人畏懼。
但小西行長對加藤清正則淡然自若,小西行長說道“我軍大戰方畢,稍作休整,我第一番隊戰力太強,若不等加藤前來先攻下王京,你豈不顏麵無存。”
加藤反譏道“算了小西,我已知曉你在忠州一戰自損八千,傷亡過半,此等戰績自太閣殿下當年起兵以來,部將之中還從未有過。商人出身號稱精明能幹的小西行長真給太閣殿下長臉啊,我應當修書太閣,好好獎賞與你才是。”
小西行長見加藤清正出言譏諷,不甘示弱,正巧小西行長也知加藤軍中有叛變投敵之事,轉而笑道“若是獎賞也應當與加藤共同受賞才是,我也知曉你麾下先鋒大將岡本越後守登陸朝鮮之後尚未與敵交戰便率眾投降,身為太閣麾下最具精銳忠誠的加藤軍中竟有此等人物,太閣殿下聞聽也必定歡喜無比。”
加藤大怒被眾將勸解,小西說道“我軍傷亡過大,穩妥起見不宜獨攻王京,加藤軍悍勇無比,第一番隊及第二番隊應合力進兵方能萬無一失,我等你來便是與你在此共商軍略。”加藤聽後作罷。
雖然朝鮮大王李昖下達了死守王京的命令,但王京防禦現狀卻極為惡劣,各司對此一籌莫展,眼見日軍日漸逼近,卻不見群臣奏請播遷,李昖焦急難耐,便於朝會之上再次提出播遷,群臣反對,李昖大怒道“諸位以為寡人是懼敵畏死之輩麽?寡人現在恨不得拿起刀槍與倭寇拚死一戰,但寡人之命非寡人之命乃國家之命,自停止播遷之令下達,如今寡人何曾見到眾誌成城同仇敵愾之狀,臣民深負寡人,但寡人卻不敢負於天下臣民,因此寡人隻好暫行離京重整軍備重拾民心再複山河,寡人現在便立光海君為世子,並將臨海君派往鹹鏡道,待寡人召集各地之兵再昭告天下與倭寇決一死戰!立刻準備播遷不得有誤!”群臣愕然。
次日世子冊封儀式草草舉行,光海君正式得封,朝廷重臣請願世子帶領國家輔佐君王共渡難關,再創太平盛世。光海君慷慨激昂,誓與國民共存亡,朝臣欣慰。儀式過後王室成員共聚,臨海君、信誠君、金貴人及王後紛紛向光海君恭賀,唯獨大王李昖鬱鬱寡歡,大王李昖對光海君冷眼相向,試探問道“國家危難,破敗至此,世子感覺如何?是否存有一絲欣喜?”光海君答“兒臣此時感到千斤重擔,倍感責任深重,惶惶不可終日。”
李昖不覺笑道“是的,你應該如此感覺,也正是為了讓你如此感覺才冊封你為世子,此次冊封乃為收攏民心士氣,僅為臨時冊立,勿生非分之想。待倭亂平息,寡人將與朝臣重新議定並問詢明朝之後再定國本,你需銘記在心。”
光海君眼眶濕潤“兒臣明白,兒臣定將以克服國難為唯一己任,請放心。”李昖言“寡人很欣慰你很清楚自己的職責。”隨後李昖離席準備播遷。
光海君本仁義為懷,無心爭位,卻難得父王歡心。此次冊封世子,光海君欲一心奔赴國難卻遭父王冷言譏告,心中失落悲傷不已,王後勸道“你已身為世子,莫管他人言語,堅強自奮方能為國之楷模。懦弱無力怎能帶領國家平複國難?怎能收獲民心保住世子之位?”光海君拜謝“多謝中宮娘娘教誨,兒臣定當振作,兒臣隻盼國難早日結束,若天下太平,兒臣也不貪戀世子之位。”
