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陷漢陽王室遷平壤,官兵衛獻策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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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漢陽王室遷平壤,官兵衛獻策固後防
萬曆二十年五月二日,小西行長第一番隊因朝鮮王京守備早已盡撤而輕易攻占,小西行長帶隊闖入王宮搜尋王室未果,探馬來報方知朝鮮王室早已撤至開城。小西行長惱怒不已,下令全軍休整,準備進軍開城。而在開城,朝鮮大王李昖正與重臣商議守備事宜,原本受命與小西行長談判的使者李德馨突回開城,李昖急問是否見過小西行長?不想卻從李德馨處得知王京失陷,眾皆愕然。
伊鬥壽問道“何時失陷?”李德馨答“昨日抵達漢江南岸,今日入城。”伊鬥壽驚訝道“匪夷所思,王京防線及都城怎會不到一天便被輕易攻破?”李德馨淚目答道“並非攻破,乃是因都元帥金命元及副元帥申恪,還有留都大將李陽元在倭寇兵臨漢江之時便已潰逃了。”群臣驚異。
大王李昖聽畢渾身顫抖,向都承旨李恒福說道“都承旨,王京離此地隻需一天路程,不不,若是馬隊急進隻需兩三時辰便可追至此地,都承旨,立刻傳寡人旨意立刻播遷!”眾臣驚愕,紛勸大王冷靜。李昖憤而起身連呼播遷,幾近失控。
王京之內,日軍正在搜尋補給,就食泡飯,醫療傷兵,小西行長領隊於全城巡視寬慰軍心。此時傳來總大將宇喜多秀家指令,宇喜多秀家命小西行長停止進軍,駐防漢陽,直至總大將入城為止。並收攏散逃百姓,安撫民心,以便征兵服役。小西行長覽畢便令宗義智道“從剩餘半月軍糧之中先行劃撥三日口糧準備散發百姓,收攏民心。”另令僧侶景轍玄蘇道“玄蘇需指使識文斷字之人,於各地書寫壁書,言辭懇切,向朝鮮百姓表達絕不擾民之意,誘導百姓返還王京。”二人領命而去。
一刻之後加藤清正領軍趕到,徑直奔見小西行長並向其問罪,小西行長疑惑不解。加藤清正說道“漢江南側船隻,我派人探查之時尚有一百二十餘艘,當我本營到達之時卻已被盡數焚毀,除你之外還有何人能做出此等無恥之事!”小西行長譏笑道“喂,加藤,我到朝鮮之後學到一句諺語,便是在此時可用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加藤聽後大怒,拔刀相向,當即便要斬殺小西行長,被侍從拉住。小西行長怒斥道“加藤!此事分明為是朝鮮軍潰逃前所毀,不要在此胡攪蠻纏。還有賭輸了就安靜認輸,不要在部下麵前丟人現眼。”加藤清正望向四周,暫壓怒氣下令全軍出擊追擊朝鮮,卻被小西行長以總大將手令阻止,加藤清正憤恨離去。
王京剩餘百姓早已口糧盡無,饑腸轆轆,自壁書張貼之後,雖有猶豫卻也在奔走相告,不到半日便已成群結隊領取口糧,小西行長早已命人搭建棚屋安置草榻供百姓休息,凡來領取口糧者必先奉以粥食,命武士全心照料服侍之後再定量領米。並號召百姓廣為散布,一時間民心大聚。