大王李昖為播遷事宜重新啟用了西人黨伊鬥壽與李恒福二人,封伊鬥壽為禦營大將,負責王室安全,李恒福官複都承旨,負責王命傳達。
而在日軍大營中,加藤清正為早日攻克王京抓獲朝鮮王而故意不等小西率先領軍往王京進軍,卻不知小西行長早已於當日淩晨變秘密派遣宗義智領分隊向王京突進。
景轍玄蘇向小西問道“宗義智大人僅領一支分隊是否兵力不足?王京宏大守備眾多,風險極大。”小西行長笑道“正因是京城所在才更易攻破,自登陸釜山以來,進兵迅速,朝鮮軍皆一觸即潰,朝鮮君臣必手足無措,朝鮮羸弱,恐懼必將使王京之內一片散沙,充分利用朝鮮心理隻需數百人便能占領偌大王京,因此我才安撫加藤令其對我密遣騎兵毫無察覺,即便王京抵抗強烈,那讓加藤清正去屠宰他們好了,我軍隻需先抓獲朝鮮王也可向太閣大人報頭功羞殺加藤。”
玄蘇緊接問道“若抓獲朝鮮王該當如何處置?”小西答道以百姓心意為主,玄蘇再問“大人之意是若百姓擁戴朝鮮王則勸降,若朝鮮王為百姓痛恨則殺之。”小西行長言道“正是如此,安定民心對我等占領朝鮮至關重要,為防明國增援必須盡早結束戰爭封閉朝鮮,休養生息方為上策。”
加藤清正意欲快馬加鞭於五月二日攻占王京,下屬諫道“大人,自登陸以來晝夜兼程,全軍幾乎沒有修整,人困馬乏,隻怕難以於五月二日攻占王京。”
加藤清正道“我軍已先於小西軍出發,到王京後先行包圍再作休整,待第一軍抵達後共攻王京,我軍首要目標乃是在小西之前抓獲朝鮮王再向太閣殿下報功,到時再說我軍早已與五月二日攻占王京即可。”此時探馬來報小西軍宗義智部已於淩晨秘密開拔王京,加藤清正大怒,號令全軍急行王京。
萬曆二十年四月三十日淩晨,春雨綿綿,朝鮮王李昖帶領王宮成員及朝廷重臣家眷,在禦營大將護衛之下由王京啟程向北播遷。數以千計百姓聞聽紛紛攔阻王駕,跪地哭求,哀嚎不已,祈求朝鮮王勿拋棄百姓。李昖動容,向百姓承諾定會聚兵抗敵再返王京,百姓再三哭求,長跪不起封堵街道,李昖悲痛萬分,令禦營大將伊鬥壽領兵驅逐百姓,強開道路護王駕出城。
王駕離京後,城中秩序失控,除爭相收拾家當被逃之民外,憤恨大王離京而深感被拋棄的百姓,紛紛闖入王宮搶劫,由於王室播遷,王宮已守備皆無,百姓闖入王宮之後,宮內剩餘金銀珠寶,綢緞衣物,器具食物洗劫一空,並縱火焚燒已泄心頭之恨。王駕行至不遠,願望王宮火光衝天,李昖震恐。
王駕行至開城,李昖集會朝臣,問詢王京情況,領議政李山海言道“自殿下離京後,宮內洗劫一空,城中百姓盡皆離散,留都大將傳信來說因王京守備已布置妥當,其已先至臨津江,欲在臨津會合援軍夾擊敵寇扼敵北上。”
伊鬥壽怒道“一派胡言!貪生小人!殿下委任為留都大將,應當精忠報國,為王駕播遷及百姓避難爭取時間,躲於臨津又大言不慚,應判死罪!”
李昖問道伊鬥壽該當如何?伊鬥壽言道“離開王京已使百姓惶恐不安,民心難聚,如今開城糧食充沛,守備完善,在此重振旗鼓為上,請殿下下令張貼文榜,告知百姓殿下決意堅守開城,則民心可定,倭寇可擋。待大勝之後也能早日還都。”
左議政柳成龍言道“如此甚好,若堅守開城,臣將立即召集兵力勤王,收複王京。”領議政李山海亦表讚同,李昖隨即下令張榜,開城百姓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各地逃難百姓紛紛向開城湧來。當日晌午,李昖無意進食,故作深感昏庸愚昧,民心盡失,國難當頭如何配享飲食。
伊鬥壽苦苦勸道“殿下,暫行播遷並非殿下之過,萬萬不可自責,百姓雖哀嚎攔駕亦足見擁戴殿下之心,今日宣告堅守開城之後,百姓無不歡呼雀躍,眼下諸事繁雜,需處理之事堆積如山,更需精神飽滿才是。”
苦勸之下李昖開始進食,都承旨李恒福麵見李昖帶來朝臣奏章,乃問罪領議政李山海之奏,李昖一眼看穿朝臣所指,李昖言道“這些人問罪李山海奏請播遷,以致國毀家亡,要求罷免領議政。依寡人看來並非是問罪李山海,實際想問罪寡人,罷免寡人罷了!”李昖心情煩悶,令伊鬥壽等人先行退下,獨處靜思。
久後李昖下旨,領議政李山海及左議政柳成龍對倭亂情勢心存僥幸,視若無睹,以致兵備鬆弛,國威大挫,百姓罹難,賊逼王京,左議政柳成龍調度無方,領議政李山海播遷之議使民心動蕩,即刻罷免李山海及柳成龍議政之職。隨軍聽用,並升伊鬥壽為左議政。
早在日本登陸釜山第九日時,慶尚南道宜寧郡世幹村地主之子郭再佑便組織起一支義兵持續遊擊戰術,郭再佑率先大起義軍,天下聞名,各道之內漸有義兵自行組建。此時日本以名將小早川隆景為首的第六番隊一萬五千人兵分兩路嚐試滲透全羅道,而毛利輝元所部第七番隊三萬人正在全麵占領慶尚道,由於慶尚道朝鮮官軍已經四散潰逃,第七番隊尚未被義兵騷擾,故毛利所部在慶尚道進展十分順利,毛利輝元的家臣安國寺惠瓊領兵三千正從屬於小早川隆景的第六番隊向全羅滲透。
安國寺惠瓊本為毛利氏外交僧,粗通軍略,郭再佑得悉安國寺惠瓊行軍路線,趁其驕狂大意,當夜於山間必經之處設伏,安國寺惠瓊驚訝仍有朝鮮伏兵,急令所部備戰射殺義兵,郭再佑命義兵在山口縱火,以滾石,弓箭阻擊日軍,安國寺惠瓊見本部慌亂,隻得下令先行撤退。郭再佑見倭軍撤退並不予追擊,隨即撤離。待安國寺惠瓊休整完畢,令哨兵探查無險之後方才再度行軍。日軍行軍途中,郭再佑不分晝夜於安國寺部騷擾襲擊,待日軍追擊便遠遁山林,迂回側後襲擊日軍輜重,多日下來已有數百傷亡,安國寺惠瓊大怒,立誓全殲朝鮮義兵,分四路小隊探查義兵方向,本部向洛東江進軍。
郭再佑為擊破安國寺惠瓊深夜定計,令人喬裝自己身著紅衣,領義兵六百引誘安國寺惠瓊追擊,自己領義兵主力於洛東江兩岸設伏。次日,安國寺惠瓊於途中眼見一紅衣將軍領兵數百於前方疾馳而過,因此前遭受義兵襲擾之時常見領兵之人身著紅衣,探查之下方知此紅衣將軍為義兵首領郭再佑,安國寺惠瓊確認後認定為遭遇義兵主力,當即下令全軍追擊。義兵且戰且退,逃至洛東江窄處遂行強渡。