此時在慶尚道,慶尚道觀察使接到了日軍前來投降的消息大為詫異,前往查看,眼見一日將領兵上百正與衙兵對峙。日將喊道“在下為加藤清正下屬第二番隊先鋒大將岡本越後守,我先鋒軍三千特來向朝鮮投降,請相信我們。”朝鮮官兵堅持不信,決意要與日軍決一死戰。岡本越後守見狀率先解下佩刀,所部士兵紛紛放下鐵炮及佩刀以表誠意。
此舉令全場朝鮮官兵驚惑,慶尚道觀察使不解“勢頭正盛之時為何投降?莫非是在軍中犯下死罪才投靠我軍?”岡本越後守答道“我等原以為長期內戰之後能返回故鄉與妻兒團聚,安享太平。但又遭動員遠渡重洋作戰,不知戰至何年方休,不想再被殘忍的戰爭而折磨罷了。”慶尚道觀察使於是暫留日軍,上報朝廷。
開城之內,伊鬥壽召集商議播遷之事,李德馨言道“但主上殿下早已公開張榜與百姓堅守開城,豈能再度失信於民?”伊鬥壽言道“倭軍離此僅需半日,若守備再敗則必將危及主上殿下,眼下王駕必須盡快遷至平壤。”
戶曹判書洪汝淳附和道“左相大人所言極是,敵寇所離太近,王駕難安,現立刻播遷尚能保王室周全。”李德馨反問道“敵寇在王京至今未動分毫,朝令夕改再行播遷,必將民心大亂。”
都承旨李恒福出言解釋“我等並非不知同知事之意,我等擔憂敵寇不動其意是為麻痹我等而設下的陷阱。”伊鬥壽再言“此話有理,若是中敵奸計而拖延日久,若被突襲包圍則國家滅亡,所以必須使主上殿下與倭軍保持距離。”伊鬥壽話音未畢突遭打斷,伊鬥壽定眼一看乃是柳成龍前來,伊鬥壽喝道“丟官無品之人怎能來此國家中樞之地指手畫腳,請速速離去。”
柳成龍並未答話,轉頭向兵曹判書金應南問道“勤王援軍現狀如何?”金應南答道“現已新集合到黃海道及平安道九千多名軍士,以及以及從王京撤出的四千五百名軍士,加上全羅道可撥援軍四萬餘,共計五萬五千六百餘名。”柳成龍說道“手握五萬士卒,不思反擊卻一味棄城北逃,終會無地可逃。”
伊鬥壽怒道:“說夠了沒有!我也想即刻反擊,我等戰死並無所謂,但需替主上殿下著想,主上安危關係著國家命運,勝負難料,若主上被俘則國家必亡,所以必須要保持安全距離!”
柳成龍反問“那您想躲到什麽時候?要最終躲到明朝向上國搖尾乞憐嗎?冊立世子為何?就是需使主上帶領軍民迎敵奮戰!萬一有失則社稷依然能夠傳承!”伊鬥壽驚道“你怎麽能如此說話,因為了有了世子,主上安危就無所謂了麽!”柳成龍奉勸伊鬥壽勿要曲解其意,二人爭論不休,不歡而散。
事後金公諒將柳成龍怒罵伊鬥壽膽怯一事告與其姐金貴人,金公諒認定柳成龍實為暗指朝鮮王膽怯懦弱,請金貴人告知朝鮮王需對柳成龍嚴懲不貸。金貴人卻轉而斥責金公諒不知大局“你真是一無所知,國難來臨滿朝文武皆驚恐避難之時,隻有柳成龍主張浴血迎戰。若主上堅信不疑,也不至於如此狼狽,主上心中早已知錯,主上靈敏遠超常人,但此時若在群臣百姓麵前承認錯誤,權利威嚴便會一蹶不振,所以隻能由李山海及柳成龍擔罪。但克服國難,主上是絕難失去柳成龍的。”金公諒恍然大悟。
於此同時伊鬥壽也向李昖報告了柳成龍反對播遷一事,於是李昖傳召柳成龍覲見,李昖問道“寡人隻有一問,你是否認為寡人怯懦?是即使手中握有無數軍隊也會逃避的懦夫?”
柳成龍答道“若迎戰條件充足仍就避戰北遷,後代史家也將如此認為。”伊鬥壽怒斥柳成龍語言無狀,李昖言道“左相稍安勿躁,寡人與柳成龍也持同樣看法,若寡人看到此等主君也將失望透頂,但你既然認為作戰條件充足,不妨看看此物。”
隨後李昖便扔給柳成龍一份奏報,奏報中寫出各路援軍正在潰散之事。李昖說道“軍隊如此令寡人失望,還能說寡人具備作戰條件麽?國難當頭皆自謀活路,誰在為王死戰?說寡人拋棄百姓?是軍隊百姓在拋棄寡人!寡人已經再度言明,左議政,速去準備播遷!”柳成龍無話,伊鬥壽領旨。
次日深夜,朝鮮王駕向平壤遷移,而王京之中,總大將宇喜多秀家正與各軍團大將集會。參會人員為一番隊小西行長、二番隊加藤清正、三番隊黑田長政、四番隊島津義弘、五番隊福島正則、六番隊小早川隆景、七番隊毛利輝元、八番隊兼總大將宇喜多秀家、九番隊豐臣秀勝,以及軍師黑田官兵衛。宇喜多秀家為豐臣秀吉養子,雖隻有十九歲,但勇武過人,內政更是出色,英姿煥發,富有鬥誌,深為秀吉喜愛,故在國內權勢很大,秀吉有意著重培養為豐臣家中流砥柱,所以任命其為總大將一職節製諸軍以便立功。
此時宇喜多秀家對各將言道“第一批國內軍糧補給即將抵達,屆時各番隊護送軍糧返至各自區域。並救濟難民,妥善安置,方便服務我軍。”眾將領命。宇喜多秀家接著說道“漢陽所在京畿道便由我來負責,其他地區的選擇就先讓首先攻占漢陽的小西行長來選擇吧。”
正當小西行長拜謝時,加藤清正反對道“我第二番隊先鋒實際上比第一番隊早一天勘察漢陽並實施占領,有報告書為證,請總隊長核對。”小西行長與加藤清正因此展開爭吵。宇喜多秀家喝止二人“一切以我判斷為準,既然是第一番隊的本軍率先入城,那便是小西君先行攻占漢陽。”對此黑田長政及毛利輝元均表示認同。
於是小西行長選擇負責平安道,加藤清正負責鹹鏡道,但至開城為止與第一軍共同進軍,黑田長政負責黃海道,島津義弘負責江原道,福島正則負責忠清道,小早川隆景負責全羅道,毛利輝元負責慶尚北道,豐臣秀勝負責慶尚南道側援全羅道。
宇喜多秀家言道“諸位在所轄各道除抑製叛亂外,需配合奉行實施檢地,以早日將朝鮮歸化我俗。此前聽聞小西君攻下漢陽後將朝鮮掌隸院的奴婢名冊燒毀,朝鮮百姓因此歡欣鼓舞。做的非常好。”小西行長再謝。秀家繼續說道“小西、加藤,保持戰欲雖好但不可過分爭功,若因私欲增大我軍傷亡,絕不可原諒。諸位一舉一動均在太閣殿下耳目監視之中,不可懈怠!”諸將領命。
此時王駕播遷平壤途中先於黃海道官衙休息,伊鬥壽接到了來自慶尚道關於日軍一部投降的奏報,李昖聽後召集重臣商議。伊鬥壽上奏請殺岡本越後守,伊鬥壽言道“倭寇一路勢如破竹,占據王京卻多日未動,必有陰謀,此刻萬不可給予任何可乘之機,杜絕任何隱患。”
戶曹判書洪汝淳奏道“臣以為,若將三千倭軍全數斬首示眾必能提高全國士氣!”而李德馨對此極為反對“臣以為此事尚需慎重對待,若確為投降,那我等便能有效獲取倭軍情報,並使其為我所用。”
對此光海君也表示認同“雖然提升士氣極為重要,但還尚需知曉敵兵實數,行軍部署等,必對將來反擊大有裨益。”
李昖冷笑道“倭寇皆為奸詐殘忍的禽獸之輩,怎麽可能相信他們?不知道對外部的敵人能做出防備,但對內部的奸細卻束手無策的道理麽?”群臣附和,以日軍攻勢正盛必是詐降為由紛紛請奏斬首示眾。