安國寺惠瓊大喜,令五百鐵炮隊沿岸射擊,令一千足輕殲敵於江灘,此時渡江義兵突反身相擊,兩岸伏兵大起,對岸箭矢不斷,本岸義兵突襲,鐵炮隊遭受背襲,足輕隊正被牽製,日軍本陣動搖,安國寺惠瓊遙見對岸又出一紅衣將軍,方知追擊的乃是郭再佑替身,心中驚呼“影武者之計!”為避免傷亡過大,於是下令撤軍。郭再佑雖設伏兵,但與日軍短暫正麵相抗仍突顯出朝鮮戰力弱小之弊,見安國寺退卻郭再佑亦下令撤退。
洛東江戰後,安國寺惠瓊所剩僅不足兩千,不敢自行進軍,於是沿小早川隆景進軍路線走居昌進入全羅。郭再佑聞報,緊忙聯絡慶尚道另一義兵首領金沔。金沔即刻率領所部義兵追趕安國寺惠瓊,惠瓊聽聞竟被義兵追趕,怒不可遏,下令以鐵炮居前,武士足輕居後列陣迎擊。金沔率兵趕至,遭鐵炮隊射擊,頓時驚慌回撤,安國寺惠瓊下令追擊,金沔將其漸漸引入伏兵之穀,安國寺惠瓊驚覺有詐,卻在此時郭再佑與金沔已下令弓箭手射燃穀中幹柴草料,以火勢封堵穀口,安國寺惠瓊死戰得脫,領殘兵敗退。
慶尚道內第七番隊同樣遭受鄭仁弘、孫仁甲等所領義兵騷擾屢屢受挫,於鄉間掃蕩收效甚微,雖連克數城,義兵守城卻與朝鮮官軍不同,兵民一體,戰力非常,毛利軍進展遲緩,每克一城得需一兩日,毛利輝元焦急萬分,召集部將吉川廣家、長穀川秀一等共同商議。毛利輝元道“第一番隊及第二番隊自釜山登陸後逼近王京隻需半月,慶尚道兵備早已潰散,如今我軍麵對民兵卻攻勢遲緩,原因何在?”
吉川廣家言道“朝鮮民兵於山林之間避實就虛,襲擾我後勤輜重危害極大,此前長穀川秀一多次遭遇夜襲,但其轉眼間便遁入山林,銷聲匿跡,民兵占盡地利,擅於兵農轉變,且我大軍出動,易於招搖,我軍初至朝鮮若要適應尚需時日。”長穀川秀一言道“朝鮮民兵到底不過烏合之眾,難與我軍正麵對抗,雖守城頑強卻無濟於事。為加快進軍應將朝鮮之民盡數殺戮,以絕後患!”
毛利輝元道“七番隊軍令在穩定慶尚道保障後勤,鄭仁弘、孫仁甲、郭再佑、金沔等人為我等心腹大患,但朝鮮百姓不可全部剿滅,先占領慶尚道全境再安撫百姓,逐步剿滅義兵才是。”
另一頭六番隊營中,小早川隆景聽聞毛利輝元在慶尚道屢遭義兵襲擾,進兵緩慢,原本從容多智的容貌下也難掩一絲憂愁,使得年老的皺紋倒是更加明顯了些。小早川隆景對下屬大將立花宗茂說道“輝元大人到底年輕少謀,疏於戰陣,七番隊擁兵三萬,應對慶尚道守城民兵仍攻勢遲緩,果然難以背負其祖父毛利元就大人之威名。”
立花宗茂說道“輝元大人畢竟毛利家督,小早川大人與吉川大人均為毛利元就大人之子,乃輝元大人之叔,雖輝元大人軍勢受挫,但嘲弄家主似有不妥。小早川大人早年跟隨元就公南征北戰,如今為太閣殿下所倚重,更是毛利家之支柱,此時我軍是否應援助七番隊?”
小早川隆景言道“宗茂所言極是,民兵隨處可至,我軍滲透全羅未若想不受挫於朝鮮民兵,必步步為營,戰守得當,不為暗處之敵牽製。立花你也數次追剿民兵,將你之所見送信於吉川廣家即可。六番隊及七番隊不應當周旋於朝鮮民兵之間,我自告知於宇喜多秀家,請他下令八番隊與九番隊援剿民兵。”立花宗茂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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