而柳成龍於門外請奏,柳成龍言道“臣以為倭寇能半月之內勢如破竹,其所持利器鐵炮極為關鍵,岡本越後守所攜帶鐵炮約有數十支,我軍也可趁此機會研究仿製並製造可抗衡之器,為此需通過岡本越後守了解製造細節及使用方法,便如同得到數萬士兵。岡本越後守為倭軍大將,對倭寇情報了如指掌,正是研修彼之長處以補我之短處之機,且所部原為先鋒,堪稱精銳,若為我軍所用,無論征戰或訓練必將大有用武之地。”
李昖問及如何辨別真偽,光海君答道“兒臣以為,可令慶尚道觀察使就地察看,令其反攻附近倭寇,應能辨別真偽。”李昖雖覺有理卻不願認同,問及左議政,伊鬥壽說道“臣以為世子及柳成龍所言極為有理,請殿下采納。”李昖隻得照準,群臣齊呼聖恩浩蕩。
王駕遷駐平壤後,李昖問及日軍動向,伊鬥壽言道“倭寇至今仍盤踞王京未曾北上,想來也應是受到不小的打擊,損失較大而在休整備戰。”
李昖問到朝鮮兵力整備情況,兵曹判書金應南答道“全羅及慶尚二道五萬餘人正在北上,還有原防衛漢江都元帥率七千餘人及留都大將所率五千餘人都正趕往平壤。”平安道巡察使李元翼說道“平安道也有一千士兵及黃海道兩千士兵駐紮此地,總計約有七萬。”
李昖聽後頓覺心安,再問及軍糧籌備,李元翼答道“現有四萬餘石,自備戰以來,已令將附近糧食集中平壤,偏遠地區也早已傳出軍令,火速向平壤運糧,不日則將抵達。”李昖大喜過望,伊鬥壽賀道“平壤現如銅牆鐵壁,抵擋倭寇綽綽有餘,殿下可高枕無憂了。”
李昖問及臨近守備當派何人守之,金應南說道“殿下,都元帥金命元及副帥申恪懇請殿下準其戴罪立功,金命元及申恪多有戰功且曾深受殿下信任,漢陽失守緣由頗多,若準其所請,一來可彰顯殿下仁德,二者必能激勵戰心,”
李元翼見金應南再薦此二人,心生不悅,便向李昖奏道“殿下,金命元、申恪深負朝廷,即便聖恩浩蕩,也不可再全權托付,臣以為巡察使韓應寅知兵敢戰,公正嚴明,可統大局,可令其總督各軍以保平壤安危。”
李昖欣喜“二位為國設想周全,寡人甚慰,就令金命元、申恪戴罪立功,也給予韓應寅臨機專斷之權。”。伊鬥壽說道“殿下,除此之外,殿下可大赦天下,普免錢糧,親自激勵軍民,使百姓安定共保社稷。”,於是李昖下旨堅守平壤,親自迎戰,赦免天下罪人,普免錢糧稅款安定民心,立誓擊退倭寇,收複失地。
之後李昖下令都元帥金命元領兵防衛臨津江,都元帥金命元已是沙場老將,得令之後悔恨因副元帥申恪失職導致漢江失守,極欲立功贖罪,便命人速召申恪並問責。申恪此時正在京畿道涼州駐紮,申恪接到都元帥命令後說道“都元帥懦弱怯戰,與其在其麾下丟盡臉麵不如我自行進軍。”
金命元接到申恪回信大怒,傳令申恪若不回軍,以違背軍令論罪。此時新任道巡察使韓應寅被授予臨機專斷之權而會見於金命元,金命元因身為都元帥,地位尊貴,所以對於聽命下級軍官指揮一事深為不滿。韓應寅見金命元以軍級計較不聽號令,便連番以怯戰之罪申斥,並再提王令以示威壓,金命元不得不俯首聽令。
副元帥申恪於軍營中得知約有一支百餘人規模的倭寇小隊向大營方向行軍,申恪聞聽立即部署伏兵,輕易便全殲了這支小隊,割下首級欲向大王請功。而此時都元帥金命元已上奏李昖,請求嚴懲申恪違背軍令,畏敵怯戰之罪。李昖下令將申恪就地處斬。
數日後申恪涼州捷報傳至平壤,李昖察看倭寇首級急忙令追回旨意卻已為時已晚。申恪營中,問斬之前申恪問及倭寇首級是否已送至平壤,監斬官不知,軍營士卒紛紛請求再等旨意,監斬官不許,士卒嘩變,申恪見狀喝止全軍,跪地伏誅。
冤死申恪,李昖悔恨不已,遂攜百官及世子親見百姓,發放糧食,喂以粥食,百姓見大王親臨無不感激涕零,李昖向百姓承諾“寡人立誓在臨津江痛擊倭寇,若臨津江捷報傳來,便是萬民歸家之日。”百姓再次拜謝,山呼千歲,李昖欣喜,便與光海君等人繼續照料百姓。
日本各番隊於漢陽劃分各道之後先後離去,總大將宇喜多秀家獨留軍師黑田官兵衛於室外飲茶。宇喜多秀家說道“官兵衛,此前你曾頂撞於太閣殿下,力勸不可征伐,我亦讚同你的諫言,如今我軍雖攻無不克,但想必你心中仍有所不滿吧。”
黑田官兵衛見宇喜多秀家試探自己,便緩緩說道“太閣殿下英明神武,非我等可及,令我從征也是令自我反省,我軍一路勢如破竹,倒不需我出謀劃策,但眼下朝鮮官軍雖不堪一戰,但各道民兵卻不可小覷,其戰法戰力皆在朝鮮官軍之上,兵源充足,占據險要,同仇敵愾,慣於奇襲,非救濟安撫可以遣散。我多有聞報各番隊進軍多被襲擾,甚至敗陣而逃。若再輕視則不久之後必將時刻斷我糧道,使我軍疲於奔命,此為大患。我意應嚴令各道占據城丸,嚴防要道,誘敵入圍,逐步殲滅,再輔以我軍收攏民心之策,斷其兵源根基。檢地正在展開,加藤清正也曾向我討教製定了一份《朝鮮國租稅牒》,可推廣於朝鮮全境。”
宇喜多秀家笑道“黑田官兵衛果然乃太閣殿下左膀右臂,見識過人,官兵衛之子長政大人同樣勇略無雙,如此看來定是繼承自您啊。”黑田官兵衛答道“宇喜多大人見笑,犬子雖在太閣麾下立過武勳,仍尚缺曆練,前些時日也常被民兵所阻,進軍緩慢。還望宇喜多大人對犬子多加照料,黑田家必銘記於心。至於占領朝鮮全境之後不知作何部署?”
宇喜多秀家揮手言道“自當遵照太閣軍令,直搗明國。”黑田官兵衛聽後勸道“朝鮮為明國藩屬,明國必來相救,若我軍直去明國,朝鮮疲敝,騷亂未平,且遠離本國,兵源補給必將供應不足,如此勝負難料。可先安定朝鮮,恢複農田生產,使朝鮮與日本融歸一體,則征討明國才無後顧之憂。太閣殿下所要之朝鮮,並非千裏焦土之朝鮮,請宇喜多大人謹記。”
宇喜多秀家雖覺有理不知官兵衛是否有拖延之意,便向官兵衛問道“太閣殿下盼望急切,若停滯不前,誰能擔當?!諸將也必有不滿,我軍一切必須遵照太閣軍令行事。”
黑田官兵衛說道“太閣殿下深愛大人,且有前田利家從旁輔佐,關於這安定朝鮮的方略我可與利家說明原委,請前田利家向太閣殿下進言,必能允準。待太閣軍令送至,無人敢再有不滿。至於駕馭諸將之法,身為總大將隻需穩居本陣即可,軍議時善納眾言,賞罰分明,居中調度,大事再請示太閣,想必宇喜多大人久在太閣身邊,此等事務絕非難事。勝則總大將必居首功,即便敗隻要保存軍勢亦是總大將之功。太閣殿下令你為總大將,正是如此用心,盼你再度揚名立威。”宇喜多秀家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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